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兩人時隔一月再次相見,氣氛卻不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了。
大概是因為那一場並肩作戰實在太酣暢淋漓,兩人之間門的敵意倒是消減了很多。
謝危站直身子,上下打量他一番,挑著眉道:「總感覺你這態度有些不太對,我覺得你還應該再冷一點,這麼溫和我有點不太適應。」
他搓了搓手臂,自言自語,「瘮得慌。」
司昆:「……」
謝危又笑起來,「不過倒是比以前順眼多了。」
司昆一時間門心裡五味雜陳。
他倒是滿懷誠意而來,可有人嘴上不留德,專挑著他的刺戳。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沒生氣,邁步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站在一起。
兩人一同往合歡宮裡走去,身後跟著一隊白衣藍衫的萬劍宗弟子。
謝危瞥他一眼,道:「解釋解釋?這麼不請自來可是會出事的。」
司昆眯了眯眼,臉色慢慢沉了下去。
他將那五個大乘的事情簡略一說,又道:「我本想早點過來,但又想看看仙門不請自來的門派都有哪些,便跟在他們後邊過來了。」
話落,一頓,又道:「路上小小切磋了一番,估計他們短時間門內來不了了。」
謝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你啊,暴戾嗜殺的雲霄君哈哈哈哈……」
司昆:「……」
這形容也實在是戳心。
謝危笑了半晌,終於緩過口氣,臉色倏地一正,道:「魔門這邊也發生了點事情,再加上那麼多莫名其妙的大乘,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你隨我去見一趟爹。」
司昆輕輕頷首,「好。」
兩人相談甚歡,氣氛一片和睦。
身後一溜弟子看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竊竊私語聲不斷響起。
「沒看錯吧,雲霄君竟然真的和那個人站一起了?不會是他真的勾引雲霄君成功了吧?」
「氣質感覺變了不少,但人還是那個人,難道是換一種方式勾引?我相信雲霄君不會喜歡他的。」
「美是美,就之前那副德行,實在配不上雲霄君,但有留影石的事在,我先觀察看看。」
弟子們在暗地裡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白鏡和司流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一種現場吃瓜的自豪。
你們是沒看到哦,小叔/師叔都給他留飯了!
謝危路上叫過合歡宮的弟子,讓他們把萬劍宗的弟子們帶去赴宴,便和司昆一起進了玄月宮見闕殷。
「五個還沒渡劫的大乘?」
闕殷坐在大殿主位上,聽到這消息冷冷一笑,「打得倒是好主意,這雷劫一落,本尊的確有些麻煩。」
謝危皺著眉,道:「妖王那邊如何?他不來?」
「來了也不管用。」闕殷臉色罕見的有些嚴肅,「大乘劫雷可不是說笑的,就是一道都有些麻煩,五道劫雷齊落,他來了也照樣被劈。」
謝危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忽地從儲物戒里取出紙筆勾勒起來。
闕殷又看向司昆,眯了眯眼,道:「雲霄君也是能隨時引來劫雷的吧?你把這消息告訴本尊,本尊可否信你?」
司昆直立在大殿之上,面對他迫人的視線不避不閃,「魔主心裡自有定奪,我之所以會來,只是因為謝危上次護我,我來還這份人情,於合歡宮而言,本君並無救你們的義務。」
闕殷看他半晌,又看向謝危,「崽崽,你可信他?」
謝危從紙筆中抬起頭來,看了眼司昆,用筆梢撓了撓下巴,「這個人吧,雖然小毛病多了點,但在大是大非上還是靠得住的,爹不妨信他一次。」
闕殷毫不猶豫的點頭,隨手拋出去一塊玄鐵令牌,道:「既然如此,本尊信你,萬劍宗享貴賓待遇,若遇突發事件,本尊允你在魔門先斬後奏。」
謝危小小的抽了口氣——他不過一句話而已,爹爹這魄力也太大了!
不愧是魔主啊!
司昆一伸手接過令牌,上面一個鮮紅色的「魔」字格外亮眼,乃魔主親賜令牌,見令如見人,整個魔門就兩塊,另一塊就在謝危身上。
司昆收起令牌,寵辱不驚的輕輕頷首,「多謝魔主。」
謝危這時候也在紙上勾勒完了,他拿著紙跑去闕殷面前,笑道:「爹,想不想玩一出大的,以雷制雷?」
闕殷頗感興趣的挑了下眉,「哦?」
謝危把紙懟到他眼前,「它啊,不過需要一點小小的陣法輔助,爹可擅陣?」
闕殷傲然一抬頭。「本尊無需懂。」
謝危:「……」
闕殷又一指司昆,「不過他懂。」
謝危「嗖」地轉頭看向他,眼神灼灼,目光火熱,宛如一隻盯著老鼠的貓。
司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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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演武收徒大會,整個魔門凡是對魔主位子感興趣的人都來了,雖然每個門派都有名額限制,但魔門如此多的門派,照樣是把宴會所在的巨大廣場給佔得滿滿當當。
眾人看著中央那巨大的演武台,又看向主位之上空著的兩張位子,竊竊私語聲就沒停過。
「那位少宮主真有那麼厲害?你們誰見過了?」
「反正我是不信的,我之前還親眼見過他勾引雲霄君,那麼柔弱嬌媚一個大美人兒,被拒絕了還會哭,靠著床上功夫殺人我信,拿刀砍人?不是他瘋了就是我瘋了。」
「一定是他用了魔主的什麼法寶才會如此厲害,我也見過他以前那樣,嬌滴滴水淋淋的,受不了一點委屈,不可能突然那麼厲害的!」
「就是,那留影石我沒看過,聽你們說還拿刀砍人?美人突變屠夫?光是想想都噁心了,那大塊肌肉我可欣賞不來。」
「總之先看看再說,留影石距離太遠了,看得也不是太清晰。」
魔門的服飾大多色調暗沉,萬劍宗的白衣藍衫弟子服站在其中就顯得特別顯眼,但誰都不敢去輕易招惹,畢竟那可是魔主特許的,誰也不清楚雲霄君和合歡宮之間門到底有什麼關係。
就這麼等了一會,所有人基本都到齊了,也不見魔主和那位少宮主出來。
魔修的耐性向來不好,有些人臉現不耐,氣氛越發焦躁,吵架辱罵聲越見頻繁尖銳。
就在氣氛即將蒸騰到頂點時,突然天邊飄來一個又一個俊麗嬌俏的美人兒,各個臉色俊美,身段妖嬈,身上彩帶飄飄,薄紗晃眼,說不出的好看。
美人兒前後整整齊齊的排了兩列,中間門圍攏著一朵巨大的黑色火蓮。
火蓮徐徐旋轉飄飛而來,中央蓮心處站著三道身影,正是魔主闕殷,少宮主謝危,以及……雲霄君司昆?
眾人都有些驚訝——傳說雲霄君嫉惡如仇,刑殺天下,怎麼和這暴戾酷烈的魔主關係貌似還挺近?
至於那位少宮主,嗯,容貌還是那個容貌,就是看起來好像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
三人落在高台,相繼入座,謝危就坐在闕殷左下首一點,司昆……坐在謝危旁邊。
合歡宮弟子相繼入座,在兩人下首的位置坐了滿滿一堆,放眼望去,一整片區域全是各色美人,定力再好也扛不住這誘惑,不時往這邊張望,一時間門氣氛莫名火熱了不少。
闕殷掃視底下一圈,見人已準備好了,便一揮手,「開始吧。」
紫魅衣站起身,簡單把規則說了一下,「生死不論,撐不住就認輸,認輸后再下死手的一律踢出去,本次比試方式是混戰,所有有意者可進入其中,站到最後的人就是魁首,現在開始。」
魔修們早已按捺不住了,這道聲音一落下,便有人一窩蜂朝結界飛去,還沒站穩,各色靈光已經在裡面轟轟炸響,都被結界擋住了,沒有逸散出來。
闕殷懶散的打了個哈欠,有點興緻缺缺。
謝危坐在一邊,瞄了眼司昆。
司昆閉目養神,一手放在扶手上,食指虛虛的搭在那裡,指尖略微有點不自然的顫抖。
謝危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勞累過度了啊,呵呵……
他又看向底下一群混戰的魔修,魔門的修鍊比之仙門更加肆意妄為,底下有屍傀亂舞,有毒蟲橫行,有毒霧四散,有控血的,控神的,也有使用靈根攻擊的,堪稱群魔亂舞,本來進去的足足有千人,現在是一倒一大片,不到半柱香已經只剩了三百多人。
謝危略有些無趣的看著。
這得啥時候才能決出勝負只剩下魁首啊?
也太亂……
忽而他眼睛一眯,四散的精力瞬間門聚集回來。
他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一瞬間門他好像看到了一條熟悉的蛇……尾巴?
他連忙仔細在人堆里尋找起來,過了一會,那熟悉的蛇尾又是一晃。
謝危立即鎖定了那人,猛地一抬頭順著蛇尾看上去,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下意識抬頭看來。
兩道視線在半空對撞。
謝危氣得胸口起伏了一下,抬起手指對著他點了點,整個人都氣笑了。
那人連忙縮起身子藏到了人群里,似乎心虛得厲害。
那人正是葉懷。
這死孩子,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又跑這大混戰里撈這勞什子的魔主徒弟之位,他不知道這是合體修士的專場嗎,合體以下全部都是陪襯,被淘汰出去只是時間門問題。
葉懷什麼修為啊?他離開時才剛剛元嬰,能短短時間門就到合體?
這不是來找死嗎?
擂台上可是生死不論的!
謝危的情緒變化太過激烈,闕殷一瞬間門就感覺到了,他睜開眼,道:「怎麼了?」
司昆也朝他看了過來。
謝危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能現在就下去嗎?」
闕殷蹙眉,「你好歹是我的崽崽,現在下去太掉價了,為何突然要下去?」
謝危指了指葉懷的方向,「那孩子,燭九陰,我之前救的。」
闕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片刻后一眯眼,「哦?他?就是那個用火石砸傷你的人?」
語氣之中滿滿的幽涼之意。
謝危艱難解釋,「……那是個好孩子,只是我們之間門有點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他對我很好的。」
闕殷冷漠無情,「那也不能否認他傷了你。」
謝危:「……」
闕殷淡淡道:「等著吧,本尊不會讓他死,但你也不許下去。」
謝危輕嘆口氣。
爹太護短了也是件憂桑的事啊。
葉懷小童鞋,只能靠你自己了。
司昆在旁看著,也沒插手,畢竟闕殷都許諾了會保葉懷,他沒必要再干預什麼。
底下的戰鬥還在繼續。
葉懷化出半身蛇尾,他似乎學會了隱藏血脈,看上去和一隻蛇形半妖也沒什麼差別,魔門半妖數不勝數,這也不算什麼稀奇事,一路竟是靠著蛇鱗堅硬的防禦硬生生扛下了漫天攻擊。
燭九陰不懼毒,毒物咬不破,刀劍砍不破,控神控血的他有陰陽之氣護體,一律挨不到他身上,竟是就這麼靠著這一身銅皮鐵骨站到了最後幾人。
同時留下的還有三個人,炎陽魔君,血泣子,以及一個容貌俊美,眉眼陰沉的黑衣青年。
血泣子冷笑一聲,「閻初輪,你這叛徒竟然也留下了,怎麼,拋棄了你原來的師尊,就巴巴的趕來拜魔主為師了?」
黑衣青年陰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殺機,「干你何事?」
炎陽魔君不耐的一皺眉,「別廢話了,先把這蛇妖趕下去,這玩意邪門得很,我方才看到血焱魔君他們聯手對他出手,不知他在毒霧裡幹了什麼,竟一下幹掉了幾個合體。」
這句話落,三人臉色齊變,血泣子道:「就他?一個化神?」
炎陽魔君冷聲道:「你可以不信,被他打下去別怪我沒提醒你。」
血泣子陰森森的打量他一眼,眼神詭異的變了一下。
葉懷在地上擺動的蛇尾微微一僵,手指緊張的捏了捏,瞳孔收縮成窄窄一線。
下一刻,炎陽魔君大吼道:「動手!」
「轟——!」
原地炸開一道火光,被裹屍布包裹的屍傀從天而降朝著葉懷撲去,閻初輪揮出一朵透明的火焰,齊齊朝著葉懷落下。
葉懷仰天一聲嘶鳴,蛇尾抬起重重拍打地面,整個人瞬間門鑽入地底消失不見。
三人立刻衝天而起,但已經遲了,一黑一金兩道光線猛地從地面射了出來,在滾滾煙塵中直奔目標,正是剛入合體看起來最弱的閻初輪。
閻初輪臉色微變,一片透明火焰組成火牆在眼前展開,還沒等他鬆一口氣,那一金一黑兩道光線猛地穿過了火牆,射入了他身體。
閻初輪整個人驟然僵住,神色一瞬間門變得顛倒混亂。
燭九陰天賦——陰陽倒逆。
等地面的煙塵散去之後,露出的正是看起來狼狽但沒有受傷的葉懷,和僵在那裡靈氣混亂的閻初輪。
炎陽魔君臉色凝重,「又來了,他剛剛就是這樣打敗了好幾個合體。」
血泣子眼神興奮的盯著地上的燭九陰,貪婪的舔了舔嘴角,「我好像知道一點原因了。」
話落,他身影一閃,直奔葉懷攻去,身邊驟然出現好幾個屍傀,同時彈射出一張符紙固化土地,封鎖了他再次土遁逃脫。
葉懷被迫應敵,眼神一瞬間門露出一絲狠意,像一頭狼崽子似的,張嘴就是一道紅色火焰噴了出去。
燭九陰控陰陽,陰陽化五行,五行之術揮手即來,堪稱天賦絕倫。
但其實除了天賦陰陽倒逆,化神對上合體,沒有贏的資本。
血泣子揮出一道屍傀直接替他擋住了火焰,剩下的直奔葉懷而去。
葉懷眼神一狠,瞳孔徐徐變成一黑一金,直直對準了血泣子……
「嘭——!」
下一刻,他直接被旁邊一道神鬼莫測的攻擊給打趴在了地上。
葉懷猛地吐出一口血,驚訝至極的轉頭看去。
血泣子的屍傀也停止了動作,又慢慢飄飛了回來,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閻初輪大口喘著氣,他的神色和當初謝危中了陰陽倒逆之後一模一樣,臉色蒼白靈力暴.亂,嘴角鮮血流淌而下,但他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強行將那暴.亂的靈氣撫順了,此時正一手持著一柄燃燒著透明火焰的長劍對準了他,劍尖的地方還滴著血。
葉懷金剛不破的身體上,蛇尾後方赫然有一道血口子。
他驚駭至極,「你……你竟能傷我?」
閻初輪陰冷的笑了笑,「你以為你真的銅皮鐵骨?那你歷代的長輩又是如何遭遇毒手的?」
葉懷不驚反喜,他舔了舔嘴唇,垂下的眸子里是狠狠的殺意。
「真好,能傷我的,就都有嫌疑!」
他猛地站起身,蛇尾一擺,驀然朝閻初輪揮去,「啪」一聲巨響之後,閻初輪後退幾步,葉懷蛇尾上又多了一道血口子。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里俱是能吞蛇嗜虎的狠意,下一刻又狠狠撞擊在一起。
「啪!」
「轟!」
「鏘!」
撞擊聲不停,血花飛濺,葉懷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閻初輪身上的淤青也來越多,但化神終究不是合體的對手,閻初輪最後猛地一個旋身飛踹,葉懷重重摔倒在地,「哇」一聲吐出一大口血。
胸口猛地被踩了一隻腳。
閻初輪提著滴血的劍立在他身上,嘴角的笑容猙獰可怖,「敢這麼傷我的人都不在了,小子,你很好,我今天要把你扒皮抽骨!」
葉懷「呸」一聲吐出一口血,冷笑道:「我才不陪你玩,我還可以退場,我認……唔!」
閻初輪重重在他胸口一踩,眉眼之間門皆是戾氣,「我不允許你退場,誰准你退的?」
葉懷大怒,「我艹你……呃!」
閻初輪又是重重一腳踩他胸口,他一雙手提著沾滿鮮血的劍緩緩放到他額頭上,輕聲道:「嘴放乾淨點,這樣我還可以手快一點,說過扒皮抽骨,那就一點都不會少,就先從這裡開始吧……」
他微微一笑,「我來啦!」
手指一松,劍尖猛地朝著額心落下。
葉懷瞳孔驟然一縮!
「啪!」
滴落的劍尖被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捏住。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過分了過分了啊,人家都要認輸了竟然還阻止,這是鑽規則漏洞啊!」
葉懷眨了眨眼睛,滿臉的狠辣一瞬間門收斂,變得乖巧又心虛。
謝危瞥他一眼,伸出一隻空閑的手戳他一指頭,語氣幾分責怪幾分無奈,「怎麼就這麼熊呢,跑這大亂斗里玩,你是真不要命啦?」
葉懷老老實實道:「聽說這裡可以做魔主徒弟,還可以見你,我……我有點想你了。」
謝危哭笑不得,「所以你就來了?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
葉懷悶悶道:「我以為我靠著我的銅皮鐵骨,及時認輸也不會有事……」
謝危嘆氣,「怎麼就這麼傻呢?」
葉懷臉一紅,心虛極了。
他倆在這若無其事的對話,閻初輪竟然也沒打斷,他歪著腦袋打量著謝危,半晌才涼涼的笑了一下,「合歡宮少宮主?」
謝危抬起頭來,微微一笑,「啊,是我。」
閻初輪問:「我現在可以挑戰你?」
謝危想了想,他已經落在擂台上了,總不可能再厚著臉皮回去吧,於是道:「可以。」
閻初輪一笑,「那就接招吧!」
那柄劍上驟然升起一團透明火焰,劍尖一轉,從謝危指尖脫落,猛地朝他脖頸劃去,出手乾脆利落,一舉一動皆是殺招。
謝危眼一眯,紅蓮刀於片刻之間門出現在眼前,其上金紅色火焰滾滾燃燒,與那柄劍猛地一撞。
「轟——!」
地上火光炸起,閻初輪提著劍飛到半空,皺眉往底下看去。
洶洶火光燃燒之中,謝危看似懶散的提著紅蓮刀,下巴微抬看向半空,將那半蛇少年擋在身後,道:「娃,你先下去。」
葉懷「哦」了一聲,道:「你小心點。」
雖然很想和他一起禦敵,但他也明白這是一場針對少宮主的挑戰,他沒再給他拖後腿,擺著蛇尾迅速退下了。
整個擂台只剩下四個人。
謝危輕嘆口氣,「這麼想做我爹的徒弟,還想逼他強制收徒?都這麼大把年紀了,乖乖待著不好嗎,非得折騰這破事。」
他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忽地語氣一轉,眼神陡然一厲。
「收徒可以,你們得先過了我這一關。」
他微微一笑,緩緩抬刀指向半空。
「一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