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蝦人(3)

不過……打不過的。蝦首巨獸回憶著曾經經歷過的戰鬥，背靠著邪神的異邦人無疑是強大的，雖然火的子民里也有出類拔萃的戰士在經過刻苦的修行后可以掌握火焰的力量，然而稀少的數量註定了它們並不能與異邦人抗衡。

聽說上古的時候，有睿智的先祖曾經研究過神明留下的符文，神明在沉睡之前的戰鬥中曾經使用符文的力量來對抗邪惡的水的神明，而一些有著大智慧的先祖們更是能通過研究符文而掌握難以想象的力量，不過這些力量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失傳了，現在已經沒有可以引動符文的力量的火的子民了。

身為首領的蝦首巨獸心如亂麻，它力排眾議，遵循著古老的預言，去追尋神明的指引，結果神明給出的方向卻是通往死亡的單程票。

「難道火終將熄滅於海中？火的子民也已經走到了盡頭？」

九陌並不知道自己只是學一個動作就讓這個蝦頭老鼠的腦子一路跑火車甚至想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他在想著有什麼能夠試著交流一下的方法。

肢體動作來不了，自己又是個啞巴，那麼只剩下一個選項了。

抬起掠肢，杜康在地面上劃下兩個小字——蝦頭老鼠太矮了，寫的大了它們不一定看得清。並不比蝦頭老鼠大多少的小字體現了九陌的善意，來自恐怖直立猿的語言文化通過這兩個字對未知的生物傳達著第一次問候。

「你好。」九陌決定先打招呼，他還把那個被自己來回拍了好幾回的蝦頭老鼠用掠肢撥到自己這邊——這樣看的字是正的，給別人，或者說不管是不是人，反著看字總歸是不禮貌的。

蝦首巨獸的首領正沉浸在迷茫之中，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通過了考驗，神明依舊給了他一條死路，不該是這樣的，古老的傳說中，冰的時代離去之後，火的時代會到來，水的邪神與風的邪神會醒來，妄圖熄滅火焰，這時，大地的子嗣，火焰之父，甲與刃之王會從深淵中醒來給火的子民以光明，給邪神與邪神的子民以制裁。

但是神明在給予自己考驗之後還是選擇了熄滅火焰的道路，難道是因為自己在考驗中的表現讓神明失望了？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蝦首巨獸看到了破風而來的巨大尖刺，尖刺前端，甲殼形成的刃口閃著鋒利的光。

「誹謗神明應施以斬首之刑嗎？」蝦首巨獸合上了雙眼，「不用看到火的終末了，也好。」

預料之中的鋒刃加身並沒有來臨，它感覺自己只是被推了一段距離。

「怎麼……回事？」蝦首巨獸能感覺到剛才那一推很輕，並不含任何惡意。

然後他看到了面前的兩個大字——足夠兩個自己大小的字體，帶著來自恐怖直立猿的問候。

「你好。」

「這……」蝦首巨獸震驚了，眼前看到的東西遠超他的預料，「這是符文之語！」

身為火焰的傳承者，蝦首巨獸修行力量的同時自然也會學習相關的知識，雖然學習符文的知識已經沒辦法像先賢一樣引動龐大的力量，但是符文的知識依舊作為一種傳承保留下來。

「這個是已經組合完成的符文之語，神明刻畫下的第一個符文之語，含義是指引與方向，是三基石之一，先賢曾以它的力量作為信標引動力量摧毀了樹的子民。」蝦首巨獸毫無阻礙的辨識出了眼前的一個文字，「不過為什麼是倒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