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翡翠山莊,流沙與翡翠虎對峙,鐵血盟的兩位使者也已到來。
其中一位使者開口道:「翡翠虎大人,十日賭約已至,請支付賭金!」
翡翠虎怒道:「韓非使詐,我豈能認命?」
翡翠虎貴為夜幕四凶將之一,身邊肯定有夜幕培養的頂尖高手隨身保護。
衛庄冷冷的道:「這麼說來,你是要違約。」
翡翠虎怒道:「是又怎樣?」
「唰!」
鯊齒剛出鞘一寸。
兩名鐵血盟的使者直接出手,動作快若閃電。
翡翠虎大驚叫道:「快,快出手!」
保護他的十幾名高手立即同時出手!將翡翠虎護在正中央。
衛庄正要出手,卻被顧雲涵攔住,讓他看戲就好!
鐵血盟收取那麼高的擔保費,怎麼可能不出力。
兩名鐵血盟使者兵刃出鞘,瞬息便結束戰鬥。
夜幕精心培養的高手,在鐵血盟的使者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一炳長劍抵在翡翠虎的脖子上。
:「請支付賭金!」
翡翠虎嚇的癱倒在地,冷汗順著額頭流下。
:「我,我付,我付!」
很快,開始盤點翡翠虎的家產。
:「現金五千金,上等珠玉兩箱,折價三千金,翡翠瑪瑙三箱,折價兩千金,古玩器物九百件,折價三千金。」
鐵血盟的使者道:「不夠,你在對賭中加註一倍,賭金,也請翻倍!」
原來,翡翠虎見勝券在握,竟私下加了一倍的賭注,想讓韓非永無翻身之日。
翡翠虎喪氣道:「可,可我所有錢已盡數用來買入糧食,我已無餘錢了。」
另一位使者開口道:「賭局險惡,壓的,就是你的性命!」
翡翠虎嚇的一哆嗦:「快,快將房產田契也拿來!」
管家驚呼道:「老爺!」
翡翠虎急道:「全都拿來!」
管家無奈,只能照辦,不一會。
:「南陽田產三十萬畝,負黍田產十萬畝,華陽田產三萬畝,折價兩千金,翡翠山莊,折價三千金!」
鐵血盟使者道:「尚有兩千金未支付!」
翡翠虎吞吞吐吐道:「我,我真沒有了。」
紫女上前道:「別忘了,你手上還有不少高利貸債務,加賣身契呢?」
翡翠虎嘆了口氣,無奈道:「全拿走吧。」
契約到手,紫女隨手翻看了眼,怒氣直往上沖。
:「五千人,其中一半是老弱婦孺,你逼人為奴還真不挑啊!」
:「這批契約,折價二百金。」
一位鐵血盟使者開口道。
紫女走到翡翠虎身邊,玉手纖纖,奪過他手中酒樽。
:「青玉龍岩樽,可惜,六個才是一套,如今少了一個,價格也折損一半,只能算一百金。」
一隻青玉龍岩樽,是翡翠虎送給韓非的見面禮,現在看起來格外諷刺。
紫女繼續道:「算上攬秀山莊,勉強支付全部賭金。」
聽到她的話,使者走向紫女道:「如此,賭金已全部付清,鐵血盟將抽取半成做為酬勞。」
紫女微笑道:「合作愉快!」
使者抱拳告辭道:「流沙,是一個優質客戶。」
:「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的!」
說著,人已遠去。
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流沙眾人走後不久,翡翠虎被禁衛軍以私囤軍糧,糧倉縱火的罪名羈押黑鐵獄。
當夜,顧雲涵與韓非一同到黑鐵獄探望這個對手。
也算為這場正義與貪念的較量,劃下一個完美的句號。
黑鐵獄設在地下,陰暗潮濕
翡翠虎再無昔日的風光,穿著一件粗布囚衣,獨自坐在一間牢房裡,低頭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又或許什麼也沒想。
聽見腳步聲,翡翠虎抬起了頭。
韓非淡淡的說道:「翡翠虎,你我十日賭約,看來是我贏了!」
翡翠虎激動的衝到韓非身前,伸出手想抓住他,可惜被欄杆擋住。
:「韓非,你陰險狡詐,不得好死!」
韓非沉聲說道:「那你可曾想過,那些受你坑害的南陽百姓,是如何艱難求生的?」
:「那些被你強奪家產的人,又是如何撩倒殘生的?」
翡翠虎咬牙切齒:「我只恨,沒有早日看破你的奸計!以至釀成今日之禍!」
韓非輕笑一聲:「其實我們的計謀算不上高明。」
翡翠虎一愣:「你們?」
顧雲涵手持青玉龍岩樽,緩緩踏入牢中。
酒樽中是上好的『柳林醉『。
:「不錯,當日你糧倉縱火陷韓兄於死地!但你可否想過,如果你將自己私藏糧倉的軍糧也一併燒毀,那韓兄,將絕無翻身的可能!」
說著,緩緩將酒樽遞給翡翠虎。
翡翠虎垂首聽著顧雲涵的分析,追悔莫及。
顫巍巍舉手,指尖剛碰到酒樽,顧雲涵手一松,酒樽落地,如同他在翡翠山莊摔青瓊浮玉琮時一模一樣,玉石飛濺!酒灑滿地!
韓非最後補刀。
:「一切都只怪你……太貪心!」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出了黑鐵獄。
韓非兩人走後,翡翠虎在牢中後悔的無以復加。
忽然,一陣寒流襲來,翡翠虎打了個哆嗦,現在正是秋季,不可能有如此寒流才是。
翡翠虎像是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牢房外的過道。
地上,淺淺的薄冰蔓延開來,牢房裡的牆上也附上了冰霜。
兩條冰蔓憑空出現,跟隨著一道血紅色的身影,長靴過處,地面瞬間凝成冰霜。
:「秩序的建立並非一朝一夕,但摧毀……卻很容易!」
清冷的聲音傳來。
冰蔓攜帶著兩樽青銅酒杯,緩緩跟在那一襲紅衣身後。
:「侯,侯爺。」
翡翠虎好像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聲音有些顫抖。
寒霧過後,血衣侯已在牢房之內,背對著翡翠虎。
:「你說過,貨值之道,在於成本、風險,利益之間的計算取捨。」
白亦非聲音低沉,緩緩說道:「一旦出現巨額虧損,那應該怎麼做?」
翡翠虎淫侵商賈之道多年,他當然知道,他還說過要獲取高利,就必須添加本金,一旦出現巨額虧損,那就……
:「及時止損。」
翡翠虎艱難的說出了四個字。
白亦非掃了他一眼,蒼白的五指輕輕一揮,冰蔓上的兩杯美酒送到翡翠虎身前。
:「希望這一次,運氣,會站在你這一邊。」
白亦非的聲音平穩,絲毫沒有為自己有可能會喝到毒酒而有所波動。
翡翠虎沒有說』不『的權利,考慮了良久,選擇了其中一杯。
白亦非等他選定,冰蔓帶回剩下的一杯,白亦非伸手取下。
紅唇彎起一個幅度。
舉杯與翡翠虎點頭虛敬,緩緩飲下,翡翠虎也仰頭喝下杯中美酒。
下一秒,酒樽落地,翡翠虎捂著喉嚨,臉色劇變。
:「侯,侯爺。」
數秒間,翡翠虎便已毒發身亡。
白亦非輕輕揮手,酒樽落地,一滴酒水滴落地,瞬間』『呲呲』『作響,腐蝕了地面的青磚。
原來,兩杯酒里都有劇毒,選擇,只是為了給以前的同僚一個安慰。
讓他痛快的死去,是白亦非給翡翠虎最後的慈悲。
第二天一早,流沙便收到翡翠虎在獄中神秘死亡的消息。
至此,這次流沙與夜幕的交鋒,以翡翠虎的出局而結束。
流沙大獲全勝!
新鄭城內,前一天還屬於翡翠虎的大本營「攬秀山莊」如今已在流沙名下。
遼闊的莊園門外,幾輛馬車停了下來,當先那輛馬車上,下來一位丰神俊朗,滿身貴氣的紫衣公子。
他下車后掀起車簾。
:「紫女姑娘,小心。」
一隻纖纖玉手探出,指尖修長,瑩白如玉。
搭上紫衣公子的手,一道紫色的身影順勢下了馬車。
後面幾輛馬車上也陸續下來幾位俊男靚女,異常養眼。
正是流沙天團。
顧雲涵、韓非、紫女、衛庄、張良、紅蓮、弄玉、焰靈姬。
紫女美眸流轉,望向莊園大門高懸的四個燙金大字,喃喃念道
:「紫蘭山莊!」
韓非微微一笑,紳士的彎腰伸手,帶領著紫女率先步入山莊。
山莊依山傍水而建,佔地極其廣闊。
樓台亭閣,錯落有致,大氣磅礴。
主宅內院、四方外院、廂房後院、客房庭院,花園假山…….
後山瀑布傾瀉而下,山巒疊翠。
瀑布不遠處有一座觀潮樓,可在最佳的角度觀賞瀑布的壯觀。
山下小橋流水環繞整個莊園,綠意盎然。
初步估計,山莊至少可以容納三百人居住,且不會擁擠。
山腰處有一座巨大的觀景台,可以俯瞰整座新鄭城。
觀景台背後山巒起伏,楓葉如火
眾人進了山莊便各自熟悉環境,找自己鐘意的院落,畢竟往後要在這裡安頓下來。
張良自發去清點賬目。
韓非走向紫女,含笑問道:「紫女姑娘,這座地段更好,景觀上佳,風水一流的府邸,你可還滿意?」
紫女已經換了裝扮,不再是性感的束腰緊身衣,也不再將頭髮盤在腦後,讓自己顯得十分幹練。
如今,她不再需要偽裝自己,所以,她換回了自己喜歡的服飾。
簡單淺紫色的長裙,清純靚麗又顯高貴,紫髮絲絲垂落香肩,更顯優雅神秘。
:「若不是你有上佳的運勢,也不一定能贏。」
紫女緩步走向附近一座涼亭輕聲說道。
韓非愉悅地道:「並不是因為運勢,我有幫手!」
:「幫手?」
紫女有些好奇。
韓非點頭:「嗯,如此巨量的糧食想要順利轉移,沒有得力的人手怎麼行?」
紫女本也異常聰慧,稍微一想也就有了頭緒。
「難道……」
紫女看向坐在涼亭上,把玩著發簪的焰靈姬。
焰靈姬依舊是紅衣鎧甲,美眸輕眨,熱情似火,又溫柔如水。
韓非知道紫女已經猜到,也不隱瞞。
:「衛庄兄在明,天澤在暗!夜幕怎麼可能想到這層?」
因宣紙的原因,天澤和流沙越走越近,而且,天澤也很想與顧雲涵結交。所以當韓非提出讓天澤幫忙時,天澤一口就答應下來。
張良走步入涼亭,滿是歡喜道:「賬目清點無誤,扣除支付鐵血盟的酬金,流沙從翡翠虎那裡獲得一萬九千金。」
張良說著,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繼續道:「另外,通過將其私藏糧售出,獲利也接近萬金!」
韓非聽了,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紫女,笑道:「紫女姑娘,我欠了你一座紫蘭軒,如今還你一座紫蘭山莊,外加兩萬九千金!這個利息,可是翻了好幾番啊。」
紫微微一笑,接過茶水,與韓非輕輕一碰,慢慢飲了一口。
這時,顧雲涵和衛庄一起到了涼亭,他們一人看好一座外院。
內院留給紫蘭軒的眾多女子,她們在內院製造宣紙,安全和保密性也會強很多。
此時已到正午,侍女來報,酒菜已經備好,請眾人移步用餐。
飯後,眾人在大廳商議後續事宜。
一隻信鴿飛來,落在窗前。
韓非取下信鴿上的字條。
:「尚公子一行,一路被人追蹤,他們一路避過暗殺,騙過眼線,走走停停,現在還在干河,尚未脫離危險,不知明日能否渡過干河,到達武隧。」
韓非看了信鴿帶來的消息,憂心忡忡的說道。
眾人一陣沉默,都知道,嬴政的行蹤已經暴露,這一路肯定不會太平。
只是沒想到,已經過了這麼久,羅網還沒有放棄追殺的目標。
顧雲涵也有些擔心,都快一個月了,還沒到武隧,而且,武隧會更兇險。
考慮了一下,心中有了打算。
緩緩道:「我準備去一趟武隧,與尚公子匯合。流沙投資這麼大,不能浪費了。」
衛庄冷冷的道:「他們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還有什麼資格與流沙合作,共赴雙贏!」
顧雲涵輕笑一聲:「流沙幫他們良多,他們也該回報一下流沙了。」
韓非神色一動:「先生的意思是?」
顧雲涵道:「如今夜幕四凶將已去其一,流沙的目標應該更長遠。」
衛庄眸中一動問道:「你的意思,流沙要鎖定下一個目標了?」
頓了頓,又道:「血衣堡三千白甲精騎,白亦非掌握十萬邊軍,他,流沙還動不了。」
紫女道:「蓑衣客的行蹤,流沙的情報網依舊還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顧雲涵淡淡地道:「蓑衣客很有可能背靠羅網,是羅網與夜幕之間的紐帶,流沙暫時打探不出他的行蹤,也在情理之中。」
衛庄冷聲道:「那麼,就只剩潮女妖了。」
顧雲涵點頭:「不錯,潮女妖擅長蠱術、幻術,毒術,她調製的百越熏香配合幻術,可以編織夢境,讀取他人心裡的真實想法,讓人防不勝防。」
韓非皺眉道:「難怪夜幕每次都能揣摩到父王心思,加以迎合,從而越來越得父王重視,原來,是用了這等手段。」
顧雲涵道:「潮女妖是姬無夜獻給韓王的,所以,在外人眼裡,她和姬無夜綁在了一起,但還有一個秘密,怕是連姬無夜都不知道。」
幾人目光投向顧雲涵,他們心裡非常好奇,好奇顧雲涵又要爆出什麼驚天秘密。
顧雲涵也不賣關子
:「潮女妖和血衣侯是表兄妹,她一直在暗中幫助白亦非,為他提供花季少女,供他練功和養蠱。」
韓非驚道:「沒想到潮女妖與白亦非還有一層關係!」
忽又想起一事道:「那父王每年招攬大量花季少女入宮,後來又都遣散的那些女子,難道?」
顧雲涵點頭道:「不錯,都被潮女妖從秘道轉移,偷偷送進了血衣堡。」
至於送進血衣堡做什麼,眾人都心知肚明。
顧雲涵繼續道:「潮女妖最大的依仗,就是能探知韓王內心,然後投其所好。」
:「那是她最大的優勢,卻也是她最致命的弱點。」
衛庄冷聲說道:「韓王安最得意的,就是帝王平衡術,他一旦得知,自己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其暴怒可想而知,而姬無夜作為推薦人,也難辭其究。」
韓非道:「問題是,如何才能讓父王得知真相呢?」
紫女沉吟道:「白亦非受潮女妖好處頗多,他,也不會坐視不理。」
顧雲涵道:「兵法有雲,倍則分之,我這次去武隧與尚公子匯合,便是要幫他解決武隧之患,助他掌握平陽重甲軍。」
:「而後,我會請他屯兵韓國邊關,佯裝伐韓,白亦非和姬無夜皆是武將,韓王安肯定會讓他們其中一人調兵駐守。」
:「屆時,宮裡的潮女妖,流沙對付她,難度就降低許多。」
衛庄嘴角微彎:「選擇最弱的敵人,明智之舉!」
顧雲涵笑道:「我記得韓兄說過,要建造一座橫跨七國的橋樑。」
韓非道:「不錯,莫非顧先生心中已有章程?」
韓非取出一張七國疆域地圖鋪在桌面。
顧雲涵指著咸陽的位置道:「流沙想要在七國間擴大勢力,秦國王都咸陽,必須要首先滲透!」
韓非附和道:「不錯,韓非正有此意!」
紫女道:「咸陽可不僅僅是秦國王都那麼簡單,它,還是羅網紮根最深的地方,」
顧雲涵道:「夜幕與羅網盤根錯節,他們的關係恐怕比我們想象的更加密切,流沙與夜幕的對局博弈已到了中期,與羅網正面交鋒也是時間問題。」
衛庄冷聲介面道:「與其坐視成敗,不如主動出擊,捲入其中!」
韓非道:「不錯,博弈到了中期,任何一場小勝負,都會影響最終結局!夜幕一旦有需求,羅網必會相助,與流沙兵戎相見!」
紫女擔心道:「冒然出擊,可不是你的風格。」
韓非負手而立,緩緩說道:「自流沙建立以來,從鬼兵劫餉案、火雨瑪瑙案、赤眉龍蛇、秦使一案,乃至剛剛結束的翡翠虎一案,哪一次不是逆境求生存,敗中取勝!」
走回案桌前,手指撫過地圖道:「流沙滲透咸陽,不是冒然出擊,而是撒一張比羅網更大的網!」
紫女看著自信滿滿的韓非,悠悠道:「雖說流沙屢克強敵,但每一次獲勝,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運氣,不會一直都在我們這邊。」
眾人一片沉寂。
忽然,張良急匆匆趕來。
:「韓兄,眼下還有一個極大的風險,不得不冒了!」
眾人齊齊轉頭看向張良。
張良飯後被侍女叫出去,是相國府的管家找他。
相國張開地抓住了現今司隸的把柄,暗中參了一本,今日早朝韓王已經罷免了當前司隸。
這名司隸,原本是姬無夜的心腹。
韓非臉色肅然,認真的看著衛庄道:「衛庄兄,還記得流沙創立之初,我允諾過你什麼嗎?」
衛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當然記得,韓非當時對他說,姬無夜不除,韓國必亡。韓非要他取代姬無夜,成為韓國的大將軍。
韓非道:「如今,韓國司隸一職出現了空缺。」
衛庄抱劍,頭一偏:「沒興趣!」
司隸比不上大將軍,還處處受制,衛庄沒有絲毫興趣。
韓非繼續道:「司隸雖位於九卿之下,但它卻是韓國軍政體系中至關重要的一環,夜幕把持韓國軍政多年,如今,終於破開一道缺口。」
衛庄望向顧雲韓問道:「你怎麼看?」
顧雲韓輕聲道:「我更沒興趣,不過,夜幕勢大,流沙想要與之抗衡,這,倒是邁了一步。」
衛庄聞言淡淡道:「你繼續。」
這個「你」自然指的是韓非。
韓非噎了一下,莫名有點心塞,韓國好歹是七雄之一,韓國司隸一職更是九卿之下第一高位,多少人一輩子都求不到。
這兩人赤裸裸的嫌棄是個什麼鬼。
韓非苦笑一聲:「衛庄兄能順利進入韓國軍政體制,雖多受牽制,卻也同樣能牽制夜幕。」
:「司隸乃監察新鄭國都軍政的重要一職,到時,整個王都的防禦都會經過衛庄兄的眼睛,包括王宮。」
顧雲涵點頭:「如此說來,司隸一職確實是流沙立足朝堂,制衡夜幕的關鍵一步。
衛庄也認真坐直:「如此重要的位置,各方都會爭搶,你又豈能如願?」
顧雲涵淡笑道:「聽說,掌管牢獄的佐弋大人因失職遭人彈劾罷免,職位同樣出現空缺,這個職位可是接觸死刑重犯,江湖好手的首選職位。」
:「四公子想要大展拳腳,必然需要武道好手,這個職位,他一定會感興趣。」
衛庄冷聲道:「相國張開地呢?司隸一職是他彈劾罷免,他又豈會讓給旁人?」
韓非道:「張相國已與夜幕交惡,若是他再奪得司隸一職,必然會遭受夜幕重點打擊報復。作為一名政客,他不會輕易樹立強敵。」
顧雲涵道:「子房受韓兄和四公子極力推舉,如今已是內使,位居下卿之位,張相國會全力配合韓兄和四公子的。
衛庄抿唇不語,算是默認了。
韓非起身環顧了一下周圍道:「我也該去四哥府上喝酒了,各位可有興趣一起?」
衛庄直接起身出門。
顧雲涵道:「不了,我還是早點出發。」
張良也委婉拒絕了韓非的邀請,他要回相府找他祖父商議宣紙之事。
一眾人全都散去。
就連紅蓮也纏著紫女教她練赤練劍,沒再理會自家九哥。
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