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合常理的高中生

小澤雙葉老師，雖然發起火十分具有威懾力，但在新野礫看來毫無疑問是個美女。

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垂至腰間，皮膚白皙，本應豎直的領帶側卧在她傲人的胸懷，加上半轉身的動作使白色的襯衣顯得更加緊繃。

「不好意思，那我重新來一次。」新野礫說罷，身體開始向門口退去。

這個動作將小澤雙葉的怒氣撥得更旺，但一想到是自己好說歹說留下的傢伙，無奈攥緊拳頭，光潔的額頭爆出怒氣符：「算了！直接談正事吧。」

「上周的對抗賽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的分數是第一名。」

「還有嗎？」新野礫絲毫不感到奇怪，憑藉前身繪畫天賦養成的肌肉記憶，他這個半吊子上手也能發揮出不錯的水平。

更別提有系統輔助了。

「剩下三人全是對面高中美術部成員，直到才出現我們這邊的名字，知道我想說什麼了嗎？」小澤雙葉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目光灼灼地與新野礫對視。

「我拒絕。」

沒等對方挑明，他就十分乾脆地表達自己的意見。

來到美術部一方面是繼續小澤雙葉和前身的約定，另一方面是緩解每天觀看怪談和死者故事的神經，放鬆身心。

否則那些施暴者沒瘋，他要先鬧出精神病了。

「別這麼心急嘛，高中生都這樣嗎？」小澤雙葉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右手指尖纏繞著黑色發梢。

「我知道單靠你一個人幫扶其他成員是不現實的，美術部兩周後會有一次外出寫生的社團活動，我希望你能到場。」

學習繪畫是一條靠老天爺賞飯吃的道路，沒有天賦的人只能憑藉刻苦練習來一遍遍的打磨基礎，如此反覆獲得成就。

其中，就需要老師來不斷指正、修改他們的錯誤，努力將其往正確方向引導，但有天賦的人很少會有這種經歷，他們會摸索出一條自己的道路。

因此小澤雙葉的計劃是讓新野礫參與不同的實踐活動，以同齡人和輔教身份的視角幫助其他學生。

某種意義上，他也的確有這個實力。

「這屬於約定里「重要社團活動」的範圍嗎？」

「外出寫生的經費由學校承擔，並且視學生突出表現會有額外三萬到幾千不等的獎金。」

「我同意，外出寫生符合約定要求，人與自然簡直是社團活動中最重要的一項！」新野礫認真點頭說道。

由於剛穿越時對於異世界的環境、語言都不甚熟悉，他不得不暫時辭掉便利店的兼職。因此，最近這段時間他除了長澤優紀的食物饋贈外沒有任何收入。

錢真是個讓人又........

但小澤雙葉可是在京都市美術大學畢業的優秀教師，在選擇出版社投稿漫畫這種事情上肯定比自己要熟練。

據說，每個走上繪畫道路的女生都有畫出屬於自己的戀。

「恐怖漫畫。」他不慌不忙地從書包礫里取出畫稿遞過去，表示自己並沒有開玩笑。

小澤雙葉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愣了好一會兒后才伸手接住。

這...真是的是一位很不合常理的高中生呢。

畫紙很乾凈，沒有一塊不小心蹭到的灰斑或塗抹的痕迹，就像是用印表機復刻出的畫面。

「富江？看起來像是個女生的名字。」

看著只有兩個字的簡潔標題，小澤雙葉的好奇心頓時被拉了上來。

封面是一位籠罩在灰色霧氣中的美麗少女，不同於市面上動漫人物精緻可累啊！！

「麻煩您了，謝謝。」新野礫露出一抹禮貌的微笑。

雙方的小心思順利達成，他向小澤雙葉道聲再見後轉身離開，隨即去了畫室。

望著面前雪白的牆壁，她繼續靠在椅子上，腦海中一個笑容不羈、甩著大波浪長發女人容貌漸漸成形，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撥通了號碼。

「新野，你快來看看我畫的這幅畫！」聽到身後推門的響動，富澤治回頭看到新野礫走來，不禁有些吃驚，隨後興奮地招呼道。

「你這是？」新野礫嘴角微微抽搐，看著富澤治腦袋後面的畫架——

一張由炭筆塗抹畫出的富江輪廓，可惜色調渾濁，畫面感灰濛濛的，就像富江的肢體在大霧中溶解掉了。

美術部的教室和普通教室一樣，每天在結束訓練後會有專門的值班生打掃教室，整理畫架和畫具。

但新野礫走到自己昨天使用過的畫架前，發現包括那張富江的油畫肖像都還在原先的位置，似乎被刻意空了出來——

擺放的椅子不見了，地上多了很多凌亂無序的腳印。

「新野前輩，請問...你是怎麼能畫出這種效果的？」

身後傳來一道說話有些磕絆的女聲，彷彿用盡了全部力氣。

新野礫扭頭望去，先是掠過左後方那群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女生，視線轉移到背後略顯青澀的女高中生身上。

一個身著櫻蘭高中標準水手服的乖乖女，兩頰暈起淡淡的紅暈，澄澈無比的眼眸充滿期待地看向他。

「這張嗎？」新野礫指著富江的肖像，又看了眼滿臉狂熱的富澤治，沉默兩秒后說道。

「我說一二三，三二一就可以了你信嗎？」

......