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宮參朝，心思各異。
大明皇宮內，因聖上以身體不適為理由便早早退朝，只見聖上半躺在龍椅之上俯瞰皇座之下留至如今還未曾退朝的幾人，五城兵馬司總司長皋悉，錦衣衛指揮使施喻，以及丞相姚廣孝，還有三位皇子。
還未曾言語，朱棣就已經厭煩了，只見二皇子朱高煦和大皇子朱高熾早已為不知道的什麼事爭得面紅耳赤，三皇子朱高燧一直有意無意地與皋悉搭話，不過這位在世人眼中最為心狠手辣的御前大紅人竟只是笑著臉敷衍應付兩句，絲毫沒有把身份尊貴的三皇子放在眼裡的感覺，不過朱高燧表面上也顯得絲毫不在意就是了，至於是否真的有些懷恨不滿，手段就要放到背地裡再去說一說。相較而言施喻和姚廣孝倒是老實不少，只是並排著不言語，比起其他人嘰嘰喳喳的吵鬧在朱棣眼裡感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老大，上次是你出席三教論辯，這次該輪到我了！」朱高煦氣憤地對朱高熾吼道。
「不是啊，二弟，就你這腦子整天裝些打打殺殺的奇怪心思，去了又能學到些什麼？又能受益多少啊？」
「大哥，不帶你這樣的啊！」
「看父皇的安排吧，怎麼樣？」
「不行，你已經連著去三次了，誰看不出來父皇對於此事最為看好你，希望你什麼時候拉一個三教大聖人回來壯實咱大明家底。」
「皋老兄啊，幾天不見越發俊朗了啊。」朱高燧奉承道。
「啊...對對對。」
「聽說你跟呂聖人打過照面，怎麼樣？」
「還好吧，不愧是聖人，夠心善。」皋悉被戳到痛處，咧了咧嘴角冷嘲道。
「就是嘛，沒想到皋兄武功蓋世，竟能全身而退啊，小弟佩服佩服。」
「高燧兄啊，有時候你的確應該感謝一下老天爺，讓你投了個好胎。」
「啊？啊哈哈哈，皋兄說笑了。」
朱棣揉了揉太陽穴，試圖把心底的煩躁給壓下去，可事與人願違，最後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們幾個絮叨個沒完了是吧，都安靜點！」
可見聖威浩大，只是大喊了聲肅靜，階下眾人便立刻停止竊竊私語，整齊的跪拜在殿前，連神情都不敢露出半點不敬。
「皋悉。」
「臣在！」
「你確定是呂聖人說出的那番話？」
「臣親耳所聽，絕無虛言，一年後五皇子會回到皇宮，不過至於會做什麼呂聖人並未說過。」
「呂不韋倒是算的挺准啊，」朱棣又看向兩位皇子，「今年的三教論辯...」
「父皇，你就讓我去一次吧！」朱高煦忍不住地搶在朱棣話說完之前哭訴，生怕今年還是像往常一樣只有眼巴巴地看著老大出門結交八方的份，自己卻只能守著個自家宅院看那些極為香艷的胭脂粉舞佐以瓊漿玉食，市井皆說聖前一二龍子，各執文武鱉頭。自己其實也想藉助些所謂的聖人佛陀道人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就算是附庸風雅也好，至少不會讓身邊這幫出生入死的弟兄嘲笑一句武痴子。
「你老子說話都敢插嘴了？」
「不是父皇...」
「就這態度？今年還是老大去吧，至於你的話，下次再說。」
「不是......」
「無需多言，此事就這麼定了。」
「啊啊啊啊啊...兒臣...領旨！」朱高煦哭喪著臉，發出無奈的悲吼。
「施喻。」
「臣在！」
「這幾天加強皇城布防。
」
「臣領旨！」
「得，除了姚丞相其餘人都回去吧，別礙我眼誤我清凈。」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人得令便準備起身離開，畢竟除了三皇子外都有大些事務勞心。
突然朱棣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警告你們三人一下，想要動你們弟弟隨意，但是不要讓我抓到證據，還有就是手段不要太臟，懂了？」三位皇子頓了一下，又回來跪拜謝罪明示毫無陷害手足血親之意，朱棣只是擺了擺手，這些戲份他早就看膩了，三人也沒有猶豫，便又加快腳步離開朝堂，此時大廳內只剩下整個大明朝最有權勢的兩人，掌管文武百官的黑衣丞相，和手握大明疆土的九五之尊。
「和尚，呂不韋似乎南下了，你怎麼看？」
「大概今年的三教論辯會格外熱鬧吧。」
「我真的沒多少時間了嗎？」朱棣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概一兩個春天，花便會凋謝化泥。」
「少在這裡擺弄那些無用的佛理，道理我都懂，就是多少還有點不放心。」
「所以，你是認為五皇子有能力坐上這個位置，還是認為呂不韋有扶龍之能？」
「一切看天意，」朱棣摸了摸自己所剩無幾的鬍子，開玩笑道：「就像是佛家所說的那般，天意弄人，造化是非，不是嗎？」
「殿下佛理通透，臣遠遠不及半分。」
「哈哈哈，你這臭和尚還會拍講幾句馬屁，這難道也是天意嗎，哈哈哈，」朱棣笑了一陣，又嚴肅正經起來，「朕懇請姚丞相能似丞相。」
「姚廣孝定不負所托。」
二皇子府中，朱高煦正召集些許從戰場上下來跟著他的兄弟，「兄弟們，備好馬著便裝，於我走一趟應天。」
「將軍，聖上不是不讓你去嗎？」
「知道為什麼皇上加強皇城布防嗎，就是暗示我可以出去不用守在城中，而且父皇也沒說不讓我去，我大哥是代表整個大明去觀禮，而我只是極為仰慕那些聖人的學問，以自己的名義去參觀參觀，懂了嗎？」
「奧，不愧是將軍！」
「這次不綁幾個聖人都對不住我爹如此用心良苦，咱們走，若是比我大哥先到，嘿嘿，該考慮處境的就不是咱了，駕！」
待二皇子離城的事傳到朱棣耳朵里，朱棣也是非常地無以言對，加強布防是因為自己可能壽命無幾的消息不能傳出去，怎麼到了老二耳朵里就變味了，老二溜了就又要再加些侍衛了，真是不讓人省心。朱棣又看了看手中被鮮血染上猩紅的白色絲綢，真是愁上加愁，一個個的真是不讓人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