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轉生的第十二天
月光忍的態度我也清楚,無非人家宇智波止水是宇智波一族當代有名的天才,而我只是個名不經見轉的小千手嘛,懷疑我抱大腿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這種態度果然還是很令人憤惱。
眉頭有一瞬的緊蹙,指節因緊握而發白,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我明白自己要更為慎重地行事,不能讓憤怒影響大腦。
我眼神平淡的瞥了他一眼,又轉頭望向了宇智波止水。
「止水,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這其實也是個很好的測試機會,我大多數與之交手的是類似於千手白晝那樣的忍者,在他們手上我從未討得一分好,而同齡的對手也就宇智波止水一人,可我們之間的打鬥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在熟悉對方的行為習慣以此來磨合。眼下正好來測試一下如今自己的實力抵達到了哪種程度。
恰逢之前在同千手綱手學習陰封印和查克拉的微/操,經過斷肢再連實驗的瘋狂練習,我對查克拉的掌控力雖然比不過綱手但也應該比這群學生要強。
陰封印還沒有學成,但經過綱手老師的督促我已經習慣將自己的查克拉壓縮到極致,因此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查克拉稀薄的弱雞。
我並不會喪失自控力,只是略微打開了那道鎖。
咔噠的一聲,隨心所欲地開啟,輕巧又輕易。
而野獸般肆虐的查克拉順著掠開的縫隙傾瀉而出。
即便風沒有吹動這純白色的發,可纖細的髮絲依舊隨著查克拉的涌動上下騰飛。
宛若黑珍珠一般純黑的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日向景和。
月光忍心下只覺得一股激昂從內心騰升而起。
沒有把這種威脅放在眼裡,他嗤笑一聲跨步就想上前給個教訓,可隨即便發現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在原地,根本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他驚駭地低下頭,這種束縛感像是絲線造成的,可又是如何堅韌的絲線居然連他細心打磨的短刃都割不開?
我抬起了左手。
寬大的袖管順著動作滑下裸/露出皓白的手腕,纖細的手指帶著略薄的繭子,一點都不像一個忍者的手。
透明的蛛絲瞬間捆住了月光忍,又隨著一個抬手把人拋進了不遠處的樹林中,緊隨其後的是宇智波止水。
指尖的透明蛛絲雖然也是由查克拉構成,可結合了千手與陰封印的特性,將龐大的查克拉凝合而成才得到的,比砂忍們的傀儡絲更細也更為堅韌,其柔韌性與延展性也更好。
日向景和心中暗道不妙,他一下子就打開了白眼,仔細一瞧才看清周圍已經密密麻麻布滿的透明絲線。
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傲慢,日向景和自從進入考場一直是以突進為主,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步入了蜘蛛的巢穴。
他動了一下手臂,果不其然也傳來了一陣拉扯感。
「所以你是在當時見面的時候就纏上來了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我並沒有在戰鬥中說話的習慣。
手腕翻轉,連接著蛛絲的十指張開又收攏,只見日向景和像是個人偶娃娃般被拉扯得東搖西晃。
自小受到分家與同齡人追捧的他自然受不了這種輕慢地對待,那孕滿了怒火的雙眸死死地盯著我,試圖找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實際上他的確還有留有後手,自然是不懼這種小把戲,可是這絲線是查克拉構成,普通的武器對其也沒什麼用。
不過既然是查克拉,那自然好辦很多。日向景和如此想到,就打算施展回天將其全部擊開。
回天是一招將查克拉從體內打出以此擊退物理攻擊的能力,甚至一些較弱的查克拉攻擊也會被隔絕在外,可日向景和還是過於自負,我早就考慮到了這種情況。
我抬起手,向上一揚,絲線被拋出,隨後又在空中一握一拽。
這些查克拉絲由於是從我身體里分離出去,因此最終會溶於最外層的查克拉外衣。
可作為敵人的日向景和就不會毫髮無損了。
這些纖細又銳利的線狡猾的順著回天的趨勢鑽入更為里側的地界,再用力一收,伴隨著突然啞檔的呼聲,眼見著就要將人捆個結結實實。
日向景和無愧是本屆戰鬥的天才,他迅速反應過來,趁著回天的間隙順勢打出了八卦掌,把那幾個節點一一打破。
我隨即曲指,懸於高空的絲線驟然緊繃,向後一跳輕巧地落在了那根絲線上拉開了同日向景和的距離。
「你就只會這點小把戲嗎?」日向景和冷著一張臉,乾脆利落抽出手裡劍對準我的臉就投擲過來。
我微微偏頭,隨後一個翻身從高處一躍而下,順手結印:
[雷遁]
隨意使出一個雷遁,但並不將其完全釋放,反而讓這股能量附著在查克拉絲線上將其變為雷屬性的線。
雷的速度極快,僅僅是一個眨眼,就抵達至日向景和的身側。
他當機立斷停止了回天,又借用自己柔韌的軀體躲開了那些已然可以以肉眼直接看見的絲線。
雷電鉤織成的網狀物把整個空間都封鎖了起來,順著我的動作由上自由垂落,宛若鳥兒輕盈的羽翼悄然無聲,它飄揚又浩蕩,卻宛若死神的吐息無處不在。
銀白色的雷電由那一點出發,以驚天之勢迅速襲來,這白光把天空都襯得有些發暗。
日向景和深知,對面是個千手,若比拼查克拉量肯定是自己落了下風,他只能拚命思考對策。
索性絲線已斷,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束縛住自己,只是這細細密密的網依舊鋪天蓋地,若要尋找出一個出口也不是易事。
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想著要找一個逃生出口,反而對著我的方向衝刺而來。
果然是個聰明人。
我一邊想著,一邊從空中落了地,迎面而來的是氣勢洶洶的八卦掌。
屬於日向天才的八卦掌掌風凌冽,招招都對準了我的穴道,勢必想封鎖我的查克拉以此來阻擋這些帶有雷電的線條。
出於一些隱秘的、陰暗的壞心思,我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招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日向同千手是有著「量」的差距,更何況我的情況已經屬於一種特殊案例:綱手老師曾說過,也許是因為從小刻苦透支的努力,我的查克拉量比其他的千手還要多得多,再加上陰封印,大多數都比不過我的總量。
就像,小蓋子能堵住大水管嗎?
這顯然不太可能。
莽撞的查克拉在經脈里橫衝直撞,我把那悶哼吞咽下去,回望不可置信的日向景和。
周圍的絲線依舊在群蛇亂舞著,宛若牢籠把我們二人包裹其中。
我走了過去,湊近了那張臉,眼睛微微睜大對上了他的視線。
那幾乎是臉貼著臉,鼻子對著鼻子,眼瞳對著眼瞳的程度,連表面細密的絨毛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頻率。
「滿意了嗎?」
我這麼對他說道。
……
我並沒有等多久,就見到了單手提著鼻青臉腫的月光忍回來的宇智波止水。
止水一臉神清氣爽,遙遙地對著我打招呼。
「我回來啦!輝夜!」
他頭一轉,又看見了待在我下首處灰頭土臉的日向景和,面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月光忍被宇智波止水隨手扔在了日向景和的身邊,他雖然沒有受重傷但著實也被打得不輕,初步估計好幾根肋骨都已經被折斷,但幸好沒有刺入肺葉因此也沒有什麼生病危險。
「喲,景和。」月光忍抬頭看著坐在一旁大石頭上的隊友,本想拉扯出一個輕鬆的微笑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可沒想到嘴角的划傷令他反而倒吸了一口氣。
日向景和看都沒看那張五顏六色的臉一眼,只是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神色自如的背影。
在發現自己的八卦掌都不起作用的那一刻,日向景和就收了勢,同時我也截斷了絲線,看著那些雷電化為光電緩緩消失在空氣中。
若非明白這美麗的光景先前是何種可怖的景象,就連他也會有短暫的失神。
我本非是毫無損傷。
八卦掌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為強力,而經脈的阻塞感也給我帶來了異樣的疼痛和危機感。
他現在的確是無法完全填住這個經脈,可假以時日他能夠做到了呢?
看來我還是不夠謹慎,不能因為些許的強大而如此傲慢。
我站在原地反省著,也沒注意身側的宇智波止水已經呼喚了我好幾次。
「輝夜!」宇智波止水並沒有覺得不耐煩,他一把摟住我的脖子,直截了當地打斷了我的思緒。
腦海中模擬的計劃尚且停留在下一個三年,眨眼睛又被拉扯回了現在。
「怎麼了,止水?」我困惑地朝他投以視線。
他伸手指了指天空,不遠處的炸裂的赫然是通知大家考核結束的煙花。
原來已經這個點了嗎?
我並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捲軸,包括日向景和他們的捲軸都被宇智波止水如秋風過境一般搜刮一空。日向景和對此沒什麼怨言,倒是月光忍依舊在那兒忿忿不平地嘀咕著什麼。
「行了,忍。」他似乎也被煩的有些頭疼,「技不如人就少說點了。」
這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吃了虧,雖然也有些輕敵的成分在內,可輸了就輸了。
「景和——」月光忍嚷嚷著還想說些什麼,他一抬頭就看見了宇智波止水那張笑眯眯的臉,一下子噤了聲。
……
「輝夜!」日向白川的雙手一下子撐在了我的桌前,因為直衝的慣性他的身軀稍稍前仰,此時正雙目泛光地看著我,「聽說你把那個日向景和打敗了是嗎?」
我半趴在桌面上,一手翻動著面前的捲軸,頗為嫌棄地揮開他垂落的長發,「沒有打敗。」
當時的我們頂多是點到為止,雖然再繼續下去肯定是我的勝利,但面對未來極有可能同甘共苦的戰友怎麼也沒法下死手不是?
可即便如此,日向白川依舊是一副吃了蜜一般的表情。
「沒事!這樣就足夠了!」他哈哈大笑著,把日向一族宗家少爺的風範拋之腦後,抄起我的捲軸不顧那詫異的神情就往自己包里一丟,順道拍了拍宇智波止水的背,招呼道,「快走快走,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都味廳定到位子的呢。」
「等——卷——」話語尚未說出口就被鉗制在喉口,可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日向白川這麼開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