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滅神界的行動，讓蘇今知道了這個小習神頁羽對一份密函十分執著，這件事在堯溪的壓力之下，她並沒有告訴主神子舜，但是如果堯溪要為難她，她一定會拿這個小習神和密函的事當擋箭牌。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她收拾好心情，往凈塵殿走去。

凈塵殿中，堯溪倒了幾杯茶，在細細品酌，他準備好了上古典籍中的透心術。透心術只可維持一瞬，在這轉瞬即逝的機會了，他已經想好需要詢問蘇今的問題，這透心術只能對長神使用一次。心，是這胤荒神界最複雜的東西，為了不擾亂這世間的規則，即使是上古典籍，對透心術有嚴格的限制。對不同神階的神祇可以使用的時間長短不一，但相同的都是對同一個神祇只能使用一次。透心術使用的方法是，將手探在被透心的之神祇的手腕脈搏處，用腹語念出所要詢問的問題，就會得到最真實的答案，來自於神祇的內心世界的答案。

堯溪還沒想好要如何自然的將手放在蘇今的手腕脈搏處，但是已經發了邀請函給蘇今，想必她很快就到了。

在大殿的另一邊，是正在努力練習熾神訣的頁羽，經過祈墨和堯溪不斷的耐心教導，頁羽終於掌握了熾神訣的要領，只是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才可以很好的使用熾神訣，她閉著眼睛，正在凝神靜氣。只是她沒發現，一抹暗紫色，在大殿的邊緣瀰漫，這種感覺很像是越亦長神的魂靈真氣。

蘇今到了凈塵殿，已經布好了自己的魂靈真氣，經過偽裝的魂靈真氣，讓人一時難以辨認。

堯溪感覺到來人的氣息，並且察覺到了她釋放出來的魂靈真氣。這蘇今，打得是什麼主意？蘇今防備的姿態，讓堯溪隱隱感覺到她似乎知道自己要對她施展透心術。只是這上古典籍上的仙術，除了子舜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難道......？

「堯溪長神。」蘇今行了一禮。

堯溪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夾在火爐上的茶壺，另一隻手示意蘇今上前坐下，然後開始往面前的茶杯倒水。

蘇今意會了他的動作，走到他面前坐下，正打算拿滿水的茶杯飲茶，卻沒想到堯溪一個不小心，將茶杯打翻在地，頓時滿地都是茶杯的碎片。

蘇今有些慌張，她連忙俯下身子開始撿地上的碎片。此時，堯溪卻走上前來，將手扣在了她的手腕處。

「此處由熾神收拾便可。」

透心術已經開始施展，堯溪說的是這句，蘇今一時間意識有點模糊，她腦海里是堯溪的質問。

「在滅神界，對頁羽，你是要救她，還是要，殺她？」

在被堯溪握住的一瞬間，蘇今想要反抗，她的魂靈真氣已經瞬間形成防禦，但是還是不及堯溪快，腦子無法思考，真實的答案馬上就通過自己的心靈讓堯溪知曉。

「我來收拾吧。」一把不該此時出現的聲音，清脆地進入了兩人之間。同時，堯溪的手被她觸碰了一下，透心術由於魂靈真氣的瞬間錯亂而停滯了。蘇今連忙將手抽回來。

堯溪直起身子，眼神銳利地瞪了來人一眼，然後沒有聲響地坐回到茶桌前，開始默默地倒茶。

「好巧，是頁羽。」蘇今收起了一幅鬆了口氣的瞬間表情，看了頁羽一眼，「我也可以一起收拾。」她說完又繼續撿碎片。

奇怪了，自己明明是跟著那抹紫色的魂靈真氣，想要看看是否能讓密函出現新的信息，沒想到，看到了打碎了茶杯的堯溪，以及兩人的接觸。

明知道自己觸碰堯溪，會讓他的魂靈真氣出現錯亂，卻鬼使神差地輕觸了堯溪一下。

好險，只差一步，就讓堯溪知道自己當初是奉命借滅神的手，要對頁羽不利，但是堯溪猜錯了一點，自己並沒有要殺她，只是要廢了她僅剩的一點魂靈真氣。

只是，為何剛才自己的意識彷彿不屬於自己，而且無法思考？莫非是上古典籍的仙術？

蘇今略微沉吟了一下，知道自己還是沒有平復堯溪的疑心，只希望自己背後是子舜的示意不要被發現。

雖然猜到了堯溪要試探自己，只是沒想到用的是這樣的方式，但是如果他誤解了自己要殺頁羽，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多虧闖入的頁羽，她恢復了清醒，同時也知道了堯溪的意圖。沒想到的是，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何在？堯溪似乎比自己以為的要在乎頁羽的安危。

她看向在茶桌面前又開始遞茶的堯溪，有點看不透。接下來的時間，無非是一些案冊的討論和見解以及看法，堯溪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夜色已深，蘇今告辭了堯溪，離開了凈塵殿。

「如何？」

祈墨長神在蘇今長神離開的一刻出現，他有點關心這個蘇今是否可信任。只見堯溪搖了搖頭，「計劃失敗。」

倘若她的答案是要殺頁羽，以她和頁羽的關係，一個是司魂靈真氣的長神，一個是沒有地位的習神，兩人並沒有什麼過往和交集，為何她要借滅神的手置頁羽於死地？堯溪從頁羽不可觸碰自己以及長神蘇今的答案可以料到頁羽身上的秘密，便可著手展開調查。

倘若她的答案是救頁羽，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路見不平而已，並且一直和滅神界有爭端，這樣的做法順水推舟，只是為何她剛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滅神界，她是司管魂靈真氣的長神，去滅神界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經過這樣的推論，可以解釋的就是，頁羽身上有著需要他知道的秘密，並且蘇今和這個秘密有所聯繫。那這樣的話，自己的魂靈真氣有一半在頁羽身上的事情，如果讓蘇今知曉的話，或許可以對了解頁羽的秘密有所幫助。如果選擇對蘇今保密的話，那麼按照她和子舜的關係，司管魂靈真氣的職責，必然會讓她前來處置。

只是不知道子舜的用意，為何，到如今都沒有召頁羽入殿，也沒有什麼對蘇今說如何救下頁羽的事。子舜的想法，他一直都不想去掌握，只是這一次，他有了一瞬間的猶豫，想了解子舜對頁羽的想法。但是以子舜的多疑，他不便前去試探和詢問，只好設下這個局來試探蘇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