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樸實無華

拿起地上沾染上污垢的棉大衣，也不挑剔直接穿在身上，扣緊扣子，揣起手向著四九城逛去。

今個時間還早，太早回去也沒什麼事兒，乾脆就先好好逛一逛這四九城吧，一路上溜達著，看到什麼新鮮的也會停下腳步瞅瞅，一副鄉下土包子的模樣。

但是趙毅也不管旁人的夜色，只圖個自己樂呵，一路上零碎吃食嘗了不少，肚子混了個半圓，看看日頭，改明個自己該去嘗嘗著名的烤鴨才是。

手裡提著剛買的醬菜，向著小院回去，想象著小丫頭看見自己后高興的場景，心裡頓時明媚開心許多。

臨近小院，看四下無人，又從空間里掏了些東西一起提在手上，這才推開小院進了院門，正屋裡的房門打開，小傢伙從門帘子後面探出腦袋。

看到是趙毅后興沖沖的跑出來，「趙叔叔，你回來了，媽媽剛才還說著等你回來就煮飯吶！」

小丫頭從一開始的拘謹到逐漸和趙毅熟悉了起來，可能是趙毅也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活潑可愛的丫頭，所以這些日子裡兩人也愈發親近了。

「猜猜趙叔叔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看著仰望著自己的小臉，趙毅蹲下來逗著對方。

「哎呀，我不知道，趙叔叔你就告訴我吧！」，撒嬌的扯著趙毅的衣袖。

「吶，不逗你了，給你！」，接過趙毅手裡的東西，立刻高興的尖叫起來。

「是小青蛙，會跳的鐵青蛙！」

看著小丫頭抱著玩具開心興奮的模樣趙毅也同樣心情愉快了許多，玩具是趙毅路過買的，當時只是想進去感受一下這個時代的購物體驗，結果確實是很特別。

不過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了，當然除了售貨員一副愛買不買除外。

看著小丫頭自己蹲在在地上玩起了玩具，趙毅提著東西進了屋子。

「什麼事讓這丫頭那麼開心？」，老太太看著進屋的趙毅。

「嗨，沒什麼，就是給這丫頭買了個小玩意！」

門口的帘子被一陣風似的推開，小臉漲的通紅興沖沖的小丫頭衝進來，「祖祖，奶奶，你們看趙叔叔給我買的小青蛙，會自己跳吶！」

說罷就興沖沖的擰上發條放在炕上向大家展示起來，趴在炕沿上，興奮的看著小青蛙一蹦一跳的蹦躂著。

「小雪，那你謝謝你趙叔叔了沒有？」

殷陶看著小雪又看看一臉寵溺的趙毅，沖著小雪問道。

小丫頭聽到殷陶語氣嚴厲的話這才有點回過神來，從炕沿上爬起了身子，怯怯的看了看殷陶，又向炕上的老太太投去求助的眼神。

老太太這會卻是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只顧著低頭糊著手裡的紙盒，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一樣。

看到求助祖祖無助，小丫頭不得不獨自面對自己媽媽的狂風暴雨，小臉瞬間委屈巴巴起來，「沒有，我忘了！」

說話間眼睛里就積蓄起了水霧，一顆顆豆大的淚珠打著轉在眼眶上落下來。

「謝謝趙叔叔！」，然後轉身向著趙毅道謝。

趙毅也沒說什麼勸解的話，人家自家管教自己的孩子，自己實在沒什麼理由插話，而且也教的隊，沒看見老太太都是老神在在的坐在炕上不插嘴嗎。

摸了摸小丫頭的小腦袋，替小丫頭擦去臉上的淚珠，「沒事，趙叔叔不怪你！」

聽到趙毅溫柔安慰的話語，小丫頭這才轉過頭委屈巴巴帶著祈求的望向殷陶。

「下次不許這樣了！」

「嗯，我記住了！」

看著殷陶板著臉孔教育小雪的樣子，趙毅覺得與以往恬靜的殷陶相比，更加添加了幾分別樣的魅力，一時有些看入了神。

轉過頭的殷陶正要同趙毅說話，一下子就對上了趙毅的目光，兩人眼神交匯，然後又同時收回，趙毅趕緊錯開目光。

自己怎麼說也是飽經網路璀璨，怎麼就還看呆了，真是丟臉呀。

「以後不要再花這些錢了，太貴了！」

看著眼前人恬靜的模樣，聽著溫和勸解的話語，其實也不怪自己一下走了神，畢竟向這樣氣質乾淨的人，在那個時代已經快絕跡了。

「沒什麼，剛好看到了，就買來送給小雪，畢竟我也很喜歡這小傢伙！」

「嗯！」，殷陶點了點頭，沒有在對趙毅說什麼，只是目光對視上了小丫頭，看著對方溫婉的處理方式，趙毅對著這一家人愈發滿意。

「不是還沒吃午飯嘛，我今個買了點豬蹄回來，咱今個鹵豬蹄吃怎麼樣？」

看著趙毅從袋子里提出來的幾隻大豬蹄，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就連哭哭啼啼的小丫頭也瞬間轉悲為喜。

「給，這食材我就交給你這個大廚了，哈哈，我們就等著吃了！」，說話間將手裡的食材遞給殷陶，順便還有一些香料。

看著遞在自己面前的幾隻豬腳，殷陶只好接過，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趙叔叔，咱們中午吃豬蹄嗎？」

「對，吃豬蹄，咱們一人一個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能吃一整個吶！」

看著坐在炕沿上和小傢伙玩耍的趙毅，老太太昏暗的眼神里閃現慈祥的目光，「小雪，你在家吃了什麼，出了院子不要亂說，要不然以後就吃不到了，聽到了嗎？」

看著自己祖祖嚴肅的眼神，小丫頭似懂非懂，但是卻能感覺到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情，鄭重的點點頭，「嗯，祖祖，我不說，誰問我都不說！」

趙毅看著轉過頭來的老太太，沒說什麼，但是心裡溫暖了很多。

「老太太，謝謝了!」

「傻孩子，該是奶奶謝你的！」

看著老太太斑駁白髮下慈祥的面容，「那可不行，我還是覺得該謝您！」

「你要是這麼說，那中午的豬蹄，奶奶我可是要吃一整隻了！」

「哈哈，好，管夠您吃，不夠了我再去給奶奶你買去，保准讓您吃夠了！」

沒想到老太太還有這麼詼諧幽默的樣子，趙毅也被逗樂了。

「哈哈，好孫子！」

看著老太太打趣的眼神，趙毅頓時哭笑不得，「可不是嗎，您說的是！」

屋子裡頓時一片歡聲笑語，小丫頭懵懂的看著祖祖和趙叔叔，也不知道說什麼笑的這麼開心，但是在氛圍下也跟著傻樂起來。

在廚房的殷陶聽著外屋的話語，恬靜的臉頰上也瀰漫起笑意，顯得愈發美麗動人。

不多時屋子裡就瀰漫起誘人的香氣，小丫頭懷波這自己珍愛的小青蛙時不時的扭頭向著廚房張望。

趙毅盤坐在炕上，也學著老太太的樣子幫著粘糊紙盒，手法也從笨拙逐漸快速了起來。

「大孫子，你的營生你親戚幫著尋摸的怎麼樣了？」

老太太從剛才的玩笑話里似乎心情寬慰了許多，這會和趙毅聊天都開行了不少。

「最近應該就差不多了，我這也出來了不少日子了，再要是穩定不下來家裡也該著急了！」

「是，穩定下來了就好，以後好好過日子，安安穩穩，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

「奶奶您說的對！」，聽著老太太的敦敦教誨，趙毅也是很是配合。

「哈哈，大孫子你可真是個鬼機靈！」，老太太被逗得開懷大笑。

兩人手上不停的閑聊著，小丫頭趴在炕上玩著自己的小青蛙，廚房裡忙碌的身影隱現，伴隨著有人的食物香味與歡聲笑語。

伴隨著歡聲笑語，四人圍坐在炕桌上，沒人一隻軟糯誘人的豬蹄，取出上次沒有喝完的白酒，殷陶給倒上，隨著清脆的瓷碗碰撞開啟。

小丫頭抱著豬蹄啃的滿臉油漬，像一隻小奶狗，逗樂了一桌人。

飯後，撫摸著自己圓溜溜的小肚皮的小傢伙躺在老太太的腿上，時不時的打著嗝，老太太和殷陶也吃了不少，但是並沒有向小傢伙一樣吃撐了。

趙毅翻身下了桌子，然後回來自己房間，在商超里取了一點山楂片還有茶葉回來。

「泡上點茶葉，去去腸道油膩，不然怕腸道受不了！」，殷陶接過遞來的茶葉。

趙毅拿出山楂片，遞給老太太和小丫頭，「吃點，來消消食！」

「趙叔叔，這個好甜啊！」

「嗯吶，甜就多吃幾片，這個山楂消食，不然你這小肚子可是要脹好久吶！」

「嘿嘿，沒事趙叔叔，肚子飽飽的我可開心了！」

趙毅輕輕的撫摸小丫頭的小腦袋，看著端來茶水的殷陶，遞過去幾片山楂片，殷陶經過，吃了一片，感受著口腔里散發的香甜，嘴角流露出笑意。

飯後，趙毅照常回了自己屋裡，然後倒頭就睡，自己今天晚上可還有一場交易在等著吶。

睡意昏沉間，房門像是被人推開，但是酒意上頭間也沒去理會是誰，自己珍貴的物品都在商超空間里存放著。

一陣輕微的聲響后，屋子裡歸於寧靜。

下午時間，睡醒的趙毅睜開雙眼，屋子裡的活路燃燒著，散發著溫暖，自己的棉襖被整齊的擺放在凳子上烤著爐火。

不用想就知道是殷陶看自己沒生火來點的爐子，棉襖也是，這可真是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