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混一 之第二十章 禍起蕭牆

大明混一 之第二十章 禍起蕭牆

話音剛落下,就見當先一人,頭戴王冠,紫袍金帶,進的殿來。

來人正是燕王朱棣。燕王此時剛四十,相貌端正,儀錶堂堂,頗具王者之風。在燕王身後還跟著一人,那人一身黑衣,形骸枯瘦,一雙三角眼,吊眉,面有病容,正是那慶壽寺中的住持大師道衍。

陳士舉一看這道衍法師跟在燕王身後,心裡道「好嘛,我就說這老和尚和燕王有瓜葛,果不其然,他倒是來的早,昨晚還在寺中,今天一大早就跑王府中來了。」

燕王進的殿來,一見世子頭戴一頂白帽,不由得一愣,又見旁邊的袁珙,隨即明白,笑道:「袁先生何以學這道衍法師一般啊?先前法師也曾許諾要給孤王戴頂白帽,今天怎麼給小兒也弄這一手。」原來這袁珙也曾經給世子面過相,稱其為帝王之相,所以燕王一見自己兒子帶著這白帽,心想這肯定又是袁珙在勸說自己起兵稱帝。可是燕王哪裡知道,這白帽是陳士舉順手給世子扣上的。

「王爺誤會了,這世子的白帽可不是珙所送,乃是這位公子所送,此事可跟珙沒有一點關係。」袁珙上前指著陳士舉說道。

這一指,可把陳士舉指的有一點慌,他給世子扣的這白帽子完全就是無心之舉,他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怎麼這王爺一見世子頭上的這頂白帽子就問。這陳士舉哪裡想的到,世子現在是王子,你給王子頭上加個白帽子,「王」字就變成了「皇」字,那王子也就變成了皇子,那王爺就成了皇帝,你這不是暗示燕王要當皇帝嗎?看到這個,燕王豈有不問之理?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燕王見陳士舉面生,沒有在府中見過,一身便服,看不出來歷。

「回稟父王,這位是陳大人,兒臣此前跟你提到過的,此次兒臣回京一路上全仰仗陳大人的照顧。」世子說道。

陳士舉見世子說道自己,忙上前兩步,雙膝跪倒,「下官兵部主事陳士舉,拜見王爺。」陳士舉這一跪,把這燕王給跪愣了。原來這陳大人用錯了禮儀,他雖然官小職卑,但還是朝廷的正式官員,燕王雖然地位尊貴,和他也只是屬於同僚的關係,就如同下級見上級。可陳大人用的是雙膝跪拜之禮,那可就是對皇帝用的禮儀啦。

燕王忙上前兩步,扶起陳大人道:「陳大人何以這般,快快請起,孤王如何受得這般大禮。」陳士舉哪裡知道自己用錯了禮儀,燕王扶起她來,陳士舉繼續道:「朱公子的白帽確實是下官順手給公子戴上的,只因這殿中塵土紛落,下官無心之為,還請王爺勿惱。「

「哈哈,無心之為,最見有心啊,佛家有言,無即是有,有即是無。此乃天命啊。貧僧恭喜王爺啦。」道衍見此機會,哪裡容的錯過,忙在後面補槍道。

原來在今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慶壽寺的住持道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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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就跑到王府中,那個時候燕王還在熱被窩睡的正香。聽到下人稟報說道衍求見。這大清早的任誰都不願意從這熱被窩裡爬起來。但這王爺想著道衍一早求見,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就只有勉強出來一見。卻沒有想到那住持大師就只是要他今天一定要去大殿的修繕現場巡視一番。

想那大殿修繕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再說有袁珙在負責,也不必王爺親自過問。王爺再細問道衍原因,可是這道衍卻又開始神神叨叨起來,說天機不可泄露,要王爺一去就知。王爺倒知道這道衍法師素來就是如此。也不以為意。道衍法師走後,王爺坐在椅中,打了個哈欠,又回去床上準備睡個回籠覺。哪知道這剛剛睡下,袁珙又過來求見了。這下王爺一看,得了,今天我這覺可就不用再睡了。穿戴整齊,出來見袁珙,還不等他開口,王爺直接道:「先生來找我也是為那大殿的修繕之事吧?剛才道衍法師已經為這事來過了,我這馬上就過去。」剛出的寢宮,卻見道衍法師已經在寢宮門口等著啦。

燕王一嘆氣:「真是拿你們兩個沒辦法,那就一起都過去看看吧。」袁珙卻道:「還請道衍法師先陪同王爺過去,屬下還有事要安排。」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這袁先生算好了時間要去王府門口接陳士舉。這個事情可不能先給王爺透露。

看著袁珙急急忙忙的背影,燕王一臉苦笑,在看看身旁的道衍法師,心想「不知道這兩個傢伙又要給孤王安排什麼事情。」

這燕王心性豁達,且深知用人之道,這道衍和袁珙二人全力輔佐燕王,王爺對兩人極是看重,而且這兩人也是有大才在身,非常人所比。王爺知道,這種人雖然才堪所用,卻也極是矯情,就如那卧龍鳳雛一般,既為所用,如不言聽計從,久之必棄他而去,另尋良主。

今天果然這兩人帶著陳士舉又給這世子整了一頂白帽子,燕王哪裡不明白這道衍和袁珙的心思,心道:「今天你們兩個一定要我來這大殿上驗看這修繕工程,原來是合著一起給我演這一齣戲啊。」

「你們兩這心思,孤王是早就知道的,只是目前南京形勢未明,我們準備不足,倉促之間,怕是動手有失。孤王的意思是不是再等等看,不過好在小兒都已返回,讓此事有了迴旋的餘地。」王爺這兩句話是說給道衍和袁珙兩人聽得,看來這王爺還沒有下定決心。

聽到燕王如此說,旁邊一身便服的張信按捺不住了,知道現在時機成熟,是該他說話的時候了。於是搶出兩步,上的前來道:「下官北平都司指揮使張信,參見王爺。」

「原來是新任北平指揮使張大人,孤王聽說你昨日前來府中,只是孤王身有不適,未能相見,今日張大人怎麼微服前來啊?」王爺這下就更奇怪了,今天這府中來了個南京兵部六品主事,又悄悄的帶進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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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品北平指揮使。

「下官有緊急軍情稟報王爺。王爺一看便知。」張信說完從懷中拿出帶在身上的密旨,雙手呈了上去。

燕王見張信說有密旨在身,知道事情重大,忙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臉色凝重起來。待看完密旨說道:「兩位大人請隨孤王移步,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說完便轉身帶著眾人往大殿之外走。

燕王轉過身去,正向殿外走去,剛走的兩步。忽的勁風突起,但見一條人影,從陳士舉背後竄出,直撲燕王後背而去。那人影快似閃電,眼見就要撲到燕王身後。那張信本就走在燕王側后,他武將出身,反應奇快,高喊一聲:「不可!」一矮身子,全力向那人影撞去。這一撞沒有完全碰到那人,只擦了一點邊,那人只是一歪,不過還是撲到了燕王身後,但聽得燕王「哎唷」一聲。張信這一撞之下沒有完全成功,順勢地下一滾,一個掃堂腿直奔那人下盤而去。這邊燕王被人背後一擊,腳下不穩,身體前撲,急奔兩步出殿外。殿外的侍衛大叫:「有刺客,護駕!」呼啦的一下都圍了上來。那刺客見前有王府護衛,後面又有張信的掃堂腿封路,就一跺腳,在大殿的門坎上一借力,竄上殿門,拉著大殿門上的粗大門環,幾下就上到了大殿的房梁之上。

眾人定睛一瞧,不由得大驚,原來那刺客不是旁人,正是陳大人的貼身丫鬟秋蘭。

這下,大殿門口可就亂了套,王府的侍衛全都沖了過來,堆在門口。這邊忙驗看王爺的傷勢。

還好,多虧了張信的那一撞,刺客力道一偏,沒有擊中王爺要害,只是刺傷了王爺的胳膊,刀傷也甚淺,沒有大礙。

一隊侍衛將燕王團團圍住,另一隊侍衛卻過來將張信和陳士舉圍在中間,刀槍相向。畢竟這刺客是他們兩人帶進府來的。這張信見被王府侍衛圍住,知道此時不能有任何異動,不然立時就是殺身之禍。對旁邊的陳士舉道:「我的陳老弟啊,你這個丫鬟是什麼來歷,這次可害了我們啊!」

要說這所有人中間最疑惑,最覺得不可思議的,那就要數這陳士舉了,剛才的情形如電影一般的又在他腦中過了一遍,他完全不相信那個平時溫柔,體貼的貼身丫鬟秋蘭居然做出這等事來。

陳士舉現在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就只獃獃的站在當地,似乎聽到張信在給他說什麼,卻完全不在意聽到了什麼。耳中一片雜亂,最後好像聽到了王爺的聲音:「左右上前,先將這兩人拿下,候審。」

陳士舉就覺得旁邊有侍衛過來,推著他往大殿外面走。出的大殿門來,陳士舉又回頭往那大殿的房梁之上望了一眼,看見在那大殿房梁頂上一個黑暗的角落裡面,露出丫鬟秋蘭的半張秀臉,目光似乎也正在注視他。不過也就是一晃之下,就隱沒在黑暗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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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八荒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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