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袁術造反

第二百零八章袁術造反

聽了滿寵的話,那賭坊掌柜宋友德本來含著笑的臉,瞬間變得冰冷,扭了扭脖頸威脅道:「想必滿府君也聽說過我宋氏賭坊背景,真要把事情鬧大,那是能捅破天的。

到時,對你滿府君可沒有半點好處。」

宋友德身後的一眾青衣打手指著滿寵,狂妄的叫嚷道:「姓滿的,你活膩味了是不是?我們曹將軍怪罪下來,你擔待的起么?」

「許縣縣令,我呸,給你個雞毛你就當令箭了,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在我們曹將軍面前連個屁都不是。」

「就你手下這百八十衙役也敢在此放肆,真要惹惱了我們家主,發來千軍萬馬拆了你縣衙,滅了你滿門。」

那幫打手沖著滿寵紛紛叫喊,他們越喊越上頭,似乎真的已經看到曹洪派來軍馬給他撐腰一般。

而對面的衙役反而有些露怯,拿著刀槍面面相覷。

甚至有人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

那圍著看熱鬧的百姓則紛紛起鬨,既感到可笑,又感到可悲。

代表正義力量的官府的衙役,平常在百姓面前耀武揚威,可是在賭坊打手面前卻畏首畏尾,不得不讓人感嘆這世道不公。

這個時候,滿寵卻鎮定自若的站在那裡,上下打量著宋友德,冷聲道:「爾等就不想想,本官不敢得罪子廉將軍,可為何依然率領衙役前來?

只因……本官乃奉大公子之命,查抄你這賭坊。

你覺得,子廉將軍還能護得住你么?」

滿寵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清清楚楚送到現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本來大家還在議論紛紛,可是瞬間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所有人都僵立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由於曹昂此前戰績太過於輝煌,經典戰例太多,所以無論在朝廷還還是在民間,曹昂的威望都要遠高於曹洪。

固然曹洪是長輩,但曹昂卻是曹氏基業繼承人,論實際地位也在曹洪之上。

所以此時滿寵驟然說出是奉大公子之命行事,大家全都被震住了。

可是宋友德卻皺了皺眉,冷笑道:「你說奉大公子之命行事,可有公子手諭或者印信?」

「此乃口諭,何須印信?」滿寵倒背雙手凜然道。

「笑話,原來是虛張聲勢,」宋友德回身對一眾打手道:「他空口無憑,不過是信口開河,嚇唬吾等而已。

諸君隨我衝出去,向將軍求救!

沖!」

他一聲令下,所有青壯結成隊伍向衙役的包圍圈沖了出去。

滿寵為了一個也不放過,所以安排衙役時便把整棟小樓圍住,如此防線拉的太長,不免有些薄弱,被賭坊打手們一衝便沖潰了。

那幾十名打手保護著宋友德順著大路逃出去。

滿寵情急之下,拎著劍親自率人在這許都街頭的街頭展開追擊。

前面逃跑的那一眾人為了延緩後面的追擊,專往人多的地方跑,而且不停的把路邊百姓晾曬之物拉到路中央攔阻,還不時的回身反擊。

於是這整條街上被鬧得狼奔豕突,雞飛狗跳,誤傷了不少無辜路人。

眼見傷亡越來越大,滿寵急的頭上直冒汗。

他身為許縣縣令,竟然任由匪徒在大街上行兇,就算現在把匪徒全都殺了,他這個縣令也已經算是失職。

怪只怪他手下的衙役平常狐假虎威,欺負欺負老百姓還可以,但是碰上這等悍匪,便有些捉襟見肘了。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滿寵抬頭一看,頓時眼睛一亮。

只見長街盡頭行來一隊盔甲鮮明的軍兵,為首的戰馬上端坐著一個英武的少年,正是曹昂。

有這支軍兵前來,驚慌失措的百姓頓時有了底氣,不再驚慌失措的逃跑。

典韋手持雙鐵戟在前面瓮聲瓮氣的吼道:「閑雜人等,全都蹲下,否則格殺勿論。」

百姓們紛紛蹲在地下,雙手抱頭,僅剩下宋友德等一眾賭坊匪徒。

宋友德手下匪徒眼見竟然驚動曹昂率領軍隊來剿滅他們,當即嚇得魂飛天外。

他們只不過是幹了些橫行霸道之事而已,何須軍隊來滅?

此時兩邊路又被堵住,他們逃無可逃,宋友德情急之下指著路邊一座宅院的的大門吼道:「多抓幾個人質,進那裡面去。」

他一聲令下,所有匪徒開始各自抓住身邊的百姓。

因為老弱婦孺好控制一些,所以他們抓的大多都是孩童以及婦人。

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宋友德帶人衝進了旁邊那棟宅院。

曹昂率領人馬很快就來到院落門前與滿寵匯合。

滿寵愧疚道:「大公子,下官失職,竟然惹出如此大的動靜。」

曹昂凝神道:「先不要說這些,抓捕匪徒,解救人質要緊。」

典韋看了看那扇門,冷聲道:「這小小院落,如何藏得住人?

只需末將一人前去,便能誅滅匪徒。」

他說著,上前一腳把門踹開。

可是陡然之間,從門裡面飛出來一個碗口大的東西。

典韋連忙一拳打到一旁,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圍觀的百姓頓時發出一陣驚呼,那正是被捉拿人質之首級。

只聽裡面之人高聲喊道:「大公子,求您看在子廉將軍的面上,放我等一條生路。

我們這裡有四十餘個人質,要是大公子下令強攻,那我們就跟這些人質同歸於盡。」

這時候從裡面傳來百姓的哭喊聲。

「大公子,救命!」

「莫要強攻,放過我們吧。」

……

「混賬!」典韋氣的站在門口哇哇怪叫,回頭看了看曹昂。

曹昂板著臉搖了搖頭,典韋只好悻悻的退了回來。

這幫窮凶極惡之徒死有餘辜,想要剿滅他們也不難。

可若不管人質安危,強行衝進去殺人,到時便會留下曹昂草菅人命,不顧百姓安危的惡名。

畢竟這是在許都的街頭,又有這麼多百姓圍觀,曹昂自然不能那麼做。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馬蹄聲,曹昂回頭一看,發現曹洪來了。

曹洪一到近前,馬匹還沒有完全停下,便跳下馬來,氣呼呼的徑直向門口走過去,邊走邊喊到:「宋友德,你這個畜生,打著老子的名頭招搖撞騙也就罷了,如今還鬧出這等事端,給老子滾出來。」

「將軍,饒命啊,」裡面傳來宋友德的聲音道:「實在是大公子不分青紅皂白,下令讓滿府君拘捕我等,我們怕啊。」

「混賬玩意,」曹洪怒道:「爾等要是沒做什麼虧心事,何用大公子下令拘捕?

如今做下如此大事,不死也難了。」

他說著,抬腳便往門裡走,這時陡然從裡面又飛出來一顆人頭,伴隨著宋友德的聲音獰笑道:「子廉將軍,既然早晚都是死,那也休怪我們不講情面了。

您儘管進來便是,不過弟兄們臨死之前,也要拉這幾十條人命墊背。」

「……老子當初怎麼瞎了眼,收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曹洪氣的直哆嗦:「這樣吧,老子進去給你們當人質,你們把人質放了。」

曹昂連忙上前拉住他,低聲道:「叔父,不可莽撞,這幫人已經失去理智,不可等閑視之。

此事宜智取,不易莽撞。」

曹洪用力的搖頭了搖頭,愧疚道:「子修,我這……哎……

這姓宋的當初投來之時,我見他知書達理,精明能幹,極善打理生意,故而便收為己用。

哪想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窮凶極惡之徒。」

「你說他知書達理,精明能幹?」

曹昂指著大門笑了笑,心想你是不是對知書達理有什麼誤會?

這明明就是一個衝動暴躁的匪徒頭目,跟精明哪能扯上什麼關係。

突然之間,曹昂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曹洪對其他方面不敢說,但是對做生意方面,看人是極準的。

那宋友德能夠將這麼大的賭坊青樓等打理的井井有條,說其的確是個精明能幹之人。

可是這麼一個聰明人,曹昂只不過讓滿寵前去抓捕,對方便不惜在許都街頭大打出手,強行突圍,甚至鬧到劫持人質的地步,這豈非太反常了?

換句話說,讓滿寵抓住也罪不及死,可是鬧到這種不可開交的地步,那是必死無疑。

除非這幫人知道,被滿寵抓住也是必死,所以才不惜鋌而走險。

可這幫人還做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還有一點,曹昂派人去調查宋氏賭坊,為的是搞清楚王旦失蹤之事。

而這件事牽扯到背後主導暗殺曹昂之人,宋友德寧願拚死潛逃也不願意被抓,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派一隊人馬前去搜查宋氏賭坊,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許放過,」曹昂對滿寵命令道。

「諾!」滿寵派出一個有經驗的衙役頭目帶人前去搜查。

隨即曹昂看了看那院落,招手把趙雲和太史慈叫過來道:「你二人率領幾十名神箭手,埋伏於左右兩側院牆之上,每人鎖定一名匪徒,以破門為號。

記住,解救人質即可,那匪徒我要抓活的。

尤其是那宋友德,萬不可傷其性命。」

「諾!」趙雲和太史慈各自挑選出二十幾名弓箭手,從兩側包抄過去。

曹昂又對典韋吩咐道:「惡來,你過一炷香之後,便率領精幹人等強行破門,務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那宋友德。」

「子修,」曹洪在旁邊道:「此事因我而起,待會兒就由我來率人強攻,定要將那宋友德抓住,送到你面前。」

曹昂知他要親手清理門戶,以減少身上的罪責,於是點了點頭道:「叔父,我要活的,這些人不知道背地裡打著您的旗號做下多少見不得人的事,必須要查清楚,如此方能洗刷您的清白。」

「好!」曹洪頷首道:「放心吧,我一定把那廝好端端的給你抓回來。」

等了一炷香的工夫之後,想必太史慈和趙雲已經帶人埋伏好了,曹昂道:「動手。」

曹洪手持長劍,親自帶領一哨軍兵順著牆根摸到門口,陡然之間大喝一聲,揮舞著寶劍便沖了進去。

裡面匪徒沒想到曹軍竟然不顧人質死活,他們絕望之下,揮動手中武器,意圖跟人質同歸於盡。

可是還沒來得及動手,耳中只聽「嗖嗖嗖」傳來羽箭破空之聲。

兩側有數不清的羽箭直射下來,他們的手臂肩頭紛紛中箭,手中持有的武器全都掉落到地上。

在這兔起鶻落之間,曹洪已經帶人衝到了近前,把受傷的匪徒盡數抓住。

宋友德眼見大勢已去,揮劍想要自殺,被牆頭上的趙雲一箭射在寶劍鋒刃上,寶劍在箭尖的衝擊力之下飛出去兩丈多遠。

隨即曹洪已經站到了宋友德的面前,一把採住對方胸前衣襟,伸手便扇了十數個耳光。

「綁起來,」曹洪解氣之後,把暈頭轉向的宋友德扔在地上,立即有軍兵上前將其五花大綁,推到了曹昂跟前。

曹昂似笑非笑的看著宋友德,久久未曾出聲。

宋友德別過臉去,閉著眼睛道:「能死在大公子手下,也算宋某之幸事。」

「你真的那麼急著死?」曹昂微微笑道:「可是本公子現在還不想殺你。

我知道你身上有許多秘密,我須把這些秘密全都探尋乾淨,然後方才送你上路。」

「這可不容易,」宋友德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平靜,微微笑著道。

「那就試試,」曹昂對滿寵吩咐道:「把他帶回縣衙,我要親自審問。」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一匹快馬從遠處飛馳而來。

馬上是一個黃門官,來到曹昂面前,滾鞍下馬,氣喘吁吁的道:「曹將軍,陛下急召。」

「什麼事如此著急?」曹昂有些不以為意,他急著要去審問宋友德。

那黃門官看了看左右,附耳在曹昂身邊小聲道:「袁術反了,已然建立帝號,陛下震怒,急召曹將軍前去議事。」

「有這等事?」曹昂裝作大吃一驚的樣子。

其實袁術稱帝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根本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這就前去見駕,」曹昂不好明目張胆的抗旨,只好先讓滿寵把宋友德押回許縣縣衙,然後他徑直去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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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曹操,字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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