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偷襲

一間密室？伊恩思考，抬動前腳踏入這隱秘的石室，石室的四壁都有開鑿的痕迹，已經頗有年代。伊恩在石室中行走，他抬頭看去，輕輕地倒吸口涼氣，眼中是數不清的銀繩，像是老樹伸展的根脈，分叉，交匯，分叉，再交匯，密密麻麻的線條在空中縱橫感覺神秘又充滿危險。銀線穿過一張張打著孔印的黑色紙條，上面幽藍色的字元記錄的種種事件，使得銀繩或相互平行，或交錯纏繞。

伊恩揚起手中的馬燈，沿著銀繩開始逐一瀏覽紙條上的內容：

【735年5月13日，誇爾特之昏。天啟四騎士之一「瘟疫」襲擊誇爾特鎮釋放另一位天啟四騎士「戰爭」，誇爾特鎮幾乎滅門，僅有一人倖存。】

【733年9月1日，目前已知最強御術師覬衡就任聖康斯學院教育主任。】

【728年4月25日，余曦悼歌。一直尚未有過復甦情報的天啟四騎士之一「飢荒」出現，造成87名御術師陣亡，其中索里昂瑞家族的長女「千君之花」陣亡，索里昂瑞家族因此陷入內亂衰落。】

【723年2月3日，克摩斯伽行動。「芬里爾」，「海拉」，「耶夢加得」首次秘密合作，目標是為阻止天啟四騎士之一「死亡」的復甦，以先頭部隊全滅的代價將其封印，現存於聖康斯黎時大廳奈洛斯查特之門中。】

【653年，「天啟」組織內部產生分裂，爆發激烈衝突，結果以魔女教會的覆滅為止。】

【612年起，「血疾」在南方邦聯國肆虐，現已證明其與天啟四騎士之一「瘟疫」有關，但等到「耶夢加得」先遣隊趕到時，「瘟疫」已由神秘存在擊退，兩者均不知所蹤。】

【510年12月7日，龍族黑王尼德霍格陷入長眠，四王共治時代開始。】

………

………

伊恩一時間有些難以自語，200多年內，世界上所有的大事件都被編織在銀色繩子上，關於最多的是天啟四騎士的情報，並且它們大部分都是伊恩從來未曾知曉的。

關於龍族的黑王尼德霍格的長眠，龍族四個王臣共治時代他在閱讀《龍族史·君與裔》有所了解，而關於天啟四騎士他除了對「天啟」這個報紙上一直流傳的恐怖組織的微微了解，但根本沒有聽說過有「天啟騎士四騎士」一說。

伊恩搖搖頭，目光被中心區域外的一張紙條上的內容吸引，內容是他包括記憶中存在的人名：

【678年4月21日，諾達倫伊·伯納德·利克喬休離開他所締造的城市塔門。】

伊恩在腦海里搜索「諾達倫伊·伯納德·利克喬休」之名，結合其它紙條在略微思索的片刻后，他很快得出了答案……

諾達倫伊·伯納德·利克喬休，創恩斯蒂爾南方聯邦歷史上的傳奇工匠！也是有史以來最牛逼的工匠！

不……那時候好像還沒有南方聯邦……

總而言之，諾達倫伊出生於那時候還是獨立城邦的塔門，雖是貧困的工人家庭出身，但諾達倫伊從小便才智過人，發明了真正意義上的蒸汽機，自此開啟了南方聯邦利克喬休時代，成為工業之父，以及發明大王……

他發明了包括蒸汽機車、電燈泡、汽船近百種機械器物，使塔門成為當之無愧的鋼鐵之都和進步之城。並且他領導推翻了當時塔門的迂腐王室，建立了九人議會制度，成為塔門的執政官之一併召開第一屆南方聯邦會議，撮合了南方各個城邦的聯合通過《667年聯邦憲法》以塔門為首都建立創恩斯蒂爾南方聯邦。

此外，他開通塔門運河，進行貨幣改革推行紙幣，開辦金融行業，還分派船隊發現了穿過風暴流的新航路，打通了通往精靈和龍族國度的海上貿易航線，使塔門成為了延續至今貿易最繁榮的城市之一。並改良了火藥，研發新式槍械使得剛剛成立的南方聯邦不懼當時虎視眈眈的耶維薩斯帝國。

但可惜的是在這之後，他被冠以叛國的罪名，理由是他與當時耶維薩斯帝國的「護國主」——約瑟夫·澤維爾·拉塞關係過密，懷疑諾達倫伊曾向他出賣國家機密。

關於約瑟夫·澤維爾·拉塞，那也是個響噹噹的傳奇人物……

但總而言之，諾達倫伊因此受到審判，被剝奪了政治權利，后他選擇離開塔門，第二次踏上了諾瑞維亞的土地，開始他最後七年的旅程，后在耶維薩斯帝國病逝。

終年47歲。

果然能人的最後餘生大多都是悲涼的啊……伊恩在心裡默默感嘆。

結合以上信息，伊恩發現記載有關天啟騎士的事件位於中心並且相互連結，不像諾達倫伊的事件處於邊緣孤零零地懸挂。

看來父親很在意天啟騎士的動向，諾達倫伊與父親在意的方面直接關係不大，但存在一定的聯繫，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尚未搜取到有關證據證明有關聯，還有覬衡這個人……伊恩對於御術界的了解不多，但對方既然被父親稱為目前已知最強的御術師，實力一定非常過人。

伊恩思索著注視頭頂錯綜複雜的大網，想繼續瀏覽信息，他發現最終的銀繩糾纏捆綁匯向中央的獨立紙條。

【「致淡忘歸途的背誓者，吾以骨血為羽筆，書寫那不為人知的歷史，吾見證六大紀元的緣起於緣滅，吾目睹萬千生靈一念間化為粒粒塵煙，吾預言在第七紀元的結束之末，世間萬物都將迎來自己的命定之死。」】

伊恩看向這一段自白的署名：米歇爾·薩辛。

背誓者……六大紀元……在第七紀元……迎來命定之死……伊恩抓住重點浮想聯翩。

隨後，他被這張紙條下的石桌所吸引，上面擺放著一個由帶著血色符號布條包裹的東西和一本筆記，伊恩根據自己關於御術界的微薄知識認出了這是專門封印序列物的「袪印布」，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著手將上面的布條解下。

一塊石板？伊恩微微皺眉看著手中布條剝落顯露的漆黑石板，在板面上幽藍的字元煥發光芒在昏暗的密室中這份光芒被襯得閃耀奪目。

這就是信中提到的東西？伊恩捧起石板仔細端詳，這絕非凡物，可上方是不同於諾瑞維亞語和諾恩文的文字，就算是有點精靈語和龍文基礎的伊恩也難以辨別出其中的內容。

完全看不懂呢難怪父親信上說研究進程非常緩慢。伊恩嘆息，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筆記希望能從裡面獲取更的有用的信息。

忽然伊恩眼角的餘光敏銳地捕捉到一團異樣的「光影」閃過，他立即警覺地提高注意，並且捨棄防禦主動進攻，扭轉身體伴隨身體的旋轉向後強力飛出一記橫踢。

伊恩的突襲顯然是正確的，他的進攻很快讓那團」光影」飛速向他逼近的行動受挫，可對方也迅速反應做出格擋反倒把伊恩震了個踉蹌。

「你是什麼人？」伊恩穩住腳步，語氣冰冷發問。

眼中那團「光影」因剛剛與伊恩接觸的振動顯出模糊的輪廓，朦朧的影子像是由單調的線條勾畫，別說具體樣貌，就連對方的腦袋在什麼位置伊恩也只能從那幾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輪廓勉強判斷。

這是一個透明人！

面對伊恩的提問「透明人」沒有回答，站直了身體微微前傾，那是進攻的姿態。眼見對方沒有收手的意思，伊恩也不甘示弱地掏出腰間的短刀和左輪手槍兩者均保持十分警戒對峙。

「御術師。」伊恩低語以無比肯定的口吻。

是他所知能把自己隱身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熟悉的魔葯範疇，伊恩判斷對方便用了特殊的術式手段。

「透明人」聽后直起身子沉默著後退，正當伊恩差點以為對方是準備逃走時「透明人」忽然加速閃入近旁的陰影。

該死又不見了。伊恩暗罵自己沒有先下手為強，他當然不相信對方已經乖乖撤退，不遠處放置的馬燈火苗向左搖曳這代表對方正向左側快速移動。

伊恩後腿貼著石桌緩緩挪動腳步槍口不時指向左右，「透明人」的行蹤飄忽不定，敵暗我明的處境讓伊恩有些頭疼。

呼呼！

對方終於出招，七米開外的距離兩團燃燒的火球朝著伊恩襲來，伊恩反應迅速向下翻滾躲過，並向著火球發射的地點開槍反擊。

砰砰砰！

三發槍響后伊恩察覺到了不對除了槍響的餘音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對手哪怕為了躲避子彈也多會產生一些細微的響動。

忽然伊恩的耳躲捕捉到了聲音是無比凄厲的風聲，對方正向自己的後背靠近，伊恩這時才明白髮射的兩枚火球只是們逗逗自己注意的小把戲，術式可能在之前就已設置對於御術師來說隨時可以操縱。

狂風捲起伊恩的衣擺向身旁飄揚，他握緊短刀正要向後刺擊，對手的一記手刀揮下狠狠斬中伊恩的脖頸。

伊恩雙眼發黑，全身癱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