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外有人
一個剃著光頭的矮個青年手插著兜緩緩的走了過來。笑眯眯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可我敏銳的觀察到小混蛋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一閃而過。
「平，平哥。」
小混蛋說話嘴都有點不利索了。
「聽哥哥我一句勸，把傢伙收起來，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玩刀者必死於刀下。」
小混蛋聞言趕緊將軍刺收了起來。
「怎麼這個冰場以後就是你的地盤了？」
那個被稱作平哥的人仍然語氣和善，可我總是覺得他這笑裡面不懷好意。
「不不不，我哪敢呀，有您在什麼時候能輪到我說話？」
「既然不敢那就散了吧。」
小混蛋非常聽話，轉身匆匆的離開了冰場。
「你們幾個怎麼著？小屁孩兒，還想在這揚名立萬？早了點吧？」
說著話他掏出了一根煙捲點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個大大的煙圈。
吳階他們幾個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我們當然也不能先行離開，要不傳出去還讓人以為我們慫了。
「要不這樣，我小太平今天就做個和事佬，你們就算給我一面兒，散了回家吧。」
小太平是誰我不知道，不過連小混蛋見了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應該不是好惹的。
「哎，我說平哥，那什麼……」
柱子剛要說話就被許大茂用手把嘴捂上了。
「我們這就走，不給平哥添麻煩。」
許大茂滿臉諂笑。
「是，平哥，我們馬上走。」
這個時候許大茂還是機智的。誰也不知道柱子要說什麼，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讓他說話的好，這樣才能將傷亡降到最低。
柱子有時候說話殺傷力太大，往往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見我們表了態，小太平又將臉轉向了吳階他們。
吳階抿著嘴想了半天，說道：「走可以，他們得保證以後別纏著秦淮茹。」
這哥們兒是真軸的可以，都什麼時候了，還強調這些。
小太平顯然沒料到吳階會說出這樣一句話，當即笑了起來。
「呦，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是個痴情種子。你們幾個，答不答應？」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秦淮茹只不過與我們第二次見面而已，怎麼著就成了我們糾纏她？
「好，平哥，我們答應他，以後不糾纏秦淮茹了。」
我盡量讓自己顯的語氣平和。
平哥對於我的表現好像挺滿意，然後一攤手，說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吳階他們幾個轉身要走，我卻出聲喊住了他們。
「平哥，我們跟秦淮茹之間的事情了了，可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並沒了。」
在場的人全都愣住了，包括柱子他們。
「他們無緣無故的過來就讓我們以後別糾纏秦淮茹，我們同意了。可是憑什麼？這事兒怎麼也得給我們個說法吧？」
我特意把「我們」強調了一下，暗示柱子、許大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感覺身後好像有人不懷好意的狠狠瞪著我，我卻佯裝不知。
小太平撓了撓腦袋，彷彿這事他一時半會兒也沒弄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麼區別。
吳階一把摟過秦淮茹。
「憑她以後是我女朋友，憑她剛才說你們騷擾她，這個理由你可滿意？」
柱子剛要說話，卻被我攔下。我知道他是想辯解，
是秦淮茹先來找我們的。
沒什麼意義，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不值得。
「成，哥們兒，你這個理由十分的充分，我可以保證，以後我不會跟秦淮茹說一句話。」
說罷，我轉頭就走。
「哎你等等我們呀，好傢夥，你這是要趕著去投胎啊。」
我在前邊嗖嗖的走著，好像踏著風火輪一般。
「要不我說你是傻柱子呢，你沒見陽子這是失戀了么，他這是生氣秦淮茹跟別人好了。」
「你們能不能閉嘴別叨叨了，我肚子劇痛，要回家上廁所。」
「切，看你那點出息。」
我沒搭理他們，著急忙慌的回到大院方便完了以後感覺渾身都舒泰了。
很難得，大院里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卻並沒有人搭理我，就連我們家老向也沒像平時那樣在屋裡罵我「小兔崽子。」
這時候秦大爺從外面慌裡慌張的走了回來。
「哎，秦大爺，怎麼了這是？敵人已經攻進城了么？」
「你大媽住院了，我回來給她拿幾件換洗衣服。」
我一聽也有些慌，難怪院里沒有人。
「秦大媽怎麼樣，嚴不嚴重？」
「得虧發現的早，大傢伙幫忙給送進醫院了，不然人就沒了。可是大夫說你大媽這次病的挺重，怕是...唉。」
我的心突然重重的被擊了一下，秦大媽平時對我的好一併湧上心頭。
「秦大爺，您等等我哈，我跟您一起去。」
到了醫院，果然人都在這呢，就連祥子也在。
「趁著大傢伙都在哈，我說兩句。這秦大爺沒兒沒女，秦大媽病了，鄰里鄰居的，我們應該搭把手不是。」
我家老向首先開口說話。
「沒說的向哥，這裡你歲數最大，你就說怎麼辦就成，有什麼需要言語一聲。」
王叔、李叔紛紛表態。
見沒有人反對，老向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白天大傢伙上班，就讓陽子、祥子這幫半大小子過來。晚上我們幾家輪流著來，這樣成么？」
大家並沒反對，於是老向就給這幾家晚上應該誰來陪護做了安排。
對於老向的安排，我舉雙手贊成，即便他不讓我來，我也打算過來陪陪秦大爺，看看我能做點什麼。
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大院里所有的人在秦大爺遇到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退縮，每個人都伸出了援助之手。
此後一連幾天等大人們上班了，我就去醫院陪陪秦大爺，捎帶手幫忙秦大爺照顧照顧秦大媽。
在秦大爺跟大院人的精心照料下，秦大媽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好，有的時候甚至能在秦大爺的攙扶下，下床走兩步。
可是有一天半夜，突然有人敲我們家窗戶。
「老向，老向，快起來，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