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洞的襲擊

第七章 山洞的襲擊

「沒想到這【狐尾火蘭】竟然也不是凡物,竟然知道與人爭奪宿主!」

看著面前這四散瀰漫的塵埃,血跡斑駁的地面,還有那些受到驚嚇開始四處逃竄的異獸,眾人顯然一時還沒有回過神去面對這轉眼間的一片狼藉。

這就是寂動山脈,每一寸土地上,都可能生長著罕為人知的奇株異寶,但在這片土壤之下,也可能埋葬著無數的骸骨,而這些無知的殘骸,來自古往今來無數冒昧的闖入者。

「糟了,快看,【三色雪】都要逃走了!」某人的一聲驚呼將小隊成員們集體恍惚的神智猛地拉了回來。

只見那些蝴蝶們正撲騰著它們雪白的羽翼,在空氣中用力地拍出「呼啦呼啦」的聲音,朝著廣袤的高空飛去。

「不能讓它們飛越過山頭,再往裡的山脈更加危險,我們不能貿然進入!」隊友焦急的驚呼如同一根利針,深深地刺在每個人的神經上。

「別說了,大家一起上,再不出手待會就麻煩了。」在發號施令間,高仞已經手持捕獸的工具,衝上前去。

得到明確的指令后,眾人紛紛運轉靈力。一道道散發著著強烈靈力氣息的身影,如鷹擊一般,朝著目標逃竄的方向直勾勾地追去。

「嗡——」一道閃著寒光的鐵索朝著空中的巨物徑直飛去,末端尖銳的利爪狠狠地扣進一隻蝶獸的背脊,流出了粘稠的黑紅色血漿,對方隨之發出一聲凄厲而怪異的咆哮,奏響這夜幕破碎的樂章。

「抓到了!」高仞見自己投擲出的利器得手后,開始迅速地將往回收拽鐵索,把目標從空中拉下。

「小心背後!」

高仞聞聲扭頭看去,突然感受到一股迅猛的風刮到眼前,卻發現原來是【狐尾火蘭】的花瓣朝著自己抽出了磅礴有力的貼身一擊。

千鈞一髮之際,塗澤突然閃身而出,擋在高仞面前,發出「當!」的一聲巨響。這一下重擊雖然打在了劍上,卻依然將二人掀翻到空中,劃出了一道扭曲的弧線,連人帶蝶重重地砸在地上。

「咳咳……」二人不顧自己當下沉悶的胸口,相互攙扶著,迅速地翻身爬起。

「小心上面!」又一聲疾呼響徹花海。

受到其餘隊友們攻擊的蝶獸已經開始瘋狂地揮灑著黏液,漫天密密麻麻的粘稠液體已經如黑色的炮彈一般,從天際中掃射下來,所落之處均被燙出一個個劇烈的熔洞,不斷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表明著其中蘊含著極強的腐蝕性與高溫。

「該死的!」面對這空中和地面的兩面夾擊,眾人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怒罵了一聲,隨後飛快地躲避起來。

「呼——」,花朵在耳邊的空氣中飛速地抽擊著。「滋啦——」,身後的地面又不斷地有新的坑洞被腐蝕出。

「要是同時挨到了這倆的攻擊,天王老子來了也要涼涼了!」塗澤心中暗自慨嘆道。眼角的一道餘光掃過,只見一滴黏液與狐尾形狀的花瓣相碰到一起,不但沒有雪上加霜,花朵反而鎮靜了起來。

「花和蝶是共生的,它們對各自的攻擊免疫。」塗澤向同伴傳遞著新的發現。

眾人聽后紛紛轉頭望去,那些被淋灑過毒液的蘭花此刻已經停止了攻擊,正在慢慢地收回自己先前舒展的花瓣。

「說不定用花對付蝶獸也會有奇效。」塗澤傳遞了想法后,迅速地切下了幾塊花瓣放在手中,然後藉助靈力,將其飛快地擊出。

「啪」,旋轉著的巨大花瓣像符咒一樣飛去,貼到那些蝴蝶的身上,被花瓣汁液濺到的蝶獸們,也似乎被麻痹了一般,筆直地朝地面墜跌下來,顯然失去了行動能力。「果然不出所料,這下取毒便簡單多了。」

眾人見狀於是紛紛效仿,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由蝴蝶堆成的小山便形成了。

「怎麼樣?多虧我的機智吧。」塗澤一邊擺弄著自己的劉海,語氣戲謔地朝著一旁的鐵亦柔問道。

「嗯……怎麼變啞巴了?」見半天無人回復,塗澤便扭頭看去。身旁那株【狐尾火蘭】新鮮的切口中正在緩緩地流淌著紅色的汁液,而其他的,連一隻蟲子也沒有。

塗澤連忙環顧四周,剛巧捕捉到一道紅色的身影拐進了山谷後面,便立馬追隨而去。

「十二隻、十三隻、十四隻。」由霏圍在那堆蝶獸身旁,開始細心地一一清點起來。「再加上之前採過的幾隻,肯定足夠了。」

「太好了,總算搞定了。」經過這一番波折,如今終於大功告成,眾人都長舒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看著由霏依次從每隻蝶的翅膀上採集著黏液。

夜晚的山谷中,剛才因打鬥而吹散的潮濕空氣,又開始慢慢聚攏起來,眾人坐在地上不一會便感覺一股涼意從身下傳來,好像坐在一灘水漬當中,讓人感覺十分難受,但是除了忍受也別無他法。

而此刻與他們有同樣感覺的,還有一位正站在窗欞前,陷入沉思的白須老頭。回想起白天桌上的那兩本小小的冊子,裡面某行簡短的文字,卻讓桑榆心裡千頭萬緒,在深夜輾轉難眠。

瀝行的背景一欄寫著:原為棄子,生父母不詳,后被城中居民韓某收為養子。

而與之相比,塗澤的背景卻是平平無奇,上面寫著:父母健在,均為城中商戶,家中有兄弟二人。

雖然一切的信息都很詳細清楚,看不出任何異於常人的地方,但卻是在桑榆的意料之中。「這姓塗的小子來歷倒是挺透明的,但是不簡單吶。」桑榆一邊晃著頭,一邊自言自語著。

一盆【煥露花】被安靜地擺置在一旁的台桌上,什麼都沒說,卻也說明了一切。正是這個關鍵的東西,才讓桑榆稍微確定了塗澤的體內是有水屬性存在的,因為那是只有水屬性修鍊者才能用到的藥材,經過提煉后可以幫助服用者促進靈脈的生長,對其他屬性的靈師並沒有作用。

「我和塗澤都吃了啊,要是什麼葯的話,怎麼我什麼反應都沒有呢?門長,告訴我誰亂嚼的舌根,我非得給他舌頭打個死結!」

回想昨天鐵亦柔在自己面前說的話語,那張氣鼓鼓的小臉蛋和一直四處比劃的傻氣模樣,又再度浮現在桑榆的眼前。

「呵呵,這幾個孩子倒是都挺有意思的。」想到此處,桑榆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和藹的笑容,「看來我得抽空拜訪一下嘍,不想了,睡覺睡覺。」

窗外的月光灑落下來,照在桑榆酣睡的臉上,襯得他那團毛糙的鬍鬚白的更加純粹了。而同樣白得十分純粹的,還有此時此刻在鐵亦柔面前的那隻【三色雪】。

「看你還跑,飛……飛不動了吧!」鐵亦柔氣喘吁吁地喊道,細微的聲音在山洞中產生一片迴音,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追到了一個洞穴中。

「啊!」一隻手突然拍在她的背後,嚇得鐵亦柔頓時心頭一驚,下意識的轉身朝對方狠狠踢去。

「哎呦呦,別踢,別踢,是我!」塗澤吃痛地連聲大喊起來。

「你嚇我幹嘛,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你平常膽子不是很大嘛,怎麼,你也有怕的啊?」塗澤邊揉著腿邊打趣道。

「信不信我再給你一腳,好事成雙。」

「別別別,你這腳還是挺對得起你的姓的,一般人可不要不起。」

看著對方正在蓄力的腳,塗澤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跑到這幹嘛?」

「對哦,讓你一氣差點忘了正事。」鐵亦柔急忙扭過頭去,將手中握著的蘭花瓣朝著面前的那雙白色翅膀扔去。

「啪!」巨大的花瓣砸在蝶獸的身上,發出一聲透亮的響聲。

但對方彷彿只是受到了短暫的驚擾,被擊打后,仍然待在原地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

「嗯?怎麼沒用啊。」鐵亦柔一邊納悶地說著一邊走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對方終於回過頭來,一雙眼睛發著血紅的幽光盯著眼前的這位人類,僵硬的腦袋扭動起來發出「咯噠咯噠」的響聲,像失靈的機械,頭頂那雙觸鬚也瘋狂地擺動著,顯然在表達著十分興奮的情緒。

鐵亦柔終於反應過來剛才「吧嗒吧嗒」的聲音究竟是什麼,那是獵食者在撕咬獵物的血肉時,茹毛飲血的口器發出的咀嚼聲。

只見那隻【三色雪】的屍體正被對方的手足牢牢地抓著,身軀被開膛破肚出了一個巨大的血洞,死狀凄慘,成為了對方的飽腹餐。一雙翅膀也破爛不堪,沾染著鮮血和泥土,失去了原先的高潔姿態。

在二人錯愕的目光中,那隻無名的異獸已經兇殘地向他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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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靈酬情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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