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話說三魂七魄
()大門在身後關上了,那聲響在空曠的營業廳里格外的巨大。雖然明知道這裡不會有人,可行長的腳步還是沒敢冒然邁動,手哆嗦了半天才把鑰匙放回到口袋裡。又等了一分鍾,這一分鍾在他來說是那麼的漫長,等自己逐漸冷靜下來點,他才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推開了值班室的門。
胡麗還是那麼香甜地酣睡著,全然不知道危險的臨近。xìng感的紅嘴唇微微張著,豐滿的胸脯隨著呼吸均勻地起伏著,白皙的小腿肆無忌憚地裸露在粉sè裙子的外面,四肢攤開就那麼誘人地躺在那。行長緊張得都能聽到自己喉嚨里咕嚕的吞咽聲,抹了一把油汗交織的禿亮腦門,走到床前蹲下身,把自己那骯髒的手在衣襟上擦了一下,顫抖著伸過去,把胡麗那潔白的短絲襪一點點脫了下來。
睡夢裡的胡麗感覺嗓子冒煙,嘴裡黏,渴得好難受。更讓她難受的是渾身癢,癢得有點鑽心。尤其是腳下,好像有千萬的螞蟻在腳上爬,爬得她身上都要起雞皮疙瘩,於是慢慢睜開了眼睛。頭好暈,好疼,眼皮很沉重。好容易適應著睜開了眼睛,動了一下腳,居然感覺腳被什麼東西緊緊地壓住了。心裡一驚,忙掙扎著坐起來。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個油頭!亮的禿腦門,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是行長那謝頂的腦門呀。忙把身子坐直了看下去,這一看,胡麗腦袋嗡的一下,張大的嘴巴再也合不上了,整個人窒息得差點沒背過氣去。那個平時穩重嚴肅,不苟言笑的行長,自己尊重的領導,此刻正蹲在床邊,右手緊抓著胡麗的腳踝,頭深深地埋在胡麗的腳上,伸出血紅的舌頭,津津有味地在舔著胡麗的腳丫,好像胡麗的腳丫比醬豬手還要香甜。他舔得漬漬有聲,口水和黏液塗滿了胡麗小巧的白腳丫。更可惡的是,行長的左手放在跨下搗弄著,而韓屏那白sè的絲襪,就套在行長的命根上。這一切都讓胡麗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她感覺這是一場沒醒的噩夢,自己好像在夢魘里看到過這一切。用力搖了搖昏沉的腦袋,揉了下眼睛,不是夢,是真實的現實。自己的腳上那黏糊糊的感覺傳上來,心裡一陣噁心,失魂落魄地尖叫了一聲,猛地一腳踹到了行長那醜陋的腦門上。胡麗兩手抱緊肩膀,眼睛死盯著這個醜陋不堪的男人,身子如篩糠一樣地在抖。
行長被胡麗這一腳從雲端里一下子踹進了地獄,那一聲尖叫讓他魂飛天外。看著胡麗那因為緊張恐懼而呆傻的臉和失神的眼神,他真的懵了。眼前金星亂竄,腦袋嗡嗡作響,抬手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這個耳光讓自己清醒了一點,忙起身,撲通一下跪在了床前,低聲哀求道:「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我鬼謎心竅了。可是,可是我是真的太喜歡你了,而且我並沒有對你xìng侵犯,我只是喜歡你的小腳,你的腳丫太迷人了,讓我情不自禁。麗,你能原諒我嗎?」
行長的話胡麗一句沒聽進去,此時的胡麗幾乎沒有了思維,她的眼前景物都已經失去了sè彩,耳朵里是嗡嗡的雜音,腦袋象被兩扇巨大的鐵門使勁擠壓著一樣,悶疼得難受。行長那粘著唾液的厚嘴唇,在她眼前機械地上下咬合著,至於說的什麼,她一句都沒聽到,就這麼傻楞的盯著地上那被行長弄髒的白絲襪。直到行長的手又抓住了她的腳踝,她才有了意識,感覺行長那抓住自己的手,猶如一隻癩蛤蟆爬上來一樣的噁心。驚叫了一聲,胡麗跳下了床,順手抓起自己的包,還沒跑出去,就被行長拖上了床。
說到這,胡麗扭捏了一下,把身子轉了過來,眼睛看著前方,穩定了一下慌亂的情緒繼續道;那同時我還有對象呢,我的第一次是給他了,但不是我自願給的,是他硬奪取的,可以說是他強jian的吧,當時又疼有驚恐,他那天的樣子好猙獰。那天以後他們就在一起了,是行長提出來的,我很害怕失業這份工作,那以後好他就長期的霸佔我,拿錢給我作一些補償,其實我知道我這樣想很傻,但是,但是我還能有別的什麼辦法嗎?後來因為行長貪污,進入監獄,我也只好離開了儲蓄所,在社會上東遊西逛,靠陪男人睡覺為生,才得上了艾滋病……
說到這裡,胡麗的眼圈紅了,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看著前面的燈光一閃,頭有了一點暈旋,閉上了眼睛。
胡麗的情緒終於慢慢地平復下來。身子軟軟地靠在董青的懷裡。董青憐愛地把胡麗抱在懷裡。感覺這身子是那樣的虛弱,肩膀還在微微地顫抖。胡麗的情緒雖然平復了,可是臉上依然帶著驚恐,眼神早已失去了往rì的光彩,變得yīn郁而迷茫。董青把胡麗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輕輕梳理著她凌亂的頭,把臉貼在胡麗冰冷的臉上,盡量溫暖著她的心緒。
胡麗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董青那關切的眼神,聲音嘶啞地問董青:「小兄弟,你說,這男人暗地裡就這麼骯髒齷齪!這個世界還有好男人嗎?我現在一想到男人就噁心……」話沒說完,喉嚨里就一陣乾嘔。
許大平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瞪著胡麗,好半晌后,有些神情激動地罵了一聲道:「狗屁,你那是自暴自棄。就跟我一樣,明知道圖財害命要受到法律自裁的,居然還是一條路走到黑。」
「許大哥,這個社會是男人的世界。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樣?」不知道是這裡空氣的緣故,還是情緒上的問題。胡麗此時的嗓子,有些撕裂般的沙啞。
不知不覺間,董青就被胡麗所吸引了。每次看到她那有些滄桑悲痛的眼神。董青都會不知不覺間為她心酸,有著想要流淚的感覺。一個女人走到今天,應該是那般的無助,那般的痛苦。讓董青即是跟著悲痛,又是對她充滿了憐惜之意。他就是一個受了傷的男孩,需要人來照顧。需要人來替他療傷。彷彿也胡麗就是自訴,徹底地佔據了董青的心……
胡麗的解釋,使得許大平的臉上布滿了苦澀的笑容,晃著腦袋慘淡道:「行了,哪天我成了小鬼,去報復那個人面獸心的行長,讓他不得好死……」
「許大哥,我是在做夢吧?」那倆人在說什麼,董青心中一點也不明白,只能淪落在一邊暗自的哀嘆自己的無能。心中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說不出的失落、難受。
「做夢?」許大平二目之中shè出兩道yīn森森的寒光,董青被她目光所觸,冷得全身打顫,就象掉進了冰窟窿,連呼吸都冒出了白氣。氣不打一處來的許大平冷笑一聲說道:「神經病,黃泉路上還會有鬼做夢嗎?」
老道士有些不滿地瞪著許大平說道:「年輕人不懂就不要胡說,這不是黃泉路。人的陽壽到了就會死,這是正常的死亡,正常死亡的人先要過鬼門關,過了這一關人的魂魄就變成了鬼,接下來就是黃泉路,是接引之路。在黃泉路上還有很多孤魂野鬼,他們是那些陽壽未盡而非正常死亡的,他們即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yīn間,只能再黃泉路上遊盪,等待陽壽到了后才能到yīn間報到,聽候閻羅王的落。在黃泉路上有火紅的彼岸花。彼岸花是一般認為是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這花,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又因其紅的似火而被喻為「火照之路」也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sè彩。人就踏著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獄。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走過黃泉路后,有一條河叫忘川河,上有一座橋叫奈何橋。走過奈何橋有一個土台叫望鄉台,望鄉台邊有個老婦人在賣孟婆湯,忘川河邊有一塊石頭叫三生石,孟婆湯讓你忘了一切,三生石記載著你的前世今生。」
「老道士,黃泉路上很可怕嗎?」聽老道士這麼一說,許大平也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那樣對待人家。所以現在也希望出來緩和一下大家之間的關係,畢竟後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大家之間的相互理解與扶持是必須的。
老道士雙眼一閉,自有一番滄桑的意境道:「據說黃泉路是一條寬約5米,長約5oo米的青石板路,路面不很平整。走在黃泉路上時,不管聽到什麼聲音,或者感覺到什麼動靜,千萬不要回頭,只管往前走好了。因為黃泉路上有很多無法再生的孤魂野鬼,他們會抓住過往行人的衣服,或者拍拍行人的肩膀,扯住行人的褲腿等等,以求附身。所以這時千萬不要回頭,這樣才不會被那些孤魂野鬼所附身。」
胡麗那僵硬不變的嬌軀驟然一緊,美眸之中頓時迸出一絲的無奈,然而卻迅即似信非信的喃喃道:「我去過豐都的「鬼城」,它是人們憑想象建造的「yīn曹地府」,人們憑想象,用類似人間的法律機制先後建成「閻王殿」、「鬼門關」、「yīn陽界」、「十八層地獄」等一系列yīn間機構。各關卡的鬼神形象又是千姿百態,崢嶸古怪。那些刑具真是令人恐怖萬分,不寒而慄。有一些刑具的牆壁上這樣寫著;人生在世多行善,十八層地獄無好人。」
「腳步輕飄的失去平衡,
你在哪裡我喊著你的名,
可聲音來不及擴散便消失的沒了蹤影,
踉蹌著來到奈何橋前,
我死也不接孟婆的那隻碗,
我不能忘記你我的甜蜜……
「這好像似歌聲《孟婆的碗》吧?」董青撫摸著胡麗柔順烏黑的秀,眼神中充滿著溫情:「這種男歡女愛真至愛情的歌曲,你也會唱?」
胡麗紅紅的美眸之中,又是湧現出了淚水,邊是哭泣著邊哽咽道:「我無所謂,生前不過是一jì女,雖然在人世間有著一些千掛,但過了黃泉路,向孟婆要上一碗孟婆湯,喝下去,一切都忘了,一切也就不再重要了。」
「別老jì女、jì女的,」老道士臉上的表情緊繃了起來,很是認真的抬頭看向胡麗,而後才淡淡道:「聽說地獄之中真有一個關壓jì女的地方,慘訝,那可不是人世間的女子監獄,扒皮抽筋都是常有之事。」
聽這個一說老道士,董青倒是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幫變臉快捷的人,他開始懷疑老道士是否把地獄與盪滿清zhèngfǔ時的監獄聯繫在一起了?眾所周知,古人酷刑中,扒皮抽筋都是常有之事,每一個犯人都是展示著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或暴死,或橫屍。一想到每一個人無時無刻的處在生生死死之中,每一個人都不屑,甚至是沒那時間在臉上加上遮掩本xìng的面具。包括董青也是如此:「老人家您說進了鬼門關,人的魂魄就變成了鬼,是怎麼一回事?人死了,魂魄不就自然變成鬼了嗎?」
「魂魄是魂魄,鬼是鬼,」著實氣不過年輕人的無知。老道士迅即沉沉吸了一口氣。忽聽得許大平在後面輕咳了幾聲,不悅道:「魂魄指人的jīng神靈氣。古代認為魂是陽氣,構net的思維才智。魄是粗糲重濁的yīn氣,構net陽)協調則人體健康。人死魂(陽氣)歸於天,jīng神與魄(形體)脫離,形體骨肉(yīn氣)則歸於地下。魂是陽神,魄是yīn神。道教有「三魂七魄」之說。
一說起鬼魂之事,相通道士比和尚知道的多。從古到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到寺院去乞求法師道長算命的例子,也是不勝枚舉的。如蔣介石北伐南昌戰役時,即曾在牛行車站附近的一小廟求過簽,而他後來回老家雪竇寺求朗清大師看八字,更為他決定重新出山起到了重要的心理作用。至於平民百姓到寺廟道觀之中求籤燒香,起課算命,那就更是司空見慣了。在這些善男信女的心目中,「僧道」大師是遠離塵世的,既沒有士大夫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也沒有商賈之輩唯利是圖的銅臭,由他們批命是最客觀最實際的,恐怕這也正是算命術士自產生之rì起就rì益與僧道融會同流的主要心理因素吧!
和尚、道士。他們當中有的深諳術數,jīng通命理,但也有相當一部分不過是「半瓶」水平,其主要目的只是為施主起課、抽籤,略表菩薩心腸而已。jīng通命學的「僧道」大師,唐代有僧一行,著名的《大衍曆》說是他明的,上自天文地理,下至人事俗情,可以說沒有他不曉得的。宋代則有僧贊寧、僧化成、僧道洪等。北宋中期的許多重要人物,僧化成都為他們看過三命。如《東軒筆錄》記載,熙寧八年呂惠卿為參知政事時,權傾天下,但僧化成則算定「其黜免可立而待也」。蔡元長兄弟二人赴省試時,也曾上門求化成推命,「時問命者盈門,彌rì方得前」。《退齋筆錄》也說,元豐中王安石乞罷機政,神宗拖了兩個月尚未批准,於是他又去找化成。化成說:「三十年前與相公看命,今仕致宰相,更復何問?」
心之jīng爽,人類臆想中的魂魄是謂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陽曰魂;用物jīng多,則魂魄強。
魂魄,神靈之名,本從形氣而有;形氣既殊,魂魄各異。附形之靈為魄,附氣之神為魂也。附形之靈者,謂初生之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啼呼為聲,此則魄之靈也;附所氣之神者,謂jīng神xìng識漸有所知,此則附氣之神也。
鬼云為魂,鬼白為魄。雲者,風,風者,木;白者,氣;氣者,金。風散故輕清,輕清者,魄從魂升。金堅,故重濁,重濁者,魂從魄降。故聖人以魂運魄,眾人以魄攝魂。魂晝寓目,魄夜舍肝。寓目能見,舍肝能夢。夢多者,魄制魂;覺多者,魂勝魄。蓋因魄有jīng,因jīng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五者運行不已,所以我之偽心流轉造化幾億萬歲未有窮極。然核芽相生不知其幾萬株。天地雖大,不能芽空中之核;雌卵相生,不知其幾萬禽,yīn陽雖妙,不能卵無雄之雌。是以聖人,萬物之來,對之以xìng,而不對之以心。xìng者,心未萌也,無心則無意,無意則無魄,無魄則不受生,而輪迴永息矣。」
「老人家,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鬼云為魂,鬼白為魄什麼的?您能白話在說清楚一點嗎?」董青既恐懼,又壓抑,卻又無力改變,眉頭頓時深深緊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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