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王宮的小波折

兩盞茶后，三人離開東宮，邊走邊聊到了萬福宮，一進去發現貴妃的人在院里，「是貴妃娘娘，我們進去看看吧。」太子輕聲說道。

貴妃娘娘在正殿端坐，二十多歲的樣子，與榮萱逝去的母親有幾分相似，頭上戴著金光閃閃的牡丹花金簪，一身黃色的綢緞裝，貴氣十足，可見受寵。眾人行禮后，貴妃說道：「榮萱公主，走上前來，讓本宮看看。」榮萱輕輕走過去，摘下面紗，貴妃仔細一看，難以置信：「這跟二十年前來和親的妙瑰公主一模一樣，也與自己有點相像」。

貴妃娘娘意識到這個女子很可能威脅自己的地位，準備回宮想計策，於是說：「本宮乏了，大福，回宮。」說完便走了。

屋子裡剩下太子、凌霄和榮若姐妹。凌霄看著沒戴面紗的公主，高鼻子，大眼睛，瓜子臉，唇紅齒白，皮膚嫩白，驚為天人。凌霄心裡一動，從沒見過這麼美的美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明眸剪秋水，對視一眼，凌霄就醉了，臉一紅心砰砰地跳。

凌霄告辭，離開萬福宮久久不能忘懷，那榮萱公主真是太有魅力，看一眼便心動再難忘記。只可惜，自己身份不夠，榮萱公主不是嫁給陛下、太子便是潤玉，輪不到自己。

已是傍晚，榮若帶著太監胡超回勤務殿換回自己拿錯的奏本，路過長廊時看見一盆打著花骨朵的桃花枝上掛著一碧璽手串，顏色絢麗還透著水潤的光，榮若拿起手串，手串上的碧璽有拇指大小，顆顆圓潤飽滿，大小一致，純凈透明每一顆顏色不完全相同，讓人喜愛。榮若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間極品，拿起來一顆一顆的細看。正在這時潤玉帶著路飛正回來找手串，看見自己的手串被榮若捧在手心愛不釋手的樣子，潤玉輕聲問道「喜歡嗎？」太監胡超準備跪下行禮，路飛噓了一聲示意他退下。

榮若這才回過神來：「是你啊，好幾天不見，你在宮裡忙什麼，你住哪個宮？」「這個手串是我的，你要是喜歡，拿回去玩一段時間再還我。」榮若拿著手串，不好意思的說：「這麼好的碧璽是你的呀，還是還你吧，物歸原主。」說完遞過去。王爺扭頭瀟洒地走了。榮若拿著手串回去賞玩了好久。

君王在御書房召見榮萱和使臣，太子、逍遙王和凌霄也在，還三位衣著華貴的公子。榮萱摘下面紗拜見君王，君王吃驚了，這榮萱公主真是美的勾魂攝魄，還跟故人妙瑰公主長得一模一樣，君王愣了一下，太監李偉輕聲叫了一聲「大王」。君王馬上反應過來，對榮萱公主：「派去接應公主的嫁妝財物還沒有消息，可能有事耽擱了，不過公主不用擔心，本君已經派人給公主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定會讓公主風風光光的出嫁。」

榮萱謝過大王。王上的目光移到榮若身上，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跟自己年輕時很像，也像自己的三弟——如今的三王叔。

「榮若，你是龜茲王的第幾個兒子？今年多大了？日後可要繼承龜茲王的寶座？」大王親切的問道。精華書閣

「回王上，微臣今年十七歲，當今龜茲王是我舅舅，繼承王位自然是輪不到我的。」榮若笑了笑答道。

「孤聽聞你們的大王有一位兄長三個姐妹，不知道你的母親是哪位，你的父親又是何人？家裡還有何人？朕看你的生活習慣不像龜茲人。」大王問道。

「我的母親是庶出公主，不為人知，之前和舅舅一直在中原經商，我和姐姐榮萱從小在繁華的中原長安城長大，我出生時父親離母親而去，我們也沒見過父親。我們前年才回到龜茲國，去年母親去世，只剩下我和姐姐。」榮若答道。

王上停頓了一會，說：「這次任務完成後可有打算，不如留在朕這宮城謀生。」「多謝王上好意。」榮若謝道。

王上站起來，背著手，走到榮萱公主身邊，輕聲問道：「這是朕最得意的兒子和臣子，公主可有中意的？」「臣女任憑大王做主。」榮萱受寵若驚，來不及看眼前這些貴公子一眼，恭恭敬敬地行跪拜大禮。君王轉身走回自己的寶座：「明日本君設宴款待榮萱公主和精絕國的茉莉公主，聽聞榮萱公主的舞蹈是一絕，請公主做好準備。」「遵命！」榮萱回答。

第二天上午大殿設宴，群臣盛裝出席，紛紛沉浸在一片喜悅當中，舞樂不斷。在大太監李偉的示意下，舞女退去，樂師也停了下來。「有請龜茲榮萱公主上場。」只見一群穿粉色衣服的舞女簇擁著榮萱公主緩緩登場，她頭髮挽成環，繫上珠簾面罩，戴金耳環穿金色舞衣，手臂挽綠色和橙色舞帶。在大殿中間，羌胡響起，榮萱開始作飛天菩薩舞，旋轉跳躍，風姿飄渺，靈動多姿。珠瓔旋轉星宿搖，花蔓斗舞龍蛇動。王上心都碎了，因為這一幕讓他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見妙瑰公主的情景，妙瑰也是這般青春年少，美得妙不可言。榮若跪坐在左邊小桌前，桌上擺著水果和點心，旁邊一桌就是潤玉。他緊張地注視著，生怕姐姐出錯，時不時得看看君王的表情，又看看眾臣的反應。潤玉一臉讚許的樣子，彷彿空氣都凝固了，眾大臣都停下來一動不動地欣賞這絕美的舞蹈。舞蹈結束，榮萱退場，眾臣讚不絕口，只有君上悵然若失。接下來精絕國的茉莉公主登場了，一支胡旋舞，甚是精彩。

表演過後，榮萱回到了萬福宮，沒有去大殿觀看錶演。到了午飯時間，宮女太監上了豐盛的餐食和美酒，潤玉舉起酒杯向榮若致意，然後一飲而盡，榮若也一飲而盡。榮若看了看龍椅上的大王，準備敬酒，發現大王離席了。君王見了榮萱的舞蹈后想起昔日最愛的女子，鬱鬱寡歡，食不下咽，命太監私下叫來了凌霄。

大王與凌霄在寢殿密談了半個時辰，凌霄出來時大殿的文武百官開始離席，邊走邊談，前往訓練場看武士比試。榮若這次並未帶武士前來，所以只是湊熱鬧而已。榮萱公主仍舊遮著面紗，與榮若跪坐在同一桌。前幾場精絕國與樓蘭國的武士比武，勝負差不多。

在眾人覺得無聊時，忽然精絕國有個高大肥胖的武士打贏別的武士后，舉著大斧頭在台上叫囂：「龜茲小國是沒人還是不敢上台，敢不敢上台來跟我比試比試？」

「這是在樓蘭國的賽場，龜茲國精絕國來者是客，哪有客人在主人的賽場挑戰第三方的！」潤玉站起來說道。

「在下龜茲國使臣，請賜教！」說完榮若拿起寶劍站起來，飛身躍上比試台。大胖子直接衝過來，榮若輕功極好，輕鬆躍起躲閃，大胖子來回幾次怎麼也夠不到她，連接近都難，氣憤不已，使出絕招，拋出用鏈子控制的大板斧欲置榮若於死地。榮若也開始進攻，奈何胖子太壯，踢不動，打了也沒反應，於是她飛身站在比試台鏈子上。胖子撲過來，榮若躍起一腳踏過大胖子的頭頂，踢了一腳又一劍刺中胖子的小腿，胖子沒穩住，直接栽在鏈子上壓倒了比試台的圍欄。

緊接著不服輸的精絕國公主茉莉上台要跟榮若比試。這個公主武功高強，心如蛇蠍，她用的兵器是尾部帶鉤帶針的長皮鞭，一旦被她的長鞭打中必受重傷。榮萱公主在台下手心直冒汗。比試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勝負難分，茉莉公主忽然掏出三支毒針，射向榮萱公主，站在榮萱公主身後的凌霄迅速出手用桌上的盤子擋下了兩根毒針，榮若想去擋毒針不料被中間那支射中左肩。茉莉公主見榮若受傷，一鞭子過來準備殺死她，潤玉果斷拔劍出手制止，三下兩下用劍絞飛了那根鞭子，還用劍抵著茉莉公主的脖子要她交出解藥。茉莉公主扔出解藥，氣急敗壞的離開了賽場，台下議論紛紛。

榮萱和婢女趕緊上台去看榮若，潤玉走過去拔出毒針，打開藥瓶一看是白色藥粉，遞給春風說：回去敷在傷口上。」榮萱道謝后馬上送妹妹回宮上藥。

第二天兩位和親公主和六位由王后遴選出的女子聚集在御花園，君王王后和未婚的王公貴族在御花園的雅座上隔著珠簾觀察這八位美女，榮若跟著姐姐過來觀看。向陽、向麗、唐德秀均在其中。那些公子們隔著珠簾談論肥胖的向麗，娶回去當棉被，枕頭或是箭靶子。

首先是廚藝，王公貴族家的夫人必須有一兩樣強項。御花園旁邊有個小廚房，八位美女將在廚房做自己的拿手吃食。姐姐的廚藝一向很好，尤其是做點心。榮萱公主進去好一會了，想想昨天的事，榮若不放心，怕那個茉莉公主害姐姐，畢竟這兩國今年還有過衝突，是敵人。趁王后喝茶的功夫進去查看，潤玉也跟了過來。這時唐德秀端了一碗滾湯過來對榮萱公主說道：「我這幾天味覺失靈，請公主幫我嘗一口，是不是鹽放少了。」榮萱剛拿起勺子，茉莉公主走過來推了唐德秀一把，榮若一把拉過姐姐，一碗滾湯淋在榮若的右手背上，熱氣騰騰，榮若忍著痛，一聲不吭。榮萱迅速反應過來，端來冷水輕輕澆在燙紅的手背上，潤玉扶著榮若的肩膀說：「我那裡有葯，跟我出去吧。」

說完榮若跟潤玉出去了，八位美女也先後端來了自己的拿手菜。醫女送來了燙傷葯幫她輕輕的敷上了，還纏了一層繃帶。各位美女表現可圈可點，難分勝負。

晚上君王在王后的宮裡宴請未婚的王公貴族和八位美女吃長桌席，貴妃隨侍在側。榮若也接受邀請，陪姐姐來赴宴。逍遙王姍姍來遲，貴族公子們和八位美女已經入座，菜已上桌，這些未婚男女們在邊吃邊聊。太子殿下坐在榮萱公主的對面，輕聲聊著，榮萱十分矜持，禮貌性地吃了幾口。凌霄因為值守，今晚沒來赴宴。看了一眼王后和貴妃旁邊的空位子，走到末尾榮若右邊的位子上坐下。「潤玉，潤玉，過來！」聲音嘈雜，潤玉聽到也跟沒聽到一樣，低頭吃飯。太監李偉過來輕聲說道：「逍遙王爺，大王讓您坐到他身邊去！」潤玉繼續裝作沒聽見喝了一杯酒。榮若猛得一扭頭，「原來你就是逍遙王，蕭潤玉，你不說自己名為蕭謙仁的嗎？」「蕭潤玉是本名，謙仁二字是我的字。」

榮若一想到旁邊坐著的這位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輔國公的獨子，心裡很激動。看了看他，四目相對，榮若不知道說些什麼，眼神躲避轉而盯著潤玉的筷子。潤玉意識到榮若的右手被燙傷還纏著繃帶，用左手拿勺子吃飯，於是他換了一雙筷子夾了菜放在榮若的碗中的勺子里。榮若順從的用左手拿起勺子吃起來，潤雲沉默夾菜，榮若乖巧的吃完。

大太監李偉過來俯身對正在喝酒的榮若說道：「大人您手上有傷，今晚奴才給您安排個乾淨小宮女侍寢，您看可好？」榮若一口嗆了出來，噴李偉一臉，連用手絹捂著說：不要不要。」李偉無趣的走了。

潤玉端起一杯溫水送到榮若嘴邊，榮若喝了半杯，總算止咳了。潤玉用勺子喝了一口湯，不燙，味道可口，用榮若的勺子舀湯喂她，榮若喝了兩口。潤玉溫柔地問道：「還要嗎？」榮若搖頭。

大王遠遠看著潤玉給一男子喂湯夾菜，迷惑不解，只能由他去。

散席后太子殿下和榮萱走在前面，太子表露心意，想娶榮萱為太子妃。潤玉與榮若在後面跟著回萬福宮，茉莉公主見狀不悅，對自己身邊這個庶出王爺家的兒子愛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