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沿途練功,苦難言說。
「奧對了,小春天,是時候該修練那本秘籍了吧。」
此時馬車內的氛圍格外的微妙,像是羞澀不堪又像是相顧無言,總之孟春添和方中淮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不過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於是閆瑾就主動與孟春添說起練功一事,解圍出於好心但好像不多。
前一秒還在暗自神傷的孟春添頓然打起精神來,「是是,我早就等不及了!」
「那好,」閆瑾笑容有些玩味,「當真考慮好了?提前先說好啊,練功無易事,到時候想要前功盡棄,我這個當師父的可就不准許了啊。」
「少廢話,不就是吃苦嗎,我孟春添就是不缺那些無用氣力。」
「那就好,老先生,勞煩靠邊歇腳一會兒吧。」閆瑾招呼著孟春添下了馬車,然後一拳錘在孟春添的肚子上,害得孟春添只能叫苦。
「師父,你幹什麼打我啊?」
「練功嘛,就是要挨打呀,你不知道嗎?」閆瑾邊開著在孟春添看來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一邊也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左手負手身後,只是用右手不斷地用恰到好處的力道蹂躪孟春添。
「師父,我不學了行嗎?」
「忘了我之前說什麼了嗎?」說著還加重了幾分力道,孟春添的慘叫也是更加撕心裂肺。「不知道誰之前說的,精氣神格外旺盛嘛,很好啊,看樣子很能吃苦呢。」
不一會兒,閆瑾突然收手了蹲在孟春添面前,只見孟春添蜷縮著渾身發抖,「回馬車,一個時辰后再繼續練。」
「你怎麼樣了?」方中淮下馬車攙扶孟春添回去,整個過程方中淮都看得一清二楚,她也知道這應該就是每個武夫都要經歷的那個過程,江湖人稱開天脈,意為開啟吾輩武夫的登天造化之路,粗略來講就打通全身被堵塞的經絡穴位,從而達到通氣舒血的先天優勢,不過每個門派開天脈的方式都不同,例如方中淮就是小時候泡葯浴溫養軀體藉助藥力疏通堵塞,整個開天脈的過程都十分溫和,像閆瑾這般暴力的手段其實也是第一次見,然而其實承受更多的痛苦,開天脈的速度會更快一些。不過方中淮看著此時極為痛苦的孟春添卻不由心疼起來,剛上馬車孟春添就直接暈了過去,換做是誰受到這等折磨都會昏厥,若是還能保留一絲清醒就算是意志極其堅定了。方中淮讓他躺在馬車一側座位上並枕著自己的大腿裙擺,就算是昏睡過去了,孟春添的臉上還是浮現出極為痛苦的神色,方中淮有些手足無措,感覺從來沒有人像現在這樣需要自己的幫助,自己卻不知道做什麼才能幫助到他。是啊,從小到大不管如何,都是別人一直在幫助自己照顧自己,不過自己其實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能活下來,能遇到眼前的這個與她成長經歷完全不同,甚至自己都有些羨慕的少年。想到少年剛才開的應該是手之三陰此時應該會寒氣侵體,方中淮也顧不及什麼繁雜的規矩禮節,就緊緊握住孟春添的手但願能夠傳遞些許暖流。
雖手之陰冷侵寒入體,但有佳人相伴左右,難不可謂三冬暖陽乎。閆瑾依舊是喝酒不斷,閑愁盡釋然,只是有些不想看見馬車裡的不甚滋味,便裝作毫不在意的看向窗外,連路邊枯草都成雙連理,真是氣煞也。
過了一會兒,可能方中淮所謂的幫助的確奏效,孟春添猙獰的表情也緩和了些許,突然,閆瑾又隔著門朝馬夫說道歇腳片刻,然後看向方中淮,「中淮,把他叫醒吧。」
「......」方中淮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是沉默不語複雜地看向少年。
「這小子裝睡呢...」
聽罷,方中淮感覺自己好像被騙了似的,帶些許小情緒的把孟春添猛地推下去。
「哎呦呦,摔死了,方姑娘你就這麼對待傷患啊?」正在熟睡的孟春添被摔醒,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會被如此這般對待。但看到師父又招呼自己下去,倒吸了一口涼氣,突然就感覺身上又疼起來了。
方中淮眼看是自己做錯了倒是有些後悔,是又但看到孟春添這股興師問罪的態度又氣憤起來,少年的恩將仇報倒是有幾分不討人歡喜。可又想想此時孟春添又要下去受罪,還是氣勢自弱三分,低頭道了聲歉。
「對不......」
「算了,不用道歉,倒是我應該謝謝你,待會還得請姑娘照顧一二啊。」孟春添擺了擺手就又毅然決然地走了下去,其實自己也是能感受到,有位姑娘曾照顧自己,手掌的余香便是最好的證明。孟春添這副模樣倒是令方中淮想起了些難忘的故事,還記得她父親當初走的時候也是如此孤身一人,不過父親也不曾氣餒過。
「呦,自己下來了,還以為要我待會把你拖下來呢,到時候你的臉面可就在人家方姑娘面前蕩然無存了啊。」閆瑾把酒壺丟給孟春添,「喝點兒?能好受點。」
孟春添看了一眼又拋了回去,「算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還是覺得....」
閆瑾接到酒壺沒等孟春添說完話就一個瞬步突到孟春添身後一個鞭腿把孟春添打倒在地,「廢話真多,以後記住了啊,愚者死於話多。」
孟春添強忍著痛又站了起來,吼道:「看到沒有,我又站起來了,哈哈哈....」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孟春添看來,能站起來就已經是自己最大的倔強了,不過話音還未落,就又被打倒在地。
「你剛才說什麼?」閆瑾拍了拍肩上的塵土,笑著看向孟春添說。
「我說...」孟春添扶著身旁的一棵大樹,勉強站住。然後又被打飛了出去。
「說什麼?」
「......師父輕點。」
「奧。」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