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手之決
當然，僅有如此還是不夠的，只有真正看到過「高手」的對戰，才會真正的感受到那種強大與危機，那種萬事萬物都可以充滿殺氣的感覺，感覺一片葉子也可以輕易割開咽喉的感覺。
這是三十日的最後一天，李皓一如往常的跟隨著母親，來到東山山頂，一路上桃花伴隨著晨曦時的微風，格外提神。
花叔依舊是從樹上跳下，不過，這次，顯然是有些不同了，因為他的父親李戰也是第一次出現在這裡。
李皓對此，還是很驚訝的，至少這是他認識花叔以來的第一次和他的父親一起出現。
「父親也來了嗎？」李皓疑惑的問母親。
金言墨沒有說話，反而是拉著李皓躲遠了些。
「皓兒，你不是說為父不會御劍，不是高手嗎，今天就讓你看看，高手也不一定會御劍。」李戰對著兒子高喊到。隨即也是拿起了一把桃木劍，一看就是才雕好沒多久的那種。
月青霜這次也和以前不同了，手裡沒有拿著木棍，反而是一根看著細長卻帶著點堅韌的竹劍代替。
「娘，你不怕父親打不過嗎？」李皓又是對母親問道。
「不，你爹可厲害了。」金言墨只是簡單的回答道。
不過這次，沒等李皓繼續問問題，金言墨倒是搶先問道：「你覺得木劍能殺人嗎？那竹劍呢？」
李皓想都沒想，「怎麼可能，就是被打到也最多是比較痛而已，要是殺人，怕是還遠遠不夠呢。」
金言墨沒有解釋，而是繼續追問道：「那如果是一滴水滴，亦或者是這一片的花瓣呢？」
「那更不可能，那麼美麗而脆弱的東西，怎麼也不可能的。」李皓越來越奇怪，母親為什麼會問他這些問題了。
「那，你今天，就好好感受一些，他們的戰鬥。」金言墨淡定的說道。
「他們？」李皓恍然大悟，疑惑道，「不會是父親與花叔吧？」
另一邊，李戰和月青霜相對而立，且兩人相距不過五丈遠。
「怎麼，在樹上偷窺了我們十幾年，現在連劍都不會了吧？」李戰率先挑釁道。
「怎麼，每天看你種地嗎？現在是不是只會劈柴不會劈人了？村夫！」月青霜也毫不示弱。
雖然他們可以算只是逢場做戲，但是不代表不會借如此好的機會解決他們多年的各人私怨。
隨即二人都是做好準備了。
李戰的眼神變了，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溫和，而是充滿了無盡戰意，是一種不死不休的戰意。
李皓也是馬上發現，父親身上的氣息變了，變得十分陌生，是父親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展現過的一面，是父親在自己面前深藏的一面。
李戰隨即大聲喊到：「鄙人有幸，以前觀得劍仙一劍，得其三分劍意，今天就拿你試一試我的劍。」
「鄙人也是有幸，見過殺神一劍，也得到其三分劍意，今天就拿你試一試，我的劍。」月青霜氣勢上毫不輸於李戰。
「孩子，看好了，誰說不會御劍，就不厲害了。」金言墨溫柔的提醒道。
只是現在的李皓，什麼也聽不到了，現在他只能看到他的花叔和父親，兩個他最敬重的人就要動手了。
母親看著這樣的李皓連忙解釋到：「他們這是要做給你看的，不是真的決鬥。」
李皓聽到母親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安心看他們比武了。
李戰右手持桃木劍，左手拂劍，似是在給劍開鋒，
隨即向前一揮，一道劍光隨即揮出，其中劍意殺機無匹。
月青霜轉身躲過，並回擊以三劍，那三劍恨絕無比，是絕命之劍。
李戰看著你飛來的劍氣不慌不忙。
李皓在下面看的卻是心驚肉跳，因為在他的感知里，他們隨便的一劍，自己的避無可避，只有橫死的命。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見李戰手中桃木劍一揮，一下就劫住了那三劍。
「還是像以前那樣，不成氣候。」李戰不屑的說道。
「你也是一樣的，莽夫。」月青霜絲毫不讓。
只見李戰順勢騰空而起，無邊劍氣散溢出來，最後還不忘大聲喊叫道，「皓兒看好了，比御劍更厲害的劍術。」
只見，李戰將手中之劍豎放在身前，無邊劍氣瞬間就凝聚了起來，本以為就如此結束了，可是就在下一瞬，李戰手中劍一揮，劍上似有桃花環繞，山上，無邊的桃花的桃似乎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樣，紛飛而起，環繞在李戰身邊。
金言墨也是有點震驚了。
李皓髮現了，「母親，這是怎麼了嗎。」
金言墨面色沉重，緩緩說道：「那是青城山的無上劍法。」
李皓這次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在心裡說道：父親母親如此這般，是因為我要去的青城山嗎？
月青霜看到這陣勢也是絲毫不懼怕的，只見竹劍青芒一閃，似乎有水露環繞其上，也是揮劍之下，無邊劍氣湧現，桃樹林里萬千水氣浮起，漸漸向他匯聚而去。
一時間，幾乎場上的一切，都變的危機四伏，尤其是那些桃花和那些水滴。
這就是他們夫婦要讓李皓看到的，是萬事萬物，儘管小如微塵，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都是殺人力器。
一時間，場上，一紅一青兩股劍氣，是不是泄露出來一點，或是一片桃花，一滴露水。
可是即使是一點也會造成不小的傷害，一片桃花就消去了一邊桃木，一滴露水，便可割裂大地。
金言墨拖著李皓，很快的就脫離戰場，要去到更遠些的地方，還同時一邊躲開著四處飛來的攻擊。
他們的戰鬥已經不是常人能夠近距離觀看的了。
只是，就在金言墨極速後退的同時，李皓卻是還在關注著那裡的戰鬥，一刻也未曾放過。
只是，馬上就有其他的東西，出現了，在很遠的地方，幾個黑影在不停躥動。
「娘，好像有人追了過來。」李皓小聲說道。
「那，就要快點了，」金言墨似乎早就知道了，加快了速度，「抓緊了。」
李皓也是聽話的抓緊了金言墨的手。
可是，就在他們走到北山處，離那裡有個好幾里路的地方，可以看盡東山桃花的地方，金言墨，停了下來，放下了李皓。
金言墨拍了拍手，幽幽的說道，「記住了，以後高手打架，再好看都給我離遠點，就離這麼遠。」也是休息了一下。
李皓也是小聲的問道：「那，那些黑影怎麼辦。」
金言墨撇了幾眼那些在桃林中躥動的身影，再把目光投向山頂，不屑的道：「看他們的吧。」
李皓聽到母親的話，又再把注意力轉移會了那裡。
原本的旋風變得更加巨大了，幾乎是影響到了整個東山，滿山的桃花花瓣都是匯聚了過去，樹變的光禿禿的。花叔也是絲毫不讓，東山的全部水氣也是流淌而去。
一邊形成烈陽巨日，一邊出現幽寒清月，二者分庭抗衡，都是不落下風。
「要出劍了。」金言墨平靜的說道。
「劍名，桃花日落。」
「劍名，雲露乘月。」
只見在那一語過後，並沒有如何的天崩地裂，天地卻是難得的歸於平靜，可是也就在下一秒，一股無窮的威勢，瞬間席捲了整個東山，以摧枯拉朽之勢，席捲開來，只是幾息之間，就吞沒了那些黑影。
無窮的劍氣肆虐開來，似乎還可以在其中聽到錚錚劍鳴，最後那劍風也是恰好止步於那熟悉的木屋之前。
金言墨看到這裡，輕輕的嘆了口氣，小聲的對李皓說道：「該走了，我的孩子。」便不等他從那震驚的畫面中回過神來，就被拉走了。
那一劍似乎對李皓的影響非常大，以至於他久久的沉浸在裡面，無法自拔。
等他回過神來到時候，才發現自己，坐在了一兩很寬敞的馬車裡，母親正坐在自己的身邊。
「母親，這是？」李皓迷迷糊糊的問道。
「一月到了，是該送你上青城山了。」金言墨溫柔地看了眼李皓，平靜的說道。
「那父親呢，他不一起嗎，為什麼不等等他？」李皓天真的問道。
「等不了了，」金言墨先是說道，但就在看到李皓的表情之後，還是有些動容的，「放心，你爹不會有事的，你們，還能見上一面吧。」
「真的嗎？」李皓自言自語地說道。
就在金言墨快要道出原由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輕笑著說道：「看來，你們是什麼都沒有告訴我的小侄子啊！」
只見，外面忽然探進來了一個頭，那便是聲音的主人了。
李皓見狀立刻和母親拉開了點距離。
等那人全部進來了，李皓似乎是發覺了什麼，略帶疑問的小聲說道：「另一個媽媽？」說著，還看看旁邊的那位。
金言墨沒有理會李皓，反而是對著來人說道：「他們怎麼把你派來了。」
「我的好姐姐，除了你的好妹妹我，誰還會不遠萬里，不畏萬險來救你啊，姐姐。」那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其他四仙，還有誰在？」金言墨問道。
「火仙也在。」怪異的女子爽朗的說道。
「媽媽，這是誰？」李皓終於是開口了。
面對有些無措的李皓，「這是媽媽的妹妹，」金言墨又是揚起了微笑，「或許她另一個名字你更熟悉。」
李皓也是好奇了起來，「什麼？」
金言墨繞有興趣的說道：「金多多。」
李皓聽到這個名字，吃驚道：「是那個金多多嗎？」
「是你想到那個金多多。」金言墨平靜的說道。
「那母親的名字是？」李皓問道，其實這才是李皓好奇的事情，畢竟自己的母親的妹妹叫金多多，那母親的名字應該要差不多。
金言墨一臉無語的看著自己壞笑的兒子，一拳制止了他的想象，說道：「我叫金言墨，但是以前叫金……」
「少少。」李皓不約的接了上去。
金言墨一聽又是不輕不重的一掌，「金靈靈啊。」
「凌雲水仙金靈靈，金仙金多多，火仙金鬥鬥。」李皓梳理道。
「看來姐姐的兒子不全是不知道啊。」金多多眯眼笑道，頗有一副老奸巨猾的感覺。
「或多或少能猜到一點點，」李皓鬆了一口氣，「從剛剛看了那一劍開始。」
「只不過如果你娘再不回去，怕是馬上凌雲就沒有水仙了哦，不就是因為這個才……」金多多多嘴道。
李皓聽了，並沒有太大反應，只是一臉愁容地靠在了母親的香肩上。
金言墨聽了，也只是安慰地摸了摸李皓的頭。
「我們要去哪裡？」李皓弱弱地問道，似乎也是在母親面前撒嬌。
「說好了的，送你上青城山。」金言墨說道。
金多多見到這個勢頭也是自覺地出去了。
「那爹呢？」李皓眼裡是藏不住的失落。
「他一直都在，他會的。」金言墨望著窗外，意味深長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