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堪？（一）

沅芷不忿那小妖罵她狡猾奸詐，所以想拉他墊背。沒想到妖王卻對那隻戒指感了興趣，追問和姓孫的什麼關係。

沅芷活了這麼久，認識的人卻屈指可數。妖王口中那個姓孫的，她真的不認識。但掌握著生死大權的郁孤既然感興趣，不如再賭一把。

「我們頗有淵源。」不清楚那姓孫的和郁孤是敵是友，模糊著說比較穩妥。郁孤沒有再問，起身離開時吩咐了身旁一句就消失不見了。

沅芷最終沒被殺，開始沅芷覺得很奇怪，後來逐漸想明白了：郁孤口中的孫侯應該就是給她戒指的元嬰，元嬰給她戒指的時候曾囑咐她一定要保管好，雖然戒指不和「玲瓏心」一樣有法力，但卻是他混世魔王的名號，妖怪們見了會忌憚三分的。看來這個郁孤也有所顧忌了，不敢殺她。他的物件又一次救了她的命。只是元嬰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自己，她就不得而知了。

這一次妖怪們接受了教訓，把她關進了一間小石室。基於與她接觸有可能喪命的先例，所以沒有妖敢搭理她。她知道自己暫無生命之憂，但是想要逃離還得等待機會。

春去秋來，沅芷被禁閉在石室里已有數月。這期間她見到的唯一活物就是每天來「投喂」她的小妖。小妖每次見了她就像是見到瘟疫一樣，避之唯恐不及，沅芷沒有下手的機會。

秋日的一個傍晚，石室門被打開了，一群女婢魚貫而入，熟練地按住一臉懵的沅芷梳洗打扮起來。沅芷不愛濃妝盛裝，這些婢子偏給她描眉畫眼，穿紅戴綠。幾番折騰之後，兩個女婢，或是說兩個女妖連拖帶拽地把「收拾妥帖」的她帶出了石室。

沿著石室外的棧道蜿蜒而上，沅芷被帶進了一個依峭壁而建的樓宇中。這處木質樓宇從外看並不顯敞，進到裡面來別有洞天，它和後面石室相連，準確地說是鑿山開通的石洞，石洞很深，望不到頭。

此時，樓宇里，妖王郁孤斜倚在石椅上和旁邊的人說話。旁邊的人聽到動靜，轉身回望。沅芷看到此人的臉面后大吃一驚，忙問道：「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