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傑拉爾德的「聖痕」

傑拉爾德一把抄起地上那金色棋子狀的「錨點」順著牆壁的破口就丟了出去。

「錨點」以一種匪夷所思的詭異軌跡飛動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軌跡，最後不偏不倚剛剛好落在了傑拉爾德斜插在地上的佩劍旁邊。

「聖誕老人」並不知道這一切的緣由，在他的眼中，傑拉爾德彷彿突然有了指望，眼中亮著希望的光彩，做出了看起來像是扔什麼東西的古怪舉動。

不過他也不好奇，在他看來，以傑拉爾德如今的情況，做什麼都不過是垂死掙扎。

他依然不緊不慢地走著，很快便來到了傑拉爾德所在的小屋旁邊，他把頭從牆壁破損的地方探入屋內，獰笑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HereisSanta！」。

聲音陰森而詭異，活脫脫像是恐怖片中的變態兇手。

傑拉爾德靠在遠離「聖誕老人」的牆角，他的呼吸雖然有些急促，但他十分冷靜，面色平靜有些決絕，他有些緊張，他無法確定自己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聖誕老人」已是近在咫尺，倘若「錨點」沒能生效，那麼等待他的怕不是badend，他甚至都能想象的葬禮上妹妹海拉會多麼悲痛欲絕。

「沒想到死到臨頭你還能保持冷靜，值得誇獎。」「聖誕老人」猩紅色眼中有著一絲疑惑

「難不成有什麼後手？」看到傑拉爾德如此淡定，「聖誕老人」不由得在心中嘀咕「算了，反正他馬上就要死了。」

「誰死到臨頭還不一定呢。」

傑拉爾德也不廢話，強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忍著疼痛舉起手臂，看他的架勢就像是要和「聖誕老人」來一場生死拳擊。

「再見，讓我送你去見上帝吧。」

「聖誕老人」冷哼一聲，一步踏前，左拳一記直挺挺地「電話拳」直奔傑拉爾德胸口，勢大力沉，其上勁風便足以讓傑拉爾德汗毛樹立。

「生死關頭了，千萬要成功啊！」傑拉爾德咽了咽口水，神色嚴肅到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隨後他閉上了眼睛。

「聖誕老人」看見他的舉動也是一愣，旋即心中冷笑，這就是那位身為「傲慢」的大人所看中的人嗎？

結果也不過如此，實力還不如那個金髮小子。

也罷，快點結束他，免得被他看出什麼端倪，反正也就幾秒鐘了。

正當「聖誕老人」砂鍋一樣的拳頭即將擊中傑拉爾德的時候，傑拉爾德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原本棕黑色的眸子此刻是如同鮮血般的赤紅。

與此同時宛如古壁畫花紋般複雜森奧的銀白色紋路從他的頸后快速蔓延而出，順著他的脖子沿著身體伸展而去。

伴隨著神秘紋路的蔓延，傑拉爾德的身形變得單薄而虛幻起來，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聖誕老人」根本沒有察覺。

砰——

重拳狠狠砸在牆上，直接在牆上開了一個大洞，殘垣片瓦碎落一地，卻不見傑拉爾德的身影。

「聖誕老人」猩紅色的眸子大睜，無表情的臉上重新出現那種歇斯底里的瘋狂，瘋狂之中，滿是錯愕。

怎麼可能？身受重傷的傢伙怎麼可能躲開這必中的一拳？更何況連身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聖誕老人」遲疑了一下，隨後冷靜了下來「莫非真如那位大人所說，這是他還沒掌握的「能力」？」

這麼想著，他忙地衝出小屋，便又一次看見了傑拉爾德。

傑拉爾德從地面上拔起長劍，他長呼一口白氣，黑色碎發無風自動，赤紅色的雙眼中有著些許笑意，脖子上的銀白色紋記在月光下讓他看起來就像是神明降世，神秘而致命。

經過剛才那幾乎賭命的行為，傑拉爾德終於第一次主動使用出了他的「聖痕」。

他也終於確認了自己「聖痕」的能力和卡爾所說無異。

「你的「能力」應該是和我同樣與時間相關的「溯洄」，基礎能力是以「錨點」作為旅程導向，一定程度上扭轉時間，從而回到某個時間長河中的節點。」

拜此所賜，傑拉爾德之前所受的傷也是恢復了些許。

雖然卡爾依舊還是那個可疑的卡爾，但他還是不免唏噓，感慨至少卡爾在「聖痕」這方面並沒有騙他。

「你想要成功使用能力的前提是能夠看見你所創造的「錨點」，這需要十分強大而專註堅韌的精神力。」

傑拉爾德也終於明白那些看起來完全無用的訓練是為了什麼。

正是因為平時的訓練中特意加強了精神力的維繫與專註鍛煉，他才能在生死關頭成功激活「聖痕」。

傑拉爾德一時間有些想哭，他竟然誤會卡爾只是想找一個免費打掃衛生的人，旋即立了一個不亞於「這場仗打完就回家結婚」的，任務結束他一定要回去請卡爾喝酒，他說的，耶穌也攔不住。

當然「聖誕老人」並不知道此時傑拉爾德的心中所想，他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憑藉著某種自己完全不了解的能力化解了一次致命危機。

他微眯雙眼，死死盯著傑拉爾德，像是要從傑拉爾德身上看出什麼一樣。

「別看了別看了。」

傑拉爾德被他盯得有些發毛，畢竟沒人願意大晚上被一個兇猛如虎般的「猛獸」盯著，更何況眼前的「猛獸」正琢磨著怎麼拿他當晚餐。

「基本操作，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面上說的好聽，其實傑拉爾德此刻狀態並沒有太好，他的傷稍微恢復了一些不假，但要是真的硬碰硬，此時的他也不過是個大號紙老虎。

而且他的「聖痕」對於精神力的消耗十分眼中，若不是胸口不時傳來的疼痛讓他保持清醒，精神上的睏乏差點讓他一頭睡去。

直覺告訴他，哪怕榨乾了他，此時也只能最多再用兩次「聖痕」，這還是在不計後果的前提下。

如果非要第四次釋放「聖痕」，只怕都不用「聖誕老人」動手，傑拉爾德自己便把自己榨成人干送走了。

傑拉爾德心裡一陣惆悵，按理說主角不應該獲得金手指然後如同砍瓜切菜般橫掃反派嗎？怎麼到我這就這麼拉了？

傑拉爾德猛地搖頭很快便把腦海中奇怪的念頭驅趕出去，屏氣凝神，雙手持劍立於身前。「

來吧，「聖誕老人」，咱們來第二回合。」

說著他腳下一點，如同離弦之箭，向「聖誕老人」迸射而來。

「聖誕老人」陰沉著臉，腳下一踏，也向著傑拉爾德猛衝過去。

「沒用的！不明白夢的意義，你是沒法打倒我的！去死吧，傑拉爾德！」

「那可不一定！」

雪夜之下，兩道身影重重碰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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