第27章 消除誤會
「我還真沒想這些,我總想著要是能找一個合適的我畢業后就在這裡找工作了。」疤臉確實沒有很認真地考慮過以後的事。
「要不說你們男人都是靠xxx考慮問題呢。你們是國之驕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現在也就是那點兒膿水憋著呢,才想趕快找個對象。等有了好去處了,一提褲子一拍屁股走了,讓人家姑娘去哪兒找你去。說白了你不是想找終身伴侶,就是想找個能隨時崩的鍋,男人啊都是這副德行,我是看透了。」呂姐說道。疤臉不知道如何接話,只是在旁邊蹬著車。
呂姐看疤臉不說話,咯咯地笑著說:「怎麼樣,小心思被姐說中了吧?姐看你是個重感情的人,姐勸你一句,在這裡就別動真感情了,你和小敏這類的人是沒希望的。你要是想崩鍋,憑你大學生的身份,這個工廠的好多人都可以大膽的崩去,只要不崩出事讓人家賴上了就行。要是那些想找對象的你還是離得越遠越好,不要耽誤了自己的大好年華。」
「謝謝姐,其實我也覺得和小敏沒啥希望,只是陳姐一個勁地攛掇我,我也確實喜歡小敏那種類型的。」疤臉誠實地說。
「拉倒吧你,我的好弟弟,我看小陳也是居心不良。她就是想快點兒把這個小姑子推出去,別在她眼前晃礙她眼,她好想和誰崩就和誰崩。」呂姐看誰也是從這個角度看。
「陳姐不是那種人,看著挺文靜的,人也好。反正我覺得對我挺照顧的。」疤臉不想把陳娟想得那麼齷齪。
「不是哪種人?你的意思是老娘就是逮誰和誰崩的人了,實話告訴你吧,你是和老娘崩過的第二個人。」呂姐顯然有些生氣。
「我不是那意思,呂姐您別生氣……」疤臉趕忙解釋道。
「還說今天要是看他爺倆也不回來,再和你崩一鍋呢,讓你這麼一說,老娘沒興趣了。算了,你回家吧。」呂姐到了小區門口,和疤臉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了。疤臉心想我這也沒說啥呀,咋就生氣了呢?真是搞不明白。
第二天上班,
呂姐還是笑呵呵地和大家開著玩笑,但對疤臉的態度顯然有些不一樣,沒有前幾天那麼熱情。忙忙碌碌地又過了三天,每天下班疤臉都是先送陳娟和小敏,再在路邊等一會兒呂姐。呂姐在路過疤臉時也不停車,也不和疤臉說話,但是能感覺得出她還是希望疤臉護送她走那一小段黑路的,只是故意不給疤臉好臉色看。
離過年只剩最後兩個工作日了,二十九那天工廠停產盤點,像陳娟這種家在郊區的,就請假回家過年去了,現在六個人就剩四個,工作量還是蠻大的。不過對大家來說這是最後一天了,工作熱情還是很高的,李姐和呂姐還有另一個姐姐都有說有笑的,只有疤臉一個人在那裡默默無聞地埋頭苦幹。
工作了半個多月,一直只有陳姐和呂姐和疤臉說話,李姐偶爾也會和他開開玩笑,其他三人和疤臉負責的工作離得稍微遠一些,也不太願意和他說話。現在陳姐回家了,呂姐不理自己了,疤臉一下子就變成孤家寡人了。
「好了,我剛才檢查完了,數量都沒問題。明天公司領導來檢查,你們誰願意加班。」晚上七點半,呂姐認真地檢查完大家的表格和實物,問道。
「呂姐,我看還是您和小呂來吧,我們都有家有業的,還沒時間準備過年呢。小呂沒嘛事吧。」另一個姐姐說道。
「我倒是沒啥事,就是不知道盤存檢查幹什麼,不知道怎麼對應。」疤臉說道。
「也沒什麼,就是公司各部門的領導來看一下咱的盤存數量是不是正確,表格填寫是否規範,貨物碼放是否符合標準這些日常工作的檢查。如果有問題就得重新盤點,這就會比較麻煩。」呂姐這還是這幾天來第一次和疤臉說話。
「要是你們都放心的話,我一個人來就行,你們都回家過年吧。」疤臉聽著這些工作也沒什麼難度,就大包大攬地接了過來。
「你一個人肯定不行,你是臨時工,公司不同意。必須有一個正式工在現場。李姐,你沒什麼事吧。這幾天的加班都是我加,你們就好意思讓我一個人忙乎。」呂姐看著李姐說道。
「你就能者多勞吧,誰讓你是組長呢,我們家好多事都沒做呢,過完年要是有加班我替你一兩次。再說每年的年底盤存大檢查都要求領導必須到場的,你就再辛苦一下吧。」李姐說道。
「那好吧,明天就我來吧,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呂姐其實也知道,這種事必須她在場,只不過是為了籠絡人心,讓大家覺得她是體貼下屬才來加班,所以故意這麼問的,想當好領導多多少少都得有點兒手段。
第二天等疤臉一到倉庫,呂姐已經在辦公桌那兒坐著哼著歌。疤臉看呂姐今天心情不錯,趕忙過去打招呼。
「呂姐,早啊」
「嗯」
「檢查的人什麼時候來呢?」
「估計得九點多,每年差不多都是九十點鐘才檢查到這兒呢。」
「那我們幹什麼呀,就這麼等著?」
「那不等著還能咋地,要不崩一鍋?」
「你看我和你說正經的,我不是不知道嘛。」
「我就是不正經唄。本來就是,你現在崩鍋也沒人管你,只要不被人看見。」
「呂姐還生氣呢,我那天說啥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就惹您生氣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別生我的氣了。」
「我有嘛資格生你的氣呢。你是大學生,是正經人,我就是那種不正經的,逮誰和誰崩的人。」
「我什麼時候說過那種話了,您肯定是誤會了。」
「你不是說小陳不是那種人,那意思不就是說我是那種人唄。」
疤臉這時才真正弄明白呂姐生氣的癥結原來在這裡,但確實不知道如何把這話圓回來。就說道:「噢,原來是因為這句話啊,那我給呂姐道歉了,要不我再給您按摩按摩?您消消氣兒。」說著手就捏著呂姐的雙肩捏起來。
「去去去,一會兒領導來檢查,讓人看見了多不好。你這個小歪嘴,不光嘴歪,心術還不正,那邊待著去,假裝清點庫存,領導馬上就到。」呂姐推了疤臉一下,看得出呂姐已經不那麼生氣了。
果然,不一會兒來了十幾個公司各部門的領導,其中也包含介紹疤臉進來的杜部長,這是疤臉第二次看見她。領頭的應該就是公司的日本總經理,一進來就給呂姐鞠了個躬,用日語說辛苦了。旁邊的漂亮翻譯也盡職盡責地翻譯著,公司領導檢查的很細,當路過疤臉時也鞠了個躬,說辛苦了,讓疤臉有些受寵若驚。將近半個小時,三個倉庫的盤存檢查才完畢,一看錶已經十點多了。
「日本人可真客氣,後面還有什麼工作,呂姐。」疤臉問道
「這回是徹底沒嘛事了,就等著下班呢。」呂姐說道。
「那是不是就可以提前回家了。」
「可以啊。不過大家都會耗到五點才走呢。」
「為什麼呀。」
「今天算加班,又沒什麼活兒,這一年就兩次這種不幹活還能多拿錢的機會,幹嘛要回去。中午公司提供水餃,伙食也是全年最好的一次。」
「噢,那就這麼坐著等午飯,午飯完后坐著等下班?公司豈不虧了。」
「虧什麼虧,他一年從我們身上賺的夠多了,你一個臨時工還比總經理都操的心多。這會兒不會有人來了,沒事幹過來給姐姐按一會兒,咱就去吃飯。」
「好嘞」
……
「你是不是真覺得姐姐是那種特別隨便的人。」
「沒有,天地良心。我覺得呂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人特別好。」
「現在知道討好人了,估計是又想崩鍋了才這麼說。你們男人啊就是這樣,沒崩之前讓舔腚上的屎都是香的,等崩完了拉出來就不認賬,就覺得別人賤。」
「沒有,呂姐還生我氣呢。我真覺得呂姐人特別好,像這種事吧大家如果總是從道德的角度去評判,都要受到譴責。但是滿嘴仁義道德的其實都是偽君子,從古至今提倡仁義道德的人,沒有一個自己守規矩的。孔夫子是大聖人吧,但他也一樣言行不一,當世尚有周天子,何必紛紛說魏齊。朱熹也是大聖人,成天提倡存天理滅人慾,給別人宣揚倫理道德,事實上自己和小尼姑胡來,和兒媳婦崩鍋,做的都是那些完全違背自己主張的事。」
「孔夫子那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朱熹是誰啊,真的逮誰和誰崩?」
「孔夫子成天教育別人要忠孝仁義,但當時是周朝,他不去幫助周天子管理國家,反而是在其他國家竄來竄去,希望那些犯上作亂的諸侯王給自己個官做,你說是不是說言行不一。朱熹是宋朝的一個大聖人,總之從歷史上的大聖人到市井小民,大家都是戴著面具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他們總是想各種辦法限制別人,但是又想方設法為自己開脫,都是虛偽至極。像您這種其實才是最真實的,自己需要什麼就大膽追求什麼,這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行為。」
「你看你這大學生就是不一樣,哄起人來也一套一套的,說得讓姐姐感覺自己比那些大人物都偉大。本來就是嘛,像我們這種連兩張嘴都吃不飽的人,不就是想著能先吃飽再說嗎,還能和人家那樣追求這追求那的。所以那天姐姐說你現在找對象不能太認真,你現在就屬於不能餵飽別人上面那張嘴的人。找個差不多的,時不時的崩一鍋,別憋壞了才是最現實的。行了,按的姐姐挺舒服,到飯點兒了,走,咱吃飯去,吃完飯繼續耗點兒。」
兩人一起去了食堂,今天的人更少,除了事務所的領導,剩下的基本上就是車間幾個負責材料和成品的工人,總共吃飯人數也就四十多人。疤臉也第一次在公司吃著這麼美味的餃子,他第三次想要加餐時都有些不好意思去了,呂姐看出來了,就主動替他去窗口要了一份。回到倉庫呂姐把幾個肯定不用的倉庫門一鎖,就直接爬到辦公桌上就讓疤臉給他按摩。
「年輕人飯量就是大,一個人能吃人家四個人的飯,要不幹什麼都那麼有勁呢。」
「今天的餃子真好吃,好久沒吃過這麼順口的飯了,讓呂姐見笑了。」
「看看,還跟姐姐見外不是。哎,你今天注意沒注意那個總經理翻譯,長得可帶勁了。戴個眼鏡,人也文文靜靜的,你以後的女朋友就應該是這樣的人。好好學習吧,等你有了實力了再考慮找對象的問題吧,我的好弟弟。」
「沒太看仔細,感覺有些瘦,我還是喜歡有點肉的。」
「還是在哄人開心,是不是看見姐姐身上肉多,就說喜歡有肉的。還是喜歡小敏那樣的?哎,我那天說小陳就是想把她這個小姑子趕快推銷出去,自己好自由自在的玩兒兩年,你還不信。你知道小陳對象是什麼樣的人,小陳又是什麼樣的人嗎?」
「我不知道。」
「我告訴你說吧。小陳對象原來長得很帥,一米八的個頭,比你還高,身體也特別壯實。和小陳結婚後不久,就一起來這邊找工作。原來在旁邊的五金廠工作,兩個月前因為上班時間跑出去喝酒被開除了。在五金廠上了三年班,原來聽說是一百六的體重,由於總上夜班不知道為什麼體重暴增。前一段時間看見過一次,那大肚子挺得比八個月的孕婦都大,那體重我估計怎麼也得有二百八。小敏來這上班還不到一年,還是別人介紹進來的,你想小陳如果和她小姑子關係好,她也是三年的老員工了,自己肯定早就介紹了,還用領別人那份情。」
「估計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介紹自己人唄。」
「拉倒吧你,小敏就是他哥弄來看著她嫂子的。你想那二百多斤的大胖子,要是崩起鍋來得多費勁,他們在這方面肯定不和諧。再說了這個工廠的工人就沒有一個能和諧的,一天到晚累個半死,要是沒有點兒新鮮的早沒興趣了。」
「上次陳姐叫我還是為了擺脫旁邊工廠那幾個總糾纏她和小敏的人呢。」
「你呀,真是一點兒也不懂女人的心思。那幾個一旦沾上了,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成天圍著你轉。原來咱廠印染車間的那個張姐,小三十歲了非要和人家旁邊電子廠一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崩。結果崩出事了,小夥子纏著要和她結婚,最後鬧得和原來的老公離了,和那個小夥子結婚後不到一年也離了。後來又找了一個快五十的,要啥沒啥,我估計崩鍋也崩不動,你說她圖的是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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