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身惡少

第二天一早醒來天已經大亮，早有下人準備好洗臉水和早點。我吩咐下人傳了「劉仁」來，關好房門。這貨毫不客氣，一進門就抓起桌上的點心大嚼。

「昨天什麼情況，你怎麼一轉眼就變成打柴的了。」

「既定方案。我要協助你完成任務，自然要想辦法混到申家來。系統設置我比你早醒一小時，於是我到附近農家順了身衣服，然後把你拖到泥塘里……」

「我%￥#*，原來是你把我扔到泥坑裡的！你吃飽了撐了！」

這貨依然拿著塊點心嚼的津津有味。

「喊什麼，當時你所處的環境越惡劣，就越能分散別人的注意力，幫助你矇混過關。」

「你就扯吧。現在怎麼辦？」

「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靜觀其變。另外，小心你身邊的每一個人，否則稀里糊塗變成死人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嚇唬誰呀，我可是當朝輔家的三公子。」

「我忘了告訴你，申用琦的屍體出土的時候身中二十幾刀，也就是說現在有人想要你的命。只要讓他們得知你還沒有死，就隨時可能再下手除掉你。」這句話著實讓我出了一身冷汗，現在的申用琦就是我，我可不想無緣無故被人捅個二十幾刀。

「誰要殺我？」「天知道，任何人都有可能，包括你爹和你兩個哥哥。」

這時有人敲門，開門一看是昨天領隊的家人。那家人道：「少爺，老爺傳您到書房去見他。」

我點點頭，一指楚俊飛：「這下人以後就跟著我，府上的規矩你跟他說說。另外我給你改個名字，就叫……申福吧。」

那人一臉驚訝，苦笑道：「少爺忘了，小的就叫申福。」

「額，那就叫……申壽吧。」

楚俊飛面無表情，作揖道：「謝三少爺。」我頓時心情舒暢了不少，申壽，神獸，高帥富是吧，讓你再得瑟，要不是考慮到現在是明朝，我就直接給你起名叫草泥馬。

跟著申福來到書房，申時行背手而立，聽到有人進來，頭也不回，擺一擺手：「你去吧。」申福連忙帶上門出去了，申時行繼續呆立出神。

我忽然想起古代講究禮數，見了父母該怎麼行禮？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低頭站到一邊裝死。過了足足五分鐘，申時行才緩緩轉過身，在太師椅上坐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嘆了口氣道：「該說的話我自己都記不清說過多少遍了，多說也是無益，你今後作何打算呀？」

我一頭霧水，只好低聲道：「不知爹您所指何事？」

沒想到申時行一聞此言，勃然大怒，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劈頭蓋臉的罵道：「你，你，你這個逆子，你是誠心想氣死我是吧！你說說，自從你長大net以來，我哪過過一天消停rì子。仗著你娘那個老糊塗護著你，仗著我在朝里的老臉，你都快要把全天下的婁子捅遍了。吃喝piao賭，這種小事我也懶的和你計較，打架鬥毆，只要不鬧出人命也就算了，前年，就說前年，因為一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你讓家丁帶人把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大酒樓醉仙樓砸了個稀巴爛，還打傷了六個夥計；去年，還有去年，跟我說去net游，結果可好，攪鬧法源寺不說，連寺門的牌匾都給人家拆了，問你問什麼你居然說看見和尚就來氣？我就想不通，和尚礙著你了？上個月更離譜，大半晚上要出城，守門的兵丁不許，你就讓你那群狐朋狗黨把人家一頓暴打。申用琦呀申用琦，現在全běijīng城誰不知道你申三公子，誰不知道我申時行養了個混世魔王，我堂堂內閣輔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在一旁聽的肝顫，一個勁伸手擦汗，原來我要扮演的這位申公子是個大神，放在當代絕對是官二代的典型，跟他一比什麼「李剛」、「李天一」都是浮雲呀。

申時行順了順氣，語氣恢復了平和，道：「我已經不止一次上書辭官，雖然皇恩浩蕩，尚未恩准，但是我jǐng告你，哪一天我告老還鄉，沒人再護的了你，你好自為之吧。」

「孩兒知錯了，今後一定安分守己。」

申時行瞪了我一眼，冷冷的道：「你能長點記xìng才好。梅大人三番五次派人來打聽你的安危，著實費心，你今rì到梅府走一趟，禮數上不可虧了。」說完看我沒有要走的意思，不耐煩起來：「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我連忙行禮出來，心想這申用琦還真不是普通人啊，考驗我演技的時候到了。回到後院，房門口跪著一人，一看我進院，膝蓋點地直撲過來，抱住我的兩條腿嚎啕大哭：「三少爺，哎呀，三少爺，老天保佑你平安無事，小的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我哪裡認得，一旁的楚俊飛連使眼sè，道：「馬忠，快起來吧。少爺遇險那rì便是他在旁跟隨，少爺正可詳細詢問。」

「額，我遇險之時，頭部似乎受到重擊，醒來記憶便有些模糊，以前的事許多都記不甚清了。當r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馬忠又乾嚎了兩聲，才從地上爬起來，道：「是，是，小的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那rì是端午節，老爺差少爺到幾位曾到府中坐館的先生家拜望請教，這些人原不過是些酸儒，少爺幾時瞧的上眼過，不過老爺吩咐了，不敢違拗，小的和幾個小廝便陪少爺前往。沒料到剛出城南永定門，從身後閃出五六乘馬來，馬上漢子個個黑紗蒙面，奔到近前，將少爺強擄上馬便走，我和眾小廝慌忙去追，哪裡還追的上，只好回府上報信。第二天有人在府門外拾一封信，這寫信的自稱是一百八十裡外保定府狼牙山七星寨的大寨主，索要贖銀十萬兩，可是並未提交錢的時辰和所在。小的這幾rì便各處奔走打聽，可是全無音信。幸得黃天有眼，少爺安然無恙。若少爺有個三長兩短，馬忠便粉身碎骨也不能報萬一呀。」

「據你看來，綁我去的可真是山匪？」

馬忠搖搖頭，道：「狼牙山七星寨確是有的，可是離京城甚遠，寨里的強人平rì里不大到京城地面走動。多半是有人冒七星寨的名，來尋爺的晦氣。咱們仇家不少，一多半礙著老爺忍氣吞聲，保不齊有那膽大包天的敢來太歲頭上動土。」

看來我平rì果然仇人甚多，要小心提防才是。我微一沉吟，道：「這件事慢慢再說。老爺吩咐我去梅府，你可知是哪一家梅府。」

馬忠一愕，繼而一臉壞笑道：「還能是哪一家梅府，自然是少爺未來岳丈梅友松梅大人府上，不過聽說梅大人調任三邊總督，昨rì剛剛赴任去了。少爺前幾次到梅府挨了閉門羹，可是這一次是奉老爺之命前往，料那梅雲清不敢造次。」

「梅雲清？」「就是少爺的大舅子。平rì仗著有些文采，最是不把旁人放在眼裡的。」

「恩，去備馬吧。」

一旁的楚俊飛忽然插話道：「少爺背上的傷還未痊癒，不便騎馬，還是備車吧。」

馬忠答應著去了。楚俊飛道：「我打聽過了，這人是你的親信，有什麼事盡可交給他去辦。不過申公子你惡名昭彰，不知道還有幾天命在，看來我們要完成任務必須抓緊時間了。」

「你擔心什麼，我不去作惡就得了。走吧，先陪我去見見你未來的嫂子。」

楚俊飛哈哈大笑，道：「你有心理準備才好，我跟下人們打聽這位梅小姐，個個都說是位母夜叉，上次親自把你打出門的。」

「哼，野蠻女友嗎？看我怎麼把她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