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同行交流
從身無分文的落魄打工仔到現在也有一筆資產，這個轉變是短時間的也是令人興奮的。陳小波對以後的生活充滿的希冀。
陳小波問狐皮黃：「黃老闆，以後有人出手古玩，你也記著點我呀。」狐皮黃又驚又喜答道：「一定一定！」
「對了，張老闆是『古韻閣』的掌柜，他那邊好東西確實是不少，有空你可以去長長見識。」
陳小波謝過狐皮黃，就把他送走了。現在自己又有了些本金，接著可以尋一些好物件了。鬼市，那是一個大海撈針的地兒，自己有空還可以去同行那邊去交流交流。
到了他輪休的那天，他早早地就起身準備去探一探古韻閣，會一會張老闆。
古韻閣很氣派，上下兩層，樓上情況不知，樓下站著幾個夥計看店。裝修甚是古樸，展示古玩的展櫃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做舊處理的。一樓展示出來的藏品還是極為豐富的，小到筆墨、錢幣、玉雕，大到大缸，古鼎、畫卷等。
見到陳小波進入，大多數夥計都興緻缺缺。這麼年輕，不是來溜達進來的，就是來長見識的。離得最近的一個小夥計迎了上來，態度還算不錯，客氣地問道：「您好，歡迎光臨古韻閣，您有什麼感興趣的，我可以為您介紹介紹。」
陳小波回道：「我是來找你們張老闆的，我是他朋友，麻煩幫我找下他，告訴他陳小波來拜訪啦。」
小夥計點點頭，讓陳小波稍等，然後轉身上了二樓。不多時，就看見張玉樓隨著小夥計笑呵呵地下了樓。
「陳老闆今兒怎麼有空來我這個小店呀？」張玉樓熱情地客氣說道。「不敢不敢，張老闆你也太謙虛了吧，這麼龐大規模的古玩店，在穗市也是位列前茅的吧。」
「都是承同行眾友太愛，這古韻閣才有現在這個成績。」
陳小波也不願多客套，笑嘻嘻說：「今天我來拜訪，確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來長長見識，說不定能淘到一兩件自己的心頭好呢。」
「好啊好啊，那陳老闆就慢慢看，我就讓小金給你介紹唄。陳老闆看上的，都給打九折啊，我手上還有點事兒，就先去忙啦。」張玉樓指揮著旁邊那個小夥計。
小夥計變得正經起來，這年輕人能得到老闆熱情的接待，想必是有兩把刷子的。
「陳老闆，您想從哪裡看起呀？」小金試探地開口。
「你們這兒都怎麼分類的呀？」
「金銀玉石、書畫瓷器、雜項等等。」
「那就從瓷器開始吧。」說完，小金就帶著陳小波往前走。陳小波粗略地看了一看，古韻閣的藏品數量巨大，但是質量確是良莠不齊的。
不能說完全沒有精品，但是精品的價格卻是高得嚇人。不過這個形勢倒是正中陳小波下懷。
陳小波看中了一個青花釉里紅花鳥紋梅瓶，嘗試得問道：「這個梅瓶還不錯，什麼來頭呀？」
「陳老闆好眼力啊，這個瓶子在我們店的瓷器里也算是個中翹楚了。」小金拍著馬屁，但是陳小波卻是皺眉。
小金不明緣由，只好接著說：「這個梅瓶是明萬曆年間的官窯，器形曲線流暢、圓潤飽滿，釉質細膩，胎底緊實。」
「這件梅瓶，你們怎麼報價的呢？」
「原價五十八萬。」小金連忙回道。
陳小波心中還是著實一驚。好東西的漏果然很難撿，精品的價值大家有目共睹，陳小波果斷轉換策略。
小金看著陳小波從眉頭緊湊又變為雲淡風輕，
整個人不明就裡。陳小波沒有多話，起身往前走，小金也跟了上去。
古韻閣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唐三彩、磁州窯、青銅尊、田黃石等等。走著走著，陳小波看到幾把造型精美的紫砂壺被精緻地陳列在展架之上。
這些展架背後，還有一個普通的木質展架，展架其實更大一些。由於擺放位置靠後加上沒有刻意製造燈光效果，導致擺在木架上的物件被看得不是很清晰。
陳小波定睛一看，發現木架上的紫砂壺數量竟是有數十隻。陳小波開口問：「木架子那麼多紫砂壺為什麼放那麼遠呀？」
小金解釋道：「陳老闆，後排這些紫砂壺要不就是品質一般，要不就是造型普通，亦或是年代不遠，我們老闆認為是統貨，所以放得遠了。您看看前排這些，這些都是萬中無一的！」
陳小波繞開前排展架，往後面張望了去。正如小金所說，那些壺確實品相很是一般，其中一把卻是蠻引人注目的。
此壺造型模仿樹癭，也就是樹瘤，壺面凹凸不平，有樹皮模樣的刻紋，整體呈現暗栗色。
這種造型可以說是最早的紫砂壺壺式了，是由明代供春大師所創，也有供春壺的美名，所謂「供春之壺，勝於金玉」。
供春大師手制的樹癭壺傳世極少，加之後人模仿數量極大，綜合各方面，張玉樓判斷此壺為近代所造，故普通待之。
陳小波卻認為此壺胎骨堅實，手頭沉，實不像是近代粗糙仿製之作。外表光澤不發賊，不發浮，不發楞，竟是有些「精光內蘊」的氣質發散而出。
陳小波判斷此壺雖不是出自明代供春大師，但也是清中晚期某個名家之手。隨即他問道：「這把壺雖然入不了張老闆的法眼，我卻是蠻喜歡的，報個價吧。」
小金答：「這把壺一萬五，他的用料還是很實在的。」
陳小波點了點頭，這價格還算公道，讓小金把這把壺包了起來。按照陳小波的預估，這把清代的樹瘤壺至少也要二十萬起，今天不算白來，頗有斬獲。
在紫砂壺展區旁邊，就是印章石展區。在這個區域，精品原石和紫砂壺數量差不多，但是後面展架上就陳列著數量極多的石頭。
壽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巴林石等各類均有。陳小波眸子微抬，發現有些異樣，其中一塊巨大的昌化石散發著華麗的青色光華。
一般來看，這塊昌化石有足球大小，但是質地不夠細膩，並且顏色偏黑偏灰。小金見勢解釋道：「這塊昌化石雖然品質較差，但是體積夠大，裂紋極少，是做巧雕擺件的極好材料。」
陳小波微微點頭，視線就轉到了其他石頭上面。東摸摸，西看看，把小金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