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黑夜無聲的潛入
力量的來源有很多:黃金,白銀,星空,神祇……但是只有青銅是我們的未來唯一的選擇。——《溫謙韻筆記》
夜晚來的快。鵜鶘站在醫院的對面,身上還是今早的打扮,只不過左手背多了一個吊墜。
他正茫然地望著所有走過的人們,努力地分辨著周紅軍的身影。
只不過快一個小時了他還是沒有收穫,反倒是這幅青澀又略帶著一點迷茫的表情叫路過是少女們止不住地多看了幾眼。
儘管鵜鶘只露出雙眼來,但仍是沒有逃過她們閱盡萬千的經驗。
這傢伙長得絕對不普通!
只不過對於鵜鶘來說,這些都是無關重要的存在。再者他也沒法看清所有人的相貌,江韻輝給他的封鎖讓他簡單失去了五感,同時也極大的削弱了他一部分的情緒變化。
這算是對他的一種保護,不然以他這新晉的叛死者的身份,和未能熟練掌握的能力,只會讓所有人陷入危險。
不過想雷荃,周紅軍之流還是可以看清的,兩者就好比是打沒打馬賽克的區別罷。所以不用擔心鵜鶘的行動問題。
「久等了。」周紅軍順著人群走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鵜鶘左手背上的吊墜。
鵜鶘搖頭,說:「沒關係,我們現在開始嗎?」
「現在?」周紅軍看著周圍不多但還是存在的人群問,「你確定嗎?」
「當然。要試一試嗎?」鵜鶘回答的飛快,他感覺周紅軍有些心情沉重的感覺,但沒有多想什麼。
周紅軍反倒沉默了。儘管鵜鶘的話語猶如機械一般刻板,但這句話里的激動誰都聽得出來啊!
所以他是在激動什麼?
而且不得不說,這樣子真得很想剛入職的小夥子們剛拿到手槍的模樣。都是一樣的激動。
周紅軍不敢相信這種猜測,畢竟雷荃……
突然,周紅軍感覺有些怪異。自己好像陷入了思維的怪圈。雷荃確實是老謀深算的傢伙,但眼下的鵜鶘,真是一名新手?
周紅軍保留猜測,他打算借今晚的機會好好探一下鵜鶘的底。
如果真是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那自己沒準還能將鵜鶘給拉到自己這邊。雷荃給周紅軍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如果你能保證的話。」周紅軍思考著措辭,「在保證所有人的安全下,也不是不可以。」
「這完全就是一句話的事,弄得那麼複雜。」鵜鶘小聲嘀咕著。
也幸虧周紅軍隔的遠,不然的話怕是不用再辛辛苦苦地摸底了。
周紅軍選擇相信鵜鶘的保證。雖然他不知道鵜鶘現在也是頗為忐忑的狀態。但當鵜鶘握拳時,一切都開始改變。
周紅軍看見了,那是一道碧綠的屏障似的光幕,緩緩從四面八方朝兩人收縮而來。
光幕進入了兩人的身體。緊接著,鵜鶘手背上的吊墜中間的透明寶石亮起碧綠的光澤。世界好像短暫的停頓了一剎,但一切都隨著寶石閃爍的光澤變得正常。
「這是,什麼?」周紅軍顫顫巍巍地詢問道。
鵜鶘沒有回答,看來是觸及了他的禁制。但他仍是朝著周紅軍擺了擺手背上的吊墜,等了一會兒才說:「這能使我們短暫的進入一個特殊空間,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明白了。」周紅軍牢牢地記著自己前來的目的,所以也沒有廢話,立即朝醫院走去。
不過鵜鶘那堪稱神跡一般的手段讓他留下不滅的記憶。這就是雷荃所說的力量嗎?看來要重新考慮對付他們的方案了。
鵜鶘不知道周紅軍想什麼,也是快步更上。
賀門市第四人民醫院。如果不是這次行動,周紅軍還真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進這種地方,而且還是潛入!搞得越來越想個神經病了。
鵜鶘的能力確實好用,起碼兩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卻沒有一人阻攔,就好像兩人是團空氣一樣。
門診部,急診部,住院部……第四人民醫院佔地極大,兩人徑直慢跑下也將近用了十五分鐘。但就在周紅軍要進入那個單獨分劃出的住院樓時,鵜鶘攔住了他。
「那裡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地。」鵜鶘拉著周紅軍在陰暗的停車位拐角處蹲著,「雖然說這和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同一個位置,而且也能通過住院樓進去。」
這是一個觀察的好地方,恰好看得見病棟的全貌,以及站崗的保安。
「我們要潛入,而不是這麼大搖大擺的過去。」鵜鶘說。
「真沒有辦法了嗎?」周紅軍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以往想這種人,都是在審訊室自己面前坐著的。周紅軍一陣反感,單是想想就諷刺。
鵜鶘點頭,看來是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那麼要怎樣潛入?這個問題又擺在了兩人面前,畢竟他們都第一次接觸這種事,難免有些無從下手地感覺。
「我來吧。」周紅軍看著一籌莫展的鵜鶘,暗自嘆了口氣。
鵜鶘點頭,從衝鋒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張摺疊的整整齊齊的地圖。周紅軍覺得自己有些小瞧了鵜鶘,畢竟這種態度還是不錯的。
周紅軍已經默認鵜鶘是一個新手。
鵜鶘沒有管那麼多,指著地圖道:「我們要去下水道的位置,其他地方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價值,不過你要細找的話還是有點線索的。」
周紅軍這才發現這張地圖並不是那種衛星拍攝的虛假地圖,而是實打實的詳細地圖,甚至連病棟衛生間的位置都標了出來!
這東西,不簡單啊。周紅軍看著地圖上的標識,越看越心驚。
看得出來,雷荃的能量非常大。甚至連這種全面封鎖的地方的詳細地圖都能拿出手,那還有什麼他不能做的?
甚至也可能知道真相的吧!
周紅軍按下這種念頭,回答說:「下水道?」
「是的,你不知道?。」鵜鶘說。
他看出周紅軍的不解,解釋道:「地表建築是正常的重症精神病的監護處,而在地下第四層才是我們的目標。」
「這裡還有地下四層?」周紅軍確實驚訝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只井底之蛙,越是了解就越是感覺自己的無知,以及對這個世界存在的未知的恐懼與迷惘。
「嗯,而且只能通過下水道去。」鵜鶘眼色中流露出一抹嫌棄。
「怎麼?」周紅軍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份嫌棄,問。
鵜鶘應該是對著周紅軍笑了一下,隨後用手將腳邊的下水道的井蓋掀倒一旁,做出請的手勢。
周紅軍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這才注意到鵜鶘口中說的是下水道,看來今天給他帶來了太多的驚喜。
「你先請?」鵜鶘冰冷冷地說,但總覺得有些幸災樂禍。
周紅軍狠狠剮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毅然順著掛梯慢慢爬下。
「狠人啊。」鵜鶘搖頭,他倒是挺佩服周紅軍這種精神的,不過也是覺的他有些可憐。
所謂的真相,不過是一個可笑至極的事情罷。鵜鶘倒是想告訴他,但可惜有禁制的存在,也只能看著周紅軍無力的尋找著。
不過照這樣子下去倒也確實能找到所謂的真相。鵜鶘跟著爬下,順手將井蓋是移了回來。
下水道的氣味儘管難聞,但還是可以接受。鵜鶘摸出小手電筒,照亮了四周。
周紅軍正在前方悻悻地將手機關上。倒不是他年紀大了,沒有做準備,但卻是是沒有料到這種情況。更何況他現在幾乎全心全意都撲在了真相上,那還有功夫思索這些可有可無的?
鵜鶘倒也沒有上心,沒過多去想為什麼一名老警察會沒有準備的問題。
兩人相視頷首,跟著唯一的光源走著。倒不用擔心迷路問題,鵜鶘早就來探查過了。
說實話,這一次主要還是讓周紅軍來見識一下,不然要對付薛民要困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