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等待

「四凶」的內訌另一位聖人王的殞落宣告了這次大戰的結束。

令人忌憚的「四凶」組合竟然毀於內訌，這樣的結局估計誰也想不到。儘管顧芳來到洪荒古星不過幾年，但從這些年他獲取的信息來看，「四凶」從「四靈」時代就已存在，它們還有著和「四靈」類似的合擊陣法，這也是它們這麼多年來一直縱橫洪荒古星的原因。

誰又能想到一直配合了這麼多年的「四凶」會反目，就現在的局面上看，另外三位「四凶」的實力現在怕只是比那兩位聖人王強了一些而已。「四凶」受到的傷勢最為嚴重，它們先前能把持話語權還是因為「四凶」的整體實力更為強大，如今自毀長城，從理性的角度上看怎麼都不划算。

事情的發展很多時候會出乎意料。

如今「四凶」解體，顧芳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因為他想要走出崑崙，外面的那些聖人王都是難以逾越的阻礙。最大的攔路虎沒了，即便依舊有五位聖人王，但在顧芳看來，它們的整體實力和先前完全差了一大截。

只是顧芳沒有心急，也不用按捺自己，他如今可是相當有耐心。時間和選擇權在他手中，這麼多年來鍛鍊出來的心境讓他漸漸地養成了自己的某種氣質，除了神體帶來的那種神聖、凜然之外，更多而一種淡然自若的韻味。

崑崙山脈又恢復了昔日的平靜，這片仙山福地在過去不知道多少年間都保持著大體的平和，就算有時有旱魃、夜叉出現，但也影響不了多大的範圍。每次的動蕩和浩劫都和外來者有關。

一日復一日，那些被嚇破膽的異種也慢慢回到了自己原來的棲息之地，一些被餘波所摧毀的地域又有草木抽芽，再度煥發生機。

在大戰的九個月後，顧芳自身的道行在一日日的悟道和觀察中水漲船高，可以輕鬆地踏破那一道門檻。顧芳沒有選擇突破，而是繼續積蓄感悟，他不確定自己在崑崙中突破是否會引動小境界的天劫，大概率是會的，原著中龍馬出了崑崙也沒有補上天劫。

他不想自己的突破的動靜引起那五位聖人王的注意，雖然崑崙本地也有很多強大的異種和古獸，但自己的天劫明顯不同，突破渡劫怕是會成為明晃晃的指路明燈。

要知道那五位聖人王現在坐困一地的主要原因就是沒有地圖，沒有明確的方向，加上它們身受，精力不足，找不到前路。顧芳的存在一旦被發現，那一片荒涼地帶就算刻下了重重陣法，在五位聖人王的有心突破之下，終究會被攻略，到時候倒霉的就是他了。

何況道行和感悟並不會因為境界停滯受到限制，有些時候有著充足的感悟，一次就能跨越好幾個境界。

此時顧芳沒有再待在先前蟄伏的秘地，他自從大戰結束后就走了出來。

這裡因為被先前戰鬥的餘波波及，泥土翻飛，地面開裂，周圍的陣法也被觸發，原來鬱鬱蔥蔥的一片靈木之地變成了一片荒土。

只是現在，在崑崙濃郁精氣的灌溉之下，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這裡已經是一片青蔥的生機之地。

顧芳隨意地盤坐在夾雜著泥土的草地之上，只見他從苦海中取出斬仙葫蘆。

這個黝黑的葫蘆身上有著不少裂紋，最顯眼的便是先前顧芳用以抵擋殺陣攻殺產生的那處，雖然比起洽談地方要淺得多，但卻有神秘的氣機縈繞。

作為顧芳壓箱底的底牌，顧芳這次取出它並非是為了動用它的力量，只見他拔出那枚有些難看的爛木塞子，稍一催動，葫蘆中便有著一道道濃郁的死氣流出。

這是顧芳在那顆殘破星球搜集的死氣，數量相當可觀，一直以來都被裝在斬仙葫蘆中，也唯有能夠容納水火的斬仙葫，才能吸納了如此龐大的死氣不受半點影響。

一道道無形的死氣在放出以後便被顧芳束縛，沒有泄露一絲一毫，便被他煉化。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分別朝著兩邊輕輕撥動，一邊在顧芳的本源神力催化之下生機勃勃，草木滋長，另一邊則混雜了顧芳還未完全轉化的死氣。

很快，兩邊便呈現出了對比極為鮮明的畫面，一邊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生機盎然，另一邊則是草枯葉黃，形體萎縮，乾涸荒蕪。而顧芳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二者的分割線。

一綠一黃，一哭一榮，一生一死，顧芳的神力在這片土地上流轉，他的天眼也在不知何時睜開，將一切盡收入眼底。

顧芳搜集的死氣本就是為了修行生死法則準備的，起初他本想等到搜集到足夠的生之氣再說。但此處位於崑崙山脈，九十九龍山中的龍脈本就是各個生命古星的薈萃，崑崙中的本源精氣也濃郁異常，獨特的環境也造就了崑崙中生機的旺盛，顧芳便恰好借之修行。

顧芳對於生之道和死之道本就有些粗糙的感悟，現在藉助著這片人為造就的道場，他默默地體悟著生死之道。

大約過了半個月時間，顧芳停下了感悟，也止住了死之氣的放出。

這片地域終究有其極限，在他的干涉下，一邊已經長出了參天大樹，一邊則是荒蕪死寂，已不能繼續下去。這一次悟道的時間很短，斬仙葫蘆中的死氣連九牛一毛都沒有消耗掉。

雖然顧芳停下了干涉，但這裡的演化還在繼續。

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顧芳催熟拔高的樹木和叢林卻開始變得萎靡，慢慢地部分草木萎縮，雖然依舊活著，但不復之前的盛景，而部分則是經過了某種考驗，已然強健挺拔；而那片荒蕪之地在自然精氣的澆灌之下也開始漸生生機，點點綠色浮現，而後開始繁衍壯大，綠色再一次變成了主流，唯有偶爾的幾處地方還是空白著的。

從這裡的變化便可以看出，顧芳在生死之道上的造詣還是太淺，連極生極死都沒有達到，更別說還有後面的生死轉換了。

不過顧芳並沒有什麼失落，他對於自己的水平有著較為清醒的認知，太陰與太陽雖然和生死之道相關，但並不能混為一談，現在不過是剛剛開始，他更高興自己在這次演化中學到的更多。

這一次的體悟不僅僅是在生死之道上，讓他有些驚喜的是還有陰陽之道上的增進。生死枯榮間，在顧芳天眼視角下的陰陽變化，太陰、少陰、少陽、太陽、還有孤陰和孤陽，在這一場生生造化中觸類旁通，更為細緻。

顧芳走得雖然是萬物平衡之道，但要走全這條路，所耗費的時間哪怕是他自己也難以想象，因此陰陽之道算是先行的主體。這上面的增進，最直觀的便是顧芳的修為，忽然之間猛地竄上去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