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色聖誕

砰——

伴隨著巨響，彎曲變形的自動售貨機重重砸在了雪地上，震起一片夾雜土色的雪塵飛揚。

傑拉爾德神色凜然，好在他提前看出「聖誕老人」的想法，在自動售貨機飛出的瞬間快速躲閃，否則此時就算沒被砸成肉泥也會受到重創。

雖然剛剛交手幾個回合，但「聖誕老人」著實難纏。

傑拉爾德握著劍的手臂微微發抖，先前被「聖誕老人」用手臂硬接了兩劍，沒想到「聖誕老人」不止力量遠超一般類人形「遊盪者」，手臂更是堅如金鐵，長劍砍在上面就像劈在石頭上一樣，僅僅砍破了袖子，連血痕都沒有留下，倒是傑拉爾德被震的虎口生疼。

好在傑拉爾德的身體經歷過「原液」的洗禮，儘管力量不佔上風，但是速度和反應力並不遜色多少，因而雖然有些狼狽，但也沒受什麼太重的傷。

此時的「聖誕老人」已是體態大變，原本矮胖的身材陡然變得瘦長，就像是印第安傳說中的溫迪戈一樣，只是他的頭上沒有鹿角體型稍小，粗看過去有將近三米的身高。

聖誕衣被變大的體型撐成碎片，露出了灰白色如同鑄鐵般質感的皮膚。

他大口大口呼著白氣，一雙手臂粗壯如同成年人的大腿，手臂漲紅著，上面滿是暴起的青筋，隱約看見血液快速泵送著；雪花落在上面，快速化為雪水，甚至隱約有些白色蒸汽升騰。

那就像是一頭髮瘋的巨熊，恨不得撿起手邊的一切徹底把傑拉爾德撕碎。

閃轉騰挪之間，傑拉爾德直覺頭上一黑，忙的蹲下。

「嘭」的一聲，不久前還坐在上面的長凳直挺挺地砸在傑拉爾德身後的空地上，滑動著撞在了一旁的房屋上，直接壓塌了牆壁。

傑拉爾德汗顏。

「這真的是類人形「遊盪者」能夠做到的嗎？不會真的什麼東西都能一把抓起來丟出去吧，不過每次扔過來東西，好像都有一剎那的機會。」

一邊想著，傑拉爾德腳下不停，躲閃開了飛來的重物，閃轉騰挪移到了「聖誕老人」左側後方的位置，雙手握劍，斜劈而下。

「聖誕老人」反應不及，一劍砍得結結實實，瞬間撕開了如同鑄鐵般堅硬的皮膚，但肌肉間傳來的巨大阻力讓劍刃無法深入，最後只是留下了一條狹長血痕。

「聖誕老人」吃痛猛的轉身，左臂裹挾著勁風便對著身側傑拉爾德的腦袋拍來，虎爪般的大手若是命中，傑拉爾德的腦袋怕是會和受到猛擊的西瓜一樣碎個稀巴爛。

好在見一擊得手，傑拉爾德也不猶豫，抽身便退。

儘管「聖誕老人」來勢兇猛，也只是手掌勁風吹得傑拉爾德臉上生疼，沒有造成實質威脅。

傑拉爾德快速後撤，又一次和「聖誕老人」拉開了距離，嘗到了甜頭的他如法炮製，專趁「聖誕老人」每一次力量爆發之後短暫的空窗期貼近，一擊便退，從不遲疑。

幾十回合以來，雖然傑拉爾德氣喘吁吁依然堪堪抵擋「聖誕老人」的猛攻，但「聖誕老人」身上也滿是或大或小的血痕，雖無大傷，但看起來他沒好到哪去。

「煩死了！就像惱人的蒼蠅一樣！」「聖誕老人」低吼著，聲音沉悶如同雷霆。

「過獎過獎。」傑拉爾德面上氣勢不輸，實際上心裡吐槽一萬遍，要不是力量差距過於懸殊，誰願意用這個方法消耗。

傑拉爾德看起來一次次吃到一點甜頭，但是每一次實際上都是刀尖上跳舞，

不僅要趕在稍縱即逝的機會裡，快速拉進距離並完成攻擊，還要及時避免被那恐怖的力量擊中，稍有差池可能就是毀滅性的重傷。

也是因此，傑拉爾德耗費了十分多的體力，此時的他已經是氣喘吁吁，單手連劍都快握不穩了。

「哼，要不是你的願望太過特殊，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聖誕老人」冷哼道，似乎有些憤憤不平，隨即他猛踏一步，如同炮彈般向傑拉爾德襲來，巨大的力量輕而易舉地踏碎原地的混凝土局面。

「你說什麼……願望？」

傑拉爾德有些錯愕，一時間露出了破綻。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正看到如同炮彈般襲來的「聖誕老人」已經近在眼前，直覺從頭到腳全都籠罩在死亡的威脅之中。

傑拉爾德快速後退，見拉不開距離，索性心一橫，雙手握劍直挺挺頂向直衝而來的「聖誕老人」，劍刃正對著他的心口。

攻敵所必救，倘若「聖誕老人」保持猛衝的勢頭，這一劍怕是能給他來個透心涼。

不料「聖誕老人」一點退避的意思都沒有，直挺挺地迎上了傑拉爾德的利刃，只聽「嗤—」的一聲，利刃直直地刺中「聖誕老人」的胸膛，穿胸而出。

傑拉爾德面露異色，本該是致命傷，但「聖誕老人」沖勢不減，就連劍刃上都沒有絲毫血色。

來不及猶豫，傑拉爾德忙的送開劍柄試圖向後拉開距離，但總歸還是晚了一步。

「聖誕老人」的重拳夾著勁風打了過來。

「去死吧！」

傑拉爾德只覺眼前一黑，胸口像是被一柄重鎚狠狠砸中，伴隨著骨頭碎斷的聲音，氣血一陣翻騰，一口鮮血從口中吐了出來。

倘若他的身體沒有經過「原液」淬鍊，這一拳怕不是就要把他打個對穿。

巨大的力量帶著他向後飛去，儘管傑拉爾德試圖停下，但收效甚微，最終他還是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去，一連撞破了三面牆壁，才終於停了下來。

傑拉爾德趴在地上，支撐著試圖站起來，周身的劇痛讓他冷汗直流，「哇」的一聲，鮮血不受控制般地吐了出來。

他好不容易勉強支撐著推開身上瓦礫靠著身後的牆壁站了起來，此刻他所在的小屋裡正放著聖誕歌，一旁還有些裝飾精美的聖誕樹，沒人能想到「聖誕老人」會帶來這樣一個血色聖誕。

傑拉爾德扶著牆從一旁的鏡子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此時的他狀態極差，臉色可以說是蒼白如紙，鼻子嘴巴還有耳朵旁邊都有些沒幹的血跡。

他感受到胸口撕裂般的劇痛提示著他數根肋骨斷裂的事實，強烈的疲憊感幾乎讓他快要支撐不住。

「聖誕老人」像是穩操勝券一樣，閑庭信步地向著傑拉爾德的方向走來，一邊走一邊抽出胸口的利劍隨手丟在身後，胸口連一滴血都沒流，動作隨意地像是丟掉口袋裡的多餘的垃圾。

他一步步緩慢而堅定地向傑拉爾德走來，如同「生化X機」里的追擊者一樣，臉上無悲無喜，沒有了之前的瘋狂，但傑拉爾德卻能感受到更為恐怖的殺意。

怎麼辦？目前來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算想暫避鋒芒走為上計，哪怕傑拉爾德的身體撐得住，但是這間房子也會嚴重影響他的成功率。

就怕到時候察覺他意圖的「聖誕老人」一個猛衝，撞倒房子直接給傑拉爾德來一個活埋。

跑不行，那戰鬥呢？

別說傑拉爾德遭受重創的身體了，就連他唯一能夠用作武器的利劍都被「聖誕老人」丟在十幾米外的地方。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聖誕老人」一步步逼近等死吧？

總不能結局是「聖誕老人」走了過來一拳打死了傑拉爾德然後全劇終吧？

當然沒有，正當傑拉爾德絞盡腦汁想不出應對辦法的時候，他眼前一亮，他看見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一枚金燦燦的國際象棋棋子樣子的東西正安安靜靜立在身前不遠處。

他想起卡爾關於「錨點」的描述，一眼認出那棋子一樣的東西正是他創造而出的「錨點」。

心念電轉間，他的眼中亮起了光芒，雖然依然不知道「錨點」產生的原因是什麼，但是死局看起來出現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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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2/2，晚了些抱歉，照例求推薦票求收藏求評論，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