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跑路
「請問這裡是哪裡？先生你是誰？」莫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內，旁邊椅子上坐著一個陌生男子。
「你還記得自己是誰，想要幹什麼嗎？」陌生男子站起來問道。
「我是……莫特，是個記者。」莫特努力地回想著，「我是要去皇都……加入帝國傳媒。我上了飛機……飛機起飛了……然後我就……」
莫特回憶至此，後面的記憶便一片空白，無論他怎麼回想都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莫特思考了片刻，開口問道：「所以我是怎麼來這裡的？你又是誰？」
「我叫聞徹，是來救你的。」聞徹說，「帝國想要對你下手，被我們知道了。把你帶到這裡來的是我的同伴。現在我要帶著你跑路。」
「你先等等。」莫特聽了聞徹的話，還是沒有回想起什麼，所以他沒有聽信聞徹的話。
莫特問道：「帝國為什麼要對我下手？這裡是哪裡？你的同伴是怎麼把我從已經起飛的飛機上帶下來的？」
說完，莫特死死的盯著聞徹的臉，想從他的表情上找到什麼破綻。
「帝國的目的三言兩語說不清，如果你要聽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跟你說，不過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聞徹回道。
「這裡是盾鷹道的都會城市，華沙。至於把你帶過來的方法……這個解釋起來也很複雜，你可以理解為是我同伴的特殊能力。」
聞徹臉上的表情非常自然，至少在莫特眼裡，沒有看出對方撒謊的痕迹。
「特殊能力？什麼樣的特殊能力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我從空中的飛機裡帶下來，然後跨越一個道區？」
莫特不相信聞徹的說辭。他站起來，來到床邊，想要辨認出外面的景色。
他來到窗邊后就愣住了，因為他看見了華沙王宮城堡。
「這怎麼可能！」莫特震驚了，馬上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距離他登上飛機只過了兩個小時左右。他還是不信，又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想看看日期，也確實是今天。
「我一晃神就過去了兩個小時……而你的同伴在兩個小時里把我送到了華沙。」莫特喃喃自語，好像在嘗試接受這個事實。
「事實上我的同伴在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你送過來了，只是因為你的身體承受不住她的能量所以才昏迷了兩個小時。」聞徹聳了聳肩。
「不過也正好，今天早上還在執行任務，是十分鐘前剛趕到的。現在這個時間正好，你身體要是沒什麼不適的話我們就出發吧。」
說著，聞徹轉身準備開門。
「等一下！」莫特急忙喊道，「在離開這裡之前，至少你得告訴我，帝國對我動手的理由吧！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不會跟你離開的。」
莫特是個聰明人，他在接受了事實后沒有去刨根問底「能力」之類的東西。
因為且不說對方會不會告訴他，就算對方跟他詳細解釋了能力，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無論對方說出什麼樣的解釋，都改變不了現在的局面。
莫特此時最應該知道的，是帝國為什麼要除掉自己。
「帝國認為，如果他們想要掌控媒體行業，你就是他們最大的絆腳石。」
「這無關你的立場，無論你在傕殷傳媒或者帝國傳媒」，還是什麼其他地方，只要你還在以『莫特』這個名字在網路上活動，那帝國就永遠都不可能安心。」
聞徹沒有回頭，背對著莫特說道：「因為你是莫特，無論你在哪裡，你都一定會貫徹一個媒體人的原則，把所有的真相都曝光在全世界面前。」
「不管這個真相如何血腥動蕩，就像你昨天發的那篇報道一樣。」
「如果繼續放任你發展，那帝國想要控制輿論的目的就永遠都不可能達成，因為你會一直盯著他們，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盯著他們的所有內幕。」
「把你收進帝國更不可能，因為你不會因為你的立場而改變什麼，你還是會把所有知道的真相都曝光出去，甚至這還會是你更接近真相的機會。」
「所以……他們只能除掉我。」莫特恍然大悟，「他們用最浩大的聲勢告訴別人我加入了帝國，把『莫特』這個標籤和帝國綁在一起。」
「然後等上一段時間再讓我『意外去世』，他們就可以用我死去的名義為所欲為了……無論是惡意抹黑還是洗白，都可以以我的名義做得滴水不漏。」
「這只是最簡單的方法，帝國還可以公布你死亡的消息來製造熱度，再借你的名義直接進行大刀闊斧的政策改革。」
「或許一年之內完成這些也不是不可能。總之就是對帝國來說，死去的你比活著的你要更有價值，這樣你理解了吧。」
聞徹回過頭：「沒什麼問題的話就快點跟上來吧，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莫特雖然還有些事沒有想清，但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樓下后，莫特才看見，自己剛剛所在的地方是一棟破舊的居民房，看上去是幾十年前的那張老式套間，遠處正好能看見通體紅色的華沙王宮城堡。
樓下的停車位上停著著一輛不起眼的矢車道產轎車。
聞徹拉開車門，然後招呼莫特坐進車裡。
莫特坐在後座上，突然想起了克瑞斯。
也不清楚這位學長知不知道帝國邀請自己的真正目的，不過莫特心裡還是傾向於克瑞斯不知情的。
聞徹的駕駛技術不錯，轎車平穩地朝著盾鷹道的機場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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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蛇來到了聞徹和澤汀妮斯交手的郊外，遠遠地就看見地上躺著兩個身影，於是急忙上前查看。
地上躺著的，是面目全非但奇迹般還剩一口氣的過載，和身體完整但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架海。
過載的眼球被搗爛在眼框內，全身上下都是非致命的大片刀傷，好像兇手並不是想殺死他，只是在故意折磨他一樣。
過載的手筋腳筋全部被挑斷，而且還在傷口上進行了二次破壞，好像是在給蘿蔔雕花一樣。
哪怕憑藉帝國的先進醫學技術也不可能接回去了，這也意味著過載的下半輩子都只能使用機械的手腳。
這些肉體上的損傷都不是盤蛇所擔心的。
帝國經歷了數百年的集中發展，各方面的科技進展都非常誇張。
比如醫學，大多數傷者只要還剩一口氣，帝國都有機會能救回來。
不過普通的民眾就享受不到這些技術，哪怕帝國的大多數公民每年都會繳納一筆不菲的醫療保險。
但他們在生病受傷時還是只有最普通的技術和量產型的醫療機械，還有那些經過了層層批准，被吃足了回扣的昂貴藥物。
這就是帝國的制度，不只是醫療，教育、金融、服務業……
只要是能產生區別的地方，帝國的官員和貴族所享受的，跟普通民眾所享受的都是天差地別。
這不僅僅是貧窮這麼簡單，最重要的還是帝國的「階級」帶來的特權。
儘管帝國一直否認除皇室以外的特權（皇室成員擁有特權在封建制度中不是很常見的嗎），但是它們確實存在。
只不過沒有經歷或者看見過的人都很難感受到罷了，就像老百姓在見識到官員的奢靡生活之前根本想象不到一樣。
書回正題。
盤蛇看著地上過載的血跡，心裡最擔心的還是過載的精神狀況。
剛剛過載吊著一口氣，感受到盤蛇一行過來的時候，盤蛇也感受到了過載的能量。
盤蛇的異能讓他對能量更加敏感，不過他也從來沒見過這麼情緒化的能量。
那飽含了憤怒、恥辱、陰暗等等的負面情緒的能量，從過載的身上斷斷續續地散發出來，像是一個吞噬人魂魄的深淵。
也正是這股力量，支撐著過載一直用能量吊著自己最後一口氣。
盤蛇擔心過載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
正常人在經歷了數分鐘慘無人道的折磨都有可能發瘋，更何況折磨過載的人本身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這樣的心理陰影，讓過載從此一蹶不振的可能性很大，甚至可能會讓他變成一個畏懼一切的精神病人。
盤蛇收回自己的念頭。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對自己說道。
隨後，盤蛇來到了架海的屍體旁，開始分析周圍的能量痕迹。
很快，他就發現了澤汀妮斯和克瑞斯的能量痕迹。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克瑞斯的能力是對別人的精神產生影響的能力，雖然已經到達lv3的頂峰了，但是這類能力應該不可能突破架海的護體能量才對。
無論克瑞斯的能力具體是什麼，lv3和lv5之間的鴻溝都是不可逾越的。
可是根據殘留的痕迹表示，確實是那個lv3的異能對架海產生了影響，且不說那個影響有多少，以一個精神類的能力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盤蛇對自己的能力有著完全的信任，雖然結果看上去很荒誕，但是他還是相信這一定是真實的，並準備在報告中如實寫到。
等日後和律師有更多的接觸后或許就能知道真相了。
隨後，他來到了殘餘能量最濃郁的地方，也就是聞徹和澤汀妮斯的戰場。
盤蛇站在那片地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聞徹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