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旅行的打算

「沒有找好，目前也沒有打算，我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去看看草原去看看大海，我還沒見過大海，聽說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也許那裡充滿了希望。也想去西藏，但是我這身體素質不允許，也就想一想吧。」「藍天……白雲……綠草……大海……」瘋子看著把頭放在膝蓋上閉著眼睛呢喃著的王秋，罕見的選擇了沉默，就那麼默默的坐著陪著王秋，一口一口的吐著煙圈。從遠處看，如果忽略掉性別，到真的是一幅唯美的畫面，自行車，路燈，樹，花，早晨的陽光以及陽光下安靜的兩個人。

「好，我陪你，現在的氣溫正合適不冷不熱的，今天是三號，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帶上你媳婦和孩子么？」瘋子扔掉煙頭，站在王秋面前，低著頭看著他。「你打算這趟花多長時間？你規劃路線，費用我出，怎麼樣？」

王秋緩緩地睜開眼睛，依舊把頭放在膝蓋上，「不用了，你請我吃了那麼久的獅子頭，這次我請你。」

「能不能別他么的提獅子頭，格老子的，再提獅子頭我掐死你。」瘋子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就炸毛了，指著王秋大叫。

王秋抬起頭，很詫異的看著面前的瘋子問道：「你這是哪裡的方言，沒聽你說過啊。」「我打算去租輛房車，不帶任何人，就把貝貝帶上就行了，一個月之內回來，希望能回來給兒子過兒童節。嗯，目前就這麼點打算，至於別的，我還沒想過。」

「你是什麼時候有這個打算的。」

「昨天。」

「昨天？你說昨天？你居然說昨天。你是不是二，你看誰旅行不是提前好久做準備，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

「我……我草你大爺的。你他么的狠，秋子，你是真狠。」瘋子被王秋這不咸不淡的回答差點噎背過氣去。他無法接受一向嚴謹且思路清晰的王秋會幹出這種抽風的事情，說走就走的旅行，那是扯淡的。他這種孤家寡人都做不到說走就走，何況是有妻兒老小的王秋，所以瘋子對於王秋的這個決定是嗤之以鼻的，他覺得王秋就是在拿他開心。

「別扯淡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說真的，我真不幹了，就跟著你吧，你打算去哪裡，咱們兩個正好做個伴兒。現在才八點多，咱們找個地方去玩吧。」

「不去，我還有事情要去做，時間緊急，不能浪費。也就是你，如果是別人，我不可能在這浪費時間聊天。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你不知道么？」

「滾蛋，裝你大爺的蒜啊。你到底幹什麼去？」

「我去市裡看房車，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

「你是認真的？」瘋子雙手把住王秋的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你沒開玩笑？」

王秋往後仰了一下頭，把腦袋從瘋子的手裡解救出來，這傢伙的手一股子煙油子味兒，聞一口得噁心好久。有一次瘋子用手捂住王秋的嘴巴讓他安靜，結果瘋子的手還沒有拿開，王秋就吐了，然後就形成一個有意思的畫面，一個蹲在地上嘔吐，一個甩著手乾嘔。

「我說真的，人這一輩子不出去旅行一次不是太虧了么，其實以前幻想著帶上父母妻兒一起去旅行的，但是錢始終不富餘，也就一直沒實現，哎……」

「這次啊，你帶上所有人，向你說的整一輛房車，我開著我的車跟著，咱們一起不就行了么，哪來的那麼多逼事哪來的那麼多感慨。」瘋子靠著路燈，垂著眼斜著看著坐在地上的王秋，一臉的不爽。

「這次就算了，我想自己去，只帶上貝貝就好。」王秋搖了搖頭，輕聲開口「下次，如果有機會下次一定一起，這次就讓我自私一回吧，我想安靜的看看這世界。」

「行吧，既然你決定了就這樣吧。不帶人居然帶條狗，是不是路上你想撿人啊，我聽說徒步的美女很多呦。」瘋子彎下腰，眉毛一挑一挑的對著王秋使眼色。

「離我遠一點，一嘴的大黃牙，你剛從廁所回來么？我也很奇怪，你長得挺帥氣的小夥子，為什麼不去洗洗牙，非要張嘴就是一口大黃牙，不彆扭么？」王秋伸出手推開近在咫尺的大臉，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剋制住在這張臉上呼一巴掌的衝動，惡狠狠的說著。

「洗它幹啥？除了別人看著舒服一點以外，還有什麼用途？我自己的牙，憑什麼根據別人的喜好決定它的外觀。再說了，別人看著舒服不舒服跟我有個毛線的關係啊？偷窺我還那麼多逼事，都是慣的。」隨著王秋的推力，瘋子順勢坐在了地上，雙腿一盤，一臉狂妄的說著，「別廢話，明天你什麼時候出發，小爺一起去，我自己開車在後面跟著你，不用等我，你就走你的，小爺我丟不了。」

聽著瘋子的話，王秋理都沒有理他，站起身騎上自行車就走了。還在說著話的瘋子睜大眼睛看著走遠的王秋，張著嘴，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狠狠一閉嘴，都能聽到牙齒的碰擊聲，「王秋，我草你大爺……」前面的王秋嘴角微微上翹。

「你為什麼自己去呢，我不去可以，但是你要帶上孩子啊，正好你們一起去玩，給媽也放放假。」當王秋的老婆李月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門口停著一輛房車還很奇怪。畢竟房車還是很稀少的，不是誰家都能買的，並不是說買不起，而是用途不大。通過詢問，她才知道王秋辭職了，並且租了這麼一輛小型房車打算去旅行。開始也是想一起去的，但是當她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讓王秋答應的時候，也就放棄了。帶孩子去，算是她的另一個堅持，畢竟一個男人自己出去玩並且還是開著一輛房車，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作為一個正常的女人，有這麼一點小心思再正常不過了，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我誰也不帶，就帶著貝貝，我就是去散散心，最多一個月，也可能十來天就回來了。你不用瞎想，我倒是想找個妹妹一起去，你看看你家老公這個窮酸樣，瞎子都不會同意跟我一起去。」王秋溫柔的安撫著自己的妻子，對於這個妻子，王秋是心理虧欠的。雖然平時也會吵吵鬧鬧，王秋偶爾也會發火，但是不能改變他心理的愧疚。

「行，你就自己去吧，記住下回必須帶上我，如果下次你還是自己去，你就不用回來了，誰願意要你誰要你，我是不要了。」李月眼見自己的意見全被否定，氣鼓鼓的瞪著王秋，眼睛還時不時在王秋的胳膊上掃過，大有一言不合就下嘴的意思。看著妻子這個樣子，王秋微微一笑，伸出手把妻子輕柔的抱在懷裡。

「其實，我也不想一個人去，我更願意帶著你一起，哎……」

「行了，我知道了，自己去散散心吧。知道你這幾年不容易，從你這越來越不穩定的情緒就能看出來。先說好啊，玩回來以後，不許再跟狗一樣，說翻臉就翻臉，聽見沒有。」「狗臉都沒你變得快，你看看貝貝多聽話，正好帶著貝貝，好好跟它學習學習。」

「有時候真的覺得你跟瘋子才是一對,你們兩個性格真的差不多。」王秋撫摸著妻子的後背，輕輕地說著。

「你總是說瘋子瘋子的，我又沒見過，誰知道什麼樣子。你說他經常來，為什麼我沒見過？」

「因為你上班唄。」

「你什麼時候走？」

「明天早上。」

「我可隨時查崗聽見沒，保持手機暢通，每天記得彙報行程知道嗎？」

「行。」面對妻子的小霸道，王秋很爽快的答應了，並且做了一大堆保證，這才換來了上床睡覺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