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寶劍出鞘

上回說道，錦衣衛向魏忠賢稟報安仁縣東林強收賦稅不成，殺人泄憤的事情。這等事放於民間可能算個大事。但在權臣眼裡可大可小，就看怎麼杜撰，怎麼編排了。

故魏忠賢命錦衣衛祥查此事，再經手一誇大，不失為一個打壓東林黨的好機會。遂命即可啟程，趕往安仁。

話分兩頭，吳言入山習武已半年有餘。這半年來隨著武藝增進，心中復仇的意志也壓制不住了。青陽子幾番勸說無果，遂任由他去。終是少年心性，略有小成，飄飄不自知。

臨行前，「吳言，你下到山去，不可提及於上清觀修的武藝。若報仇不成，不可意氣用事，速退留的性命。若手刃仇人，不可遷怒於他人。若無歸處，仍可回山。」青陽子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吳言。

「弟子謹記師尊教誨，承蒙師尊悉心教導，容弟子日後相報。」吳言言罷，重重磕三響頭，提了長劍，下山去了。

辭別師傅后，吳言提氣朝著安仁縣狂奔。近兩百多個個日夜，無時無刻不在期待這一幕。父母慘死的畫面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心，他才十四歲，就經歷了這般變故，心態多多少少有點扭曲。

這也是為何青陽子只傳授清心咒和武藝的原因。上清觀本為通天教主道場之一，起源於西漢。第一代弟子張道陵師承通天教主，直至傳至第三十四代弟子青陽子手中，豈能只會俗家武藝？這是后話暫且不變。

夕陽西下，吳言便來到了安仁縣外，深呼一口氣，向家走去。不消一會，便來到了破敗不堪的一處房屋前。近近半年多天氣，已然物是人非。吳言暗自傷神時，熟悉的聲音傳來。

「吳言真是你啊。太好了，你還活著」來人正是當日與吳言鬥嘴的小女孩。女孩姓程，單字瑤，與吳言家相隔不遠。

「程瑤，你在這作甚？」吳言再見昔日玩伴也是有些欣喜。

「我每日都來此處看看，看你是否歸來。」程瑤憂慮道。「好在你吉星高照，平安無事。」

「勞你挂念，當日事發突然，不知我父母遺骸尚在何處？」吳言有些急切。

「叔叔嬸嬸遺骸我們已然將其合葬於城外山林，明日便帶你去祭拜。」程瑤有些悲傷，「當日兇手是縣衙里的衙役，這半年多來了數次，稅收越來越重，稍有反抗便橫刀相向，鄉鄰多有不堪，星夜搬離此處。不用多久，我爹也要帶我們去投靠省城親戚了。」

「天色已晚，程瑤速速歸家，明日還要勞你帶路，祭拜我父母。」聞言，吳言心中一片冰冷。腰間長劍好似也隨之微顫。轉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程瑤發現，此時的吳言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