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事是今晚的主菜
第二位客人有些出乎老鄭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李小強獨自出現在吧台面前。
「今晚怎麼自己來了。」老鄭看著眼前的老油條，他不是很喜歡李小強的味道。
「昨晚的事落下心結了。」李小強倒是光棍，就是這個心結不知道是對陳鶯的還是對老鄭的。
「已經過去的事不要再去介懷，誰都沒有錯。」老鄭在冰箱拿了兩顆月桃，給李小強扔了一顆。「好東西，外面吃不到。」
「嗯？」李小強接過一顆月桃，以為是車厘子，順勢就吃了起來，好奇老鄭說的外面吃不到什麼意思。
「誒？這果子叫啥，還真沒吃過。」李小強不怎麼喜歡酸甜的口味，但是一陣醒神的觸感讓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神上的疲憊得到緩解是很明顯的感受，李小強還想再來一個，問老鄭，「還有么，確實好東西！」
「中科院研發的新品種，托關係弄來的。限量。」老鄭張口就是忽悠。
「你還有這野路子。」李小強也是驚了，咋吃個果子還跟中科院扯上了。
「反正在外面吃不到，我這也只有少量配額。」
「你說啥就是啥，你高興就好。」李小強覺得老鄭在忽悠自己，但沒有證據。
「這東西只對喜歡這裡的人提供，不收錢。」老鄭這會心情不錯，也是跟李小強開起玩笑。
「我現在就回家收拾細軟搬過來。」李小強樂了。
「咋的，你老婆真的凶得你不敢回家？」老鄭給李小強拿了一瓶迷失海岸。
「…不說話的時候你比較討人喜歡。」李小強臉都拉了下來。
「您可別，我受不起同性的喜歡。」老鄭抽出兩根煙給李小強遞了一根。
「嘗嘗這個，迷失海岸-迷霧快艇。DIPA風格的酒，有著適合你這種中年男人的苦度，豐富的麥芽香氣讓你忘記煩惱。」
李小強其實在外真的不抽煙了，但是來到老鄭這裡就不知道為何破戒。後來老鄭說這是因為他的吧台有著讓人放下面具的能力。
倒上啤酒的李小強跟老鄭瞎掰著新的話題，氛圍開始漸入佳境。
……
門外進來四個人，兩男兩女，看樣子又是一個聯誼小隊。
老鄭停下跟李小強的吹牛打屁，走出吧台招呼著，「幾位裡面請。」
「老闆，給我們個安靜點的位置。」為首的女人率先發話。
「安靜的概念取決於人的多少，就我這地方人不多，坐哪兒都是安靜的。同時也取決於你們不吵。」老鄭的杠精屬性不能說是天生，但也是後天養成的肌肉記憶，每每遇到氣場不對的人都會忍不住杠上兩句。
「行，老闆你安排吧。」接話的是女人身邊的男人。
「這邊請。」老鄭忍著一種原始衝動帶著客人入座。
……
「幾位喝點什麼，還是跟著我們的活動走，吃點烤串，啤酒是送的。」
「送什麼送，我們喝不起酒嗎？」說話的還是一開始的女人。
「沒這意思，幾位喝點什麼。」老鄭保持著自己的素質守則。
「就上常規的酒就行了！」女人旁邊的男人接過話頭，好像知道自己的女伴失禮了。
「幾位看著是有事要談，先來點清爽的吧，科羅娜怎麼樣？」
「可以，先來半打吧。」男人說道。
「好嘞，稍等。」
老鄭不想待在這個氣場氛圍里，
轉身就去安排工作。
……
「怎麼感覺你很勉強？」說話的是李小強。
「人總有自己喜歡的、討厭的、不對付的。恰好出現不對付的感覺，自然會有些勉強。」老鄭又抽出兩根煙，遞了過去。
「不了，少抽。」李小強擺手。
「那就多喝點，來點下酒菜？」
「還是烤串？」
「對，暫時就這了，還沒備其他吃的。」
「那你招牌還叫啥下酒菜……」李小強有些無語。
「下酒菜的菜不是菜，而是人。」老鄭有自己的浪漫堅持。
「你高興就好。」
《客隨主便》
……
23：00
「老闆，剛才那果子再來一個唄？」李小強還是忘不了精神狀態恢復的那種神奇體驗。人到了這年紀，大多數精神都是緊繃且焦慮。精神舒緩放鬆恢復狀態的感覺就像毒品一樣會讓這類人群上癮。換作陳鶯來估計只能嘗出個鹹淡來，老鄭心裡想到。
「一天一顆，吃多了身體受不了。」老鄭瞎掰著，李小強覺得自己悟了，「我懂，虛不受補是吧！」
「……，你說是就是……」看著迪化的李小強，老鄭也不知道說啥好，只能給木頭點個贊，「牛批啊兄弟。如果不考慮系統後續升級，光這果子他感覺都能吃喝不愁擺爛一輩子了。」
……
「幾位還要續上不，來點烤串。」老鄭走到葉青幾人身邊問到。
「可以啊老闆，都有什麼。」出乎意料的是，接話的居然是菲姐。
「常規的都差不多吧，牛肉啥的，我給你們下單。」老鄭笑著說道。
「那就簡單來點吧，牛肉一手茄子一個掌中寶一手一個玉米再來一打這個酒。」菲姐指著桌上的粉象。
「清清呢，你要吃點什麼？」葉青像清清問道。
「你們點就好了，我不太想吃東西。」清清靠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回應著。
「那就暫時這些吧，麻煩你了老闆。」菲姐喝了酒之後跟進來時的狀態截然兩人。
「不麻煩，你們可以叫我老鄭。」老鄭感受著三人的氛圍，笑著回應。
一開始活潑的清清此時倒是安靜了下來，看起來情緒不是很高漲，老鄭看著眼前的三人，笑容逐漸詭異。
《這裡面有事》
……
「老闆！再上一打啤酒！」角落傳來女性的聲音。
「沒禮貌的人類雌性！」老鄭翻了翻白眼，心裡吐槽著。
「來嘞！」
……
「怎麼樣，今晚來點烤串不？」回到吧台的老鄭看向李小強。
「一會先吧。」
「小姑娘兩口子今晚估計就不來了吧，我覺得你們得另外約時間，但彆強求。」老鄭知道李小強今晚有心事。
「不是這個原因。」李小強的話讓老鄭覺得要有新的下酒菜了。
「你等會，我去拿酒，慢慢展開你的故事~」
……
「修道院樂飛金啤酒，你喜歡的性價比很高的口糧酒，經典比利時艾爾，飽滿醇厚的水果香氣和香草味，餘味甘甜，泡沫綿密豐富，甜感與微苦在舌尖碰撞，達到美妙平衡，讓口感更豐厚飽滿且有層次感。
搭配上心中煩惱，絕妙的搭配。」
「你怎麼說話一套一套的，你只用告訴我好喝便宜就行了。」李小強聽老鄭說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只是為了喝醉，那你不會來到這裡，如果你只會喝醉，那我不想給你賣酒。作為我的顧客，你得學會品嘗和享受。我給你叫點烤串下酒，但心事才是今晚的主菜。」老鄭為了聽李小強講故事也是把工作做足了。
「說不過你，整個神棍似的。」李小強無奈道。
「神棍需要替上帝原諒喝醉的旅人。」
「好了好了，點你的烤串去。沒見過這麼八卦的人真是。」李小強投降。
……
23：18
故事舞台就要搭好，等待眾生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