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負夢想之人

「傑拉爾德·尼古拉斯？」傑拉爾德喃喃道，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名為哈里森·沃德的「遊盪者」會說出這個名字。

他對這個名字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莫非是錯把他認成了某個其他的熟人？

「這是我的「能力」讀取到關於你的唯一信息，只有這樣一個名字。」

哈里森起身走向自動售貨機，選了一瓶啤酒。

「我的「能力」告訴我你有很多秘密，但你似乎並不知情。」他彎腰取出啤酒，拉開拉環，咕嘟咕嘟地喝著。

「你的......「能力」?我們現在所在何處？」

「「新紐約市」b2扇區，至少物理意義上是這樣的。」

哈里森喝完啤酒，隨手把啤酒罐丟到了售貨機另一側不知何時出現的垃圾桶里。

「物理意義？難道這裡不是現實世界？」傑拉爾德神色一凜。

「娜塔莎和布萊克在哪？」

「你是說那個小姑娘和另一個小傢伙嗎？他們正在沉睡。」

哈里森坐回傑拉爾德的旁邊「畢竟實現夢想很讓人陶醉。」

「我希望他們只是在字面意義上的沉睡。」傑拉爾德把手按在腰間劍柄上。

一陣寒風襲來，風雪更大了些。

「不必擔心，他們真的只是在沉睡，至少目前如此。」哈里森神情平淡，看向傑拉爾德。

儘管哈里森的臉幾乎被白色大鬍子遮擋的嚴嚴實實，但是傑拉爾德還是看出他在笑著，笑容發自內心，燦爛而真誠。

「你知道嗎，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聖誕老人」去實現孩子們的夢想。」

哈里森抬頭看著天空，昏暗的天空中雪花飄飄洒洒地落下。

「但是你也知道，這世界上才沒有什麼聖誕老人，就像小孩子會長大，而大人才不會相信那些美好的童話。」

哈里森自顧自地說著，他不像在說給傑拉爾德聽，更像是單純對著某個人傾訴。

「於是我成為了一名玩具商人，童叟無欺，物美價廉的那種，想著哪怕是實現一些小小的願望也不錯。」

正說著，從遠處跑來了一群孩子，有男有女，看起來都是只有七八歲的大小，無一例外，他們的衣服打扮都很陳舊，甚至還有不少各色的補丁。

他們直奔哈里森，不，應該說直奔「聖誕老人」而來。

「聖誕老爺爺！聖誕節快樂！」

孩子們的聲音稚嫩而真誠，傑拉爾德能感覺到，孩子們似乎十分篤定眼前的就是童話中會給好孩子聖誕禮物的聖誕老人。

哈里森也和眼前的孩子們十分熟絡，他抱起一個棕色捲毛頭髮，臉上有著雀斑的小男孩坐在腿上，輕輕用手抹去男孩臉上的淚痕。

「怎麼了小科迪，又被同學欺負了嘛？不哭不哭，聖誕老人在這裡。」

喚作科迪的小男孩揉了揉眼睛「聖誕老爺爺，班上貴族家的少爺又嘲笑我窮了，笑我連玩具車都沒有的玩，說我是乞丐的孩子。」

說著說著他眼眶又紅了，顯然是又要哭了。

「不哭不哭，你看這是什麼？」

「聖誕老人」彷彿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個打開的禮盒，禮盒裡面是一個機車模型。

機車模型模型有著金屬般獨特的質感，色彩繽紛而逼真，各種細節拉滿，絕對算得上是玩具車中的極品模型。

「這是送給你的聖誕禮物，聖誕老爺爺知道大家都是好孩子，要好好長大哦。

」

科迪眼前一亮，激動地看了看模型，又轉頭看了看聖誕老爺爺，眼眶一紅，眼淚流了出來，那是喜悅的淚水。

「謝謝聖誕老爺爺！」

「聖誕老人」摸了摸小科迪的腦袋，把抱著禮盒的他放了下來，隨後又把另一個孩子抱到腿上開始聊天隨後送出獨屬於他們的聖誕禮物，這個過程持續了數十分鐘，傑拉爾德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偶爾打一打肩頭上的積雪。

終於，「聖誕老人」放下了最後一個孩子，此時每個孩子手裡都捧著一個禮盒，禮盒裡面是他們喜歡的禮物。

「吼吼——」「聖誕老人」發出了粗獷的笑聲「那麼這就是今年的聖誕禮物了，各位好孩子們快回家吧，希望你們好好長大哦。」

孩子們和「聖誕老人」依依不捨的道別，很久之後，最後一個孩子也消失在視野里。

又恢復了之前的靜寂，此時夜深了，自動售賣機不遠處的街燈亮起，靜靜照著雪夜中的二人。

「他們是附近孤兒院的孩子，因為貧窮和戰爭，痛苦地活著的孩子們。」

「聖誕老人」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孩子離去的方向，深邃的褐色眼眸中滿是複雜。

「孤兒院就在我的玩具店不遠的地方，他們總是成群結隊趴在櫥窗上看著那些玩具，眼中滿是渴望，但我知道作為孩子的他們永遠不會踏進店門一步。」

「所以你就打扮成聖誕老人來用這種方式悄悄滿足他們的小心愿嗎？」

「這可不是什麼小心愿，這是他們的夢想，沒有一個小孩子會不想擁有快樂的童年，吃不完的零食，看不完的動畫，玩不完的玩具，他們只是孩子，本不該承受那些世界中的苦難和悲傷。」

「我情願自己就是聖誕老人，成為背負孩子們夢想的人，這就是我的渴求和願望。」他的聲音中卻有著一絲悲涼和滄桑。

「孩子，你知道「聖痕」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嗎？」

「聖誕老人」轉頭看向傑拉爾德，褐色眼瞳中出現了些許紅光，像是沾染上了一絲瘋狂的氣息。

「那是內心真實願望、慾望、渴求通過精神力在現實之中的映照，「D因子」讓這一切成為了現實，只是越依賴「聖痕」，卻會讓你距離那個願望也就越遙遠。」

「聖誕老人」的臉上表情變得有些猙獰，流露出痛苦的色彩，褐色的雙眸一點點變成猩紅的顏色。

「過分的渴求和偏執，會導致力量的失控，從而帶來無盡的瘋狂和痛苦，你知道那些孩子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嗎？」

他看著傑拉爾德，此時他再沒有此前的平和近人，有的只是歇斯底里般的瘋狂。

「雖然不知道，但我猜他們沒能好好長大。」

「是的，他們全都被無盡的慾望和痛苦淹沒，死在了我的手裡，桀桀桀桀桀。」

「聖誕老人」獰笑著，笑聲陰森的像是不知名怪鳥的叫聲，他猩紅色的雙眼中滿是陰冷與瘋狂。「你們也會是同樣的結局！成為這個瘋狂而殘酷的世界的養料吧！傑拉爾德·尼古拉斯！」

「聖誕老人」說著便猛地向傑拉爾德撲來，就像一頭瘋狂的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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