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飛升之途？
「溫斯頓先生，我並不是危言聳聽，祂確實是來找你的。」那位頭戴警盔的紳士說道。
「不，我並沒有懷疑你的話，我只是問你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溫斯頓先生疑惑的問道。
溫斯頓並不知道對面這人是什麼底細，他也沒有在漫宿攻擊別人靈魂的方式，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
「啊，忘了介紹自己，我叫蛾摩拉，目前是一名防剿局幹員，知道你的名字是因為從你第一次出現在倫蒂尼姆時，我們的人就發現並鎖定了你。」那位先生微笑著，在漫宿鈷藍色的光芒下顯得格外瘮人。
防剿局？
溫斯頓先生想起了那本《九大圖書館揭秘》里的話：
「防剿局，一個與聯合王國皇家警察平級的政府機構，主要關注無形之術與密教犯罪，噤聲書局與他們有些關於書籍流通的『合作』。」
「所以，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把我抓起來？我可不是密教分子！」溫斯頓問道。
溫斯頓的靈軀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對方稍有異動，他的靈軀就會向後飛去，他準備引動那群被戴冠之孳感染的亡者拖住蛾摩拉，回歸身體后直接躲進圖書館迅速離開倫蒂尼姆
「我們沒有要抓你的意思，實際上，我們不僅不是敵人，還有可能成為朋友。」蛾摩拉說。
「有興趣和我們防剿局合作嗎？溫斯頓先生。」蛾摩拉繼續說。
「我們會告訴你一些關於世界與本層歷史的重大秘密，同時幫助您獲取司辰的實力。」蛾摩拉的聲音越來越飄渺。
「不用了，我不想當什麼司辰，沒這個興趣。」溫斯頓想也沒想直接回絕道。
「別這麼著急回絕，我們可以給您一個星期的時間考慮。」蛾摩拉的聲音又出現在溫斯頓耳邊。
溫斯頓先生只想當個凡人，他了解很多秘史，上校與獅子匠、第三史的大蠕動、三次蠕蟲大戰、樹中牝馬與環杉……他甚至比專業的無形之術學者知道還要多，但那又怎樣？
他會施放儀式法術，甚至第一次接觸儀式就能自己進行一場成功的儀式，但那又怎樣？
他最多也就是成為通曉者，過一把百卦百中的神棍癮，像是脫離凡人、飛升至什麼更高階段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吸引力。
溫斯頓先生不想晉陞成為超凡者，在他看來，超凡世界的一切都有其反面，他看了太多書里的秘史，起初他還對那些長生者、具名者、司辰的事迹與能力感到憧憬。
後來，他發現成為超凡者，必然會被超凡的力量束縛，凡人升長生者是如此，長生者晉陞具名者亦是如此，就算最後能登臨司辰之位，司辰又能做什麼呢？
無非就是和其他司辰搞什麼勾心鬥角，拉個幫結個派，記仇記個幾百幾千年，無不無聊啊？
「溫斯頓先生，你要不再想想？戴冠之孳可是盯上你了。在祂眼中，你可是一塊肥肉。」
蛾摩拉的聲音再度響起。
「戴冠之孳想要在現世吞噬你，感染你，融化你，你的靈魂將被囚禁、感染、融合進祂的種子，這樣祂就可以在現世也掌握司辰般的偉力，兩面夾擊，讓感染與孳生蔓延到所有地方，到那時漫宿與現世都將如同虛界。」
「蛾摩拉先生，不說別的，你們防剿局想從我這得到什麼？」溫斯頓先生語氣平靜。
蛾摩拉笑了笑：「我們想要您活著，不被戴冠之孳寄生並且晉陞司辰，成為聯合王國的保護者，
簽訂協議以後，聯合王國將會給予您的飛升一切支持。」
「你們真是蠢的很，路權戰爭的教訓還不夠嗎？你們為什麼還想著那個征服世界的美夢？」溫斯頓十分不解。
蛾摩拉說：「不不不，我們不想征服世界，我們只想在未來的第四次蠕蟲大戰中保全自己。啊，當然也是為了您的安全，畢竟您在蠕蟲眼裡也是一塊肥肉。」
蠕蟲大戰？
第三歷史的中軸是蠕蟲嗎？
溫斯頓想起了一些關於蠕蟲大戰的記載。
「史上有三次蠕蟲大戰，第一次在16世紀，第二次在18世紀，第三次因為太近還未被載入史冊，蠕蟲清楚如何寄生和控制人類。」
「它們在第三重歷史的第二次蠕蟲大戰中，橫掃歐洲並攻陷了維也納。蠕蟲大戰留下的瘡疤對知曉它的人來說在維也納依然可見。」
第四次蠕蟲大戰很快便會發生嗎？
溫斯頓先生嘆了口氣：「讓我考慮一段時間吧，怎麼聯繫你，蛾摩拉先生？」
蛾摩拉大喜過望，連忙說：「溫斯頓先生，您只需要去首都警局與二號輪值工作人員說一句『所多瑪』就行，-他會帶你來見我。」
「你們防剿局取代號和暗號的水平有待提高，現在你可以讓開了吧。」溫斯頓十分無奈。
不需要溫斯頓說，蛾摩拉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溫斯頓的靈軀穿越漫宿的邊境，回到了身體里。
溫斯頓直起身子來，長嘆了一口氣。
去漫宿的時候是準備遊覽畫中之河的風景，和畫里的船長聊聊天，吹吹畫出來的風。
回來的時候知道了戴冠之孳想要弄死自己，蠕蟲也想要弄死自己，防剿局要利用自己，不給他們利用應該也是要弄死自己。
這種情況下，為了保全性命，防剿局提出的這個議案確實有仔細考慮的價值。
成為司辰對抗虛界與蠕蟲……？
……
卡托波蒂斯淋著雨走向尼德蘭街拐角處的小巷子，他的手裡提著一個皮箱，裡面全部是貴重的魔藥材料。
「遺忘之水、玫瑰色珍珠粉、阿佐特、苦黑鹽……」
他撿起地上的石頭敲了三下井蓋
「咚，咚，咚。」
溫斯頓先生出現在了他旁邊，溫斯頓接過皮箱，想與卡托波蒂斯握手，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卡托波蒂斯戴著手套。
溫斯頓消失在了雨中，片刻以後，溫斯頓又出現在了卡托波蒂斯身邊。
溫斯頓把箱子交還給卡托波蒂斯。
卡托波蒂斯點點頭，確認了裡面的東西確實是《美杜莎的哀嘆》，隨後合上了箱子。
「合作愉快。」
卡托波蒂斯消失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