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構建重洋版圖

三十九 構建重洋版圖

一場千秋宴會就在推杯換盞中熱鬧的結束了,伯珩喝得酩酊大醉,拉著我說了一晚上酥麻的情話。聽得我都不好意思的想要捂他嘴,卻也只能任由他絮絮叨叨的說下去。

清晨,宿醉也沒能阻擋伯珩上朝的腳步,才天初亮,我就摸不到枕邊那熟悉的溫度了。

不舍的賴了一會床,就前去德夫人宮裡請安。不對,如今該稱為德敬太后了。

德敬太後端坐於殿上,猶如我第一次看到她般的華貴。「兒臣來給母后請安了,母后的宮殿陛下要求重新修葺了一番,不知母后可還喜歡?」

我環顧四周,比帝淵還在時奢華多了幾分。

德敬太后得體的笑了笑,說著都好,隨即示意宮女們退下。我雖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讓稚紅跟芸春也先退下了。

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德敬太后也收起了剛剛滿臉的笑,氣氛有些壓抑起來。

「祈星啊,你與伯珩成婚也有許久了。感情呢,也一直是恩恩愛愛羨煞旁人的。可是吾有一事不明啊···」德敬太后的語氣帶著些許責備,直勾勾的看著我。

「母后請說。」我捏了一把冷汗,不明白是要接受什麼狂風暴雨。

「你與伯珩,為何至今還無一兒半女?吾膝下寂寞,每日看著仲進那孩子攜著孕妻去給淑太妃請安,心裡就不是滋味。」德敬太后說罷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了小腹。

「是兒臣的錯,令母妃擔憂了。」我乖乖的認錯,只希望德敬太后不要抓著這個問題一直說才好。

「可有找太醫看過,一切是否正常?」德敬太後繼續追問著,我心虛的搖了搖頭。

「罷了,吾尋得一名醫,精通妊娠之術。待會讓她跟你一起回坤寧宮,好好看看。讓吾明年就能抱上皇孫。」德敬太后拍拍手,一名醫女從簾後走出。

「若是皇后覺得生育辛苦,那邊就讓皇帝開始選妃吧。如今宮裡連個嬪都沒有,一個皇帝的後宮,實在不像話。」

我只得硬著頭皮答應,帶著那女子回了坤寧宮。

默默的把了脈,那女子表情淡然告知一切無恙。我道謝后遣芸春贈與黃金百兩想要送客,那女子卻把裝著黃金的盤子推開。

「奴得太后命令,要一直帶到皇後有妊才可歸家。需得為皇后調理身體,還請皇后見諒。」

我淡淡的哦了一聲,以調理身體為借口在我的宮裡安插一個眼線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我看著那始終面覆白紗的女子,氣質清逸倒也不像太后說的出身鄉野。

「奴叫黎蓮。」那女子也不膽怯,不卑不亢的說著。

我讓芸春帶她去後殿安排起居,這個時候門口也傳來內官李昀的聲音,是伯珩下朝回來了。

我嘴巴一撇,懶得像平時一樣歡歡笑笑跑出去迎接他,側坐在羅漢塌上不看進門的伯珩。

「喲,皇后今日這是怎麼啦,讓吾看看。」伯珩調侃著捧起我的臉,看著氣鼓鼓的我憋著笑。

「嘶—這眼睛鼻子嘴巴一個都沒少啊,怎麼就一臉的不開心呢?」

我拿下伯珩的手,沒好氣的回答他:「母后今日說要給陛下選妃了,還給我送了個醫女,因為生氣我那麼久了都沒有懷生。」

伯珩剛剛還笑嘻嘻的表情收了回來,輕輕把我攬入懷中。「孤除了小七,誰也不要。」

我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默默了嘆了一口氣。「可古今中外,皇帝們始終是三千佳麗的。即使是先帝,也有一妃四夫人。」

我從懷抱中不舍的脫離,落寞的看著伯珩,「陛下,又如何能例外呢?」

伯珩搖搖頭,鄭重的說:「孤曾在陵陽時就說過,盡吾所能,愛你所有。任何人,都不能強迫孤娶其他的女子。你是皇后,也只會是唯一的皇后。」

我的心尖泛開一陣暖意,今日被太後為難的陰霾也隨著一掃而光,委屈的重新撲進伯珩的懷裡。

「至於子嗣之事···」伯珩的聲音頓了頓,「孤跟小七都還年輕,不著急。」

我點點頭,打算今後配合黎蓮調理身體,不讓伯珩為難。

才用過晚膳,伯珩又有要務處理急匆匆的走了。我望著那抹明黃色的背景消失在宮門口,心裡說不出的惆悵。

自伯珩登基以來,忙得猶如一個不可停歇的陀螺。帝淵的驟然離世,有好多事情冗長又繁瑣來不及交接,烏糟糟的一團亂麻。

常常夜深了,伯珩還跟大臣們處理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休息了,夢裡也亦是眉頭緊鎖,憂心忡忡的模樣。

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阿爹得帝淵御賜監國之權,不為別的就為那跟上打昏君下殺佞臣的震魂杖。

我們孫府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好在阿爹跟大夫人皆是明白之人,把那些絡繹不絕送來的禮物悉數上繳國庫,任何人都挑不出錯誤。

我望著院內四四方方的天空,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歲月靜好。只是在這一片祥和下,暗流洶湧得防不勝防。

如今朝堂里阿爹的支持者成一派,皆是當初伴隨帝淵從無名之輩廝殺上來的老武將們。

丞相黃崧的支持者成一派,其中包括了周姝凝的父親洪宣老王爺,也都是帝淵一路殺傷都城時慢慢加入的支持者們,其中文官居多。

剩餘的人要麼是中立的,要麼三三兩兩不成氣候。從前四個皇子皆有盤踞一方的勢力,隨著叔游的叛變伯珩的繼位開始重新洗牌。

或許是為了明哲保身,也或許是真的不在意這權利追逐的遊戲。仲進在不久后就娶了一個小小縣令的女兒,跟伯珩請求待明年就攜著淑太妃跟妻兒回封地了。

自此做個閑散王爺,再不回京。

而季麟當初因才學兵法出眾,擁簇者亦不在少數。他謝絕了伯珩給他物色妻子的要求,立下誓言一輩子無妻無子,只為燕岐而活。

伯珩跟他似同胞兄弟般親厚,久勸無果,也由著他去了。倒是良太妃來我這裡哭了好幾回,應付得我都怕了。

但日子也在平靜的渡過著,黎蓮的葯一碗碗的在喝,卻也始終不見動靜。雲知寫信給我,告知她已生下了大女兒,我欣喜之餘也不由得擔憂起來。

夜裡伯珩親吻我的額頭,讓我順其自然就好,不要過於焦急了。我想想也是,生活的中心不能總在這件事上。

第二日芸春來報,我生日那夜命人研究的火銃有了新的進展,我歡喜的去了校場。

我拿起一柄火銃,比我想象中的要重許多。瞄準了箭靶,嘭的一聲,嚇的稚紅捂住了耳朵。

硝煙散去,箭靶的一半都沒了。我驚奇不已的撫摸著火銃,這能扭轉戰場上的勝負。

「阿嫂好槍法。」突然一個聲音伴隨則掌聲想起,我回頭一看竟是季麟。

「四弟也來校場訓練么?」我看著一身盔甲的季麟。

「是,也不是。聽聞阿嫂命人研究火銃,我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季麟看著我手裡的火銃,我感受到他的目光就遞給了他。

「那四弟看看,如何。」季麟拿著火銃,仔細端詳著。

「我曾聽說,遠在重洋之外的一個小國。已經研製出了比火銃更大,殺傷力更加兇猛的武器。稱之為:炮。」季麟淡淡的說著。

我的眼睛瞬間都亮了,一柄小小的火銃尚且殺傷力如此,若是能有更好的選擇,豈不是天助燕岐。

「四弟所言但真?」我問道。

季麟點點頭,「是的,而且距離更遠。不必非要兩軍對陣與面前,減少傷亡。」

我跟季麟匆匆道別後,去永樂宮找伯珩興高采烈的說了這件事。

伯珩剛剛送走黃崧他們,有些疲憊的揉著眉心。耐心的等我說完,還不忘給我遞一杯茶。

「那小七覺得如何?」伯珩問道。

我沉思了一會,猶豫著開口:「所謂是眾人拾柴火焰高,世界無邊無際,我們誰都未曾到過盡頭。或許有許多事物是我們沒有接觸過的,也或者說是我們不曾見過的。」

我咬了咬牙,起身就要跪下。

伯珩一個箭步衝過來摟住我,「你這是幹什麼?!」

我看著他擔憂的神情,「還請陛下寬恕臣妾的議政之罪,按律后妃不可···」

「無妨。」伯珩打斷了我的話,「以後只要是你想說的,都可以說。那不是議政,這天下,孤要與小七共享,也是小七的天下。」

我看著伯珩一臉的認真,只覺剛剛他說的話是那麼的難以置信。「可是···」

伯珩搖搖頭,「沒有可是,小七。只要有孤在,沒人敢說你一句不是。」

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我站好平復了一下情緒,將思索了一路的話說了出來:「還請陛下准許,派一隊人馬自燕岐的海岸出發,前往各個國家建立邦交,友好共處。學習他國的長處,為燕岐的百姓謀福祉。」

伯珩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怔怔地沒有說話。我正在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的時候,伯珩突然將我抱起,歡呼著轉圈圈。

「孤的好小七,你真是孤的福星。」伯珩興奮得如獲至寶。

我被轉得頭都暈了,連忙讓他將我放了下來。「陛下這是應允了?」

伯珩點點頭,「孤正苦於燕岐的農牧跟武器都過於陳舊,最新的弓箭都是七十年前所發明的,早就不適合今日的戰場了。所幸有小七,一語點醒夢中人。」

說罷又在我臉頰親了一口,好在四下無人,我害羞的笑了。

伯珩喚李昀進來,隨即就要擬詔書。我連忙說不急,總要跟丞相他們商量商量的,而且要選擇一個帶隊的人。

伯珩正欲那筆,又放下了。

「小七所言甚是,明日的早朝,還勞煩小七跟孤去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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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光錦年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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