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挖地道
吃過早飯,顧君彥領著眾人來到一間草屋前,他轉過身,沖林胥和昱霖道:「我們平時進行**修鍊,靠的便是你們剛才聽唐甫陽說到的『挖地道』。挖地道自然不會讓你們徒手去挖,是要用到一些工具的。這間草屋裡面放的就是工具,往後你們自行來此拿了工具,便可去後山修習功課。」說完,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不大,剛好容得下眾人。林胥和昱霖進屋便看見了屋內有一排排的小型木箱,箱門外都掛有一個木牌。兩人走近了一看,現木牌上面刻有名字。
「這些箱子裝的都是必要的工具,每人一份,為了方便,自然要歸於個人管理。」顧君彥知道兩人有疑問,連忙解釋道,「你們倆去那邊拿兩個木牌刻上自己的名字,再找個沒有掛上木牌的箱子掛上。往後那就是你們倆專屬的箱子了,你們可要保管好,不可隨意毀壞。」
兩人點點頭,跑到一邊照著顧君彥所說的去做了。
兩人刻完木牌,從箱子中取出工具,走出屋門。
可不能讓師兄們等著了。
眾位師兄見兩人提著工具出來了,便出朝後山走去。兩人走在最後,打量著手中提著的工具,對此刻他們是要去挖地道的事堅信不疑。
此時眾人手中提著的正是如假包換的鐵鍬和尖嘴鋤!
兩人雖然驚訝,但是也不多話,只是跟著眾人,等會兒到了後山,自會明了。
走了將近十分鐘,眾人便來到一處寬闊的平地。「就是這兒了。」顧君彥站定轉過頭對眾人道。林胥與昱霖打量了四周一下,現此地的地面與之前走過的路面不同。也虧的是兩人觀察細緻,一般人是不會注意這腳下踏著的路會與平時的有什麼區別。
「不是吧,大師兄。那邊有幾座挖的差不多的山脈,為什麼不去那邊挖,偏偏要我們挖一座新的?」陳典看見面前高大的山峰,立馬抱怨道。
顧君彥白了陳典一眼,喝道:「就你最會偷懶!」說完,不再理他,而是對眾人道:「既然師傅讓我們反思,那我們自然是要從頭做起,正好小師弟和小師妹與我們一起。某些人想偷懶取巧的,若是讓師傅知道了,可不關我們的事。」
陳典知道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撇了撇嘴嘟囔道:「假正經……」
這時鐘素跳出來道:「大師兄,不如讓六師兄開洞口吧,我看他jīng力這麼足,不合理利用實在是太浪費了。」
「嗯,也是。六師弟快去挖吧,我們在此等你的好消息。」顧君彥點了點頭,完全不理會陳典錯愕的神情。眾人也都紛紛附和,絲毫不考慮陳典的感受。
「看你嘴巴還多不多….」鍾素見陳典吃癟的樣子,心裡舒暢許多。誰叫陳典剛剛在眾人面前如此評價他的廚藝。
陳典擺出一副賴皮的樣子,死活不動。周參和顧君彥對視一眼,同時抬起巴掌朝陳典打去,配合得十分默契。陳典知道此事已定,朝眾人做了個鬼臉,怪叫一聲躲開顧君彥和周參的巴掌。他邊跑邊叫道:「沒有一個好東西喲……」
眾人聽了紛紛搖頭,都不想理這嘴賤之人。
陳典跑了幾步,站定在山峰面前。他深呼了一口氣,準備動手。
這時顧君彥道:「小師弟,小師妹,待會兒你們六師兄開完山洞,你們便去接替他繼續向里挖。現在你們得仔細看清楚,他到底是如何挖的。」
「這還用看嗎?不就是用力挖就可以了嗎?」昱霖試著用鋤頭朝地上挖一塊土出來,可鋤頭碰到地面卻出了金屬碰撞時的鏗鏘之音。
「咦?」昱霖不可思議地望著地面,不相信似地又鋤了兩下。再次出鏗鏘之音后,昱霖抬頭沖顧君彥問道:「難道這是一座鐵山嗎?」
顧君彥哈哈大笑道:「什麼鐵山銅山,都不是,它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峰!」
昱霖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一旁未說話的林胥突然道:「這山石竟如此堅硬,說是鐵山也不為過。」
顧君彥看了林胥一眼,又道:「這山石硬是硬,但我們身為修道之人,自然有辦法移山填海,關鍵是要……。」他沒有說出,而是指了指正在奮鬥的陳典,道:「你們要仔細看著六師弟,別看你們現在挖不動,但只要看清楚了老六的動作,你們待會兒就不會覺得山石硬了。」
兩人點點頭,盯著陳典,留意他的動作。
陳典揮舞著泛著白光的鋤頭,正挖得不亦樂乎,邊挖還邊怪叫:「哥哥你大膽地往前走啊!莫回頭!~莫回啊頭!」
眾人木然……
等了五分鐘,陳典提著鋤頭輕輕鬆鬆地跑到顧君彥面前,神情嚴肅地道:「報告大師兄!山洞已挖完畢!」
顧君彥也是嚴肅地道:「不錯不錯,任務完成的很不錯嘛。」他拍了拍陳典的肩膀,然後轉過身對林胥和昱霖大聲道:「林胥!昱霖!現在輪到你們了,你們可有信心?」
昱霖拍了拍胸脯,自信地道:「放心吧,大師兄!我和胥哥哥已經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一定會完成任務的!」說完,朝身旁的林胥甜甜一笑道:「我說的對吧?」
林胥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睛里也是自信。
李鏖卻是不相信。「哦?你們倆真的已經知道該怎麼訓練了嗎?」
林胥與昱霖對視一眼,然後一同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們倆快去吧。要是等會兒做錯了,我們可是會嚴厲地指出的。」周參微笑著催促道。
兩人不再說話,而是一人提起鋤頭,一人提著鐵鍬,,共同往剛開的洞口走去。
「他們倆真的能吃得消嗎?」唐甫陽湊了上來,小聲地問道。
顧君彥,周參,李鏊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異口同聲地道:「我看夠嗆……」
眾人不再說話,側過身盯著兩個新人,看他們到底為何這麼自信。
林胥與昱霖站定在洞口面前,同時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體內的真氣注入手中的工具中,工具一如在陳典手中出了白sè的光!
兩人面上都是一喜,看來自己想得沒有錯。
站在兩人身後的幾位看到這一幕,臉上都浮出了微笑。
「看來小師弟和小師妹並不笨嘛。」陳典從眾人身後蹦了出來,歡喜地道。
「那可不一定。」唐甫陽眯著眼睛,並沒有同意陳典所說。其他幾位也都是靜觀其變,沒有早下定論。
遠處的林胥和昱霖聽不到眾人說話。面對洞口,兩人舉起手中的工具,頓時狠狠地朝洞口挖去。
瞬間,在兩人合力之下,洞的深度迅朝里延伸進去十米!
這勢頭,簡直稱得上摧枯拉朽!
但是眾人卻是抱頭往後yù倒。
「我就說吧,這兩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明白挖地道的目的。」李鏖大呼,為自己的未卜先知感到自豪。
顧君彥卻是不說話,一個箭步衝到兩人背後,躲開往後拋出的石塊,抬起手給兩人腦袋就是一人一個爆栗!
兩人的頭部冷不丁地受到重擊,還以為頭頂上的石頭掉下來了,嚇得魂飛魄散,看也不看的就急忙往後退。還沒退幾步,就被一雙寬厚的大手給擋了下來。兩人一回頭,只見顧君彥沒好氣地望著兩人。
他一把抓住兩人的后衣領,將兩人從山洞裡拖了出來。
兩人甚是不解,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昱霖小心地問道:「大師兄……拉我們出來幹什麼?」
「你們知道錯在哪裡嗎?」顧君彥一臉嚴肅,竟頗有一番大師兄的威嚴。林胥和昱霖見他一改先前嬉皮笑臉的面目,非常不適應,被他這麼一喝問,心中端的是有些惴惴,頭也不由地低了下去。
兩人回想著剛才的步驟,想來想去也不知道哪裡出了錯。昱霖畢竟膽大,微微抬起頭,小聲地問道:「師妹愚昧,還請師兄指教。」一旁的林胥沒有說話,但是眼睛也瞟了上來,等待他的解答。
「你們可知『挖地洞』這門功課的目的是在何處?」顧君彥不答反問。
兩人一愣,隨即林胥答道:「剛才大師兄說過了,這門功課是用來強健身體,鍛煉體魄的。」
顧君彥點了點頭,又道:「既然它是用來鍛煉身體的,那你們說你們剛才那樣有沒有起到鍛煉身體的功效?」
兩人經他這麼一提點,再稍微一想,頓時明白自己錯在哪裡。
「啊,我知道了……」昱霖叫了一聲,隨即不好意思地道:「我們不該動用體內的真氣……」
「不應該動用真氣增強力氣……」林胥也補充道。
顧君彥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兩人看在眼裡卻是不明白。
「真氣可以注入到工具中,但是也只能注入到工具中。而挖地道用到的勁力,卻要你們自己帶動全身去出,以此來達到鍛煉體魄的目的。」顧君彥一板一眼地說道,「這樣,修行者既能鍛煉身體,又能訓練對真氣的運用。六師弟他之所以能挖這麼快,是熟能生巧,再加上本身已經完全適應了這種練習。可你們一開始不可過度依賴體內的真氣,明白了嗎?」
兩人聽了顧俊彥的話,恍然大悟,連連點頭。
「那你們知道我們修道者為什麼這麼注重身體的強健嗎?」顧君彥又問道。
兩人還是不知,搖了搖頭。
「道術修鍊不易,初時簡單,可越到後期越難,但凡法力強大的道術,都必須要求施術者有強健的體魄做後盾,不然未擊中對手,自身倒先因反噬受了重傷,這樣可是得不償失的。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小看這門功課,今後它反饋給你們的,將是通往大道最平整的道路。」
兩人聽顧君彥說著這段話,心中饒是驚奇不已。兩人何曾想到看起來這麼普通,甚至有些下作的功課,竟是有這般關鍵?兩人終於收起小視之心,不再覺得不甘。
顧君彥見兩人神情終於認真起來,微微點點頭,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道:「那你們倆現在去挖吧,可要記住師兄交代你們的東西。」
兩人重重地點了點頭,便轉身朝山洞走去。
一直站在顧君彥身後的周參上前一步說道:「八師弟九師妹是可造之材,師傅的眼光還是這麼好。」
顧君彥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可真不害臊。」
周參倒是不在乎,嘿嘿地笑了一聲。
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的陳典突然蹦了出來,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顧君彥,彷彿從來不認識一般。顧君彥被他看得久了,也是不耐煩了,沒好氣地喝道:「看看看,看什麼看!」
陳典被他突然一喝嚇了一跳,然後卻是高聲道:「這可不怨我!師弟入門以來,從沒未見過這麼一本正經的大師兄!」
周參聽了卻是大笑,完全不顧一旁的顧君彥。
「現在可是見到了?這才是你們真正的大師兄!」李鏖笑著走上來說道。
「嘖嘖嘖……」陳典搖了搖頭,還是一臉地不相信,「可我總覺得一本正經的大師兄不是真正的大師兄!」
眾人聽了又是大笑。
顧君彥抬手就是一個爆栗,痛得陳典抱著頭直呼疼。顧君彥惡狠狠地道:「我對你成天板著臉,你說你舒服不舒服!」
陳典揉了揉腦袋,想想也是,忙道:「那倒不必,還是笑臉好,笑臉好......」顧君彥聽了這句話,臉sè好歹好了些。可陳典眼睛咕嚕一轉,又說道:「要是大師兄像師傅一樣整天板著臉,那我每天早上豈不是都要笑醒?」剛一說完,他拔腿就跑。
顧君彥見他這架勢,明顯就是要氣他,懶得去理他,只是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他轉過身對其餘的人道:「諸位去做功課吧,早些做完,就多些剩餘時間打坐修鍊。」眾人應了一聲,四散開去。
陳典見顧君彥並無追他之意,當下也覺得無聊,便轉了個彎,朝林胥和昱霖的方向跑去。
顧君彥,周參,李鏊三人一行走著,周參咂了咂嘴巴,說道:「小師弟和小師妹可是好苗子,看來師傅的眼光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顧君彥白了他一眼,笑罵道:「你這是說的第二遍了,想誇自己也用不著這樣吧?」
周參嘿嘿一笑,倒是默認了。
李鏊湊上來,問道:「你們說,師傅他還會收徒弟嗎?」
顧君彥沉思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想不會了,師傅說過這次將是最後一次下山,往後便一直呆在兗山。要不是小師弟和小師妹資質很好,我猜師傅可能不會將他們收在門下,畢竟已經有七個徒弟了。」
「師傅連七個徒弟都嫌多麼?」李鏊有些無語。
要知道他們兗山和其他山脈比起來,人數那真是少的可憐。
周參倒是明白顧幾道的意思。「師傅覺得徒弟貴在jīng,而不是多。再說收了那麼多徒弟也難得一個一個教授。你看那青山一脈人數多吧,那要是按人頭算起來,可是咱北月宗『第一山脈』呢!可想那傑出弟子,其實也就是那幾個。各山脈也都旗鼓相當,要說不同的,就是個人修為高深罷了。」
李鏊恍悟,他順著周參的思路,說道:「那如今小師弟和小師妹進了咱們兗山,可真是及時,稍加鍛煉,那咱們兗山往後定能光宗耀祖!」
周參點了點頭,表示李鏊分析得很對。
顧君彥聽了兩位師弟的談話,笑了笑,卻是搖了搖頭。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北月宗雖分七山七脈,可說到底總歸是同根同源,哪來你我之分?要依我看,不論哪一脈出了人才,都是我北月之福!再細著說了,時刻關注自身修為是否有了進步才是正經大事,哪還有閒情逸緻細數哪脈人多哪脈人少的?」
周參和李鏊聽了先是一怔,隨即大笑道:「大師兄到底是大師兄,說出的話都是這麼與眾不同!」
顧君彥只聽出兩人嘲諷之意,各拍了兩人一掌,當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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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過後,林胥和昱霖總算完成了任務,兩人只覺得全身酸痛,渾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力氣。他們倆艱難地挪到剛才眾人所在的位置,現眾位師兄並不在。
「看來師兄們也去做功課了。」兩人一下癱坐在地上,努力恢復著體力。
又過了十幾分鐘,兩人覺得休息夠了,便站了起來四下張望。尋了一會兒尋不著眾位師兄,兩人只得擅作主張往一旁的小路走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向四處觀看,這周圍都是樹,陽光從茂密的樹葉中穿shè下來,使得周圍的環境帶著一絲神秘感。
偶爾有成群的飛鳥飛過,倒是逍遙自在。
兩人走了一會,林胥道:「時間不早,應該回去和師兄們會合了,不然待會兒看不見我們會著急的。」
昱霖點點頭,跟著林胥按原路返回。可兩人回到之前的地方,還是沒有見到眾位師兄。
「怕是各自回房修鍊去了。」昱霖抬頭望了望天,說道:「胥哥哥,咱們也回去吧,快到午時了。」
林胥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我們倆還要去廚房弄午飯,要是去的遲了,可是會讓師傅和眾位師兄餓著了。」
兩人又朝四周望了望,便沿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廚房裡。
林胥和昱霖正忙活著午飯,飯桌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突然門被人一把推開,原來是陳典闖了進來。他氣喘吁吁地道:「小師弟,小師妹,快去見師傅,師傅說是有急事找你們!」說完,便趴在了桌子上直喘氣。
兩人一愣,見陳典這麼急,連忙問道:「六師兄,你知道師傅叫我們去是幹什麼嗎?」
陳典微微一愣,然後急急地說道:「我怎麼知道?師傅只是讓我快點通知你們,可沒跟我說找你們有什麼事。」他沖兩人揮了揮手,「快去吧,快去吧,說不定有什麼大事。」
林胥和昱霖點點頭,解下圍裙,快步走出了廚房,順帶將門也關上了。
陳典趴在桌子上,耳朵一動一動,活像一隻偷食的大老鼠。他嘿嘿一笑,自語道:「嘿嘿,真好騙,兩人都走了......」他站起身,繞著桌子走了一圈,眼睛直直地盯著桌子上的飯菜,只聽見嘴巴里吧嗒吧嗒的聲音。
「現在這一桌菜該怎麼處置呢?」他拿起一副筷子,眼睛冒著綠光,「當然是進入本大爺的肚子啦!」他興奮地抬起了手,動手之勢堪比閃電!
「且慢!!」
驀地一聲大喝,驚得陳典手中的筷子都掉了。他慢慢地轉過頭,卻現林胥和昱霖推門而入。
昱霖當先推門而入,見陳典正yù動手「禍害」一桌的好菜,一叉腰喝道:「六師兄!你果然是在騙人!」
陳典被抓了個現行,好不尷尬。他訕訕的笑了笑,強自說道:「小師妹啊......你們怎麼都回來了?」
昱霖走上前,伸手搶下陳典手中的筷子,嗔道:「若不回來,這一桌的菜可不得被你一個人吃光嘍?」
陳典見詭計被拆穿,也不臉紅,嬉皮笑臉地說道:「你們倆都誤會了...我...我怎麼可能這麼做呢?師兄只是來看看你們準備得怎麼樣了?」
昱霖眯著眼睛,懷疑地看著陳典道:「真的么?」
陳典連忙點點頭。
「那師兄覺得我們準備得怎麼樣呀?」昱霖忽然又笑眯眯地道,陳典只覺得全身麻。
「啊....嗯...不錯不錯......這個......」陳典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說出好在哪裡,他眼珠一轉,笑嘻嘻地道:「啊,小師妹,我去叫師傅和眾位師兄弟,你們在此等一會兒。」說完,便倉皇地奪門而出。
昱霖見他那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林胥剛才一直沒說話,見陳典這樣,也是覺得好笑。
昱霖轉過頭,一臉佩服地望著林胥。她拉了拉林胥問道:「胥哥哥,你怎麼知道六師兄有詐?」
林胥狡黠一笑,道:「剛才六師兄進來時衣衫整齊,頭也全無散亂之像,更重要的是他臉sè並不紅。若真是如他所說師傅有急事找我們,怎麼會是剛才那副模樣?」
昱霖回想剛才的情形,現確實是那樣。她雖然也覺得陳典有些問題,但也沒想那麼多。
林胥繞過昱霖,擺好了碗筷,又走出了廚房。昱霖見一切準備妥當,便跟著林胥一同走了出去。
林胥走了幾步,便隨意地坐在門前的石礅上。昱霖走了過來,也是伴著他坐下。
兩人靜默不語,只是望著蔚藍的天空。前面是一片樹林,一陣風吹過,聽得沙沙樹葉摩娑之聲。不時傳來幾聲鳥鳴,兩人心中猶如幽谷般平靜。
「胥哥哥……」昱霖輕聲喚道。
「嗯,什麼……」
「你說咱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平靜地生活嗎?」昱霖的語氣幽幽,讓人弄不懂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以前?」林胥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能拜在師傅他老人家的門下。若是我們不努力修行,怎麼對得起他老人家?」
昱霖沉默不語。
「更何況……」林胥沉默一會兒,繼續道:「若是不努力修鍊,怎麼對得起死去的村民們……」
昱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只是將頭輕輕地放在林胥的肩膀上。
「可我總覺得你心xìng太急了,這樣恐怕不好……」
林胥笑了笑,道:「勤能補拙。師傅說過你資質比我好,所以我只有靠勤奮了。」
昱霖卻不知道顧幾道還說過這番話,她只當是林胥給自己找的理由,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半晌,她又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你主意已定,我無論說什麼也是沒用的了……」
林胥「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兩人一時無語,只好又望向天空。
只是這天,藍得讓人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