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出發

埃維林在一個小酒館裡面見到了市長的兒子比約昂，此時他正在跟周圍的人吹牛。埃維林悄悄地坐在後方，想聽一聽他們的談話內容。

「帝國軍隊怎麼會失敗？哼，我看這些指揮軍隊的軍官們不過都是酒囊飯袋，都是靠著祖輩的榮光耀武揚威罷了。要是我是將軍，一定做的比他們好。在戰場上肯定是因為他們率先逃跑，才導致整個軍隊崩潰的。」

「喲，比約昂，你可真敢說。那你看前幾天來的那個將軍也是個廢物嗎？」

「嗯……我看他這麼年輕，多半也是不擅長戰陣的。」

「大人，那小子也太無禮了！我去揍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埃維林身旁的洛佩爾蹭的一下就要站起來，讓埃維林眼疾手快地按住了。

「你別動，我去。」埃維林聽明白了，這是個自大又桀驁不馴的小夥子。自己馬上就要將其委以重任，為了將來他能夠服從命令，埃維林決定上前親自給他點教訓。

「小子，我看你似乎對我有點不服氣啊。」

認出了說話者的身份，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只留下比約昂孤零零地與埃維林對峙。

此時的比約昂多少有點尷尬，背後說人壞話被聽到了，對方還是身處高位者，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不，大人，我沒有半分看不起您的意思。」

說這話時，埃維林觀察到對方並沒有半分服軟的意思，腰背是直的，眼睛也是直挺挺地與自己對視。

「這小子……」暗嘆一聲，埃維林從洛佩爾身上抽出一把長劍，轉頭扔給了比約昂：「我們比試比試，你敢嗎？」

比約昂嘴上說著不敢，身體卻很誠實地跟著埃維林來到了一塊空地上，實際上他也想測試一下這個年紀輕輕的將軍有幾斤幾兩——他似乎忘了自己比對面還年輕。聽說市長的兒子要和那個新來的將軍比武，周圍好事的民眾紛紛圍了過來。

雙方擺開格鬥姿勢，但僅僅打了幾個回合，數秒之後，埃維林就一下挑飛了比約昂手上的長劍。

此時的比約昂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實在難以接受一向自詡精於劍術的自己被如此輕鬆地擊敗。

「你劍術不錯，但你沒上過戰場，更沒殺過人。你會的這些在戰場上是遠遠不夠看的。」

看著比約昂低頭沉默著，埃維林接著說道：「帝國軍隊之所以會失敗，不是因為我們的懦弱，而是因為我們失去了我們的領袖。在你了解一件事的實情之前，不要妄下定論；在你了解一個人之前，不要隨意貶低。」

「你的父親讓你加入我的隊伍，我也會對你委以重任。但我希望到時候你能更加成熟，不要像今天一樣盲目自大。」

「是的，大人，我明白了。」此時的比約昂認識到了眼前的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是有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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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向埃維林捐贈了大量的物資，其中光九成足的杜卡可金幣就有五百餘枚。近年來隨著帝國的連年的戰爭，金幣的成色不斷降低，這些金幣是其家族世代的積蓄。此外還有數千枚第納爾銀幣以及大概能支撐五千人一個月消耗的糧草。市長似乎將自己相當一部分財產都拿了出來，只為了給兒子謀一個前途。可能他還認為當游牧軍隊來時，如果自己沒有那麼多的財產會讓自己逃過一劫。

投桃報李，埃維林當即任命比約昂為整支隊伍的後勤長官，規劃整個行程的物資消耗。來到自己真正的專業領域的比約昂如魚得水，

將後勤管理得井井有條。

經過幾天的招募之後，北上的人數有近四千人，其中超過一半是年輕力壯的男性。城市中的老人們沒有心思也沒有能力長途跋涉，即使知道之後可能面臨的遭遇，他們也多半選擇了留下來。

為了保障一路上的安全，埃維林開始建立屬於自己的軍隊了。

他先是在本地的公民役士兵中招募了十五名具備條件的人加入自己的親兵隊伍，組建了自己僅有的重騎兵隊伍，由洛佩爾統領，加上他一共二十一人。

烏爾里希被埃維林摘出來，去當了新組建的五十人輕騎兵部隊的長官。埃維林挑選了五十名會射箭的人組建了弓弩部隊，其中還有兩把市長捐贈的威力巨大的十字弩。

由於城市裡武器盔甲的不足，埃維林僅成立了兩百人的重步兵，其指揮官選擇了自己的老下屬貝達內夫，他不擅馬術，但精於步戰。剩下的還有四百人被埃維林組建成為輕步兵部隊，並在其中選擇了一名有一定指揮能力的人作為指揮官。

帝國軍隊的基層指揮體系還十分粗糙，許多部隊中甚至沒有基層軍官，在幾百甚至上千名士兵之上才可能會出現一名指揮他們作戰的軍官。此時在埃維林的設想下，基層軍官開始在步兵部隊中設立。

十名士兵為一個小隊，其中選擇一名士兵設為軍士，十個小隊組成一個大隊，其上設置一名軍士長。一個大隊算上軍官一共一百零一人。五個大隊組成一個營，其上設置一名營長。

如果之後條件允許，埃維林就會照著這個編製補齊士兵，初步設想是成立兩個營的輕步兵，一個營的重步兵，一個營的弓弩手，四個大隊的輕騎兵以及一個大隊的重騎兵。

埃維林給予士兵們的薪酬也遠高於帝國士兵。輕步兵們一周可以拿到一枚第納爾，而兩枚第納爾就能買一大袋糧食。-弓弩手的周薪為三枚第納爾；輕騎兵與重步兵的周薪都是五枚第納爾；重騎兵的周薪則為十枚第納爾。軍官的薪酬則更加豐厚。

組建了部隊后，埃維林現有的直接作戰力量大約為七百二十人，但其中多數都是新兵，還需要經過戰場的磨礪。此外，埃維林還招募了三百人組建了輔兵部隊，負責運輸糧草輜重以及建造工事。

在一切準備就緒后，1072年的6月9日，埃維林率領著龐大的隊伍離開了悠貝亞，往北方進發。在曠野之上，埃維林看著身後綿延不斷的行進著的人們，不由得感慨自己還從來沒有領到過人數如此之多的隊伍。

這些人的命運被他掌握在手中，而他自己的命運則取決於這些跟在他身後的人。

由於隊伍是亂糟糟的一團，因此每天僅僅能夠趕大約十千米的路程。埃維林不由得有些擔心是否能在游牧軍隊趕來前到達普林迪亞斯。兩天後的下午，隊伍行進到了一條河流邊上，埃維林看著疲憊不堪的隊伍只好下令休整。

當他在河邊取水喝時，看到負責偵查的烏爾里希急匆匆地騎馬趕來。他立即放下手裡的水壺迎了上去，應該是有情況發生了。

「大人，我們在大約十千米外發現了敵軍的部隊，大概有一千多個人，他們應該也已經發現了我們。他們看著不是很精銳，但有很多騎兵，嗯……大概有五百多個。」

埃維林扶了扶額頭，沒想到自己面臨的第一個考驗這麼快就出現了。現在跑是跑不掉的了，擊敗對面的軍隊才是生存的唯一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