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糰子打架
瞧!小李那慫樣。
顧彥打心裡鄙視他。
小李對此卻不以為然,更不以為恥。
「你在他身邊那麼久,就沒有聽到過什麼關鍵詞?」
見小李眉頭緊鎖,他還在心裡暗想:怪不得他要把你趕走,就你這智商,對的起他每月發給你的工資嗎?
小李正要說什麼事突然想起——「小李你知道你為什麼,在我身邊可以呆那麼多年嗎?那是因為你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他見小李臉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什麼。
忙追問:「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他就見他搖頭,這下他對更嗤之以鼻了。
見小李失魂落魄轉身,差點撞到門,他叫:「小心!」
別碰它——
他看著他手心毫不吝嗇地往外往直冒的血液。
「我都說了,叫你不要碰。看吧,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說著,他在他手上貼著一張貓咪樣的創口貼。
那是他第一次和那個,被別人叫住狐狸精的兒子的小男孩見面。
看見他時,他正用手去撿那,插在地上,在日光泛著冷光鋒利的刀片。
那時的他,就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他可以趁機接近他。
好在老天都在幫他,讓他翻著了半天,終於在口袋找到一個創口貼。
他說:「記得這兩天不要玩水,要不然傷口會感染的。」
記得當時,他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估計在心裡說著他的不是。
在他上車走之前,他又沒留痕迹地看了一眼,他那皺巴巴的衣服。
原來這就是私生子的模樣,沒有家教,更是流里流氣。這讓他更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寧願喜歡像他這樣的私生子,也不喜歡他這樣整潔知禮的孩子。
他會找到答案的。
回到家以後,母親並沒有在門口等他,聽劉阿姨說母親正在給他親手設計衣服。
他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母親,溫柔賢惠、知書達禮,從不打罵他,更不會跟他大聲說話,只是為什麼,這樣完美的母親,會得不到父親的喜歡。
他吃完飯晚飯,母親還沒有出來。他一向知道母親,一旦動手做什麼事,就必須完成才會出來。
他寫完作業洗漱好,剛把燈關上。就聽見他卧室門,被推開的聲音。他知道那是他的母親。
他母親把床頭柜上的檯燈打開,輕聲坐在他的床沿,看著他的睡顏,手溫柔地摸著他的臉頰,靜靜地凝視著。
他的母親每次都是等他睡著以後,在走進他卧室陪著他。
母親在他額頭印下一個吻就走了。
母親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時,他才敢睜開眼。
劉阿姨告訴他:雖然他的眉眼長得都像他母親,但是其他和他父親一樣,特別是側顏。
難怪他的母親,總會盯著他的側臉發獃。那時的他,還看不懂母親的眼神。如今想想,原來母親想透過他,來思念他的父親。
他母親愛慘了他的父親,可是他的父親,永遠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他,這一輩子的珍寶。
每當他睡不著覺的時候,總會偷偷地把卧室的門打開,鞋都不敢穿,赤著腳走在光亮的地板上,望著母親坐在院子里,凝視著那皎潔的月亮,靜靜等待著他父親的歸來。
母親你是等不回來父親的,哪怕你坐在這裡連續等三個月,你都等不到他。
你還不明白嗎,母親?
經常都是——他母親在院子里,望著月亮,等著父親,而他在屋裡,望著母親,等著她回屋睡覺。
早飯是母親陪著他吃的。他望著他母親,那連粉底都掩蓋不住眼底下的青紫,欲言又止。
「媽媽,我的衣服365天穿都不會重樣了,你也別老是給我做衣服了。」他希望他母親能好好休息。
他母親總是望著他淺淺的地笑,那笑就如皎潔的月光般柔和。
「多吃點,彥兒!瞧瞧,你現在臉上的肉,都沒有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那兩坨嬰兒肥,默默的喝著牛奶不說話。他不知道他母親是從哪裡,看出來他瘦的。
他不期然,想起昨天偶遇的那個同齡小男孩。
他那才叫瘦。
他默默地在心裡說。
估摸著,昨天他就在心裡吐槽自己吃的胖。
他可沒有錯過,他饞得吞口水的模樣。
不難猜,他定把自己比作成了,剛出爐的肉包子。
那時的他上小學五年級。
他的語文老師姓劉,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她總能把課文,朗讀的像詩歌一樣優美、動聽。
可今天的劉老師卻很生氣,上課鈴聲剛響,她就踩著黑色高跟鞋走進班級,把兩個經常調皮、搗蛋,打架鬥毆的兩個男同學叫到辦公區。
劉老師剛走,班級里就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被叫走他兩個男同學的光榮歷史。
「你知道嗎,他們兩個被城南二中學院,一個小混混打了。」
「又是那個人稱:狐狸精兒子的人打的嗎?」
「這不都是經常的事兒,沒什麼好稀奇的事。」
「切!是不奇怪,關鍵是他們兩個打一個,都沒有打過別人。哎!真是的,也不知道他們倆平時在我們一中牛氣哄哄,怎麼出了校門反而就慫了!」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這就叫窩裡橫,出門慫。」
「就是!也就敢欺負我們這些老實的,有本事別一出校門被別人打得鼻青臉腫啊。」
他聽到這裡,皺緊了眉頭,開始繼續溫習功課。
一放學,果不其然。
那個臉上挂彩的男孩兒,突然竄出來攔住了他的車子。
好在是他的司機師傅開車技術一流,要不然,別說他還跟別人打架了,能活著都成了嚴謹的一個問題。
他忙下車,想用眼神殺死他。「你是不要命了嗎?還是你想拉兩個墊背的?」
他從他臉上沒有找到一絲害怕,而且還嘻嘻哈哈地沖著他笑,他看著他那欠扁的樣,心裡就越發生氣。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不知死活的人,他以為這是拍電視嗎?真是不知所謂。
他見他又帶一身傷,不期然又想到今天在學校聽到的話。
他說:「好孩子是不會打架的。」象他才不會做他那種不帶腦子,又給母親丟臉的事情呢。
他又露出了,那種別人看了,想掐死他的表情。
他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他也懶得搭理他,就帶他回家了。
這是他第一次帶陌生人回家,母親看到相當驚訝,不過他們並沒有聊多久,因為他母親行色匆匆,好像要出遠門。
他心裡擔心,卻知道即使他問,母親也不會告訴他。走之前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在家好好獃著,別惹父親生氣。
他暗自撇嘴:就算他想惹父親生氣,也得見到人影才是。
想想他那父親,他就替母親深深的感到不值,造世主怎麼能把他父親這個禍害造出來呢,這不是純浪費國家資源嗎?
看到被他領回家來,男孩眼裡自然而然流露出羨慕的神色,他心中暗自得意,他就說:母親是世界上最好母親,沒有人和他能和母親比,就算是他(顧霖)那個被他父親深愛的母親也是。
他一時高興,就把他推進了浴室,還把自己的嶄新的衣服給他。
這下他應該明白了,他的母親肯定比他母親好。
那天他親自給他上的葯,看著他身上各種疤痕。
他心裡對他的母親更加不以為然——小孩子並不是這樣教育的,他母親告訴他——好孩子是不會打架的。
從那天起,他總是會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截攔他,而且每次都帶著一身傷。
他並沒有再把他帶回他家,他開始對他不感興趣了。
因為他在他眼裡,就是是個頑劣又囂張的男孩兒,他喜歡好孩子。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喜,這兩天再也沒有找過他了。
他閑來無事時,總會陪著付司和谷奕打乒乓球。
他喜歡這種乾淨又舒適的有氧運動,這才是他的生活方式,他不能和小混混廝混在一起。
「彥哥,過兩天我父親出差回來,就會給我買很多玩具,到時候你們來我家我送給你幾個。」
他見谷奕對玩具興趣不高。了,輕笑:「阿司,你阿奕送玩具,還不如送給他一套手術刀,來的讓他高興呢。」
他彎腰撿起,他並沒有接住的黃色球,「也對!」轉身又對谷奕說:「奕哥,你放心,你生日的時候,我保證送你一套醫學用品。」
谷奕接過顧彥手中的乒乓球拍和付司打了起來,「那感情好!我告訴你,我可是出了名的小氣,你千萬不能忘了,到時候我可是會記仇的。」
「你以為我是二中那個小混混呀。」說著把球打了過去。
「不是彥哥,你最近怎麼跟那麼小混混,走得那麼近啊?」
他見他們兩個都停下來,望著他。
「好奇唄!要不然為什麼?」
他的回答激起了兩個人濃郁的好奇心,球也不打啦,向他走來。
「你好奇什麼?好奇他為什麼打架那麼好嗎?」谷奕湊過來問他,轉眼又說:「打架這種事兒,你還不如請教,阿司小堂弟和你表弟一鳴呢。」
谷奕話音一落,他們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兩個小糰子抱頭打架,怎麼看怎麼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