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教訓

一個小教訓

瀾津煙看見從城樓下來的溫清焰,開心地跑過去,又止住了腳步——她是皇后。

他手足無措地愣了一會,轉身要走,看見錦畫急匆匆地不知往哪去,他深吸一口氣:算了吧。並沒有跟上去。

劫走楚延忠親信的家人,通過匿名密函威脅,溫清焰輕輕鬆鬆拿到了楚延忠的罪證——權欲熏心,又怎麼會甘願俯首稱臣?何況這個小皇帝翅膀硬了,居然不封楚婉瑩為後?

鳳儀宮裡,她剛拿到手所謂親信送來的罪證,那是一份與黎國串通的密函……

溫清焰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這個密函並未提及楚延忠,嫁禍?!她忽然慌了,一個黑影突然竄進來,似曾相識的眼神轉瞬即逝,那人奪了密函就跑,留下一句話:「笨蛋。」

片刻,劉喚禹就趕來了。「皇后溫氏勾結黎國,罪不容誅!」

溫清焰慵懶地坐著,正對著劉喚禹,輕笑,問:「本宮何罪之有?」

「娘娘,勾結黎國可是重罪。」劉喚禹見風使舵,語氣十分欠揍。

「本宮要休息了,給本宮送客!」

「娘娘,這可是劉公公……」錦畫小聲提醒。

「那就不送劉公公了。」她起身朝外走去。

劉喚禹揮手示意侍衛攔住溫清焰。

「誰敢?」溫清焰徑直往前沖,侍衛本就忌憚一品武官的威嚴,更何況這是皇后。便紛紛退後。

「娘娘,我們去哪?」錦畫小跑著跟著溫清焰。

「好不容易佔了理,可不能饒了人。去跟卓文遠告狀。」

卓文遠正在御澤殿看書,抬眼看見溫清焰衝進來,笑說:「朕以為是刺客呢,皇后今日怎麼雄赳赳氣昂昂的?」

「皇上……」溫清焰矯揉造作地趴在卓文遠懷裡假哭:「您身邊那個劉公公,污衊臣妾……」邊假哭邊劇烈抽泣,卓文遠一時竟不知所措。

這滿後宮的女人還沒有敢當著他面這麼號哭的。

錦畫以為皇上會大發雷霆,沒成想卓文遠竟然抬起來手,用那修長的手指抹去了溫清焰臉上碩大的淚珠,他溫柔安慰道:「乖,不哭。朕替皇後主持公道,好不好?」

錦畫默默站到門口去了。順便攔住了要闖進去的劉喚禹,劉喚禹這才開始後悔惹了這個溫娘娘。

溫清焰像個孩子一樣把卓文遠的衣襟都哭濕了,卓文遠一邊嫌棄,一邊看著掉眼淚的她於心不忍。心中明知原委,明知被這個潑皮皇后將了一軍,卻莫名願意將計就計。

她接著演:「皇上,自打進了宮就皇上對臣妾最好,皇上就是臣妾的天,以後皇上說一臣妾絕不敢說二……」一邊說一邊聲淚俱下。

「啊?……」皇上忍著笑,自己明明跟她結了不少梁子,這個皇后不是腦袋傻掉了吧?

溫清焰哭歸哭,可不能留宿御澤殿。起身,眼淚戛然而止,道:「多謝皇上替臣妾申冤,臣妾告退!」

轉身就跑了。

卓文遠哭笑不得,氣得牙痒痒。

夜裡,聽見有動靜。卓文遠爬起來看,發現樓頂有人,便跟上去看,他沒有驚動別人,因為他能感覺到這人不是來傷他的,而是為了遞上那封信。

他拔掉箭,取下那封信函——是黎國通楚延忠的信……

他笑:「楚延忠這個老狐狸,我就說一定會有什麼破綻哈哈哈哈。」

他甚至有點感謝這個刺客,皇后怎麼把事情惹到自己的?他想了一下,就嘟囔了一句:「蠢貨。」

瀾津煙忙了一晚上,想著怎麼避開侍衛把信搶過來再改改,然後送去御澤殿……

他是黎國嫡子九王子,改個皇叔的信件不是小菜一碟?他也是因為聽見楚延忠的計謀,然後去皇後宮里搶了這封信才知,皇叔為了篡位與景國大臣勾結……

他在皇宮屋頂上,路過鳳儀宮。看見燈滅了,釋懷離開。

溫清焰驚坐起,楚延忠勾結黎國,那……哥哥有危險!

於是又快馬回溫府。

「父親!」

「何事?」

「哥哥有危險!」

「皇后是說楚延忠一事嗎?」

「?」溫清焰愣了一秒:「父親怎麼知道?」

「皇上已經派人告知了。老臣帶兵前去圍剿楚延忠。」

「父親……皇帝陰險狡詐,又素來與父親不合,父親不必委曲求全,女兒不怕他,哥哥定也不怕。」

「一年前我還在想,委屈我們阿焰嫁給這個小皇帝了。小皇帝做事心狠手辣,乾淨利落,是天選之子也。」溫絕塵笑,笑的溫清焰心裡沒譜。

「我又想,這孩子小時候就機靈。雖心狠手辣,但也有心善的時候。畢竟,小時候養的兔子被宰了吃都能哭上一天,他,壞不到哪兒去。」溫絕塵一頓分析猛如虎,溫清焰深吸口氣翻了個白眼。

「父親您還是留個心眼吧,這皇帝簡直就是個殺人如麻的瘋子。」

「眼見未必為實啊。」溫絕塵緩緩起身,溫夫人從屋裡走出來,「阿焰回來了。」

「母親!」溫清焰看見溫夫人立馬變得嗲聲嗲氣:「母親去姨母家何時回來的!阿焰許久沒見母親了!母親隨阿焰去宮中玩一兩日如何?」

溫夫人走上前,溫柔笑著,握住溫清焰的手:「阿焰與皇上相處如何哇?你看這。」她說著又看向溫絕塵:「瞧瞧這孩子胖了一圈。」

「母親!」溫清焰挎著溫夫人胳膊,順勢靠在溫夫人的肩膀上。

她依偎在母親身上才覺得無比心安。

良久,她悠悠地說:「阿焰回宮了,父親母親照顧好自己。」

回宮后,她看見阿和的婢女在鳳儀宮門口。

「阿和來了?」她問錦畫。

「是的娘娘。」

溫清焰一進屋,冷和正喝著茶,抬頭:「阿焰我好像有喜了。

「太醫診治過了嗎?」她本該欣喜,但是冷和嚴肅的表情讓她不寒而慄。

「宮裡早上來的那個沈太醫被買通了,診治過說不是有喜,然後送來調理的葯。我沒敢喝,端過來了。」

「錦畫,傳汪太醫。」

「你這次可別又是哄我。」溫清焰扯了扯冷和的小臉。

冷和憨笑,道:「臣妾不敢。」

「娘娘,汪太醫來了。」

眼見一個溫潤如玉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向她們行了禮。

「這是汪太醫?怎麼未曾見過?」

「阿和放心,這是汪太醫之子,汪太醫告假。」溫清焰看了一眼冷和,笑說:「阿和還怕我誆你不成?」

「那倒沒有。」說著伸出了手。

年輕太醫見狀,道:「微臣汪子都,自幼跟隨父親學醫,請娘娘放心。」

「好。」冷和應聲,然後太醫請脈的時候,她問汪子都:「汪太醫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十五。」

「倒是年少有為。」冷和讚許。

「恭喜娘娘,確是有喜了。」汪子都說罷,冷和嘿嘿笑出聲,看著溫清焰:「阿焰,我要當額娘了!」

溫清焰也跟著高興,道:「阿和,汪太醫可等著討賞呢!」

汪子都乖乖地笑著,隨即反應過來:「貴妃娘娘可讓冰檀姐姐跟著微臣去取安胎藥來。」

冷和回頭,看著一旁的婢女冰檀點頭示意。

次日清晨,北境傳來捷報:楚延忠因勾結黎國被捉拿歸案。

楚婉瑩氣洶洶的前往鳳儀宮找事,身後的婢女拿著抄完的宮規。

「楚妃今日請安這麼早吶?」溫清焰扶了扶發簪,懶懶地看了一眼楚妃的作業。

「明人不說暗話,皇後娘娘又在皇上耳邊吹了什麼風,溫大人是前朝餘孽,皇上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被一個犀利的聲音打破,「皇上聖明怎麼可能隨便被吹耳邊風?」

溫清焰笑:「錦畫,扶冷貴妃坐。」

「妹妹莫不是認為皇上昏庸?」楚婉瑩來不及插話,冷和立馬責罵:「真是好大的膽子!」

楚妃氣的眼底滲出一些晶瑩:「你二人狼狽為奸……」

「楚妃,今時不同往日,說話可要掂量掂量。」溫清焰抿了口茶,抬眼冷淡地說:「楚妃折辱皇上,本宮以中宮之權撤了她的妃位,即刻貶為答應。」

錦畫抿嘴一笑:「是。」

冷和略帶戲味地看著楚婉瑩。

楚婉瑩伸手指著溫清焰就怒吼:「我父親還未定罪,皇后如何這般我位分?」溫清焰輕蔑地笑了兩聲,並未作言語。

她衝到冷貴妃面前,嚇了溫清焰一跳。一把摔碎了冷和的杯子:「我何時說皇上昏庸……」

「大膽!」溫清焰怒拍桌子,衝下來。

對冷和溫柔說:「本宮教訓楚答應,冷貴妃如果害怕就先回宮。」

「臣妾不回,臣妾喜歡看這些。」冷和吃著桌上的糕點,笑說。

溫清焰一耳刮子扇上楚婉瑩。

「皇后這是作甚!」楚婉瑩捂著臉上的手指印。

「這裡是鳳儀宮,豈容你胡鬧!冷貴妃有身孕宮中人人皆知,楚答應嚇到冷貴妃腹中胎兒又該當何罪?!」

楚婉瑩咬著牙,攥緊了裙角,哼了一聲跑了出去。

溫清焰看著她跑走的背影,冷笑一聲,轉身對冷和說:「皇上也真是蠢的厲害,你這剛有動靜就人盡皆知,不是置你於水火嗎?」

「阿焰彆氣。等我們小公主出來,第一個喊你母后!」冷和現在滿腦子都是小孩兒。

「怎麼就知道是公主呢?我們冷和的孩子一定天資絕代,是將來的皇帝。」她湊近說:「勝過卓文遠千百倍!」

「皇后,朕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堪嗎?」

溫清焰一抬頭,傻了眼——卓文遠正站在門口,冰冷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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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冷宮廢后切成瘋批美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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