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貪財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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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一名纖瘦帥氣的少年扛著一條長度超兩米的巨大蠶蛹似的睡袋，想必回頭率一定頗高，但司法島的人們卻只會見怪不怪，他們目前不認識菜鳥特工路奇，但認識那條長度超兩米的巨大蠶蛹似的睡袋，所以多數人的感嘆都是——喔！威爾大人換新坐騎了。

按照彼此約定的「老規矩」，路奇權當鍛煉的扛著睡袋裡懶得走路的威爾前行。

直到搭上司法島外停泊的船艦，路奇才歇口氣，放下威爾，詢問道：「前輩？要起航了，任務的目的地是哪裡？」

半晌。

「北海。」威爾遲鈍的給予回應。

路奇：「……」

路奇沒多少外出的經歷，但CP9名下的船艦上的水手們知道該如何航行。

一道高聳入雲的天塹，兩條詭異恆定的無風氣候帶，彷彿垂直相交的經緯線，地球因此區分六大版塊。

天塹指的是紅土大陸。

無風氣候帶簡稱無風帶，兩條無風帶平行延伸的中間區域，即偉大航路。

而紅土大陸、兩條無風帶或是偉大航路交匯，隔離出的四個不規則的菱形海域，便是東海、南海、西海、北海。

司法島的位置在偉大航路的前半段，北海的位置在司法島的正北方向，若想從司法島前往北海，必須翻越高聳入雲的紅土大陸，沒有其他選項。

所以威爾、路奇的第一站是坐落紅土大陸、無風帶的兩個交匯點之一的瑪麗喬亞，在連接偉大航路前半段的港口乘坐上下高達萬米的紅土大陸的纜車，登陸紅土大陸上的世界政府中樞核心，然後繼續走正北方向，穿過瑪麗喬亞，並橫向避開偉大航路，主要是帆船無法借風力駕駛、遍布大型海王類巢穴的無風帶，再憑纜車下紅土大陸，便是世界政府連接北海的港口。

一切都非常新穎，饒是為人沉著冷靜，思維早熟睿智的路奇，面癱的小臉也不禁流露驚訝、疑惑、好奇等罕見神色。

可惜沒人充當導遊。

威爾一動不動的酣睡，追隨威爾的一眾部下根本不敢高聲語，唯恐驚擾起床氣超大的威爾。

一番輾轉。

北海。

絢爛的星空夜景下，三桅帆船隨風飄搖，追波逐浪。

喜歡晝伏夜出的威爾睡飽了，也吃好了，精神十足的在無人的甲板活動。

孤零零的一個人多寂寞，於是威爾把船艙里休憩的路奇拎了出來：「睡你**，起來嗨！」

路奇：「……」

因為有過共同執行一次任務的經歷，路奇強忍住抓狂……也不得不強忍，畢竟就算他再不喜歡威爾善變的神經性格、草率的亂來作風和對待正義的敷衍態度，他終究只是初出茅廬的菜鳥特工，沒資格對威爾說三道四，而且，吃一塹長一智嘛，上次共同執行任務，他沒忍住抓狂，冒犯了威爾，代價就是被威爾吊在船隻桅杆，修理的不要太慘。

「呼~~~吸——」

「沒關係！」

「我是特工，我體力充沛。」

「……」

路奇深呼吸，暗自催眠，調整精氣神。

「前輩，你是打算跟我聊聊本次任務？」路奇道。

威爾斜睨，怔怔的審視路奇一陣，古怪的道：「什麼任務？」

路奇垮掉了。

「呵呵~」威爾戲謔的壞笑，明顯是調戲路奇，旋即他一本正經的道：「本次任務與你無關，它屬於我，你是單純來學習經驗的；另外斯潘達因希望我順便教導你，好讓你儘快成長為合格的特工！為此他可花費了大價錢賄賂我喲~我平素信仰『拿多少錢，辦多少事』主義，自然不能違背信仰……總之呢！還敢不承認你們是父子？」

路奇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威爾。

「小菜鳥？六式體技全掌握了沒？」威爾輕佻的道。

路奇沉悶的點頭。

「用了幾年？」威爾追問。

路奇思索，不乏自豪的道：「五年，我八歲開始接觸六式體技……」

「五年？」威爾打斷路奇，肩膀一聳，口吻超不屑：「我十歲被CipherPol挖掘，十一歲開始接觸六式體技，十二歲就徹底掌握六式體技並正式執行任務……迄今為止執行任務兩百餘，成功率冠絕CipherPol歷史！吶！小菜鳥？知道我告訴你這些的意思嗎？」

路奇表情微妙，不禁瞟了眼威爾勻稱的肌肉，他很難想象懶的像貓一般的威爾有如此體魄，怪不得扛著威爾的時候感覺沉重。

半晌。

路奇嚴肅的道：「前輩的意思，我想是給予我目標，激勵我努力拚搏，並告誡我戒驕戒躁……」

「不！」威爾再度打斷路奇：「我的意思是——天才如我的人生，一帆風順，而你！永遠體會不到其中的快樂。」

路奇：「……」

「給你演示一下吧。」威爾活動肢體。

「指槍、剃、嵐腳、月步、鐵塊、紙繪，六種各式體術技巧，是為六式體技！在六式的基礎之上，還有延伸運用，以及極其精通六式體技才可能領悟的最終奧義！」

「六式體技的原理，或稱創造它的原始動機，是使人把身體錘鍊成武器，能夠在周圍沒武器的情況下，赤手空拳的應付隨時出現的敵人，也伴隨迷惑敵人的特性。」

「噗~噗~」

但見威爾手臂微動，手作劍指，空氣中隱約爆發兩聲悶響。

路奇瞳孔劇烈收縮，他竟沒看清！

「指槍，調用肌肉活性硬化手指，集力量於手指刺擊的招數，注重堅硬、快速，特點是穿透力強。」威爾認真的解釋，旋即手指像談腦瓜崩似的朝路奇隔空一彈。

「砰！」

「咔嚓！」

「……」

頭皮發麻的路奇，脖頸僵硬的轉動，他背後的船舷儼然破了個洞。

路奇慶幸威爾沒「惡作劇」，否則他根本躲不開，估計眼下腦袋也儼然破了個洞。

「指槍的延伸運用，飛指槍。」威爾道：「如果普通的指槍是冷兵器的槍，那飛指槍就是熱兵器的槍，會發射子彈的！想不想學？」

路奇長吐濁氣，嘴唇囁嚅道：「想學。」

「求我啊！」威爾叉腰。

路奇窘迫的樣子，威爾很是受用，心情大好。

「鐵塊，就像指槍的前置『調用肌肉活性硬化手指』，它是調用肌肉活性硬化全身或敵人即將攻擊到的部位的招數，一般使用鐵塊后無法移動，但通過加速血液流通，加快肌肉活性，則能改變其劣勢，繼而化防守為進攻。」

「紙繪，鐵塊是躲避不了敵人攻擊時的硬扛型防守，紙繪截然相反，觀察敵人動作產生的氣流加以預判，卸下身體力量、改變身體形狀躲避敵人攻擊，猶如在紙張上繪畫，輕鬆自在的控制身體的招數！做到『輕鬆自在的控制身體』的地步，也象徵你具備超絕的戰鬥續航。」

「至於剃、嵐腳、月步……」

威爾一頓。

路奇眼巴巴的。

「斯潘達因幫你交的學費不夠。」威爾道。

突兀。

「吼！！！」

虎頭、魚鰭、蛇身，一頭長達百米的大型海王類自海底竄出，張開血盆大口，咆哮著俯衝下來，目標直指威爾的船艦。

電光石火。

威爾邁步，一步、兩步，如正常行走，在路奇眼裡明明極慢，卻極快的瞬間登臨半空。

「嵐腳。」

「唰！」

「轟隆隆……轟隆隆……！！！」

衝天而起的一道光刃，頃刻將海王類輕易的斬斷，跌落大海，濺起驚濤駭浪。

「敵襲！！！」

風雨飄搖中的戰艦，驚醒了船上的水手、士兵們。

「抓緊收拾離開，我們距無風帶太近了。」威爾不理會亂作一團的場面，笑道：「小菜鳥，你都看到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