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此乃錦北神箭,中者必遭天譴!
天已大亮!
城牆上的士兵,各自忙碌著備戰!只有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匆忙的腳步聲,沒有一個人說話!
大戰前的壓抑!
「嗚嗡~~~」如雷一般的號角聲突然響起,震徹雲霄!
所有人都停了一瞬,接著呼吸都加快起來,腳步也更加急促,因為這時漠北的號角。
「躲好!投石車!是投石車!」
漠北又一次運用同時從攻擊北函城池,有了昨日的經驗,這一次北函的將士,沒有了昨日的慌亂,迅速躲避好。
只是,難民的哭喊聲,哀嚎聲,不停的撞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將士們死死掐住自己的盔甲,眼中滿是淚光,滿腔憤怒,可這又有什麼用了?
漠北在投出難民的時候,在其中夾雜著石彈投出,由於城牆上並沒有對應的防禦器械,將士們只能被動挨打,漠北士兵也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
北函士兵只能躲在垛口后,默默的祈禱被要砸到自己。
幾輪的投射下來,漠北停止了投石車的進攻。
北函的城牆不少的地方被砸了稀爛,滿是血跡,不時響起士兵嚎叫聲,有的士兵來回搬運傷者,可被砸中的又有幾人能活下來!
這時,號角聲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與前一次的有所不同,像是狼嚎聲!
漠北軍隊進攻的命令響起了。
黑壓壓的漠北軍隊越過投石車,迅速向北函城推進,那些漠北人不停的大喊著什麼。
黑雲壓城城欲摧!
···
看著不斷靠近的漠北軍隊,莫十九慢慢將自己嚇得砰砰直跳的心壓下來。
就在剛才,一顆石彈砸在自己旁邊,原本還和自己說話的谷平,連聲都沒吭直接被砸死。
莫十九從缺口摸到楊百戶身邊,「百戶,他們來了,咱們是不是···」
「慌什麼!等命令!」楊百戶盯著漠北軍隊頭也不回的說道。
等到漠北軍隊衝到一定的距離后,城樓上傳出一聲高喊:「放箭!」
北函士兵之前被動挨打的怒氣,就等此刻宣洩,箭矢入雨點一般射向漠北士兵。
然而,漠北人天生強壯,一身上又是厚厚的皮甲,只要不足以致命的箭,都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影響。
城門上方,荊言看著漠北士兵推著雲梯不斷城牆,惡鬼面具下的臉沒有絲毫表情,雖說對於北州的情況早有預料,但真正戰爭的時候,自己還是要嚴謹對待,可不能留下罵名。
冷漠道:「都準備好了吧。」
「是將軍!」聶北恭敬回答,並將弓箭給荊言。「只要點燃火油,升起的火牆足夠阻擋漠北人一段時間。只是火勢熄滅后,我們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聶北心中暗嘆,「要是在這鎮海城,漠北人怕是連看一眼城池的資格都沒有。」
眼見以及有漠北人衝到了城牆下,荊言也不再等,全力來開手中的弓箭,怒吼一聲:「此乃錦北神箭,中者必遭天譴!」
莫十九驚奇,抬眼看過去,只見那張弓,平平無奇,看似連自己曾經打獵的都比不上,只是那箭的箭頭在光線的反射下,呈現出幽幽的綠色。
蹦!弓弦震動。
箭矢以極快的速度射向,昨晚埋下火油的區域,然而箭矢並沒有射中雪地,而是射到了一名漠北士兵。
那士兵被射中之後,腳步一頓,抓住從正中自己胸口的箭矢,心中不屑道:「楚賊的箭,真是軟綿綿的。」
一把將箭矢拔出,隨後將箭矢甩在雪地上。
然而,在他被射中的位置上,莫名冒出幾點火星,插在雪地上箭矢也發出了撲哧撲哧的輕響。
那士兵拍了拍胸口的火星,準備繼續沖向城牆,然而下一面腳下的火焰卻成了他眼中此生最後的景象。
那士兵所處位置,頃刻間燃起一道數丈的幽藍色火牆,直接將漠北前進的士兵分割開來,被火牆點燃的漠北士兵瞬間發出慘叫,不停的在雪地上翻滾,想要撲滅身上的火焰,但是卻沒有任何用處。
那些漠北士兵在火焰的包裹下,慢慢沒了聲息,直到燒成灰燼,之後火焰慢慢從雪地上消失。
燃起的火牆將衝到前方的漠北士兵隔離開來,看到那些被漸漸燒成灰燼同胞,前方漠北士兵眼中露出驚恐,同時也慶幸自己跑得夠快。
殊不知,北州士兵的屠刀就在自己頭頂。
此景之下,荊言又怎麼會放過這等好機會,揚眉吐氣就在此刻,雖說時間很短,振臂一呼,「眾將士聽令,為我們的同胞報仇,亂箭射死他們狗東西!」
剎時間,城牆上箭如雨下,如此近的距離,就算漠北士兵在強壯,但又是血肉之軀,終能把你射死。
城下漠北士兵慘叫聲此起彼伏。
漠北軍陣中。
漠北狼厥王不可思議的看著遠處幽藍色的火牆,「這是什麼火?如此神異,為何憑空在雪地中燃起來?」看著那些被活活燒成灰燼的士兵,心中惱怒。
「屬下不知!」站在狼厥王身後的一個男子恭敬道,這人不似其他漠北人那般健壯,有一種書生的感覺,正是漠北右君。
「去,找楚國師來。」狼厥王揮了揮手,吩咐道。
這時,后發走來一個身材矮小的瀛洲人,開口道:「狼王何必麻煩。」待走近后,瀛洲人看著幽藍色的火牆不屑道:「不過是偷了我們的東西。」
「這是我們瀛洲特製的燃油,被錦北軍偷學去了,等到油燃盡就會停止。」
說著指著那些被點燃的漠北士兵,驕傲道:「燃起來的火,只要沾到能點燃的東西,就會一直燃燒,直到燒成灰。」
「哼,早就料到了。在這北函城,錦北軍也就這點招數。」
聽到話,漠北狼王同右君皆是看向那瀛洲人,目光凌厲。
那瀛洲人卻是不以為然,繼續說道:「戰爭中要付出代價,他荊言迫切的想搬回一局,我們就配合一下。」
隨後看向漠北狼王,語氣嚴肅,「狼王,按計劃行事,荊言交給我們,只要成功北函城便是囊中之物,閣下也能儘早南下。」
心中卻是誹謗道,要不是我瀛洲數十年的布局,楚國皇帝會大批抽走各州軍隊?南下?想得到美。
你們也不過是我們的棋子!
···
果然,火勢慢慢熄滅,漠北士兵再次沖了上來,滿地的屍體更是激起了他們的凶性,悍不畏死的衝來,喊殺聲響徹城門。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漠北士兵中隱藏著的瀛洲人,他們已經將手中的暗器對準了還站在城門頂上的荊言。
嘭,雲梯架了上來,一名漠北士兵飛快地向上爬。
莫十九冷笑一聲,手中的弓箭直接拉開,咻,正中咽喉。
再次來弓,射向下一個漠北士兵。
對於漠北人的生死,莫十九早已麻木,不反擊自能等死。
漠北士兵如潮水一般湧來,死了一個,後續又有人補上,不停的衝擊城牆,而北函士兵,倒下一個就少一個。
這一次,漠北人是鐵了心要攻破北函城,不停的登山雲梯,攻城車也在不停撞擊城門。
部分北函士兵早就提心弔膽,想著逃到內城,不到一個時辰,漠北人有人登上城牆,城門也在哀鳴中被撞倒。
現在,莫十九已經殺了好幾個想從他這登上城樓漠北人,然而一個人,怎麼可能改變一場戰爭的危局。
在第一個登上城樓的漠北士兵的時,第一個逃離城牆的北函士兵開始,恐懼就同瘟疫一般擴散開了。
旗幟倒下,北函士兵丟下兵器轉身就逃。
丟盔棄甲。
唉,城破了。莫十九心道,四周望了望,發現大部分錦北軍都不見了蹤影,想起楊百戶昨夜說過,讓自己見勢不對直接往內城跑。
也不猶豫,不再去管想要登上城樓的漠北士兵,轉身跟著逃下了城牆。都跑了,我留下了送死?真當我是煞筆?
逃下城樓,莫十九發現城門的戰況也是一邊倒,一半城門倒在地上,只有一小批士兵還在頑強抵抗,但最終都會淪為刀下亡魂。
莫十九也不去管徑直往內城方向逃去,小命要緊。
不多時,漠北人也成功進入北函外城,那些被趕上的北函士兵只有死路一條,老遠就能聽到漠北人的吼叫聲。
然而莫十九並沒有能夠順利逃入內城,等他來到內城時,內城的城門早就死死的關上了,也好些士兵內城門口呼喊,但內城城門並沒有打開。沒辦法只能先逃到往日的營地中。
內城,大楚最堅固的城池,黝黑的牆體直衝雲霄,城牆有不少漆黑的孔洞,只有一處城門出入,遠遠看去像是個倒扣的黑鍋。
最開始是北州原住民修建,後來大楚建國,將原住民趕走,便佔領下來。
內城中佔地極廣,其中囤積了數不盡的糧草,對於漠北得圍困完全是不懼的,若不是朝局動蕩,朝中無人肯馳援北州,想必漠北也不會如此放肆的在北州肆意掠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