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難卻
……
那位婦女熱心快腸地招呼著麗雅,令她不忍拒絕。
路程並不遠。到了營帳外,麗雅下了馬,隨婦女進了營帳。
帳內沒有一絲暖意,不見煙火氣。冰冷的風夾雜著乾燥的空氣,像蛇一樣靈活快速的鑽進人細嫩的皮膚。
麗雅料定,這是臨時搭的營帳。莫名對婦女的身份產生了些疑惑。
……
婦女進屋才走到火爐邊,彎下腰慢悠悠地挑著炭火。
麗雅進屋站到了婦女身後,不知所措。
……
婦女擺弄完炭火隨即起身,坐到上座,與麗雅面對面著,她端詳了一會麗雅,又淺笑一聲。
婦女笑吟吟地伸出手,指著她右手邊的側座對麗雅說道:「麗雅,來了不必客氣。請坐。」
麗雅呆若木雞地佇立在原地,感到十分奇怪和驚訝。過了一會才坐到側座。
麗雅膽怯發問:「恕晚輩唐突,不知娘子怎知晚輩名字…」
婦女眉開眼笑,微微地捂著嘴說:「我是風宣實的母親…」
聽到這,麗雅心裡微微一震。
「他這孩子,總在我面前提起你,我也算認識你…今日一見,不禁感慨,難怪令我家宣實天天朝思暮想…」
麗雅頓時害羞得不好意思:「您…別拿晚輩開玩笑了…不知晚輩…應該怎麼稱呼您…」
「你稱呼我一聲伯母就行。真是聰明伶俐…」
聽著伯母有的沒的一通誇獎,麗雅自愧不如地不忍抬頭。
……
屋內漸漸暖和了。帳內安靜和諧。忽而此時門帘卻被人拂了起來,闖進幾縷冷風。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笛子獨特的音色在帳內瀰漫開來,和雅清淡,恬靜悠遠。
麗雅轉頭去看吹笛之人。
卻發現他正是上午的那位藍衣少年。
……
少年笑著收好笛子,走到道路中間。在伯母的面前雙手握拳,鞠躬拜敬:「鈕伶佳爾拜見姑母,參見小公主。」他朝伯母鞠了一躬之後又參見了在側座的麗雅。
麗雅連忙站起回禮。
伯母和藹欣慰地示意二人落座。
伯母向麗雅介紹著這位少年:「麗雅,這位是凜尚王的次子,是風宣實小半年的表弟…不過年齡應該還是在你之上,你可以喚他一聲哥哥…」
麗雅點頭稱是,說道:「這笛音悠揚柔和,不像是我們蒙里州的笛音…」
佳爾樂呵呵地說道:「是,這是來自中原的笛子,我阿兄昨日從中原回來給我帶的…噢對,他還給姑母帶了很多舞譜和唱譜,希望姑姑笑納…」說罷,站起與伯母示好。
伯母眼波深邃,善氣迎人:「好好好,就數你們兄倆最有孝心…」她又轉向麗雅,溫和說道:「麗雅可擅歌舞?不知是否願意與我一同練這中原之藝…」
麗雅的臉好像綻開的白蘭花,笑意寫在她的臉上:「伯母盛情邀請,晚輩恭敬不如從命。」
伯母聽了這話很是高興:「好…很好…」
說罷,舉起酒杯,邀二人同飲貢茶……
……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風宣實回來了。
他撩開帳簾之時,望見眼前三人聚在一起,微微一愣,瞳孔急驟放大。如若不是他的母親招呼著他進門,他還要在門口猶豫許久。
麗雅看見這一幕很是不解,卻按下不提。她想去扶風宣實,可又覺得在此地不合規矩。
……
風宣實自然地坐在了麗雅的右側。不拘束地喝著熱茶,卻用冷傲地口吻問他的母親:「你們剛剛趁我不在,聊了些什麼?」
伯母笑哼一身,藏著不屑地對風宣實說:「聊倒是沒聊什麼,我讓麗雅日後來營帳同我鑽研這中原的歌舞譜…」
風宣實聽到這,稍覺不安地看向麗雅。卻惹得麗雅一臉迷惑。不過,一會兒便不再糾結。
……
「天色不早了,佳爾你去送麗雅回王帳吧…」
風宣實搶著說:「母親,回王帳的路我熟,還是由我去送較妥當…」
麗雅見狀只管點頭稱是。風宣實卻遭伯母一聲淡淡的斥責:「讓佳爾去自然有我的道理。留你下來是有事與你商量。佳爾且去,照看好麗雅。」
麗雅看著伯母忽而變臉,不禁看向了低頭沉默的風宣實。
佳爾無由反對,連忙拉著麗雅就走。麗雅本想留在原地為風宣實辯駁幾句,卻被佳爾軟磨硬泡帶出了營帳。
麗雅不禁為風宣實擔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