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彼岸不開花

「姜大俠，這大鱷魚，長得根本不符合常理啊，它的食物鏈又是什麼呢?」心肌不痛后，蕭成河牽起了好奇心。

阿獃在這裡生存了多久，就連姜小邪也不知道。

從前與它相遇，它就是長這麼大。

如今大半個世紀過去了，它依然是長這麼大。

而且，還是一成不變的，生存著。

至於阿獃是靠吃什麼生存的?

這個問題。

姜小邪也只能憑猜想去回答。

「忘川沼澤全長可知約十幾里，但是深度卻是未能估量，我想阿獃的食物，應該就在深底處吧。」

深底處還藏著什麼?

這個不為人知。

又或者是，人沒能力而知。

現下，還是先顧好眼前。

乘騎著阿獃，渡忘川。

原本看似無盡的昏暗，此時看見了盡頭。

前方，即是岸。

那裡，只有兩樣東西。

分別是一道入口，以及一朵花蕾。

阿獃把鱷魚頭停泊在岸邊，一行人著落彼岸。

臨別，姜小邪拍了拍阿獃的大鱷鼻，「回去吧，我還會回來看你的。」

蕭南柯跟著婉婉走來，「我可以摸摸它嗎?」

姜小邪笑了笑，邀手示意道：「我想它不會介意。」

蕭南柯輕輕一笑，同樣把手搭在了鱷鼻上。

最是迷人的最是危險，駭人的也有可能很溫柔。

正如所說，妳也會喜歡上它……也不一定……

「嗷~」

一聲善意的嗷叫，代表道別，阿獃轉身離去。

聳雲的山峰包圍著這裡。

彼岸，原來也只不過是山峰底下的一個小小的落腳點。

眼前有一個洞口，又或是入口。

入口有微微青光滲出。

而彼岸正中心的地面，有一道裂縫。

一朵如同滴心血一樣，散發著妖紅光芒的花蕾生長在裂縫中。

望著花蕾，蕭南柯有些入神，莫名感想，「惜含苞待放卻也能美艷動人，可惜孤芳自賞，獨秀一枝。」

「妳說得對，也不對。」姜小邪行到蕭南柯身旁，「這，的確是孤芳獨秀，但並不是含苞待放。

「這話何意?」蕭南柯疑問

「祂叫彼岸花，獨處彼岸不開花。」姜小邪回道

蕭南柯當然知道彼岸花就是曼珠沙華。

但是眼前的這一朵，又豈是她認知的曼珠沙華?

此時，蕭南柯莫名又來了另一種感想，「那麼祂應該是在等人。」

聽聞，姜小邪先是一愣，然後變得凝重，「彼岸花開，緋紅血染，祂的根與那沼澤上的滴心血相連，若然祂有朝一日擇主盛開之時，必定雲集眾人受害，與其說祂是在等人，那還不如說祂是在等一個……魔。」

蕭南柯聽后一驚，「既然這麼危險，為什麼不消滅祂?」

姜小邪沉下臉色，「我有試過，但我辦不到。」

二人沉靜……

「不就是一朵花兒嗎，讓我來把祂采掉。」是華文，他正提著軍刀前來。

姜小邪並沒有阻止他的行為，而是帶著一點玩味的笑容在觀看。

在這崑崙虛經歷了這麼多，可見華文還是有點忌憚。

他像割草一樣彎下身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正準備去抓住花蕾的花莖。

「嗯?什麼鬼東西?」華文的手抓來抓去。

然而無論他怎麼的抓，還是抓空氣。

花蕾明擺著在那裡，但就猶如一個投影，始終無法捕抓。

四人圍觀在一起，感到驚異。

現在也終於明白到了。

為什麼就連姜小邪也會說辦不到。

此地，也只不過是空餘黃鶴樓。

唯有一枝摸不著的孤芳獨秀，又有何好逗留……

步入散發出青光的入口，別有洞天。

裡面，原來是一個舉頭望不見天頂的巨大溶洞。

這裡到處都是鐘乳石形成的石筍和石柱。

特別的是，這些石頭都會散發出淡淡的青光。

所以這個地方，並不昏暗。

「姜大俠，走哪裡才對?」華文突然疑問道

行走了一段短短的石路，如今一行人遇到了分叉路。

而且，這分叉路不是一條，而是六條。

「走哪裡都對，六道殊途同歸，最終目的地就是往生，也即是你們所期待的，出口。」姜小邪回答道

華文傻笑地摸了摸腦袋。

他理解到的是，竟然有六條路可走。

經過了一天心驚膽跳，長途跋涉。

也難免會有人因為奔波而感到勞累。

「走不動了，我好餓啊。」蕭成河耍賴坐在了地上。

「二爺，再堅持一下。」華文收起了傻笑。

「對啊，叔，你忘了嗎，我們已經沒有食物了。」蕭南柯環顧四周，「你坐在這裡，難道要吃石頭啊。」

蕭成河不滿的甩了甩臉，「哼，石頭又怎麼能吃。」

其餘三人也相當無奈，因為食物真的已經被某人吃完了。

「誰說石頭不能吃的?」

四人好奇的望向了說話的姜小邪。

「反正也走了一天，就在此地休息一晚，我來請你們吃石頭。」

請吃石頭?

四人瞢然。

姜小邪開始在溶洞內逛來逛去，偶爾的抬頭張望。

看這架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溶洞內有很多形成的石筍。

這些石筍散發著青光，從高處垂吊而下。

由粗變細，直到尾端成尖。

姜小邪正在尋找的是石筍剛剛形成不久的尾尖。

逛了逛，只見他起跳就是手起刀落，回手一掏。

被篩選過的石筍，尾尖統統被徒手劈下，然後被收入囊中。

很快，姜小邪的外衣塞得鼓鼓的，回到了四人面前。

「收集得不多，將就點吃。」

姜小邪抖了抖外衣，把一個個手指般長的石筍尾尖落在地上。

「姜大俠，你這個忽悠會不會有些太過苟且呢?」蕭成河愣愣看著石筍尾尖說道：「是傻子都知道，這鐘乳石不能直接吃啊。」

「嗯…嗯」華文華武點頭，表示認同。

講多無謂，行動最實際。

姜小邪撿起了一塊，然後直接張嘴丟進嘴巴輕輕地咀嚼。

「這是洞天乳腐，雖然表皮有點硬，但是咬爛了之後就像吃豆腐一樣，絲滑帶點清甜，最重要的是，它還有益氣養顏，清心除垢的功效。」

說完，姜小邪又拿起了兩塊，一塊丟進嘴巴，另一塊遞給了蕭南柯。

「這個對妳有點幫助，吃完了就繼續去修鍊冰心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