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女
三十分鐘后，盤蛇的專機在b市降落。
奧度倫總督長帶著人在下客口迎接。
「終於等到您了！快請！」奧度倫總督長熱情地迎了上去，握住了盤蛇的手。
「你好奧度倫督長，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帝國委派來調查這系列案件的特派專員，代號盤蛇。」
盤蛇不著痕迹的抽回被督長握住的手，開始自我介紹。
「我知道我知道！」奧度倫連忙說，「這次案件的相關內容我們都已經整理好了，就在市政大樓。您先隨我們過去……」
盤蛇突然開口打斷道：「奧度倫督長，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
「既然你知道我來的目的，那就不用拐彎抹角的，直接帶我去第一案發地吧。」
盤蛇很清楚，矢車道的總督長卡亞·奧度倫是個怎樣的人。
他像一直狡詐的雄狐，最擅長在官場上周旋，把相關工作和業績的難度拉大，再轉換成自己的功勞時收益就會最大。
比如國家計劃半年內造好一座孤兒院，奧度倫就會暗示手下的官員慢一點開工，想盡一切辦法拖延工程。
直到工期快要結束或者民眾反應強烈時，他就會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出場，裝模做樣地對拖延工程的下屬進行痛斥。
再給一些無關痛癢的處罰，然後狠狠地壓榨工廠和工人，讓他們在最後的一點時間裡完成工程。
最後還會在媒體上假惺惺地自我檢討，說一些「都是我監管不到位」之類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話，實際上民眾還有不少被他的把戲騙到。
在一些媒體的「解讀」下，把奧度倫當成了一個清正廉明，惡懲貪污下屬的父母官員，給與了奧度倫很高的呼聲。
帝國方面則看按時完成了工程，又小懲大戒了手下的那些「貪官」，還贏得了民眾的好感，自然也是十分滿意的。
總而言之，在奧度倫的政治生涯中，「拖」是他最擅長的手段。
而盤蛇對這一切這麼清楚，自然也是在來的路上對奧度倫進行過調查，所以他不打算跟著這個官宦的節奏去走。
「嗯……」奧度倫見被人拆穿了，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好的，第一現場也在市政大樓里，我現在就帶你們去。」
奧度倫的秘書感到很奇怪，特意落後兩步，輕聲向奧度倫詢問道：「總督長，這個盤蛇是誰啊？我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的專員。」
「就算是之前的道格也沒有這麼不給面子啊，他居然比那個道格還要目中無人。難道他和架海一樣，也是……」秘書伸出一隻手，比出了一個「五」。
「這個人的具體等級我也不清楚。」奧度倫輕聲回道。「不過我聽說過盤蛇這個名字，好像是這幾年晉陞最快的專員，只是在pe里幹了幾年，就憑藉自己的能力成為了pe總部的核心專員。」
「而且聽說身世也很不簡單，說不定是哪個皇親國戚的子嗣。」
秘書心中了解，也沒有繼續說話，生怕被前面那位「最優秀」的專員聽見。
雙方坐進了車裡，奧度倫坐在前車的後排，給盤蛇帶路，盤蛇坐在後車上跟著。
很快，他們來到了市政大樓，上到大樓最頂層，當時莫特和澤汀妮斯和道格相遇的會議室內。
「這個會議室就是那兩個入侵者第一次出手的地方。」
奧度倫向盤蛇解釋：「在八天前的夜裡，道格長官在這間會議室里攔截他們，但是誤判了對方的實力，戰敗后被殘忍地殺害了。」
「自從出事之後，除了我和我秘書、利迪市長還有架海長官之外，沒有任何人接近過這裡，這個角落還……」
「謝謝你的配合，奧度倫督長。不過接下來，你就不用繼續跟我介紹了。」盤蛇打斷道，同時開啟了自己的異能。
儘管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但總歸還是有些細枝末節的能量殘留下來。
再加上戰鬥過程並不複雜，那點細微的能量痕迹就足夠盤蛇進行還原了。
盤蛇仔細觀察著會議室內的痕迹。道格的屍體殘肢已經被送回pe總部了，只剩下空蕩蕩的桌面。
盤蛇突然想起道格的驗屍報告里有提到的細節：道格的兩隻眼睛的眼球被完整地挖了下來，以及道格在受刑時曾經發動過能力。
盤蛇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對方，腦海中一直在浮現這兩個細節，朝著桌面仔細的觀察。
很快，盤蛇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了。
根據現場留下的能量痕迹，還有其他的正常痕迹，盤蛇推斷出，是在對方取眼球的過程中道格進行變身的。
不知道是對方故意露出的破綻，讓道格以為可以反撲一擊，還是對方強迫道格進行變身。
總之，道格使用能力這件事完全就在對方的意料之內。
道格在被取下一顆眼球后變身，然後在變身的狀態下被取出了第二顆眼球。
對方要道格兩顆完全不同的眼球幹嘛呢？
盤蛇很快就想到了答案——許可權。
道格的眼球可以通過pe總部的虹膜安全檢測，通過身份認證，去竊取pe內部的機密文件和各項公開任務的詳情。
盤蛇馬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接通后直接道：「查一下道格中尉最後通過pe的身份認證是什麼時候，閱取了哪些內容。」
一秒后，電話里傳來了抑揚頓挫的機械女聲：「您好，盤蛇專員。道格專員最後的查詢記錄是十月三日，凌晨四點，在b市的市政大樓內。」
「查詢的內容是八年前狐皮案件的詳細戰報。」
奧度倫聽到后心中一凜。
雖然他不知道盤蛇打這個電話的意義，但是電話里那個機械女聲他也有所耳聞。
那是帝國最核心的技術，人工智慧——神女。
神女是全世界性能最優越的計算機之一，她監控著整個帝國，大到pe的登陸記錄，小到全球任何一個角落的攝像頭，都在神女的耳目範圍之內。
平時神女的虛擬人格就是一個普通的青年女性，「因為神女一直在不斷地進化，所以她一直都能保持年輕」，這是神女的首席工程師給出的解釋。
神女的主要作用有兩個。
一個就是類似這樣，給高等專員或者被賦予了特殊許可權者提供情報和技術支撐，成為他們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後盾。
第二個就是在戰場上，用恐怖的計算量將戰場上所有的細節進行清算，然後拿出一套合適的方案對敵人進行最徹底的攻擊，如同一個運籌帷幄的將領。
以奧度倫這樣的級別自然是沒有接觸過神女，不過還是略有耳聞。
當掌握了這個世界上最多秘密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任何一個心裡有鬼的人都會忍不住害怕。
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可能做的乾乾淨淨，一定有把柄被握在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姑娘手上。
盤蛇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后就掛了電話，對著奧杜倫說，「可以了，奧度倫督長。帶我去下一個地方吧。」
奧度倫把自己的念頭收了回來。很快他們就到了下一個地方，就是架海和狐皮第一次交手的酒吧街道。
那個破開的大洞已經修補回去了，因為前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危險的事情，加上街道也有部分被毀，所有這段時間也沒有幾個人來過，那些痕迹也都相對保留完整。
這裡狐皮所留下能量痕迹更加濃郁。
盤蛇已經可以確認，狐皮正如情報里所說的，是一個lv5的幻境類能力者。
而且看得出，狐皮的能力似乎十分優越，在戰鬥技巧和能量使用都遜色於架海的情況下，利用自己的能力還是創造出了一絲逃跑的空間。
盤蛇可以確信，狐皮在這場戰鬥中並沒有展現出她能力的全貌，哪怕是在最後關頭，面對架海的反戈一擊，狐皮依舊沒有暴露自己的全部能力。
除此之外，這場戰鬥唯一值得注意的一點就是最後闖入狐皮幻境的那個能量。
那股陌生的能量，明明好像只有lv3，一定不超過lv4的樣子，居然可以闖進狐皮的lv5的幻境內。
隨後，虛弱的狐皮認出了那個人的能量波動，就解除了異能，任由對方把自己帶走了。
之前在會議室內，只有狐皮、道格、架海三個人的能量痕迹，其中架海的能量痕迹是第二天來的時候，沒有控制住情緒留下的。
那天晚上律師並沒有留下他的能量痕迹。而在這裡，盤蛇才第一次確認了律師的能量痕迹。
「沒有使用異能，只能看出能力等級是lv3，異能的類型還不知道……」
盤蛇暗自深思，開始分析在場的其他細節，「狐皮的能力範圍至少有這條街道這麼大，而且可能這還不是她的極限……」
「律師的異能對其他異能一定有一些影響性，才能進入狐皮的幻境中……架海最多只是受了些輕傷，然後得到了這些情報……」
等盤蛇思考完后，對著奧度倫說道：「幾個小時前架海帶著pe的援軍去追捕那兩個疑犯了對吧？那接下來就不勞督長帶路了，我知道他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