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皇帝
「國家何故懼臣?」
在看到劉辯距離自己遠遠的,便是直接面對,也是臉色蒼白,劉祈面帶柔和之色,輕聲問道。
弱冠年的皇帝,為劉祈所問,看了眼旁邊低頭的內侍,聲音有些結巴道:「朕……朕沒有懼怕皇叔!」
劉祈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於有些空曠的大殿內,很是清晰。
「我知也!國家之何所憂慮,但以臣在,這天下,便是我等劉家天下,大漢人的天下。
過去數載,國家受盡了苦難,且有京師之亂。
但以今日,雒陽得定,多州郡得安,國家自可安心一些。
國家今以弱冠,更當有明辨是非之念,以旁人之所言,當自我分辨!
另則,我聽說,國家不喜讀書,彷照先帝,竟是於宮裡,行集市擺攤售賣?」
劉祈這些年的處事,身上早有種看不見的氣勢,他這話語雖輕,但想到宮人的傳聞,劉辯打了個冷戰,他偷偷地看了眼大司空劉祈,這位比之年長,身形魁梧,容貌俊朗,且留著美髯的宗室皇叔。
「朕會好生讀書!」
劉辯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劉祈抬頭看了眼,又望向旁邊低頭的內侍,繼續道:「國家有此想法就好!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
多年前,雒陽之變,國家還當有印象……」
劉祈這麼道言,話語忽然一頓,眸子變得嚴肅,盯著旁邊的內侍。
就在這氣氛有些冷清時,兩旁所有侍奉的內侍,雙腿都有些打顫,快要站立不住的時候,劉祈突然笑了起來。
「微臣只是說說,國家不是一直想要出宮嗎?但以雒陽之大,天下之大,國家既然想出去,那便出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微臣自會與陳尚書他們道言。
……」
在同皇帝說完一些話后,劉祈離開了宮舍,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飲用擺在手邊的那杯水。
且以天子劉辯之態度,讓他有不少感慨。
朝堂之於今日,卻需要一個「專權」之人,才能動用各處力量,形成一股繩,而安天下之地。
可惜以皇帝劉辯,或因重重之原因,對他的態度,非常之一般,甚至可以用敵意而言。
但以他志向,一直都放在匡扶天下,而安黎民事上,也無時間去管這些貓膩。
而無論他想不想,總有人會以為他暫時想做些什麼,可不是徒增煩惱?
今以豫州得定,南陽丁原正式投效,卻非是破取荊州,另往江東,且滅袁術、孫氏、曹操之機!
像趙雲,臧霸,丁原,張濟,張綉等將,至少於接下來兩年時間內,當在治理地方外,另做好水軍之訓練,以備將來的南下之戰。
要說戰事,但在迴轉之後,可做解決西涼董卓這個威脅,完成北方之定,才能全身心投入到南方戰事內。
就在劉祈離宮之後,皇帝劉辯從相送的宮舍外,重新踏入殿舍內,不斷的來回踱步,其人顯得緊張又害怕,最後望向了那杯一直沒有動過的茶水,看向旁邊心腹內侍陳也道:「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呵呵,你等所言不差,許以朕之手中江山,也為他奪去!
還有朕這宮裡的美人,朕攢的那些錢財!」
道言完后,劉辯癱坐在桉幾處,整個人且變得哭哭啼啼。
這般模樣,和幼時,幾乎一模一樣,且多胡攪蠻纏,同渤海王劉協的文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叫陳也的宦官,望著少年皇帝如此,偷偷瞄了眼四周,心中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嘴上卻道:「國家不必憂懼,暫時情況,其若行此事,那朝中之臣,必會反對,便是天下之眾,亦將唾罵之。
國家還有機會,待尋到更多人,便以之死,那國家勢必重新執掌朝政,而以天下安定!
到時候,這天下重歸於國家手中,但以美女錢財,又何愁不會湧入到國家手裡?」
陳也言語之下,本有些哭鬧的皇帝,面色突然振奮起來。
他又想到了一事,笑道:「然也!以此事,朕要同太後分享!」
但以陳也之言,也是最後一次同皇帝劉辯之言。
在察覺到宮裡的異動時后,於當夜間,同來京師處事的劉直,為劉祈推薦為衛尉,以管皇城安全。
但如一眾服侍劉辯多年的幾名老宦官,夜幕下,永遠的消失在了人前。當劉辯第二日再度醒來的時候,處事之人,已換成了年輕的小宦官。
宮城之內,發生的一切事情,不過是一些小事,且相對朝堂而言。
整個一月,劉祈都處於雒陽,同朝臣周旋的忙碌中,好在郭嘉,法正相隨,為他安排了諸多事情。
到了二月後,劉祈再度回到了鄴城。
將心神,也放到了下半年中,面向涼州的戰事中。
這其中,劉祈在備戰之前,於劉備,關羽,張飛,各給予更大兵士調動之權,而輔助向北面的董卓部施壓。
至於董卓部內部的策反,則由二月時,主動來投效的江淮名士蔣干負責。
法正,郭嘉,一道督導兵事。
荀攸則在五月的時候,重新為劉祈調回了鄴城,幫他輔助安排好地方州郡的一些兵事調整,荀或則協同朝廷,主內政事務。
同在此時,劉祈迎來了他的第三個兒子,亦是甄氏所生,取名為寧。
七月,即於涼州今年乾旱之際,劉祈分兩軍,以魏真,關羽各做率領,正式發起了於董卓之戰事。
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原在蔣干歸來后,直接他所探得的消息,董卓病了!
這場病,還要從并州蔓延到涼州的瘟疫說起。
以并州之地,在劉祈調集數州力量,並請來名醫華佗為輔助之人,由劉備全權負責,才避免了更大的人員傷亡。
可涼州不同,以地方之環境條件,導致疾疫都有蔓延到金城的趨勢,最後董卓殺了一批人,以強力降服韓遂、馬騰等西涼軍閥,以做阻斷,這才緩解。
董卓的生病,加上馬騰以蔣干歸來,透露出來的歸附之意,進而,更增加了劉祈進攻董卓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