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忙碌的一天
第10章。忙碌的一天
秋向晚再又一次拍攝中止,她從不懷疑自己,那個和自己搭戲的女生就是對自己有意見,還不止一點點,以至於拍戲的時候都流露出來,不過看來她也敗了,導演和別人的指導讓她力不從心,現在坐在那低著頭難過呢,導演生氣起來罵人可真是出口成章,連篇無復。
她喝著江雅南給的水壺。大夥還在討論要不然就這樣吧,這也可能是那個演員的極限了,再說了她在劇里還背叛過秋向晚演的角色,這眼神就當是為後面鋪墊。導演反對,他並不覺得這個能背叛的人會出這麼簡單的神態錯誤,她在劇里也是秋向晚那位的左肩右臂。一會拿不定主意,導演還是讓休息,重新拍攝。
她拿了瓶冰水,直接貼在陳孟藍的額頭上。冰冷的觸感讓她瞬間精神,迅速撥開水瓶,不開心地瞪了一眼秋向晚,又轉過頭。
「孟藍嗎?我認識你嗎?」秋向晚毫不在意地坐在她旁邊,把水給她喝。
「不認識。」她雙腿併攏,手臂在膝蓋上疊放,回答這問題還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說這句話秋向晚都有點不信了。
「不認識?那為什麼這一拍戲就一連『看』了我那麼久。那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看我?我記得今天我才剛回來。哎,可別說什麼入戲太深還是看錯了。這都休息好幾次了。」秋向晚阻止了她的欲言又止、不開心的小樣子像極了吃的鼓鼓腮幫子的倉鼠,不開心就差寫臉上了。
「你知道就不要來找我。」提到工作的事情,陳孟藍就直接臉埋在了手臂里。
「好吧,不提工作,那可以問問這個陳小朋友對我是有什麼心事嗎?」
「沒有沒有。」陳孟藍快速搖頭后不理旁邊的人。她撇過頭,不看秋向晚,良久都沒有再詢問的聲音,她慢慢地一點一點轉過頭,秋向晚還在旁邊坐著,她怎麼不說話了?秋向晚略憂鬱看著還在忙的工作人員,不知道在想什麼。「你,為什麼那麼平靜。還和我講話,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你還來找我談話,不知道這樣會得到我的冷言相對嗎?」
與那雙眼相視,秋向晚一笑,開口說:「總要知道原因吧,再這樣下去大家恐怕還要拍好久。不過你不願意說也是你的自由,人人都有自己不喜歡的人和事情。」
「我……」陳孟藍停了一下,破罐子破摔,「我就是不喜歡你這樣,也不喜歡你關心這又關心那的,自己的事都還沒處理好,更不喜歡你的性格,溫溫柔柔,和角色一點都不符。我還聽說你靠關係,你根本沒有多少努力就得到那麼多好處,憑什麼還可以那麼優秀。今天還有前幾天我都是一個人,而你有那麼多人喜歡,我才是主角,為什麼人人都要把我和你對比……」
秋向晚聽著這吐苦水的長篇大論,沒有打斷她的話,聽到結尾。陳孟藍說了一堆這麼久以來的難受,接受不了對方安靜的聆聽,可憐汪汪地說:「那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這點不錯,我贊同,我確實很優秀。」秋向晚笑著打趣道,見人家又氣鼓鼓的,馬上正色接回話題,「不過這走後門我可不贊同。這劇我的經紀人可是花了她幾天心血,一步一度的給我爭取來的,你不能一句話否定她那麼久的努力,你也無法體驗到她那時候的難。人就是有不同的思想和看法才是人,你不能保證所有人都一樣,我也不能做到所有人都喜歡,所以我並不怎麼在乎。很多事情並不是相互的,不過我挺喜歡你的。」
「為什麼這麼說。」陳孟藍揉揉眼睛。
「你挺像我的一位學妹的,她和你差不多一樣高,我不久前才和她見面,已經有段時間不見,性格還是那麼咋咋呼呼,她很可愛。」秋向晚拿紙巾擦去她眼角淚。
「我才不咋咋呼呼呢。」
「是是是,愛哭鬼,你看你哭的,待會兒補妝化妝老師那個語言粉碎機又要念念叨叨了。」秋向晚分享著自己無意把妝容弄花,被說了一天,余時間還被她揪住不做一些影響妝容的事情,例如說她有時候習慣性水潑臉。
「對啊對啊,我也有一次這樣。我跟你說啊,那時候真的嚇死我了,那說教的都不停頓的。」陳孟藍深有體會,瞬間感覺和秋向晚有共同話題,也忘記了剛剛的難受,「不過有一次超好運,她在說我的時候好攝影師剛剛好路過。」
「這還挺幸運的,哎,我聽說那個攝影師和化妝師在談戀愛呢。」秋向晚說小秘密般的在她耳邊小聲講。
「這個好多人都知道了,我跟你講現在最好不要得罪攝影師,他們最近有冷戰的趨勢哦。我跟你講,我跟你講……」陳孟藍激動地分享八卦。
兩個女生湊在樓梯邊邊,小聲談論著事情,時而激動時而笑聲不斷。導演看她們倆關係緩和,突然靈感一來,他悄悄讓攝影師拍攝這片段,可以作為回憶片段回憶。待拍完,他就來到她們面前說:「現在你們的感覺很不錯,要不要再拍一次。」兩人會意消息結束,導演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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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道具組趕快整理好一切。
接下去的拍攝很不錯,停下來的幾次也很少,有時可以場景連著上不停,不過結束下班已經是在十點了,早上九點還要繼續來這裡拍攝。
「嗨,孟藍要回去了嗎?」秋向晚側身出現在陳孟藍的眼前。
「看不出來嗎。」陳孟藍和秋向晚聊了那會,現在對秋向晚還不錯,沒有一直看著對方剛剛拍戲也被表揚了秋向晚還說自己很有天賦。不過她還是傲嬌地撇過頭,只是耳朵暴露了她。
「我這有瓶奶,你要不要喝呀,加個好友怎麼樣?」
「好吧好吧,我可是看在那瓶奶,可不是因為我也想。把你手機號說一下。」陳孟藍乖乖拿出手機,主動搜索添加好友。
即使是在晚上,這城市依舊熱鬧。小吃美食一條街,高樓燈火通明。秋向晚由江雅南帶到這,她們離上一頓吃飯時間太久了,現在兩人都餓得飢腸轆轆,一下班就直奔這裡。她們來到一個小麵攤,人也不是太多,還好有位置。
江雅南舒了口氣:「沒想到今天這麼晚,早知道備點零食餅乾了。出去玩怎麼樣?回來是不是沒調整好啊。」
「嗯,還不錯。沒想到雅南姐這麼快就已經接到廣告通告了。我不在的時候很努力呢,我恐怕會是有一個公認的年度最佳經紀人了。來,我先提前慶祝了。」舉起水杯,以水代酒。輕鬆地談論著話題,她們無所謂多少難,所說傾述無關重要、有趣。
「回來了?」唐母一身簡單的居家服,頭髮被盤起。頭髮不見幾根白,從那臉依舊才可以看出曾經的美貌,笑起帶有時間留下的痕迹,溫和慈祥。接過兒子的外套,笑眯眯地看向他身後,左看看右看看。她可是聽說了,自己兒子出差帶了個不是公司的人一起,而且偶爾他們會一起出去吃飯逛街。難怪拒絕了那麼多次相親,還以為這小子是忽悠自己的呢。
「額……」哪知道去完公司處理好事情還要面臨自己母親的「關懷」的唐風染感覺自己就不該回來,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沒告訴她,只說要出差,沒想到還能打聽到,不過自己和秋向晚……算了,隨便定個時間,省的她又要讓自己相親。
「太晚了,我剛從公司回來。先讓她回去了。改天我會帶她過來見見您的。」
「啊,工作得那麼晚啊。來來來,快去吃飯。」唐母趕快推著兒子去餐廳,然後轉身去廚房拿菜,現在已經錯過晚餐時間了,她聽兒子說要回來休息,就又做了些菜,「哎,我還以為會是兩個人呢,就多做了點,耀輝,你也過來吃點。」雙手拿著菜的唐母叫看電視的唐父也來吃點。
「哎——來了。」關掉時事新聞播報,也豎起耳朵聽的唐父也來到餐桌,雖然表情看不出什麼,但一直給兒子填菜,「有空啊帶回來看看吧。」
秋向晚和江雅南回家快速收拾一番之後,兩人雙雙趴在沙發上。她們不言而喻的安靜,電視機播放著她們之前拍完的電視劇,裡面在校園的秋向晚如此青春。
「哎,晚晚,我發現你真的很適合校園的,確切來說你是比較青春的。大概是年齡的問題吧,你差不多也在讀書吧?」江雅南躺在沙發上開口問道。她那時候挑選的時候並沒有太仔細觀察對方的資料,她只在乎那人可不可以成為自己的藝人。不過真沒想到自己會和自己的藝人成為舍友還有朋友,想來真的,經歷了好多好多……
說到學校,秋向晚似乎很感興緻,也不躺著,起身坐著看著電視劇校園裡的自己,說:「嗯,是的,我在上學。我現在就讀國外一所我理想的大學。」
「哎是嗎。我發現你每一次提到這些事情眼裡都有光啊。」江雅南打趣道,「你說你不喜歡唐總,又對校園啊,突然做烹飪啊感興趣,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啊。」
「嗯。我想要未來都和他在一起的人。」秋向晚微紅了臉。
「呦呦誰呀,我居然沒見過。看你這樣是不是在談戀愛了呀~我也不是那種會阻止的人,是不是呀,是不是呀。」江雅南好奇,「交往多久了?是同一個班級嗎?怎麼認識的?長的怎麼樣?是不是讓你等消息又做飯的?」
「是的,他現在和我在這個地方,不過他有些事情。」秋向晚被一連串問得臉有些微紅。
看著秋向晚的樣子,想必他們真的很喜歡對方。那充滿愛意的雙眼真的,小臉都抑制不住的笑容呀。嗯?江雅南自己抓住秋向晚的手:「這是怎麼回事!」纖細的手指出現了一道粉色的傷痕,只能說這小小的瑕疵存在了不該在的地方。自己沒有發現,什麼時候的?為什麼會有?當時傷口深不深?一連串的疑問徘徊。
「啊,這個啊,沒事不影響。已經快好了。」秋向晚擺手讓江雅南不必在意。
「什麼沒事?是要砍下來才有事情嗎!」江雅南生氣地說,「幹嘛了?劇里還要你表演耍大刀嗎!」
「也沒什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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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想做做美食,沒想到那青椒表面那麼光滑雙手又有水,就不小心嘛。放心,我下次會注意的。」秋向晚保證道。她投降了,沒辦法,關心自己的人怎麼能讓她氣過,積極承認錯誤就對了。
「你還有下次!塗藥了嗎?」江雅南就猜到她會這麼乖,不過她還是要重視一下自己有買葯為什麼剛剛不塗,拖拖拉拉的。接過遞過來的藥膏,小心地塗抹,「你不要說你還是因為那個人而做的飯,那傢伙有沒有關心你?真的是,受傷了也不來看看。」
「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受傷了我還責怪它讓我那到菜做不了呢。」
江雅南認真看了眼秋向晚,她垂眸的樣子似乎真的感覺受傷了還好,沒有完成那道菜才是讓她難過。她是在給喜歡的人做那菜吧。拍了秋向晚的腦袋說:「不管是菜還是手,現在都要小心。你看看,你的手多好看啊,現在遠處看也看不出,還粉嫩細長呢。好了去休息吧,沒多久又要開工了。」
只能說忙碌的一天將會再次迎接忙碌的一天。
「你——為什麼!為什麼?」秋向晚一襲紅衣黑綉,烏髮披散,凌亂得看不出任何之前的貴雅。手握長劍,一手死死堵住腰部直流的鮮血。很完美的是她狼狽又不失風度,不完美也是她狼狽中又不失風度。
面前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左肩右臂,她還是自己一手帶上來的。可是……秋向晚閉了閉泛紅的雙眼,腰部中劍,左手被擊,右大腿還有半截箭。她已經道不出多少言語,她已經無力追逐這場注輸的遊戲了,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前方天空依舊在煙霧繚繞雲際。那是她的家啊,自己成長的地方;那是他們的歸屬啊,一起共建的家園;那是存在的信仰啊,一步步土崩瓦解。後方是雲霧繚繞不見底的懸崖,這將會是自己消失的地方。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好問為什麼!」陳孟藍素衣披麻,身上有幾許的凌亂,她將頭髮束起,手拿紅流蘇長劍,英姿颯爽。
「難道你們做了什麼事情都可以隨意忘記是嗎!我——我是霍香楊,身於霍家,一個高官雅墨,最後以不得百姓愛戴,自私自利被『劫富濟貧』而敗落的家族。我不是什麼流浪孩子,是躲過一劫的霍家人。」
「霍家?霍家,呵呵呵死有餘辜!什麼高官,什麼愛戴,這些他們都有嗎!」秋向晚咳了一口血,難受得讓她揚起頭,企圖忘記身體的痛苦,「不追溯老一輩,我問你,你難道就問心無愧嗎!以報仇的想法一把火對向了對你好了十年的大家!你問心無愧嗎!這裡面真真切切對你好的人可是比誰都少,他們對你的好難道都喂狗了嗎!忍辱負重?還是說你處心積慮想得到什麼。」
被質問得愣住的陳孟藍茫然地回過頭尋找自己身後的軍師,她懷疑自己做的了,她也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黑袍面具,佝僂的身體在一群人的鞠躬退讓中款款走向陳孟藍,悠悠開口:「我是怎麼說的,這『忎』最會蠱惑人心,萬人崇拜。而你無辜的兄弟姐妹死於非命,家族世代落幕凄慘,你還只在乎什麼她施捨你的一點好處?這不就是你一直想知道的家為什麼拋棄了你嗎。殺了她,為自己的家族復仇!」
蒼老的聲音不存在什麼慈愛,見秋向晚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麼,他便趕緊催促陳孟藍:「快去!」
秋向晚看著慢慢走向自己的陳孟藍,咳了幾下,手拽胸口衣領鬆緊反覆握了兩次,才止住咳嗽。她看得出,其實這個面具人才是真正主手,即使由陳孟藍帶著那麼多的下屬,沒有一個是忠於她的,她只是一步棋!想到這裡秋向晚更是怒火中燒。
「……」她張開口,用只有她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音量說了什麼。無視陳孟藍緊縮的雙眼。
「我——是忎。生於信仰,因我而希望,即是我存在的意義。」她向前鞠躬,閉眼輕往後一跳,墜入雲霧。
眾人皆驚,陳孟藍想拉住她,又停住自己伸出的手,而那個面具人來到崖邊確認,一片霧蒙蒙。
「哼,量她也沒那麼大能力活下來。」小聲說,就轉身走向陳孟藍,「真的很好,霍小姐,你的父母哥哥妹妹一定很欣慰的。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你爸媽,還有他們留給你的東西。」說完笑著離開,原本來的一群屬下讓出路,也全部跟著走。陳孟藍跟著他的後面,餘光再次瞄向懸崖處。
「很好——收工。」導演一拍手稿,暫停了他們的表演。眾多工作人員一擁而上,緊而有序地收拾道具。他們在山上采景,現在結束得太好了,風還是有點冷的。
秋向晚在旁邊也鬆了口氣,她的戲份到現在可以說是結束了,趕了幾天的進度,自己差點真的累病了。有時候還差點一整天沒吃飯,來不及,一拍就拍老久的對手戲,自己現在還是個小有分量的配角。接過江雅南拿過來的外套穿上,她差不多等會就可以結束這部劇的消息了。
感覺今天就能早點回去。想想就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