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頭1碗雞湯
面對李壞的一臉懵逼的樣子，衛華卻絲毫不擔心。
「別慌，穩住，感受感受。」
見兄弟一臉淡定，舌尖也沒重新長出肉瘤，李壞心裡稍稍安定幾分，雖然不知感受什麼，但也閉上眼睛，試著沉浸心神。
這一放鬆，李壞馬上發覺那團白氣入體之後，順著經絡直衝靈台而去，下一秒，他的識海陡然嗡地一聲！
彷彿蓮花綻放，又彷彿畫卷舒展，在他的腦海中，突然多了一股龐大到令人害怕的信息。
「……法咒之道，始於蟲蠱，煉蠱之術，謂之曰九……」
這信息浩浩蕩蕩，簡直猶如大江奔涌，又好似海水倒灌，信息量之大，以至於李壞直接呆立當場。
足足過了好半晌。
只聽他驀地發出幽幽一聲嘆息，放才從『宕機』狀態中恢復了清明。
衛華一直望著他，見狀笑道：「明白了？」
李壞點點頭：「明白了。」
這玉牌果然是大黑佛母的全部道統衣缽，與這些相比，他之前洋洋自得以為學有小成的那些咒術，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因為實在太龐大了。
不用說千奇百怪的各種法咒之術，僅僅制蠱之術就有九篇，更有煉器篇、血食篇、鼎爐篇……數不勝數。
多虧了李壞乃是武者體質，靈識堅韌，又多少還有些真氣護體，才能抗住這股龐大信息的侵襲。
即便如此，他的鼻孔依舊流出兩道血柱，皆因腦力耗損過度之故。
這要是換做普通人，怕是會直接活活撐死！
「真是天外有天。」
都不用細細品味腦海中的那些傳承，緊緊粗略一掃，李壞都不禁發出感嘆。
他原以為大黑佛母只是個跑龍套的，卻想不到這法咒之道如此博大精深，據其描繪，修之大成時，移山填海也不在話下。
「別感慨了，先擦擦血。」衛華笑道。
李壞後知後覺的擦拭去鼻血，仰著腦袋悶聲道：「牛逼歸牛逼，可這枚玉簡為什麼選我，你明明離它更近。」
衛華道：「你修行過大黑佛母的咒術，某種程度上，你和它算是一脈相承，它不找你找誰。」
「這麼說，我還真成了大黑佛母的弟子了。」李壞斜眼看著遠處那一堆破銅爛鐵，覺得這番機緣真是過於詭異了。
「但你敢修鍊嗎？」衛華似笑非笑。
李壞道：「什麼意思？為什麼不敢？我學咒術比學武道都快，簡直天賦異稟好不好。」
「可你憑什麼認為，大黑佛母是異端，而你繼承了它的衣缽，神廟就會對你網開一面？」
衛華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李壞一愣，是啊，在當今這個神廟時代，別說傳承其他神祇的的道統了，就是接觸都是要被打成異端而活活燒死的。
「而且別忘了，你面前可正站著一位未來的神廟祭司。」衛華繼續說道。
李壞根本沒把衛華這句話放在心上，他只是在琢磨，假如自己選擇修鍊，需要承受多大的風險，會不會連累到自家兄弟。
但沒想到衛華接下來說的話，卻真真正正出乎了他的意料。
「還是練吧。」衛華說道：「偷偷的，悄悄地，除了我之外誰都不知道的那種練法。」
李壞不解道：「你為什麼支持我練？」
衛華反問道：「我為什麼不支持？」
李壞道：「多簡單，因為一旦被發現了，別說我，恐怕也得連累你跟著一起完蛋。
」
衛華道：「那就不要被發現啊。」
「但我學了總得用吧？用了就有可能留下痕迹吧？」
「只要次次都滅口，其實問題也不大。」
李壞愣了愣，摸了摸鼻子，點頭道：「倒也是。」
衛華拍了拍他的肩膀，「壞壞，有這番機緣不易，遇到了就不能輕易捨棄，難道你真的甘心一輩子做個初階武者？」
「狗才甘心。」
李壞想也不想的說道。
「那不就結了，練！還要大膽的練！有我在神廟給你打掩護，即便出了事，咱也能周轉周轉，再說，大不了一起跑路嘛，剛好去外星系找裴寂，堂堂棚戶區三公子，怎麼能一直分開呢！」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練？」
「不練是狗！」
「那就練！」
「這就對了，現在該幹嘛了？」
「把腦袋帶上，山洞埋了，下山，喝雞湯。」
……
吳記雞湯店，坐落在衛城神武學院旁邊的百年老字號。
天剛蒙蒙亮，店老闆吳胖子才把店門打開，李壞和衛華就到了。
見到兩人，吳胖子笑的眼睛都迷成一條線了。
「兩位早啊，呦，衛師兄這是背的什麼，圓咕隆咚的。」
衛華淡淡道：「人頭。」
「哈哈哈，看來師兄心情不錯，-都給俺老吳開玩笑了。」吳胖子搓著胖乎乎的手笑道。
衛華坐在店外的小桌旁，李壞則道：「還是頭一碗雞湯嗎？是的話就端上來，再來十個雞蛋，十屜包子，兩碟小菜。」
「絕對是頭一碗，兩位師兄稍坐，我這就去盛。」
吳胖子樂呵呵的去了，李壞在衛華對面坐下，打了個哈欠，剛想開口說話，身後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川音。
「原來是你哦，拼個桌嘛。」
李壞還沒回頭，只見一襲白衣飄至，看那副精緻俏麗的容顏，竟然是昨天那位劍法凌厲的唐師姐。
這位師姐也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坐到了李壞旁邊，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盯著衛華。
「小師弟是哪個班級的？蠻帥的嘛。」也不知是不是看到帥哥了，她此刻說話甜糯清脆，絲毫聽不出一點口音。
衛華連眼皮也沒抬一下，更別說回話了。
李壞則乾咳一聲，笑道：「聽說師姐是從峨眉神武學院交流來的，不知道在你們那裡，神道學生多不多？」
唐師姐也不氣惱衛華的冷漠，素手托腮道：「當然比衛城多，你們這裡太小了。」
「那是那是。」李壞道：「和峨眉神武學院相比，衛城當然小，畢竟你們可是整個北荒原聯盟排進前五的……」
他話還沒說完，卻見唐師姐對著衛華痴痴道：「小師弟多大了？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女朋友？」
李壞便閉上了嘴巴，衛華則看了他一眼，那意思是——
「這哪來的花痴，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