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寧

秋日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快要到冬至了。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呢，微小，卻又讓人歡喜，落葉漸漸被白色所覆蓋，藍原似乎也要融於這白色之中。

堅勛發來了消息，邀請夏滿出來逛逛。夏滿卻遲疑了，她明白堅勛和姐姐有著矛盾，關於矛盾的起源，她卻搞不懂。她不明白為什麼姐姐會對堅勛如此冷淡，不過，她還是想試試。

夏滿輕輕搖著輪椅，客廳里，曉雪正端著茶杯，看著窗外的雪。

「姐？」

「嗯，怎麼了嗎？」曉雪回頭，輕輕笑著。

「我……我……」夏滿低下頭，輕輕掐著指甲，「我能和堅勛聊會兒嗎？」

笑容凝固了，空氣彷彿要滴下水來。

「哈哈，可以，當然可以啦，要在什麼時候？」曉雪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現……現在……」

「嗯，我去給你那衣服，記得早回來，我送你過去。」曉雪起身，走上樓去。

怎麼這麼順利！夏滿有些不可思議。

「來，換衣服。」曉雪開始幫她解開扣子，「扭扭捏捏地幹什麼？想出去玩玩姐姐當然不攔著你啦。」

嘴上這麼說著，曉雪卻照自己大腿內側的軟肉狠狠掐了一下。

堅勛這傢伙，又來！

……

曉雪推著輪椅，走在人行道上，遠遠的，堅勛提著一包瓜子。輪椅交給堅勛，曉雪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給，一點瓜子，收著吧。」堅勛把瓜子塞給曉雪。

「哦，謝謝。」依然是冷冰冰的。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地離去，曉雪看看瓜子，隨手丟進垃圾桶。

雪依然輕輕飄著。

……

曉雪在一家麵店里找到了工作，還算輕鬆，只是端端盤子。老闆是個中年男人，很和藹，也很幽默，閑暇的時候經常能逗得大家哈哈直笑。

堅勛和夏滿常來這家店，曉雪工作期間，夏滿也由堅勛照顧了。

不久，堅勛給夏滿謀了一個閑職，在和不在都一樣，只需要去幾次，整理整理圖書就可以。

一切似乎都在向著正常軌道前行。

……

「喂！續面，快點！」老頭叫著，抹去嘴上的油水，指著牆上的「免費續面」，把碗丟在曉雪面前。

曉雪默默端走碗，走進后廚。看看牆上的掛鐘，才五點多，天早已黑了下來。

面做好了，滾燙，曉雪從窗口端著盤子，來到老人面前，把面放下，轉身離去。

「喂！站住！」

曉雪轉身:「嗯？怎麼了嗎？」

「肉呢？菜呢？沒有配菜你讓我怎麼吃？」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筷子都要震得跳起來。

莫名其妙……

「爺爺，這是續面，續面是免費的，沒有配菜。」

「我不管！」又是拍桌子，幾個食客們停止議論看向這裡。

「愛吃不吃啊！浪費就罰款，自己看著辦！」曉雪有些不耐煩，轉身就要走。

「喂！給我站住！說你兩句就不耐煩了？啊？你說你……」老人繼續大聲叫嚷，拍著桌子，老闆從后廚趕出來。

曉雪不聽，繼續向前走。老人卻一把拽住了她。

「想幹什麼？純心挑事兒？」赤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怎麼和長輩說話的？沒配菜，我吃不了！叫你們老闆來！！」

老闆見狀，趕緊拉住老人:「你好，我是這裡的老闆，你看……」

「續面沒配菜？活該你們人少！」老闆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打斷。

幾位客人前來勸阻，老人卻更凶了。

「我說……沒人逼你續面吧？生意好不好跟你什麼關係？」曉雪輕蔑看向他，這次，她不可不管他是什麼長輩了。

「沒你說話的份！給我閉嘴！」巴掌揚起來，威脅著曉雪。

曉雪忍無可忍，她可看不慣這種臭毛病，她隨手幻化出刀，一下頂在他的脖子上。

「你再給我叫一句試試？」

場面暫時安靜下來，只剩下了鐘錶的滴答聲，刀刃散發出陣陣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