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懲戒地痞

彪捕頭眾人在山賊巢穴里繳獲了不少散碎銀兩，加在一起有近百之數。

他們二十餘人瓜分了其中五十兩，剩下的則打算帶回去孝敬縣太爺。

陸仁賈則護送那姑娘返回劉家村，一路上他走在前面，而姑娘則遠遠地跟在後面，除了出言指引方向，兩者皆一直沉默。

安全到達劉家村之後，他便回到了縣衙復命。

縣衙正堂，「正大光明」橫匾之下，縣太爺手裡搓著兩錠紋銀，心情大好，看陸仁賈也十分順眼。

「聽彪捕頭說這次剿匪之中，你的表現十分突出，本官甚是滿意！」

「那麼從今日起，你就是本衙的正式捕快了！」

陸仁賈心想這就轉正了？雖覺得過於草率，但畢竟對自己來說是件好事，當即高興應承。

「謝大人！」

又學著電視劇里的台詞：「下吏必將殫精竭慮，肝腦塗地，維護縣城的安定祥和！」

縣太爺開懷大笑：「好好好！果然虎父無犬子！你下去吧！」

「諾！」

陸仁賈握拳再拜之後，便轉身出正堂向巡捕衙門走去，耳邊隱約聽見縣太爺諸如「夜不閉戶、考評上上」的自誇聲。

巡捕衙門裡幾位同僚俱在，彪捕頭則大馬金刀端坐於上位，見陸仁賈進來，他端起上官的架子，厲聲說道：「鑒於你現在是正式捕快，須得領個差事。」

「縣城的大街小巷，之前都是趙捕快在負責巡邏，他一個人未免力不從心。」

「便由他帶著你先熟悉環境，之後以縣衙為界，你二人各領一邊，負責維持本縣的治安。」

隨即又語氣輕柔，對趙捕快叮囑道：「我兒初來駕到，多有不明白的地方，還請趙老弟多多擔待！」

趙捕快本不願與這毛頭小子共事，但此刻自己的頂頭上司都這般言語了，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他便領著陸仁賈在縣城轉了一圈。

縣城不大，只相當於藍星一個內地小鎮，橫豎倆條百丈長的主街貫穿縣城，縣衙就位於十字路口處。

縣衙旁邊是一口清澈的水井，附近的商家和民戶都依靠它來洗衣做飯。

主街是鋪設了鵝卵石的土路，兩側分佈著稀疏的雜草。

主街上坐落著酒樓飯店、醫館、鐵匠鋪、雜貨鋪、裁縫鋪、鐵匠鋪、茶水攤等商鋪和各式各樣的民居。

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主街西側的盡頭，便是滄州縣大戶錢府的府邸所在。

只見這錢府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高牆大院，紅磚綠瓦，門口竟然是石板鋪成的道路，雖然只有短短十丈，但也足見其派頭了。

逛了大約半個時辰，巡邏完畢，無事發生，趙捕快就領著陸仁賈又回到巡捕衙門。

「從明日起，你便獨自一人巡邏！」

第二日。

陸仁賈一個人開始巡邏，這次他沒有走馬觀花，而是進入每個店鋪，觀察每個店鋪的主營業務和經營情況，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他邁步走進雜貨鋪。

這是一間小小的雜貨鋪，大箱小箱堆了一地，都是一些日常用品，但據說私底下他也收售一些貴重的東西。

掌柜懶洋洋地躺在一隻躺椅上，招呼著過往行人，見陸仁賈進店，立刻起身問好。

陸仁賈仔細看了看售賣的貨物，什麼也沒買，便在掌柜的奉承聲中離去。

走到裁縫鋪的時候，剛一進門，

他就看到幾個地痞圍著裁縫鋪掌柜想要勒索錢財。

作為捕快，他覺得自己應該立即上前阻止並教訓這群地痞。

「住手！你們這群腌臢貨，光天化日竟然敲詐勒索，真是狗膽包天。」

本來尋常地痞看見捕快都會灰溜溜地躲開，但這幾個地痞卻是趙捕快專門安排來噁心陸仁賈的。

他不忿自己巡邏的肥差被陸仁賈分去一半，但迫於彪捕頭的武力，不敢太過放肆，便安排了這幾個地痞去陸仁賈的巡邏區域鬧事。

地痞王五轉過頭，惡狠狠盯著陸仁賈。

他手裡攥著一個酒葫蘆，臉紅脖子粗，不停打著酒嗝。

「小的們，這廝竟敢教訓俺們，俺們得給他點顏色瞧瞧。」

兩個地痞聞言，一左一右赤手空拳向陸仁賈包抄過來。

陸仁賈見他們腳步虛浮，中門大開，看來是尋常莽漢，不由得笑出了聲。

他一把操起佩劍，也不拔劍出鞘，就用劍鞘當作棍子來使，只出四棍便將二人打倒在地，抱腿哀嚎求饒。

地痞王五見狀，心裡直呼是被趙捕快給害慘了，這哪裡是沒長毛的小屁孩，明明是混世小魔王啊！

他倒也光棍，操起酒葫蘆就對自己腦袋猛砸兩下，接著倒地哀嚎。

「唉喲，痛死俺了！」

「大人饒命啊，草民有眼無珠，不知大人駕到！求大人看在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的份子上，饒我一命！」

「您大人有大量，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陸仁賈見他頗為搞笑，和電視劇里的小反派求饒一模一樣，便打算捉弄他之後放他一馬。

「我看你也不過而立之年（三十歲），怎麼會有八十歲的老母？難道令尊五十多歲才生的你么？」

地痞王五頓時一呆，沒想到這小差爺竟然開起了玩笑，看來今天只要把這位爺哄開心了，就不用挨頓打和蹲號子了。

「好讓大人知曉，小人現在二十有八，在家裡排行第十二，又是屬豬，所以大家都叫我年豬兒。」

按大炎歷，今年正好是豬年，這地痞若屬豬，則年齡必須是十二的倍數。

「放屁，你再胡言亂語，我封了你的狗嘴！」

陸仁賈一眼就看穿了此人油嘴滑舌，又看裁縫鋪櫃檯上布料一片狼藉，心中怒火升起，上去對著地痞王五的屁股就是使勁一腳。

然後邊踹邊問：「老實交代，你到底是誰，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地痞王五吃痛，不知這位小差爺怎地突然發火了，當下也不敢再耍痞，急切回答。

「小人王五，今年真的二十八歲，至今未婚。小人家住在縣城西南角，母親是錢府王管家的妾室，求您看在我爹的份上饒我一次吧。」

陸仁賈聽了更生氣了，區區一個錢府管家，居然還有妾室，而他兩世為人，到現在都還是母胎單身。

但也沒必要和這地痞無賴置氣，他讓地痞們賠償完掌柜的損失，便放他們離開了。

「滾！」

「以後不許出現在這條街上！」

看著地痞們離去的背影，思考著王五仗著他老爹王管家的身份欺凌商戶，他覺得這錢府，一定有貪贓枉法，魚肉鄉鄰的惡行。

「多謝這位差爺搭救之恩！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說著便塞給了陸仁賈幾錢碎銀，許是感謝，但更多的是類似於孝敬之意。

陸仁賈沒收錢，只轉頭離去。

卻見掌柜的緊隨其後，硬是把銀子塞到陸仁賈手裡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