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深淵盡頭·日月

第132章 深淵盡頭·日月

他毫不猶豫,一絲一毫機會都沒有留給對面的那幾個人。

黑色的身影驟然下墜,如同收起翅膀的鳥。

柯南突然感覺到身邊有一陣風吹了過去——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青鳥狩就朝著烏蘇酒的方向衝去。

他跑的前所未有的快,爆發出了人類一切的潛能。

烏蘇酒摁下的機關同時啟動,在窗口前方,一扇厚重的玻璃磚門從隱藏著的頂棚上迅速墜落。

如果青鳥狩不停下來,估計會撞上玻璃,甚至是被壓住,可他一點兒也沒有減速,在靠近時一矮身,直接平貼著地面從玻璃磚下方那最後的一點兒空隙里滑了過去。

「可惡!」緊隨其後的柯南剎車不及撞上玻璃磚,重重鎚了它一把。

勉強爬起來的降谷零搖搖晃晃跑過來,手摁上玻璃磚,看向後面:「狩!烏蘇!」

放眼望去,青鳥狩和烏蘇酒的身影竟然都不見了。

就在柯南和降谷零以為他們一起掉下去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喊聲。

「我在這裡,我抓住了!我吊在外面!」

頂層的落地窗碎的不是很徹底,那些玻璃碎片讓青鳥狩沒辦法抓住地面。

他隨著烏蘇酒一起跳下去,現在一手抓住烏蘇酒的手,另外一隻手抓住了大廈外側在裝修時特意留出的磚石凸起。

青鳥狩低頭看著自己死死抓住的人,咬牙道:「你倒是……給我用一些力氣啊!」

如果是正常狀態的青鳥狩,這個時候根本不是難題,可剛才為了跑過來見烏蘇酒,他花光了所有的力氣。

「……」烏蘇酒完全靠著青鳥狩的手吊在那裡,他一言不發抬頭望著青鳥狩,苦笑一聲,「我剛才以為跳下來的你是幻覺……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不知道,還沒等想身體就自己動了!」青鳥狩朝著烏蘇酒喊道,「現在我想到了,我可是你的朋友,有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扛著!」

「如果說你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情,那你的命也該是我的吧?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允許你去死!」

青鳥狩的怒吼聲像是驚醒了烏蘇酒。

現在在那裡死死抓著他的人儘管灰頭土臉,手上都是血跡和傷痕,神色卻依舊堅定無比。

因為下方燃燒的大火升起的煙霧越來越濃,嗆得人忍不住咳嗽,幾乎要把烏蘇酒和青鳥狩的身影同時淹沒。

烏蘇酒沉默一會兒,無可奈何的笑了起來:「我真想讓你說的話能變成真的,但是你看,我害你受傷了。」

青鳥狩:「沒有的事,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狩,」烏蘇酒並不聽青鳥狩那蹩腳的解釋,他望著那雙綠眸,一字一句道,「你去一輩子平安,別再染風霜了。」

哪怕濃煙蔽日,也還是能看清空中一輪明日。

說完,烏蘇酒突然抬起另一隻空出來的手,不知何時握了一把匕首。

他自己被青鳥狩奮力抓著的那隻手不光在掙扎,同時把握著的匕首刺了過去。

青鳥狩頓時瞳孔一縮,卻沒有鬆手。

令人意外的是,這一刀沒有扎在他手上。

烏蘇酒就連用這種方法讓青鳥狩放手都做不到,看著那個樣子,如果青鳥狩不放手的話,烏蘇酒能自己把手腕割斷。

那張臉像是絲毫都沒有察覺到噴濺下來的血是從自己的血管里流淌出來的。

「住手……住手!」

「我早就和你當初認識的那個人不一樣了,」烏蘇酒一邊冷靜的動手,一邊沉聲道,「我殺別人不在乎,殺自己也不在乎。」

「你想想那些曾經因為組織的所作所為痛苦的人,要是為了他們,你也該放手了。」

「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結局,黑衣組織的boss死在這裡,帶著黑夜一起離開,屍骨無存,十分合適。」

烏蘇酒的瘋狂程度,是和他分別了許久,到今天才真正重新見面的青鳥狩無法了解的。

無論太陽跑340;多麼快,也追不上月亮。

尚且溫熱的血染紅了青鳥狩的手指,滑膩膩的感覺讓他幾乎要抓不住烏蘇酒。

烏蘇酒的話術也還是那麼巧妙,他做著傷害自己的行為,卻把原因全都推到別的方向上去,想要最大程度減少青鳥狩的負罪感。

在烏蘇酒的手腕上,還綁著一個此刻沾滿了血跡,隱約還能看出來是綠色的手鏈。

青鳥狩的神色一點點變得極為痛苦起來,他張開嘴,似乎喊了一個名字。

【不是吧在這裡還在打碼,都到這時候了你倒是讓我知道先生的名字啊!】

【嗚嗚嗚我哭的不行了,我的先生啊啊啊】

【明明所有的謀划都是為了你,可是我看不到你因為我有一丁點的痛苦QAQ,冷靜理智全都是給你的,先生你要不要做到這種地步的,這才是愛情啊】

【先生很努力的奔向過狩,狩也一樣,他手指都全磨破了就為了來見先生……對不起大三角我短暫的背叛了這才是愛情(大聲復讀)】

【求求了誰來救救他們和我(吸氧)】

降谷零勉強開了幾槍,子彈也只在玻璃上留下來很淺的裂痕。

阿笠博士製作的足球可能沒辦法打破這扇玻璃,可柯南還是打算試一試。

那外面可是青鳥狩和烏蘇酒,他們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必須得快點。

就在他瞄準蓄力時,又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找了半天,男孩兒你在這裡嗎?」單手扛著狙.擊槍的赤井秀一走了進來。

「赤井先生,太好了!」柯南頓時大喜過望,他來不及多打招呼,指著玻璃道,「快來幫忙,青鳥哥和烏蘇酒吊在窗戶外面!」

赤井秀一接到柯南的電話就帶著人在往這裡趕,沒想到半路還碰到了警察耽誤了一些時間,他只能自己先趕過來。

在上樓的時候,他又碰到了幾個組織成員和從樓外大山裡飛進來的子彈。

對方十分謹慎,打完就換了位置,讓赤井秀一沒能通過瞄準鏡找到他,不過柯南說的事情比較重要,赤井秀一就暫且放下了這個狙.擊手的事情,先上樓來了。

聽到柯南的話,赤井秀一皺起眉,迅速來到玻璃前開槍的最佳距離:「都閃開。」

降谷零也不甘心的後退:「只能拜託了,FBI。」

赤井秀一單手持狙.擊槍,以特殊角度朝著玻璃連開數槍。

槍響過後,玻璃再次多出了無數裂紋,可還是沒能碎裂。

柯南啟動了腳力增強鞋:「赤井先生,現在請閃開!」

柯南的足球在他的全力一踢下如同子彈般彈射出去,重重砸在剛才赤井秀一射擊的相同地點。

「咔嚓!」「碰!」

令人希冀的碎裂聲終於傳來,足球突破了玻璃,直接一路向外射進了濃煙里。

「成了!」柯南來不及停,解開身上的伸縮弔帶就沖了過去。

「青鳥哥!烏蘇酒!」柯南朝著沒了玻璃的落地窗外一看,發現兩個人吊著的位置是正常成年人伸出手也夠不到的。

他有所預料,直接用伸縮帶纏在一旁的柱子上,跳了下去。

青鳥狩在烏蘇酒的血下僵持著,可玻璃碎裂聲傳來時,兩個人都震驚了。

「柯南!」

看著柯南跳下來,青鳥狩是開心的,烏蘇酒臉上卻只有懊悔。

柯南一甩伸縮帶,直接先套烏蘇酒再套青鳥狩,以一個讓人根本來不及掙扎的速度,將兩個人全撈了上來。

看到三人彈回來,在窗邊準備好的赤井秀一和降谷零連忙伸出手接住了他們。

降谷零抱住烏蘇酒,發現他手腕上全是血,再仔細一看,幾乎要被這個傷勢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掏出手帕用力綁在烏蘇酒的手腕上,怒道:「混蛋,你到底在搞什麼!」

青鳥狩和柯南都在大喘氣,只有烏蘇酒呆愣愣的盯著自己的手腕,他似乎不敢抬頭去看別人。

「……降谷警官,赤井和柯南都算了,你為什麼還要幫忙?」烏蘇酒垂著頭道。

降谷零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這也是「下意識」嗎?

「現在看來,」赤井秀一嘆了口氣,看著烏蘇酒道,「不管你願不願意,還是好好的去坐牢吧,先生。」

青鳥狩似乎在剛才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望著烏蘇酒沒有說話。

「烏蘇,」柯南忍不住來到坐在地上的烏蘇酒面前,「看到重要的人回來,為了他拼盡一切,不應該為的是和他永別啊。」

烏蘇酒輕笑一聲:「小偵探,你不懂啊。」

「你們是不是還以為我是真的小孩子,還是不諳世事的偵探?」柯南道,「可偵探才是看人間百態看到最多的人之一啊。」

他抬手抓住烏蘇酒的手臂:「去接受法律的審判吧,你的功勞和你的罪行都會被記錄,不至於走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烏蘇酒看了柯南一會兒,嘆了口氣,他仰頭看向赤井秀一:「說好的打頭呢?」

「我沒辦法在日本的地盤上對日本公民開槍。」赤井秀一用烏蘇酒自己的話把他頂了回去。

【先生是不會死了嗎?!好耶!】

【對不起我雖然很認同先生說的他不會有個好結局的說法,可是他真的太苦了我想讓很多年以後還能在他那裡看到他有吃過一點點兒糖】

【可是這樣感覺人設崩塌了哎,烏蘇酒居然進局子什麼的……啊不過柯南他們要是幫烏蘇酒脫罪那才是真的崩塌】

【還是謝謝大家一起救了先生ww】

烏蘇酒閉了閉眼睛。

他並不痛苦也不欣慰,不痛苦是因為這些人,不欣慰也是因為這些人。

「呵……哈哈哈,」烏蘇酒忽然輕聲自嘲般的笑了起來,他一手摁著自己的手腕,站起身,「真是一大堆好理由啊。」

「可惜,你們都被烏蘇酒騙了。」

烏蘇酒睜開眼睛,那裡閃爍著曾經幾年前在組織里時的先生那樣,最為瘋狂卻沉靜的光。

「我只是想要毀滅這個組織,再創造這個組織,我要看著一切在火海中浴火重生,這個世界也是一樣!」

「你們要想清楚,如果我今天死不了,那總有一日死的會是這個世界!」

「夠了!」青鳥狩站起身一把抓住烏蘇酒的肩膀,「不會有這些事,你不要再繼續編織謊言了!」

青鳥狩柔聲道:「等你出來以後,我們去旅行喝茶看櫻花,那樣的日子不好嗎?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消失了啊。」

烏蘇酒卻軟硬不吃,他冷笑一聲:「我……」

「先生!」

打斷了烏蘇酒的是亞蘭德斯。

白髮青年氣喘吁吁闖了進來,在烏蘇酒難以置信的眼神中,他一路跑向了他。

烏蘇酒詫異道:「你怎麼會……你不是應該和諸伏一起……」

青鳥狩像是預感到什麼般放開了烏蘇酒,亞蘭德斯一把抱住了他。

亞蘭德斯的力度用的並不大,卻讓人感覺像是要把烏蘇酒揉進他的骨血里。

亞蘭德斯將頭埋進烏蘇酒的肩膀里,悶聲道:「我回來了,我一定會回來見您的。」

就像是以前的無數次,就像是從地獄里回來的那次。

其他幾人都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

「……」烏蘇酒的嘴唇顫了顫,他不敢看白髮青年,只能從喉嚨里擠出來一絲聲音,「你還有很多東西,你和我不一樣。」

亞蘭德斯搖了搖頭:「無所謂,我會陪著您的。」

「從您第一次朝我伸出手,把我帶走的時候,我就是這麼想的,天涯海角我也會陪著您的。」

烏蘇酒的神色突然潰不成軍,他們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烏蘇酒,像是徹徹底底被什麼擊敗了,完全無力招架。

烏蘇酒看向青鳥狩,綠眸青年一如既往的在對他微笑。

烏蘇酒長長嘆了口氣,像是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仰著頭道:「我真是輸給你們了。」

其他幾人的神色頓時一松。

降谷零聳聳肩:「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你讓步了啊。」

讓烏蘇酒這種一意孤行的傢伙讓步很困難,讓烏蘇酒讓步也很簡單。

一切似乎都結束了。烏蘇酒因為失血幾乎要站不穩,但是亞蘭德斯一直扶著他。

青鳥狩笑了笑,道:「那我可以邀請你去……」

「坐牢?」

「不是,在一切結束后,來看櫻花吧。」

「……」烏蘇酒的喉結動了動,那聲「好啊」隨時都能脫口而出。

可是那扇門再次迎來了一個新的「客人」。

「boss,您在幹嘛?」之前在第一層被降谷零他們綁起來的組織成員不知怎麼的逃出來來到了這裡,他聽到了剛才的對話,臉上流露出了被背叛的神色,「您在說什麼啊?」

赤井秀一他們戒備的看著這人,烏蘇酒卻淡淡道:「沒什麼,都結束了,別再想著組織了。」

男人臉上神色崩裂:「我一出生就在組織里,您在說什麼啊!」

「沒見過光的話,」烏蘇酒道,「你現在有去看看的機會了。」

「我不接受!明明您應該帶著我們朝前走的!」男人大喊起來,他從衣兜里掏出了遙控器,甚至不等一秒鐘的摁了下去,「我要繼續完成那個正常的您交給我的計劃!」

「碰!」赤井秀一的狙.擊槍擊中男人的遙控器,可惜晚了一步,他皺起眉再次一槍擊中男人的肩膀。

「轟!!!」

開關摁下之後,大廈樓下傳來爆.炸聲。

「烏蘇酒,你給那個傢伙的任務是毀屍滅跡嗎?!」降谷零喊道。

烏蘇酒皺眉:「是,毀了這棟大廈。」

柯南:「快跑!」

炸彈還在下面依次爆.炸,本來目暮十三他們已經喊來了消防車在研究怎麼清理樓下地面上的大火,卻突然被爆.炸聲驚呆了。

青鳥狩是怕烏蘇酒再出什麼事,不光是抓住他的手,看起來甚至想直接扛著他一起跑。

烏蘇酒非常配合的一起跑了,還對青鳥狩道:「別這麼抓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是說好了嗎?」

青鳥狩鬆了口氣,看看他們已經遠離了窗戶邊,進入朝下的消防通道內,也就能暫時放心,鬆開了手。

他想著自己距離烏蘇酒只有一步之遙,應該怎麼都來得及。

亞蘭德斯也在烏蘇酒身邊,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應該……可是他們都忽略了,烏蘇酒本來就是個過於擅長偽裝的人。

他的偽裝,有時就連亞蘭德斯都看不透。

亞蘭德斯以為烏蘇酒也是想活下去的,他一直只是伸手護著他朝前跑。

當大家都在朝著樓下衝刺的時候,有人突然停下腳步並且開始後退,還需要幾秒鐘的時間才能反應過來。

不光如此,烏蘇酒還趁著亞蘭德斯抬腳時推了他一把,直接讓他朝下倒去。

「先生!」

亞蘭德斯在徹底摔下去前,抓住了身旁的扶手,他借力一個後空翻重新站起來。

青鳥狩睜大眼睛看著烏蘇酒:「回來,你幹什麼?!」

烏蘇酒低聲道:「來不及了。」

上方的走廊突然坍塌,一塊巨石正好直挺挺的砸到了烏蘇酒和其他人中間的縫隙里。

「烏蘇?!」

烏蘇酒算的很准,這塊石頭恰好擋住了所有的通道,並且接二連三的巨石落下,燈光熄滅,讓眾人只能看到黑暗裡烏蘇酒的半張臉。

被阻攔在後面的烏蘇酒望著青鳥狩,笑了笑。

他無聲的說著一句話,青鳥狩看懂了。

他說:你還要保護其他人的吧,青鳥警官?

烏蘇酒把亞蘭德斯託付給了青鳥狩。

亞蘭德斯根本不知道放棄烏蘇酒這個詞怎麼寫,在那個正常人都已經進不去的通道里,他還在朝前沖。

青鳥狩下意識一把抱住亞蘭德斯。

兩個人因為慣性一起摔倒在地,亞蘭德斯回手毫不猶豫的一拳朝著青鳥狩打了過去,青鳥狩接住這一拳:「他希望你活著!」

「我希望他活著!」亞蘭德斯喊了回去,又是一拳想讓青鳥狩放開他。

這沒有任何思考的一句話讓青鳥狩一愣,下意識鬆開了亞蘭德斯。

白髮青年一句掙脫了青鳥狩,一拳就朝著那些巨石砸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青鳥哥!你們……嗚哇!」柯南他們三個本來還想回來,可是巨石掉落的越來越多,眼看著一個人都要過不去了。

青鳥狩感覺腦海中在嗡嗡作響,他幾乎聽不到任何人的吶喊聲,只是望著那兩個幾乎要被掩蓋的看不到的人。

烏蘇酒最後說的話是……

「拜託你了,去光明的地方,繼續保護所有人吧。」

「要是有下輩子……」

為什麼這麼想讓他去光明的地方?為什麼哪怕自身不嚮往光明,卻也想讓他待在那裡?

最後沒說完的那句話又是什麼?要是還有下輩子,你還願意和他相遇嗎?

「青鳥哥!!!」

柯南的聲音一下子將青鳥狩驚醒。

「過來!」

降谷零終於找到機會沖了過來,一把抱住青鳥狩往後拖,喊道:「那裡已經沒辦法了,你清醒一點!」

「他們在那裡……」

「我死也不會讓你過去的!」

青鳥狩被降谷零拖走,回頭看去,似乎還能看到那兩個熟悉的身影。

青鳥狩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一點兒也發不出來,眼淚也是。

他朝著那邊抬起手,手腕上卻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抹染著血色的綠。

曾經貫穿過他少年時期的摯友,在危難之時拯救了他性命的故人,也曾是他的宿敵。

可現在,終究要成為青鳥狩掩埋在黃土下的過去。

人總要和自己的曾經說一聲再也不見,成全公理義氣,最後只把遺憾留給自己。

青鳥狩咬著牙握緊了自己的手腕。

彈幕空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就被後來居上的二刷三刷的彈幕補上了。

滿屏的都是差不多的彈幕,已經不用去想內容就能知道,這是一場盛大的送往。

松田陣平三人被關在另外的屋子裡,過了一些時間發現屋子自動打開,他們跑出來繞了一圈回到大廈正門。

雖然看到了目暮警官他們,但隔著火焰那些人沒辦法過來,他們也很難出去,三人還是想上樓去幫助友人。

逃下來的青鳥狩、降谷零、赤井秀一和江戶川柯南剛好碰到他們。

「你們沒事吧?」萩原研二拿起手中的之前被他們拆了線的炸彈,「我們把最近的炸彈拿走了,火雖然燒的很大但這個消防通道不會那麼快被波及,快逃!」

松田陣平看了一眼他們身後:「你們沒有抓住烏丸蓮耶嗎?」

其他三人都愣了愣。

「那個不是……」

「快跑,」青鳥狩打斷降谷零,道,「先跑出去再說,這裡太危險了!」

「哦,好!」

如果不是情況太危險了,他們應該能聽出來青鳥狩的聲音在顫抖。

整個大廈在策劃好的炸彈數量下灰飛煙滅,這是烏蘇酒送給世界的最後的聲音,倒也足夠響亮到令人永遠沒法忘記。

爆.炸太猛,警方們也不得不暫時放棄了救火後退到危險的地方。

直到那幾乎能堪稱是絢麗的爆.炸結束,墜落的磚石也將地面上那些化學試劑燃氣的烈火壓的差不多了,消防隊迅速開始滅火。

滅著滅著,卻有幾個人影狼狽的沖了過來。

「伊達?松田?你們……」目暮十三下意識喊了幾個姓氏,可當他看到後面的一個人影時,忍不住擦了好幾下眼睛,「這什麼情況?!」

佐藤美和子震驚道:「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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