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朝會
要命的事,誰敢站出來?
許久,呂雉見沒有人主動承認,凌厲的眼神掃過眾人,威脅道:「哀家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還沒有人站出來承認,那就都給哀家拉出去杖斃!」
聽到「杖斃」眾人就像受驚的鵪鶉,縮著脖子往後退,其中一個人在呂雉的氣場下,她抖得尤為厲害。
呂雉走到那名宮女面前,摸著她的臉蛋,輕聲說道:「哀家很怕嗎?抖得這麼厲害,莫不是心虛?」
此人便是剛才誇呂雉年輕,而被賞賜的杏兒,呂雉這麼一嚇,她的心理防線瞬間被攻破。
此事緣由是,呂雉聽到皇上的消息后,猛然起身,杏兒才將眉線畫錯的。
可惜的是,這件事自然不能是呂雉的錯,如果不是呂雉的錯,那便就是她的錯。
杏兒慌忙跪倒在地,頭磕的直響,嘴裡不停地求饒:「太后,饒命啊!太后,饒命啊!奴婢只是一時疏忽,不是有意而為啊!」
憤怒至極的呂雉自然聽不進去,她就算聽進去了,今兒她也要找個替罪羊,來發泄一下內心的情緒。
呂雉衣袖一揮,命令道:「來人啊,將這個賤婢拖下去杖斃。」
殿門打開,兩個高大的太監走進來,一把將跪在地上的杏兒,抓著頭髮拖了出去。
其他人看著不停求饒,仍被拖出去的杏兒,眼中沒有任何同情,心中還有些許咒罵,他們差點就因她,都落得杖斃的下場。
杏兒被拖到殿外,那裡有一個專門打板子的石台,杏兒被粗暴地扔到上面,四肢則被人死死按住。
兩個太監舉著一人高的板子,他們手上的板子,也不是普通的木板,而是杖斃專用的板子,板子里灌有鐵沙,板頭上包著鐵皮,鐵皮上還有倒刺,一板下去保你皮開肉綻。
二人現在就是活閻王,上了他們這檯子就是進了地府,他們可不懂得憐香惜玉,要是辦不好,哼!下個躺在檯子上就是他們。
兩人鉚足了勁輪下,一板子下去,杏兒的慘叫就響徹整個慈寧宮。
三板下去,杏兒就叫不出聲來了,嘴裡都是鮮血。
六板下去,杏兒血肉模糊,鮮血濺滿了石台,昏死了過去。
十板下去,杏兒的骨頭都被拍的粉碎,小命早就丟了。
杏兒咽氣后,早就圍在石台旁的太監,便開始在她身上翻找財物,其中一個太監便摸出了,呂雉賞賜的金絲袋子,上面還沾著殷紅的血,卻惹得周圍人一陣爭搶。
日上三竿,金鑾殿內聚集著許多人,內閣大臣,皇親貴胄,大小官員足有上百人。
甚至慶親王沈定河、太傅司馬懿、大將軍孫延庭,這些要麼早就退休,要麼不參與朝政的人,全都接到呂雉懿旨要求火速入宮。
趙高尖銳的聲音,回蕩在殿內,「太后駕到,朝會開始。」
所有人迅速分成兩邊,按官階排序站好,一邊是皇室宗親,一邊是朝廷大臣,朝廷大臣又分為兩排,一文一武。
眾人都恭恭敬敬的,手拿笏板跪著,見到呂雉從內殿出來后,眾人齊聲高呼:「太后聖安!」
「諸位平身!」呂雉坐在鳳椅上雙手一抬。
「謝太后。」眾人起身。
呂雉瞬間做出了一個眾人意想不到的行為,她滿含熱淚掩面痛哭起來。
底下的大臣們瞬間懵逼了,呂雉貴為太后,竟然在朝會上如此失態,大臣們一時間不知所措。
呂雉的親信北府禁軍統領兼京兆伊的趙括,他早就聽到了風聲,站出隊列配合道:「微臣惶恐,不知何事讓太后如此悲傷。」
「皇上...皇上昨夜駕崩了。」呂雉順水推舟說道。
呂雉聲音雖小,卻如晴天霹靂,瞬間讓整個大殿寂靜無聲。
隨著一聲哭聲大打破了殿內的寂靜,兩聲,三聲,無數的哭聲在大殿內回蕩,一個比一個哭的蕩氣迴腸。
「皇上,你怎麼就走了啊!」「微臣恨不得用,自己命換皇上一命。」「你不要攔著我,我要撞死在這柱上,給皇上殉葬。」「啊,啊,老臣去也。」
呂雉看著滿堂鬧劇,個個都是戲精,心中惱怒,這戲過了。
呂雉一個眼神看向趙高,趙高立馬會意,大喝道:「各位大人,請安靜,太後有話要講。」
趙高的聲音一出,滿堂的哭聲瞬間就少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幾個大臣還在痛哭。
呂雉拿著絲絹擦了擦眼角,用悲戚的聲音說道:「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哀家今兒把大家召來,就是為了確定誰來繼位大統,以穩固龍朝千年基業。」
呂雉的親信戶部尚書和珅,此刻站出來表態:「太后乃是一國之基,為了制止無妄糾紛,微臣以為,皇位繼承由太后一言定之,甚為妥當。」
「皇上駕崩,哀家心亂如麻,恐言有所失,還是同眾位大臣一同商議為好。」呂雉推脫道。
各位大臣見皇太后將選擇權,重新交到了他們手裡,當即有幾人皮皮蝦發言,推選出符合自己利益的人選。
沈鎮山看見眾位大臣,為了自己的人選爭的面紅耳赤,若不是朝會上,怕都要當場打起來。
沈鎮山心中覺得可笑無比,你們這些大臣沒想到吧,你們說的這些人選,我在萬佛堂已經提過了,人家太后根本就看不上。
皇位繼承人都被內定了,你們再爭的激烈,也不過是無用之功罷了。
沈定河見三哥沒有動靜,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三哥,你怎麼沒有反應啊!」
沈鎮山見四弟拍自己,他又不能當眾告訴他真相,「四弟,你兒子沈遠是內定的皇位繼承人。」
「那個,等他們討論完,我們再說,更有競爭力。」沈鎮山忽悠道。
沈定河嘀咕道:「三哥不會是慫了吧,前些日子你還說,皇上找我們兄弟倆託孤,難道現在變卦了,不保皇后了?不行,我得推你一把。」
沈定河隨即大喊道:「皇上英年早逝,臣甚為悲傷,自古父亡子繼才合乎禮法,皇后已有六月身孕,皇上尚留有血脈,豈可違規越矩,另立他人。」
聽到皇后一詞,不少大臣如夢初醒,皇上還有後代,他們爭個毛啊!
有人立刻反水附和道:「太后,微臣認為立嗣之事還請暫緩,皇后已有身孕,不如等皇後分娩后,再做定奪。」
呂雉嘴角露出冷笑,她早就知道,這事會有人提皇后,可惜你們,在哀家眼裡不過都是跳樑小丑罷了。
呂雉幽幽地說:「前日,皇后在御花園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身體受損流產了,太醫極力搶救,可嘆天命不允,母子雙亡。」
話音未落,殿中眾人又哭成一團,這下好了,皇后也沒了,大家又可以爭了。
沈定河更是當場石化,他懷疑三哥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后沒了,他竟然沒告訴我,還是不是兄弟了。
掃除了最後的障礙,呂雉提出:「眾位愛卿,如今不是哭泣的時候,既然皇子夭亡,皇嗣只得從各支皇室宗親中選取,時間緊急,立嗣之事還需早做定論!」
眾位大臣聽到此言,全都默然無聲,大家都是聰明人,心中都猜了七七八八。
太后肯定有自己的人選了,剛才只是讓你們口嗨一下,此時若是再跳出去作妖,怕是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