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欲求真法
如果有選擇，鄭洺一定不會多問博克多，以至於讓自己三觀受到衝擊，聽見了密藏域的真實和詭異。
黑暗。
血腥。
荒淫。
完全就是一個詭異的國度，普通人如羔羊，馭詭者如牧羊人，詭異便是信仰或者力量源頭。
詭異支撐起藏域成百上千的佛寺，擁有著成千上萬的僧侶信仰，詭異將自己的力量化為經綸，統治一切，控制一切，毀滅一切。
這裡劃分三個層級，頂層是擁有法力的僧侶，中間便是貴族呼圖克圖，底層便是毫無人權的奴隸。
博克多的想法是讓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侍奉鄭洺，以期留下優秀的博克多家族血脈，延續呼圖克圖家族名號。
「博克多，你可願意拜我為師？」
鄭洺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直接收人為徒，恰當時機，付出一些代價，直接幫他駕馭一隻厲詭。
「師父……」
博克多一聽，毫不猶豫跪倒在鄭洺面前，聲音甚至有些激動的顫抖。
問的巧妙，答的輕巧，然後兩人之間，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下一步該怎辦了。
按照這裡正常的規矩，收徒是有儀式的，並且還非常嚴苛，步驟也比較複雜。
無奈博多嘉措法寺，傳承基本全無，只有一本鎮寺之寶《時空無我真經》。
正常的儀式為:八字命格，持身受戒，規矩修行。
命是命格，藏域能夠測算人之命格，按照命格留下箴言。
持身是戒，算命之語，化為箴言，遵照執行，終身不違，便是受戒。
規是一個圓，矩是一個框，以自身為容器，容納相同命格八字的詭異，一舉一動，一圓一方，便是修行。
這裡的修行，便是不斷復甦厲詭的力量，又以詭異物品加以克制，與神秘復甦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路線。
路線不同，結果一樣，不論是密藏域，還是現實界，厲詭復甦越多，力量就越強，自身就越難以容納。
當駕馭不住的時候，就是失控的時候，厲詭出籠，生靈塗炭。
青燈黃卷，皓首窮經。
鄭洺埋首經綸之中，將博多嘉措法寺擁有的經書閱讀了一遍，雖未曾從中提煉出咒語，也看到了不一樣的詭佛法世界。
經讀百遍，其意自現。
同樣的字，不同時期，不同經歷，所感悟的意思完全不一樣，這便是釋經。
他也為自己的「關門弟子」博克多講解經義，也為諸僧侶說法，一晃一月過去。
鐘鼓長鳴，滿室生香，今天是不達那宮上師到來的日子，也是鄭洺面臨考核的日子。
迎接儀式由弟子和僧侶負責，鄭洺在大殿等待，這次考核上師是一名經僧。
經僧顧名思義，便是研讀和謄抄經綸，掌握著大量經綸。
除了經僧，還有物僧，葯僧，命僧等。
不同僧侶，職責不同，專攻方向也不一樣，除非成為尊者，否則便會轉成其他專攻僧侶，如同選專業一樣。
尊者地位崇高，非一般僧侶可比，哪怕是不達那宮的考核大師，也不能逾越。
不達那宮的考官，鬚髮皆白，看似老邁，然腿腳靈活，雙眼有神，嘴角含笑，如佛祖拈花，身帶神秘韻致。
雙方見禮，禪定盤坐，老僧未第一時間開口，而是細細打量。
自不達那宮出來，途徑數州，路遇頗多風險，數次遭遇詭異，在諸法寺選拔人才，送往大雪山頂法寺。
天下法脈出雪山，天下法脈歸雪山。
大雪山頂為宗脈，其餘法寺為支脈，選拔人才不是為諸法寺添光彩，而是令不達那宮永佔主位，威懾諸寺。
鄭洺神色平靜，眼無波瀾，只是金光瀰漫而出，包裹周身一尺，開啟了詭域，以不變應萬變。
考官臉上笑意收斂，神情變得嚴肅，看著鄭洺身上異象，如見如來。
「佛光普照！」
考官再也維持不住心中清靜，充滿震驚的說道。
鄭洺一開始便沒打算與經僧辯經說法，那是班門弄斧，而是以詭域的特殊性，展示自身的價值。
「敢問佛子，已從《時空無我真經》中悟得幾條密咒？」
提煉經卷真諦，凝練密言咒語，乃修行之根基，人與神通的根本。
如不通咒言，便無法參修本尊奧妙，無能領會灌頂玄密。
「時空未來密咒」。
「時空過去密咒」。
鄭洺緩緩開口，底牌不能一次透完，其實還有一條密咒，但他並未說出，因為兩條便足以。
僧官深深看了一眼鄭洺，緩緩點了點頭，作為一名經僧，自是知曉時空奧秘。
唯有以三道時輪密咒，方可溝通時輪壇城，並將其演化於現實，自身則置於時間縫隙中，內外影響，不加己身。
「不達那宮將於今年九月開山，佛子可帶一二隨從，前往修行。」
再考核已無意義，老僧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塊骨質令牌，鄭重的交給了鄭洺。
「師父，可否停留一二日……」
鄭洺接過令牌，在稱呼上稱了一句「師父」，令正在整理行囊的老僧動作一停。
「尊者可有疑惑？但有所知，無不解答，請！」
老僧重新坐定，等待著鄭洺開口，單純因為價值，鄭洺有值得他重視的價值。
鄭洺也不客氣，直接向自己想知道的一股腦問出，至於會不會顯得自己無知，他不甚在意。
「尊者所想所得，俱在那不達那宮中……」
老僧娓娓道來，倒沒有因為鄭洺問題低端而輕視，一切皆認真解答。
更是最後一句話挽總，不達那宮便是一切的起點和終點，蘊含著藏域最深的秘密。
「此間事了，老僧告辭，還請尊者早些上路，九月之期已近。」
老僧並未接受鄭洺挽留，眼下已經八月，他還要去一些寺廟考核，為不達那宮選拔人才。
「不達那宮！」
「蓮花大生灌頂圓滿法。」
「大日如來本尊大手印。」
鄭洺思索著從老僧口中得來的消息，推崇備至的兩門秘法，乃是不達那宮兩大最高法門。
「博克多，安排下去，我們前往不達那宮求得真法！」
鄭洺呼喊一聲，早已等待一旁的博克多聽命，開始進行安排，心中更是喜不自勝。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一番安排，再出發，已是三日後。
博克多為鄭洺牽來一匹雄俊異常的白馬，毛髮雪白無雜色，雙眼有神，四肢有力，體型完美。
白馬四人組合，頗有西天取經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