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HR：「請介紹一下你自己。」

路魚：「您好，我叫路魚……」

沒錯，我在上一章死了，可是我又活了！還是書里，你看HR頭頂的彈幕：【業界女強人，年薪五百萬，有一個七歲兒子，不知道老公是誰，反正孩子是她的！喜歡以公司為家的年輕人，虛榮，喜歡別人誇自己年輕。】

路魚：「……我喜歡貴公司的氣氛和工作理念，希望能夠被貴公司聘用，我會努力實現自己的價值，努力成為您這樣年輕有為的人。」

HR眉頭一蹙：「我不喜歡別人奉承。」

從辦公室出來，路魚撓頭，彈幕騙人？

還來不來想，路魚又去到下一家公司，到現在為止，他還沒遇見這個世界的主角，也許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直到下一本書也不一定呢。

路魚推開辦公室的門走去。

我靠！什麼東西好刺眼！哦原來是HR的禿頭，上面的彈幕都滾動得特絲滑：【老色胚一個，只喜歡招聘單純漂亮的女大學生，男應聘者都進不了這個辦公室……】

路魚一臉懵逼，低頭看了一眼腿間，雖然穿著褲子，但是還是能夠確信自己是猛男！

路魚忐忑的坐下，看著HR色眯眯的眼睛一陣發嘔，反正自己是男的，怕個屁！

看我不弄死你！路魚摸了摸手機。

剛自我介紹完，HR從座位上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不錯，我很看好你。」

說著手滑過路魚的肩膀、捏捏手臂，「那你說說看你能為公司製造什麼價值？」

路魚嘴角抽了一下，一臉和善地回頭看著他：「帶薪拉屎。」

放在背上的手頓了頓，HR突然笑起來：「夠幽默，我喜歡！」

說著摟上他的腰，在他身邊坐下，路魚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身邊一身汗臭的禿頭油膩男：「那我被聘用了嗎？」

HR：「這得看你的了。」

說著掀開西服伸進去，隔著白襯衣在腰上摸索，路魚眨巴著無辜的眼睛，低頭看了一眼：「幹嘛摸我的腰？公司招聘還要摸腰嗎？」

「當然！」男人一臉猥瑣的笑著抬起他的下顎。

「你比簡歷上還要好看，我很喜歡。」

路魚故作鎮定地挪開：「什麼意思？」

老男人拉住他的手，疼惜地搓著：「連手都細皮嫩肉的，女孩子都沒有你嫩。」

路魚抽回手，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什麼？你不會是gay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得意的笑聲肆無忌憚地響起。

男攤手：「你們年輕人就是愛用一個屬性去定義人，實際上人有很多種，比如我，只要好看，男女我不介意。」

「哦……」

路魚問：「可是我不行，我是……」

「這可由不得你。」男人臉色一沉，上前一把拽起路魚，摟到懷裡，豬嘴就湊了過去。

路魚誇張地叫著：「不要啊，放開我，不要親我，不要摸，啊！」

HR突然停下來，一臉懵逼，他還沒親呢。

路魚表情無辜地看著他：「放我走吧。」

老男人猥瑣的笑著，「小妖精，欲情故縱呢，你這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太喜歡了，看我不艹死你！」

說罷便撲上來，路魚突然側身，抓住他的胳膊按趴在桌上，老男人驚愕回頭，路魚抓起桌上的紙巾塞到他嘴裡不讓出聲，接連就是幾拳。

老男人嗚咽著，路魚撒手活動活動手腕，居高臨下滿眼嫌惡地看著憤怒地爬起來的豬頭。

「你，你，你，完了！」

豬頭腦怒地握緊拳頭揮過來，路魚一把捏住他的拳頭，往自己面前一拽，抬腳，膝蓋狠狠砸在豬頭男肚子上，一聲悶哼，接著又抬手，手肘重重落在豬頭男背上，讓后嫌棄地將他扔在地上。

望著蜷縮著躺在奢華的地毯上的豬頭腦，路魚冷哼一聲，上前一步，錚亮的皮鞋踩在他臉上，憎惡地重重用力。

豬頭男頭頂的彈幕：【……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樣……】

豬頭男滿口是血，有氣無力地威脅：「你死定了！」

路魚拿出手機，關了錄音，剛好收到上一個公司的聘用邀請。

「嗬！我好怕！」

路魚收回腳，接著又猛烈用力在他身上狠狠踹了幾腳，「人渣！」

路魚推開門出來時，剛好撞見豬頭腦的漂亮女秘書，女秘書看著正扣袖扣的路魚怔了一下，歪頭看見裡面倒地□□的老闆，嚇得雙手捂著嘴巴，滿眼驚恐地看著面前這個對自己露出稚嫩笑容的少年。

路魚拍拍西服，洒脫地走出辦公樓，此刻錄音已經分別發到多家業界主流媒體。

當晚，某公司HR利用職務之便猥褻面試者的消息暴走，接著是一個兩個……受到同樣遭遇的受害者站出來。

路魚吃著超市快過期的打折麵包看著新聞，在娛樂媒體，以及對方公司的推波助瀾下來，豬頭男立即被開除，賠償公司名譽損失，並且被法院起訴。

「效率是真的高！」

路魚出了惡氣，睡得特別好，第二天一早便去新公司報道。

那個女強人聳肩：「可不是被你奉承了才決定聘用你，而是我們老總現在很忙，需要人，你剛好也能勝任。」

「謝謝謝謝，不過我那不是奉承，而是真心話。」

那張稚嫩又純粹的臉，就算是謊話，也讓人天然能夠信上幾分的，更何況誰不愛聽好話，HR開心地笑著，甚至親自領著他去見了老闆。

推開辦公室的門，路魚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端坐在辦公桌后的男人沒有抬頭，頭頂的彈幕：

【男主角，非法交易起家，能力出眾，手段毒辣，女主被囚禁在他家裡的地下室……】

路魚吞了一口唾沫，不由得謹慎起來：「您好。」

男主角壓根沒理他，HR笑著：「顧總，這就是昨天應聘的新人，路魚。」

顧總這才抬頭，目光掃了一眼路魚，狹長的眼睛眯了一下，也不知是腦子還是不滿意，輕飄飄地嗯了一聲。

「帶他去他的辦公室吧。」

HR謙虛地點頭，微弓著腰退出來，隨即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長舒一口氣。

路魚看在眼裡，不由得對裡面的人又多了幾分防備。

他的辦公室就在顧總對面，是顧總的專職秘書，看著一堆資料，路魚頭皮發麻。

HR：「多餘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不懂就問顧……算了，不懂的慢慢摸索，不會就辭職！」

路魚：「好，好，好。」

第一天上班，路魚加班到凌晨兩點。

第二天上班，路魚加班到十二點。

第三天上班，路魚加班到凌晨一點。

第四天上班，路魚早早早就下班了，晚上十點下班！

第五天上班，路魚加班到凌晨三點。

周末，路魚被一個電話吵醒，人事部：「小路，你怎麼沒來上班？」

路魚：「？？？」

今天不是周末？

路魚不確定地問：「今天是周末啊？」

人事部：「對啊，周六上班，你忘了？」

路魚：「不是說了周末休息嗎？」

人事部：「對呀，周末休息，休星期天啊。」

路魚：「……」

萬惡的資本家！

人事部：「你快點，顧總快要大火了！」

路魚氣得直翻白眼，咬牙切齒地出門，碎碎念著：「垃圾老闆！萬惡的資本家，什麼996？都是吃人的鬼！」

到了公司，一下面對顧總的臭臉，路魚嚇一跳，立刻笑著：「不好意思，我……」

顧總：「能不能幹？不能幹滾蛋！」

「……」

眾人緊張地看著他們。

路魚扯出一個笑臉，急忙點頭，誰叫咋們是社畜呢，「能能能！」

於是，路魚又加班到夜間十一點！

路魚碎碎念著走出公司大樓，剛好撞上來公司拿東西的顧總，顧總瞥了他一眼：「現在才下班，你什麼能力？」

路魚：「……」

我特么娘的！要不你來？

看著顧總那副居高臨下的模樣，路魚皮笑肉不笑地點頭，見他走進辦公樓，氣得狠狠一腳踹翻旁邊的垃圾桶。

「氣死我了！這種人怎麼配當男主角？！真把自己當法外狂徒了？！」

「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路魚氣鼓鼓地打了一輛計程車，等著顧總出來，跟在後面，又裝作恰好路過，看見他在一棟別墅前停下。

路魚周日又自己加了班，搜集顧總的資料，十七八歲的時候在緬甸邊境混，回國後繼承叔叔的小公司，短短几年就做成了現在首屈一指的顧氏集團。

好！不錯！

路魚騎著共享單車來到刑警隊，「我等人。」

路魚就這樣坐在門口，觀察了一天警隊的人，終於在一個人的頭頂看見彈幕：

【殷非，警二代，父親是緝毒英雄，性格固執，嚴謹，信念強，無論什麼違法犯罪，只要讓他發現，都會追查到底……】

「就你了！」

殷非看著突然上前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再看看同樣愣了一下的少年，冷冰冰的問：「你幹什麼？」

路魚急了縮回手，隨即痛哭涕零：「對不起對不起，只是你太像我死去的朋友了，所以我認錯了嗚嗚X﹏X」

路魚哭著靠到殷非肩膀上，「兄弟嗚嗚X﹏X」

旁邊路過的同事側目，殷非：「……」

「殷警官，我可以要你的聯繫方式嗎？因為我覺得我可能要死了，嗚嗚嗚嗚嗚X﹏X」

殷非疑惑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會的。」

路魚滿臉淚痕抓住他的的手，抽噎著：「可不可以？」

殷非汗顏，猶豫著拿出手機，路魚離了念自己的號碼。

接著故意在殷非面前存備註「救世主」。

殷非扶額：「我還有工作，你……」

「可以可以，你去忙吧！」路魚離了熱手，臨了故意透露自己在哪裡上班。

當聽到是顧總的助理時，殷非明顯表現出了興趣。

路魚滿意地離開，又是周一了。

今天的工作破天荒的極少，下午六點她就忙完了，剛推開出來，恰好遇見顧總出門。

顧總：「你現在去我家給我拿放在桌子上文件，送到公司來，我要用。」

「好！」路魚咬牙切齒地應著。

顧總：「走那麼忙幹什麼？你很好看嗎？快點！」

路魚：「……」

深呼一口氣，路魚跑起來，抬高音調：「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整個辦公室的人低著頭偷笑，顧總臉都綠了！

路魚看了一眼發過來的地址，冷笑著，剛好是他之前踩的點！

近到顧家，路魚看了保姆頭頂彈幕：【……地下室住著個女人，這個秘密千萬不能讓顧先生知道我知道！】

路魚心中狂喜，女主角就在這裡！

路魚給殷非發了簡訊：「我有難！」並且發了地址。

殷非本來不打算信他，但是看見那個地址，立刻起身。

路魚看著保姆頭頂的彈幕：「你女兒不是生病了，是被顧總放在醫院看守的。」

「你……」保姆臉都綠了，顧總對她不放心，把她生病的女兒送去國外治病，她們母女只有在顧總的允許下才能視頻見一次。

路魚和善地笑著：「你放心，我不會害你，你只要告訴我地下室在哪裡，我自己去，絕對不會連累你。」

保姆驚恐地看著他，路魚指了指停車場：「是哪裡嗎？」

保姆越加驚恐了。

路魚點頭，「看來我猜對了。」

說著拿起旁邊的花瓶，輕輕在她後背砸一下：「麻煩暈一下，這樣才不會連累你。」

保姆後背疼的有些清醒，聽見他的話，立刻閉上眼睛倒下去。

路魚飛速跑向地下室，砸開門，一個嘴角帶傷的女子朝他撲來，路魚立刻抓住她的手：「我是警察！我是來救你的！」

女人這才稍微冷靜下來，路魚急忙扶她出來，女人一身紅了長裙，看起來只是被關起來而已，乾乾淨淨的很體面。

路魚扶著她匆忙走出別墅，面前突然竄出兩輛黑色轎車，下來一群保鏢。

接著車門打開，顧總從人群中走出來，滿眼陰鷙：「所以你是想來救她？」

路魚看了一眼瑟瑟發抖，卻滿眼堅定的女主角，攤手：「我認栽。」

說著目光看向遠處的警車，顧總回頭，眉頭緊鎖，在兩輛警車的圍攻下，路魚和女主被救出。

路魚回頭沖臉色鐵青的顧總吐舌頭：「晚上我還加班嗎？」

顧總：「……」

看著女主頭上的彈幕：【……愛人被男主弄慘，自己他送到別人床上，母親已經瘋了下落不明，女主誓要將男主繩之以法！】

路魚得意地笑著，又回頭補上一句：「牢底坐穿哦。」

「……」

於是，在殷非和女主配合下，男主被逮捕，路魚看著電視報告出門，雖然老總不在了，公司賣給了別人，他仍舊需要上班。

「凌晨十一點，又是元氣滿滿的一天呢！」路魚扯著笑容走出公司，突然心頭針刺一樣，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次日新聞，「某公司員工996猝死，所以本台提醒大家，真愛生命，遠離996，甘做窮光蛋，不做猝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